0%

「小意思，我的傷早就好了。」馬超用力跺了跺腳，用力有些過猛，傷口疼得他一哆嗦。「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喝慶功酒。」

又過了一會兒，張楊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他剛洗過臉，鬢角還是濕的，衣服上也有擦手的水跡。見呂布、馬騰都在，他連忙致歉。

呂布看在眼裡，不自覺的收起了笑容，嚴肅起來。

「臣願往。」呂布脫口而出。

馬騰嘆了一口氣。「孟起從小就不服管教，縱使侍中學問淵博，只怕也受累不淺。」

明德皇后馬氏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女，不僅通曉詩書，創立了起居注這樣的史書體例，而且明理達義，深合儒家對女子的道德標準，儒臣們對她讚賞有加，楊修自然清楚。

楊修剛想謙虛幾句，忽然心中一動。馬騰剛才請馬超為前鋒，現在又說這樣的話，絕非巧合。

楊修這才意識到馬騰不是開玩笑，不僅想將女兒送到天子身邊，還訛上了自己，要他出謀劃策。

「臣也願往，只是……」張楊有些猶豫。「度遼營連日大m.hetubook.com.com戰，損失比較大，恐怕難以勝任。」

「具體數字還沒出來，眼下估計有三萬左右。」張楊眉飛色舞。「成宜城下的兩個營直接就降了。估計是覺得扶羅韓回到草原也沒命了，與其投降別人，不如投降陛下。朝廷那個政策好啊，鮮卑人聽了，都想投降，就怕我們不收留他們。」

劉協看看其他人。

他哪敢幫馬騰出這個主意。

楊修不解，跟著馬騰走出十幾倍。馬騰站住，拱手施禮。

馬騰進帳時，呂布正與劉協說話。

「那就預祝你馬到成功。」

聽完荀攸的解說，張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呂布、馬騰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呂布表示同意。

楊修拍拍馬超的手臂。「那你小心些。」

現在不是說場面話的時候。

馬騰入座，腰背挺直，目光炯炯。

「俘虜太多，抓不勝抓，來遲了。死罪，死罪。」

他與馬超相處時間也不短了，知道馬騰有個女兒，比馬超小三歲，同樣一身武藝，性格卻與馬https://m.hetubook.com.com超截然不同。

荀攸鋪開地圖，手指沿著大河劃過。

劉協與荀攸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沒多想，便點頭答應了。

呂小環順利入職，呂布心情大好。看到馬騰進來，他含笑致意。

到目前為止，他們只是擊潰了扶羅韓，俘虜了不少鮮卑人，真正的殺傷不到鮮卑人總數的兩成。

「將軍是離不開孟起吧？」

「唯。」楊修起身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馬騰搓著手，又道：「若我換個子女入侍，代替孟起，侍中覺得可行嗎？」

「納降的事，等一等再說。」劉協擺擺手，示意張楊不要太激動。「公達，你將眼前的形勢說一下。」

「就這麼定了。」

「將軍請坐。」

他們的兵力都太少，如果王服解決不了問題，他們大概也很難解決，就算能勝，也是慘勝。

楊修回到御帳前，正好看到馬超在東張西望。見他走來，馬超立刻迎了上來，揚揚眉。

馬騰出了帳，楊修等在帳外，將準備好的葯交給馬騰。

當然，馬和圖書騰的女兒達不到這樣的標準，他也只開個玩笑，調侃一下馬騰而已。

馬騰兵力多，相對來說更容易一些。

「這些天，辛苦侍中了。」

「據我們從俘虜口中了解到的信息，朔方以西的大澤東畔還有一個營，本是白馬銅的補給。牛羊的數量雖然不如這裏多，卻也能支撐扶羅韓幾日。鑒於我軍兵力有限，鮮卑人的實力仍在。如果扶羅韓得到了這些牛羊，收羅潰兵，重整旗鼓，估計仍有精騎兩萬，總兵力當在五萬以上，有一戰之力……」

更重要的是，馬騰就是從那邊一路撤過來的，熟悉地形。他們雖然是并州人，也在這一帶戰鬥過，卻對最近的形勢不太了解。

張楊連忙坐好，凝神傾聽。

楊修思索片刻。「將軍若有難處，我可以代為稟明天子。天子聖明，應該不會計較的。」

荀攸清咳了一聲，環顧四周。

「將軍，我可沒這本事。」楊修拱手說道：「時間不早了，將軍還要準備出征事宜，我就不留將軍了。」他走了兩步，又回身道：「不管將軍想和-圖-書效仿誰，只有誠心為朝廷效力，朝廷都不會辜負將軍。」

劉協示意張楊就座。「大概有多少俘虜？」

馬騰接過葯，向楊修使了個眼色，伸手示意。

馬騰頜首還禮，轉身又對劉協拱手行禮。「陛下敢為天下先，臣佩服之至。大漢必能除舊布新，再興太平。」

呂布也反應過來。加上高順率領的步卒，他只有八百步騎，兵力太少了。

馬超這幾天一直吵著要上陣殺敵，馬騰又這麼說，就讓他去吧。

「越騎營正在追擊，但能否追上扶羅韓，砍下他的首級，眼下還不清楚。」劉協說道，目光從諸將臉上一一掃過。「我們要做好應變的準備。哪位將軍還有餘力，願意率部接應越騎營。」

馬騰心領神會，拱手致謝。

馬騰微微一笑。「侍中說笑了。我是個武夫，哪懂這些。若侍中不棄，敢請侍中點撥一二？」

「謝陛下。」馬騰再拜。

楊修一聽就笑了。

——

「楊侍中，讓太醫準備好替換的葯，一併交給征西將軍。」

楊修啞然失笑。「將軍這是何意？」

張楊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點頭表示贊同。

「仰諸君儘力，此戰很順利，扶羅韓敗走，鮮卑人的后營也成了我軍的戰利品。但危機尚未解除，眼下還沒到慶功的時候。」

「德祖，我要出征了，來向你告個別。」

楊修苦笑。他不知道馬超這次離開，還能不能再回來。

「將軍是想效仿溫侯，使女兒為郎，還是想讓馬家再出一位女聖人？」

馬騰苦笑。「侍中算是說對了一半，孟起在軍中征戰，的確比在天子身邊侍從更合適些。只是天子不棄，收他為虎賁侍郎。我再將他帶走，會不會……」

劉協笑笑，沒有接馬騰的話題。

「蒙陛下不棄，賜犬子馬超為郎，臣感激不盡。臣少年貧賤，壯年又從軍征戰，疏於管教，此子粗疏不堪。雖蒙楊侍中指點，只怕朽木難雕。好在他小有武勇，常隨臣衝鋒陷陣，臣請陛下令其隨臣出征，擊破扶羅韓。」

馬騰起身。「陛下，臣有一個請求。」

馬騰沉吟了片刻，起身道：「陛下，還是臣走一趟吧。扶羅韓實力尚存，諸將軍的兵力太少，真要碰上了，損失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