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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阿聽了，便改變了主意，帶著曹昂等人去見王越。

曹昂還沒來得及說話，史阿便說道：「那以後天子練劍，又多了一個陪練了。」

夏侯充、夏侯衡尚未成年，又鞍馬勞頓，劍都握不穩。王越也沒和他們試手，看他們演示了兩式，便讓史阿帶他們去找趙雲。

夏侯充、夏侯衡也跟著行禮。

履行了入職手續，安排了住宿的帳篷，夏侯充、夏侯衡已經累得不想動了，雙雙倒在剛剛鋪好的床鋪上，發出一聲哀嘆。

賈詡一時出神，捻須不語。

荀攸眼睛盯著棋盤，嗯了一聲。「關東大戰在即，陳留、潁川的壓力最大，甚至整個河南都會在袁紹的兵鋒之內。他有些緊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荀攸待他們這麼客氣，多少和丁沖有關。他知道丁沖如今受天子器重，但見到荀攸之前，他們也沒想到丁沖的影響力會這麼大。

賈詡目光微閃，思索片刻。「或許天子心中已有人選，只是時機未到，不能宣諸于口。」

「先生https://m.hetubook.com.com高明，攸自愧不如。」

當值的郎中見此情景，倒是不敢怠慢，對曹昂三人的態度客氣了很多。夏侯充見狀，不禁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荀攸掃了一眼棋盤，啞然失笑，將手中的棋子丟在棋盤上。

「兗州牧曹孟德子。」荀攸笑道：「因為何伯求，我與孟德也算有些淵源。此子雖是庶生，卻深得曹孟德正妻丁氏寵愛，愛如己出。」

當年在洛陽，曹操好遊俠，與王越有過一些交往，曹昂曾有機會見過王越。

曹昂大喜，連忙躬身致謝。

曹昂卻很精神，拉著夏侯充、夏侯衡起身，去拜見侍中荀攸。

夏侯衡說道：「侍中所言甚是。」

或許天子執意要去涼州走一走，也有平衡的意思在其中？如果真是這樣，那天子待涼州之心可謂赤誠，絕非浮於言辭。

——

測試了騎術、武藝后，曹昂被拜為散騎侍郎，夏侯充、夏侯衡為普通郎中。

賈詡笑了。「公達，君ｈttｐs://ｗｗｗ•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心莫測。且天子聰慧，縱有一時不覺，亦能及時改正。你又何必杞人憂天？」

曹昂小步急趨，趕到荀攸面前，一揖到底。「小子沛國曹昂，字子修，見過荀侍中。」

「就算河南丟了，又如何？」賈詡打斷了荀攸，指指棋盤。「你還是先關注好眼前吧，又要輸了。」

賈詡應了一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曹兗州一下子送過來三個質子，看來是決心已下。」

賈詡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只是比你痴長几歲而已，何足稱道。我在你這個年紀時，自問不如你遠甚。如今經歷的事情多了，知道有些事非人力可為，才算看得淡了些。」

荀攸打量了夏侯充、夏侯衡兩眼，尤其是夏侯衡。「你母親也是丁幼陽族人？」

荀攸將曹昂三人引到自己帳中，問了他們一路上的見聞，以及見天子后的安排。曹昂一一回答，特別提到了在河東時與荀彧見面的經過。

荀攸回到賈詡帳中，ｗwｗ•he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重新入座，拈起一枚棋子，輕輕落子。

王越搖搖頭。「你父子稟性不同，他的劍法你也學不來。既然入朝，以後就跟我學劍吧。」

荀攸這麼熱情，未嘗沒有關東人互相扶持的想法。

試了幾招，王越便笑了。「你這劍術是你父親教的？」

一想以後以幾年都要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他們就覺得生不如死。

夏侯充怔怔地看著曹昂，不理解曹昂為什麼會這麼亢奮。但仔細想想，又似乎有些道理。

賈詡有點明白了，揮揮手，示意荀攸自便。

荀攸笑道：「觀先生之意，似有遺憾？」

「子沛，天子用人，不取名聲，而取才幹。」曹昂拍拍夏侯充的肩膀。「你要想受人尊敬，現在就是機會。只要你能勤學苦練，建功立業，將來也許會比丁幼陽、鍾元常位高權重，根本不需要藉助他們的名聲。」

荀攸出了帳，見曹昂三人站在遠處，便示意當值的郎官讓他們過來。身為天子最信任的心腹，他與賈詡的安全都由郎中負責，閑ｍ.ｈetuｂｏｏｋ•com.coｍ雜人等不得近身。

荀攸的帳篷也在御帳附近，只是身份不同，帳篷大些，而且獨居一帳。曹昂來時，他正與賈詡下棋，說些閑話。聽說曹昂來見，多少有些意外，連忙起身。

「誰啊？」賈詡很詫異。

「是，小子愚鈍，未得精髓。」曹昂有點尷尬。

「你身為留守監軍，有何計劃？」

「他以前只是沒有名聲，並非無過人之處。如何得到天子任用，便脫穎而出，身為大吏。」曹昂說道：「如此者，還有鍾元常，甚至荀侍中也不例外。」

只是關東人陸續來投，在朝中聲勢漸眾，不能不引起重視。

曹操的正妻丁夫人與丁沖同族。丁沖是天子安排在荊州的重臣，影響力比驃騎將軍張濟還要大。有這兩層關係在裏面，荀攸重視一些也能理解。

回到帳中，曹昂坐了片刻，對猶自憤憤不平的夏侯充說道：「子沛，你如何看丁幼陽？」

涼州人又該如何抓住這個機會？

聽出史阿的河南口音，曹昂主動套近乎。得知史阿是河南人，又是大劍士虎賁王和_圖_書越的弟子，曹昂很興奮，又多了幾分親近感。

「誰？」

見到故人之子，王越也很歡喜，親自出手，測試曹昂的武藝。

曹昂連忙喝止。「子沛，不可無禮。人家敬的是荀侍中，可不是你我。」

曹昂回頭看看夏侯充，欲言又止。

賈詡眼皮一挑，沉吟了片刻，淡淡一笑。「人生若是無憾，豈非無趣之極？」

劉協隨即讓史阿帶曹昂等人去測試騎術、武藝。

「智者千慮，亦有一失，萬一天子……」

說了半晌，荀攸送曹昂三人出帳。

即使陳宮來美稷，他也沒見荀攸這麼積極過。

夏侯充說道：「也不盡然。你和伯權還是有面子的，只是我不招人待見。」

「那又如何？」夏侯充茫然。

「不熟悉。」夏侯充搖搖頭，過了片刻，又道：「除了姓丁，以前也沒看出他有何過人之處。」

荀攸苦笑。「我奉命監三郡，皆在邊塞，河南卻在中原，怕是鞭長莫及。」他拈起棋子，在指間摩挲了片刻，忽然若有所思。「能支援曹孟德者甚眾，卻無人居中調度，似乎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