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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上陣……」袁權翻看著潦草的記錄，眼中露出滿是羡慕的神采。

荀文倩不好意思地笑了。「陛下謬讚，妾不敢當。」

如何才能解決這個問題？賈詡一時也沒多少頭緒。

「這是為何？」

袁權接過文書，看了一會兒，也不禁驚呼出聲。「怪不得她們回營之後，一個個笑個不停，原來竟是真的？」

劉協正坐著和荀文倩說話，胡休、魏夫人陪在一旁。何姍進來，將蔡琰寫的人名遞給劉協，說明情況，劉協接過一看，見上面寫著王異的名字，點了點頭。

見袁權也跟著走了進來，蔡琰有些意外，連忙起身相迎。

荀文倩點頭附和，又道：「昭姬最近很辛苦，有袁權陪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大帳內，劉協收拾好案上的文書，對還在奮筆急書的蔡琰說道：「你也早點休息，不要熬夜。這些記錄明天再整理也來得及。」

蔡琰嫣然一笑。「當然是真的，女營今天可是一鳴驚人，大放異彩，你們這麼多天來的辛苦也算是有了成果。你們不在現場，不知道當時那和-圖-書些男子有多驚訝，尤其是那兩個胡女用短矛擊破盾牌時。」

魏夫人和胡休大眼瞪小眼，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劉協與荀文倩在說些什麼。

何姍乖巧地笑道：「天子讓我來陪著令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天子還說了，令史最遲只能做到亥時，子時之前必須就寢。」

如果只是為了加官晉爵，甚至只是為了韓遂那樣的個人名利，肯定不是天子能夠接受的。天子需要將涼州變成朝廷堅固的基石，而不是某些人割據一方的資本，更不能成為禍亂之源。

「那臣就等著了。」蔡琰起身，走到蘭錡前，拿起劉協的大氅，披到劉協身上。「時辰不早了。陛下也忙了一天，去看看荀貴人，早點休息吧。臣寫完這些，也可以休息了。」

「整理不完就留著，明天讓別人處理。」何姍說道：「或者令史可以找人來幫忙。」

袁權低聲說道：「令史，我在這裏，怕是不合適吧？」

劉協哈哈一笑。「我欠的債，我來還。」

「是朝廷還，還是陛下還？」蔡琰眼珠和圖書一轉，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蔡琰放下手裡的文書，取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個人名，遞給何姍。「我想請這個人幫忙，你去請示一下天子，若是可行，順便為我請來。」

劉協點點頭，裹緊大氅，走了帳門口，又停了下來。「令史，你若是看中了誰，自己又不便開口，不妨對我說，我可以幫你引薦。」

話音未落，對面的王異發出一聲驚呼。袁權轉頭看去，只見王異拿著一頁紙，滿臉喜色。蔡琰卻很淡定。王異拿到的是剛才天子與賈詡商談的內容，關係到涼州振興，身為涼州人，王異自然歡喜。

蔡琰也不說話，從何姍手中拿過那張紙，攤在袁權面前。袁權看了一眼，不免驚訝。

蔡琰還了禮，將王異引到書案前，指著案上的文書。「文秀，你謄寫這些記錄，看不清的問我。」

「謝陛下關心。」蔡琰頭也不抬。「白天還要去寫生，只能晚上處理。況且夜深人靜，能集中注意力，效率也高。」

「會有機會的。」蔡琰說道：「將來上陣，你這個軍師和*圖*書豈能缺席？」

見蔡琰平靜如初，袁權心中驚訝，卻沒有多嘴。

「去女營，請主簿王異、袁權去御帳幫忙。」

「為何而戰」四個字看起來簡單，細究起來卻有微妙之處。

「若是朝廷還，那可能是陛下還，也可能是嗣君還，時間不定，臣未必能指望得上，或許要期于子孫。若是陛下還，臣與陛下年歲相當，應該還指望得上。」

劉協轉身走了出雲，蔡琰看著他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又回到火塘前，撥了撥火，準備繼續工作。過了一會兒，美人何姍提著一壺奶茶走了進來，將蔡琰案上半冷的奶茶倒了，添上一杯新的，又坐在一旁，為蔡琰磨墨。

荀文倩眼睛尖，瞟到了紙上的名字，也道：「陛下，袁權身份不同，怕是不合適進御帳吧？」

他站了片刻，才邁開腳步，沿著大營緩緩而行。

「可惜我們不在。」王異很遺憾。「若能親眼一見，亦覺有榮。」

蔡琰頭也不抬。「天子讓你來的？」

「由令史自定。」

「你現在知道女子為官有多辛苦了吧。」劉協握著和_圖_書荀文倩的手，輕輕拍了拍。「昭姬這是沒成親，若是成了親，有了身孕，或者是有了孩子，只怕還要辛苦十倍。」

蔡琰抬頭看了一眼帳角的漏壺，又看看案上沒整理完的文書，黛眉微蹙。「今天怕是要到丑時才能整理完。」

「我等奉詔而來，請令史安排。」王異、袁權躬身說道。

蔡琰剛準備拒絕，突然心中一動。「天子有沒有說找誰？」

——

王異應了一聲，在蔡琰指定的位置坐定，對一旁的天子御案不敢多看一眼。

出了御帳，站在星光之下，看著遠處被大雪覆蓋的高山，清冷的夜風吹過，賈詡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肩頭沉甸甸的。

荀文倩眼珠一轉。「所以，之所以上古有女子主政，如今卻只有男子主政，和女子生育有關？」

何姍不解地問道：「陛下，這上面不是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么？」

「陛下軍議之後，鎮西大將軍必然會有調整，我那副畫自然也要跟著調整。」蔡琰寫完一行字，放下筆，揉了揉手腕，笑道：「新年將至，如果能早點將潤筆拿到手，也能和-圖-書給自己發個利市。」

蔡琰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若有合適人選，一定請陛下幫忙。」

「那副畫還沒畫完？」

「陛下信你。」蔡琰低聲說道：「姊姊勤于職守，天子看在眼裡，願意給姊姊更多的機會。姊姊千萬不要錯過。」

劉協很驚訝。「舉一隅而知三隅反，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蔡琰取過一份文書。「姊姊，你就謄寫這些吧。」

王異、袁權奉詔而來，蔡琰已經將御帳內的文書收拾了一遍，整理出一個書案，需要處理的文書全部擺在上面，筆墨紙張也都準備好了。

劉協沒說什麼，只是示意何姍照辦。何姍轉身去了，劉協回頭對荀文倩說道：「昭姬是個有分寸的人，袁權也是識大體的，她們不會亂來。」

蔡琰將袁權引到自己的案前，拉著她坐下，相視一笑。

劉協咂了咂嘴。「令史，是朝廷辜負了你，暫且記賬吧，將來一定還。」

「有區別嗎？」

袁權默默點頭。「天子氣度，果然不同。有此明主，大漢必能中興。」

何姍接過紙，起身出帳，來到隔壁的荀文倩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