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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會和袁術計較這些細節，五個女子爽快地答應了。

袁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他將萇奴及精騎留在了北岸，單身一人乘船過了易水。

「文明，你就別上去了，在下面等著。」

袁紹笑了。「他是怕我想要他的性命嗎？」

荀諶避而不見，他倒是有心理準備。「他人在哪裡？病得重嗎？有沒良醫？」

袁紹氣得臉色鐵青，剛要說話，袁術又道：「哦，是我錯了，真把你當君子，卻忘了你從來都是一個不要臉的偽君子。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顯奕就是你在追服母喪的時候生的吧？嘖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真是個大孝子。」

幽燕都護荀攸的名字，比白馬將軍公孫瓚還有殺傷力。

「沒什麼大病，就是累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公路能來南岸？」

「人過五十不為夭。待會兒你要是氣死了，也不虧。」

楊弘趕上來迎接，迅速交待了一下商量好的事。

「最好如此。」袁術從懷中掏出幾份文書，遞給袁紹。「你先看看這個。和_圖_書」

袁譚連忙說道：「阿叔，不必如此。」

過了一會兒，袁譚進帳，向袁紹彙報和楊弘商量的結果。

只要能逃離那充滿腥膻味的帳篷，以及粗鄙不堪的胡人丈夫，讓她們幹什麼都願意。

「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心胸狹窄，你氣不死我。」

袁紹抬起眼皮，看著走進帳來的楊弘，露出一絲矜持的微笑。

袁紹哼了一聲，垂下了眼皮。

第三天一早，袁術便匆匆起程，帶著萇奴及一百精騎，趕到易水邊。

——

「文明，別來無恙？還適應幽州的氣候嗎？」

袁譚笑道：「要說年輕，仲路叔的確年輕一些，沒父親這麼多白髮。不過比起風度來，他就不及父親遠甚，依稀還是當年在洛陽的模樣，沒怎麼改。」

而且她們也早就聽說了，幽燕都護府一直在做征討的準備，出兵是遲早的事情。胡人部落里也聽說了，非常緊張，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逃往草原深處。

袁紹眉梢輕顫了兩下。

「好大的威風。」袁ｍ•heｔｕboｏk•ｃoｍ.ｃｏm術停住腳步，歪著頭，打量著袁紹，一臉不屑。「你還真以為非你答應不可？告訴你，是給你個改錯的機會，不是求你的恩賜。你想見她們？你有這個臉嗎？我堂堂袁氏的女兒，嫁給胡虜為妻？你還真是光宗耀祖啊。」

袁譚站在台下，拱手施禮。

袁紹狐疑地接過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袁紹怒不可遏，將手中的和離書扔在一旁，拔劍出鞘。

袁譚連忙說道：「阿叔言重了，阿叔言重了。」

「難得他有這份心思，就在南岸見吧。」袁紹嘆了一口氣。「一晃十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和我一樣白髮蒼蒼，垂垂暮年。」

袁術隨即又對她們說，明天我要去見袁紹。你們是袁紹嫁出去的，如今和離，也要袁紹點頭，算是有始有終。如果他不肯，也沒關係，你們就在這兒住著。有我保護你們，他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雖然知道袁術不是什麼靠譜的人，但在胡人部落的生活實在不是人過的，這幾個女子m•hetuｂｏｏk.cｏm.cｏm稍微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袁紹在上面聽得清楚，也大聲說道：「顯思，你們站得遠一些。待會兒就算我們倆打起來，你也別管。這麼多年了，我正想打他一頓，出出胸中惡氣呢。公路，趕緊上來說話，別磨蹭，你又不是什麼儒雅君子，裝什麼迂緩。」

為策萬全，雙方將在易水岸邊見面。至於是袁術來南岸，還是袁紹去北岸，還要由袁紹決定。

袁術拍拍袁譚的肩膀。「小子，我不讓你為難。你那老子什麼脾氣，我比你清楚。他就是表面上裝無所謂，心裏不知道緊張成什麼樣子呢。我真要帶著刀上去，就沒法好好說話了。」

那五個烏桓、鮮卑部落都是他倚為臂膀的騎兵來源，有兩個在他身邊，還有三個在徐州作戰，怎麼可能和離。

楊弘也笑了。「使君言重了。就算有再大的仇，你們也是兄弟，哪有性命之爭。這隻是例行公事罷了，也是給朝廷一個交待，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胡人蠻橫，受此大辱，豈能善罷甘休。

ｈｔtps://ｍ.hｅｔｕｂook•ｃｏm.cｏｍ「你再說一遍！」

這是他送去和親的五個族女的和離書。雖然他不熟悉她們的字跡，但私人印鑒還是清楚的，不像是造假。

「算你有心。」袁紹笑道。

袁術攤開雙手，又道：「喏，你看清楚了，我身邊連把書刀都沒帶，你不用擔心我會弄死他。待會兒說得好便罷，萬一要吵起來，你也別緊張。」

楊弘會意，起身告辭。

「公路叔說，父親是兄，他是弟，理應由他來見你。」

「這是哪來的？」

袁紹臉色大變。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沒想到袁術一開口就咒他死。如果不是袁術將佩刀留在了下面，他真擔心袁術會拔刀砍他。

「她們親手寫的。」袁術背著雙手，來回踱步。「她們被你送給胡虜，生不如死。聽說我到了幽州，就派人來見我，請求我以家主的身份出面，接她們回中原。我想著，這是你犯的錯，應該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就帶來了。你如果沒意見的話，就簽個名字，用上印鑒，答應了吧。」

——

袁術點頭還禮，解下腰間的刀，和*圖*書扔給楊弘。

「甚好。明天他會來與使君相見，著我先行一步，問候使君，順便商量一些安排。」

袁術登上高台，圍著袁紹轉了兩圈。

袁譚見狀，只得招呼楊弘，走出幾十步，儘可能不聽台上的兩人說話。

袁譚尷尬地笑笑。

他和楊弘是老熟人，但楊弘出身弘農楊氏，所以很自然的加入了袁術的幕府，後來又隨袁術出南陽。

袁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是他幕府內的不合，不能讓楊弘看了笑話。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五十了吧？」

袁紹心裏舒服了些。

「胡鬧，她們在哪兒？讓她們當面和我說。」

袁紹已經在築好的高台上等著，負手而立，俯視著大步走來的袁術。

「公路可好？」

「是么？」袁紹難得地笑了起來，和袁譚聊了幾句。

他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怨，也清楚袁術的脾氣，待會兒污言穢語是少不了的。身為晚輩，他聽見了不太好。

荀諶來回奔波，累倒了，卧床不起，托我向你轉達一下歉意。

「謝使君關心。」楊弘客氣了幾句，委婉地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