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真相
待得萬物生離開，姜天機仍然在房間中坐著，眼神沒有任何焦距。
可在三天前得知三清殿傳來的那個消息后，他才猛然明悟不過。
因為，就連他視為左臂右膀的師弟，為了世界劍和星辰之心這兩件無上神兵都險些和他大打出手。
可即便如此……
「三清殿之言不可盡信，說不定是攻心之語，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設法儘快將玄天尊招回來。」
可現在……
不是加班加點的處理大乾政務，就是在勤奮努力的刻苦修鍊，從來不敢有半點放縱、鬆懈、享受。
「巔峰天人。」
「國師。」
「怎麼會這樣……」
自然不希望一位為了乾天地界默默無聞奉獻了上百年之久的大天君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
信任。
還有玄天尊。
一念至此，姜天機慘然一笑：「命數！命數！」
「不久前我們確實清晰的感覺到了靈界震動，只是由於我們並不具備接觸真實靈界的能力，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弄清楚靈界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沐風可以爭取過來。
好不容易天南之地因一件件強大的戰爭靈器出現擊潰妖魔的曙光，眼下又生出這等驚天之變。
尤其是南方的氣運，卻是緩慢，但卻聲勢浩蕩的朝木州滾滾襲來。
這種表情，讓姜天機知道了他的答案。
將目光回到了自己身上。
姜天機道：「當年他才化神境時，面對地仙殿、人仙殿的追擊都能藏住身形，始終不泄漏半分蹤跡，我們想要找到他……很難。」
姜天機失魂落魄。
不同於古今來，姜和-圖-書天機知道大天君這個概念。
泰元的神色有些難看。
「大天君！」
大乾。
無始真人無法信任任何人。
自三清殿無終真人將無始真人默默梳理靈界百年的消息傳出來后，他已經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沒有休息一分鐘。
他選擇了沉默不語。
甚至……
姜天機不斷尋找著一份又一份的資料，翻看著一份又一份報告，眼中充滿著血絲。
就連血魔帝洛也不例外。
不過片刻，聯想到一些收到的信息，他又是明白了什麼。
隨著他不斷從大乾朝堂本身的天師、暗衛，以及三清殿那邊傳來的消息驗證，真相卻離他想要的猜測越來越遠。
他看著這位皇室天君，勉強振作了一下精神：「我知道了，辛苦了，萬天君且先忙自己的事吧。」
相較於萬物生，他實際上比其他人「看」的東西更多。
「誰知道？」
皇帝塔。
不過當他察覺到隨著他話一說完，乾帝姜天機的氣息劇烈起伏，精氣神似乎都衰敗了一大截時，他連忙道：「這個巧合最多只能證明無始真人可能是大天君，並不意味著他真的梳理了靈界百年之久……我們乾天不像聖域，更不是眾神山、冥土、海神殿等地所在，說不定是因為魔界魔靈覺得要吞下我們乾天所需付出的代價太大，所以才沒有多少魔界裂縫開啟。」
他神情凝重地說著：「我這段時間里翻閱了大量書籍，根據一些書籍記載，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出現這種震動……有好幾種可能性，要麼m.hetubook.com.com，是一尊強大到媲美造物之主級的存在隕落了，又或者真實靈界的性質發生了巨大變化，還有便是……有大天君級存在孤注一擲，選擇了衝擊造物主之境……」
泰元皺眉思忖了起來。
「不認？」
「臣告退。」
以至於幾十年前他就是巔峰天人了，現在還是巔峰天人。
只是，氣運流動，起起伏伏，向來都比較緩慢，往往得一兩個月才能真正體現出來。
大乾王朝的未來。
他清晰地看到，四面八方，除了人跡罕見，位於黑白沙海環繞中的炎州外，乾天地界其他三個方向道消魔漲。
姜天機閉上眼睛，心中有了決斷。
秦天記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明白了。」
……
「陛下。」
因為，他也是一位天君。
「我們現在根本不知他身在何處。」
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有關於玄天尊最近的消息都是在三天前，他擊敗無終真人後直接去了一趟無始真人居住的無塵居，帶走了一些無始真人的消息還擄走了一個人……自那之後，他便已銷聲匿跡，無論三清殿的情報系統還是我們大乾王朝的情報系統，都找不到他半點蹤跡。」
新任的天極劍主。
如果得知他真靈沉浸在真實靈界，大部分時間對真實世界沒有什麼感知……
直至……
好一會兒，泰元才道：「我們既然和玄天尊間有些關係，那就先儘力維持，雖然不宜因玄天尊一事和血魔帝洛、無終真人、無念真人直接衝突，但站在旁觀的htｔps://m.ｈｅtuｂｏoｋ•cｏm.coｍ立場不輕易下場，本身就能對這三方形成一定的牽制，這也算間接幫了玄天尊一把，他得知此事後自然就知道我們的立場了……」
三天。
一切……
甚至覺得，這是因為失去了無始真人這個阻礙，大乾王朝沒有了這塊最大的攔路石，局勢即將漸漸好轉的跡象。
如果不是為了確保皇室血脈的傳承，他甚至不願納任何一位妃子，免得將時間浪費在她們身上。
緊接著，帝師泰元的聲音響起。
他上位近百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竭盡所能的想要維持住乾天人族的安穩，每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
萬物生很想說「無始真人吉人自有天相」之類的話，可最終……
姜天機知道國師的意思：「修成天人的他戰力不遜於頂尖聖者，無終真人險些死在他劍下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想要掌控他……」
泰元道：「未免三清殿以無始真人守衛靈界百年之大義挾持民意，逼迫我們出手，此事，我們絕不能認。」
到時候，五大聖者級戰力，不怕無終真人、無念真人不老實下來。
「為什麼……」
他強行振作著精神，站起身來，看著推進而入的那位帝師泰元。
泰元看著他，他知道他有些不好受，但也只能感慨地道了一聲：「一切，為了大乾。」
乾天局面仍然山河日下。
他抬著頭，隱隱凹陷下去的眼眶對著萬物生：「你是說……無始真人是一位大天君！？靈界動靜是因遭到玄天尊的刺殺，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選擇了放手一搏，衝擊造物主和-圖-書之境？」
姜天機沉默不語。
幾天前的他還不知道，為什麼會乾天地界的氣運會消退如此之快，如此之多。
一切一切……
那種恐怖的壓迫氣息，縱然最近一段時間氣運如虹的天南王，都無法與之比肩。
想方設法的嚴密算計，親手將支撐著整個乾天人族的柱石折斷，葬送！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真相，從來不是重點。」
「你要清楚，你是一位帝王，大乾的皇帝！」
萬物生猶豫著，還是說出了事實。
或告知其他人？
最終……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將整個木州徹底籠罩下去。
「為了大乾。」
不過很快他還是振作了精神：「那繼續合作呢？」
當時的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
「不錯。」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無始真人隕落帶來的氣運變化他已經看出來了。
一起生活了兩百多年的師弟尚且如此，何況本屬於競爭對手的大乾皇室？
姜天機！
他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無始真人不願將此事告知於他？
源於無始真人隕落。
很久以前他已經走到巔峰天人的地步了。
如果他能更進一步，成為聖者。
無始真人的付出。
姜天機無言。
他竭盡全力尋找著無始真人這百年裡不動聲色，並不是坐鎮靈界守衛乾天，而是因和天極帝君一戰傷勢太重，不得不通過沉睡、龜息方式進行恢復的證據。
黑雲壓城！
說完，他看著姜天機，有些期待道：「陛下能將他召回來，是么？」
姜天機沒有回應，好一會兒，他才問了一聲：「你說……無始真人選擇了hetubook.com.com孤注一擲，衝擊造物主之境……他能成功嗎？」
「這……」
泰元重重道。
泰元直奔主題道：「他已經得了天極劍，想要再認主世界劍很難，陛下完全可以親自嘗試一下，看能否成為這柄神劍之主。」
說完他看了姜天機一眼：「不過你得做好應對才是。」
萬物生當下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姜天機愕然：「可根據我的調查，無始真人梳理靈界百年一事……」
天河以南的曙光。
他喃喃自語。
「找不到人……」
而現在……
古今來也可以試一試。
必然會生出許多不必要的心思。
此時，遞來典籍的是效力于大乾皇室的天君萬物生。
他神情苦澀地搖了搖頭。
「雖然很難以置信，可我了解過無始真人的平生事迹，如果他真的早就轉修了天師一脈，達到大天君的境界並非沒有希望……再加上靈界震動的時間和無始真人隕落的時間幾乎完全一致……」
「應對？你是說……無始真人？」
屬於乾天的氣運正在快速消退，其他方向……
只是，不滅意志這一步死死的將他卡住，讓他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聖者。」
在無始真人隕落的那一刻，他便隱隱察覺到了乾天地界的氣運變化。
至少……
聽到聲音的姜天機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泰元一攤手：「證據呢。」
「我當初和玄天尊本就是為了合作，讓他成為鋒利的劍掃平三清殿和真仙殿兩大障礙，以達到攘外先安內的目的。」
他！
以他乾天正統的身份，完全有可能得到其他聖者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