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黎明海賊團
第五章 海賊王的兒子？
僅僅是這海圖的繪製水平，就妥妥一個頂級航海士、製圖大師。
沉吟了一瞬，他便很鄭重地問道：「如果可以，我打算邀請你加入我們船隊，當我的隨船航海士。你意下如何？」
「嗯。」
「……」
蘇倫沒再提金幣的事兒，轉而試探道：「我精通一些醫療術，我的船隊里也有世界上最頂級的生物醫生。我聞到了疾病的味道。當然，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看看裏面的病人。」
不過不是好名聲，而是惡名。
這讓人更按耐不住好奇心了。
塔尼直接說道：「嗯。一些是。一些是我後來收集的。」
「很警覺啊……」
而且，就塔尼所說，即便是遇到風暴，他通常都能解決，只是別人不信任他罷了。
可是……
「你小子最近收斂一點。我知道你很缺錢，但上面大人們已經發話了，不允許有這麼精確的海圖出現在城裡。」
但鑒定的時候，多出了這樣一句「詛咒」提示：「一枚承載著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最美好的祝福的金幣；非特定血脈者，拿到這枚金幣會帶來厄運，它也會反噬一切對該血脈者報有惡意的人；」
至於那枚金幣，塔尼說不清楚來歷，但八成是薩姆親自留下的。
塔尼顯然也受夠了歧視和排擠。但他並不在意自己的狀況，眼裡滿是希冀，又連忙問道：「那……先生，你能解決我母親的問題么？」
蘇倫看著眼前那個落寞離開的背影，眼中浮現了濃厚的興趣，想想就跟了上去。
「凱」是鏡組織的成員之一，覺醒的二段【紅魔】。
「嘿，塔尼小子，錢帶來了么？」
蘇倫本以為那個賣地圖的神秘攤主背後有某個大海賊團，又或者是有途徑接觸某個頂級航海士的「學徒」。
或許連塔尼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是個超凡世界，就有某些莫名其妙的詛咒，誰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蘇倫打算先弄清楚一些狀況。
「為了金幣來的？」
棚戶區污水橫流，潮濕、惡臭、多蚊蟲。
不過，塔尼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買走金幣？
他也這才發現，這塔尼的牙齒和人類不一樣，像是鋸齒狀的尖牙。
這是海盜王薩姆的製作的特殊金幣……
最出名的就是一位，叫「美杜莎」。
現在他確實有些進退兩難了。
納迦族是海洋和風暴的寵兒，怎麼會是「被大海詛咒的倒霉蛋」？
他自己精通常規的醫術，至少應付絕大多數病症是沒問題的。
除了塔尼，確實還有一個靈魂波動，不過卻非常微弱，像是隨時在生死邊緣那種。
屋子裡的那個靈魂波動如此微弱，必定是有什麼狀況的。
既然要招募，就要給船員考慮好一切。
……
不過，更讓他的意外的是，床上人的ｗｗw.hetubook•ｃｏｍ.ｃoｍ形態和狀態。
「算了吧。上次介紹你去『犀牛團』，人家遇到風暴差點全軍覆沒。現在城裡消息都傳開了。最近一段時間你就甭想有人敢招募你了……」
他迎著蘇倫的目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值錢的書都賣掉了。這些大都是我手抄下來的。」
塔尼面色有些為難，但想著自己家裡家徒四壁，好像也沒什麼可被人惦記的，終究還是把蘇倫請了進去，「那您請進屋。」
但因為自己的原因，現在敢邀請他的船隊越來越少，這個夢想也越來越遠。
果不然，沒等多久，一個賭檔里就走出了一個雞冠頭海盜。
那「父親給孩子」的字眼，特別打眼。
蘇倫認了出來，好像是北海艦隊的一個小隊長。
「話我反正給你提醒了，到時候你惹麻煩可別怪我。我這裡有份文獻，好像是一種沒見過的古代文字些的，團里的考古學家破譯不了，你幫我弄一下。如果有價值，到時候分你一點。」
塔尼聽著這話，臉上剛消散的警惕立刻又浮現在臉上。
「你……」
蘇倫自然是聽過的。
他的能力是可以預見風暴的到來，但必定會遇到風暴。這就是被人們稱作「倒霉蛋」的原因。
「……」
「你親眼見過巨龍？」
「我已經盡量繪製得粗糙了……如果再差，可能會害了跟著這海圖去冒險的人性命。抱歉，市面上那種海圖，我繪製不了……」
人類和異族混血並不罕見，但通常這些後代都會受到歧視。
薩姆滿臉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去海上，就能感覺到那些海風和洋流在呼吸……」
……
蘇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彷彿已經很熟悉，瞬間就完成了交易。
塔尼終究是抱著希望的目光看了過來，問道：「那……能請幫我的母親么？」
蘇倫笑道：「你不必苦惱。或許……那是你得天獨厚的天賦啊。」
塔尼把滿是現金的錢袋遞給了那人，然後得到了一小包東西。
可這時候，大概是觸發什麼小陷阱，一個斗篷少年舉著手臂上那奇怪的機械裝置，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滿臉戒備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類！
「這樣啊……」
這一次，塔尼一路下行，直接去往了城寨附近的一座石筍海島上。
蘇倫優哉游哉地在街道上走著，靈魂感知中，目標一直在快速移動。
蘇倫看著也有些好奇，那傢伙冒險掙錢到底是拿來幹嘛。
「嗯。」
可又像是病急亂投醫，猶豫了片刻，才很謹慎地問道：「先生你懂醫術？」
他又看向了屋子裡那琳琅滿目的航海典籍，這才發現好多都是手抄本，不僅有航海學，還有考古學、歷史學、古代語言……諸多分類的典籍。m•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om一個優秀冒險家，必定是博學的。
兩人一追一走，不多時就來到上層區域。
蘇倫可以想象一個少年，一邊受排擠，一變又要努力掙錢給他母親續命，這種日子是何等艱難。
蘇倫看著塔尼鑽入了一個破爛的棚子里，屋子裡轉眼就亮起了微弱的燭光。
航海冒險是他的畢生夢想。
但想到了什麼，塔尼臉上露又出了一抹難色，他善意地提醒道：「可是……您不擔心我會引來風暴，給您的船隊帶來麻煩？」
蘇倫心中驚駭，臉色卻毫無異常，問道：「這枚金幣怎麼來的？」
蘇倫解決不了石化的問題，想著晚點請教班克斯博士來看看。
塔尼看著蘇倫拋過來的一疊現金，眼中的戒備也消散了一些。至少沒像是曾經那些強盜直接明搶，這位客氣了很多。
「嗯。」
這枚金幣和他手裡的兩枚沒什麼區別，藏著一些殘缺隱藏信息。
「其實即便遇到風暴氣候我也能處理的。只是他們不相信我，也不願意放棄財寶，這才沉船了……」
有錢的能住在城寨里，沒錢的就只能在這種石筍棚戶區。
畢竟，能去那片未知海域的冒險家，可不多。
……
塔尼聽到這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現在激動的心情了。
蘇倫覺得，如果能招募就更好了。
「……」
能帶上母親，他什麼顧慮都沒了。
大概率是海盜王薩姆去航行中，邂逅了一位美麗的納迦族的少女，然後才有了塔尼。
因為換了一身裝束，塔尼也沒認出。
母親？
蘇倫並不介意：「不，並沒有。你和你母親的不幸我深表遺憾。」
「真的？！你要邀請我當航海士？」
蘇倫想弄清楚發生了，沒有發出什麼動靜，靠了過去。
「哦。」
而且現在三枚金幣到手了，但想要去往海賊王的沉船坐標，也需要一個厲害的航海士。
如果不是跟著來，蘇倫也不知道海盜城還有居住環境這麼惡劣的地方。
「你母親石化的問題我解決不了，但稍後可以請我船上的朋友來幫你看看。他在生物異變領域有很深的研究，應該能想到辦法。」
這裏都是高檔消費區，密布著各種高端風月場和賭檔，來往的也都是那些有懸賞的大海賊。
床上躺著一個人，她一旁掛著吊瓶，瓶子里藍色的液體鑒定顯示是【海洋精華】。
……
蘇倫看著自己被發現，眉頭一挑。
蘇倫也明白之前塔尼和那個弗舍爾隊長交易的是什麼東西了。
蘇倫問道：「這些書籍都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這塔尼不會是和海盜王薩姆有血緣關係吧？
那這塔尼為什麼會不受詛咒？
看著像是藥劑？
大概是因為蘇倫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坦誠，塔尼也說出了他的一些情況。
即便是在海盜城裡，也有貧民窟。
ｗｗw.h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om「好。弗舍爾隊長，如果有出海需要嚮導和航海士的活兒，您可以介紹給我。去哪兒都行。」
跟了兩條街，那塔尼一直都很警覺，可以看出這傢伙是海盜城土生土長的人，他熟悉每一條暗巷，像是猴子一樣在各種屋檐閣樓間攀爬躍下。如果不是蘇倫有靈魂感知，直接跟上去還真會被發現。
蘇倫看到這裏，就知道那些海圖就是出自這個塔尼之手。
塔尼似乎有些反感被人跟蹤，語氣有些冷漠，但也沒否認：「我確實有一枚金幣。但抱歉，你也應該聽說了，那枚金會給人帶來厄運。我不會賣給你的。」
他在神話故事里看過，納迦一族傳說是古精靈族的一個分支，他們體內流淌著神明的血脈，掌控海洋和風暴。
他似乎很缺錢，拿到了錢，猶豫了一瞬，還是從脖子上掏出了一根吊墜，然後取下了那枚金幣，再次善意地提醒道：「給你看可以。但我建議你還是別打它的注意，它真的會給你帶來厄運。」
薩姆既然留了一枚金幣給他兒子，極有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畸變？
「見過。但那是很小的時候了……」
這是一種純凈的水能量材料，價格非常昂貴，一毫升市場價要8－10萬里索。
號稱「人形詛咒物」，據說有他隨船出海，必定遇到風暴。
蘇倫眉頭微皺，感知了一下，心道：「屋裡還有人？」
蘇倫看著那沒金幣，左眼流光一閃。
直覺告訴他，這傢伙身上恐怕有什麼別的秘密。
屋子很小，一旁的塔尼滿臉忐忑，害怕自己母親的樣子會嚇到外人，問道：「我母親的樣子有嚇到你么？抱歉，先生，我沒有隱瞞的意思。我確實不是純血的人類。」
既然那枚金幣在塔尼手裡這麼久都沒被人奪走，傳的那麼「邪門」，必然是有一些特別的原因的。
那裡是民居區。
「嗯。那片海域不僅有獨眼巨人，還有龍族、戈爾工、人魚族……西邊還有許多很大的島嶼，棲息著一些強大而古老的種族。我們納迦族被戈爾工女妖族入侵，族人們逃難在了海上，又遇到了惡劣天氣，船隊也被風暴打散。然後我和母親就被風和洋流帶著，來到的這片海域，被一位善良的漁民救下……但沒多久，母親的石化癥狀就漫延了，我們就在哈斯特林定居下來了，直到現在。」
也就是說，塔尼換做人類的年齡，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之前無論是來偷搶，還是來買這枚金幣的人人，都沒好結果。他並不想再害了其他人，卻沒想還有人為此而來。
但現在這情況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他好像是直接找到了海盜王的後人？
他原本是想籌齊三枚金幣，然後看看有什麼秘密。如果真能找到黑薩姆的沉船地址，以後有機會去找找。
床上的那位石化納和_圖_書迦需要【海洋精華】續命，一個月大概會消耗幾十萬利索。蘇倫覺得這和招募一個頂級航海士相比，這點代價完全值得。
薩姆聽著大喜，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別的海盜外號都拉風霸氣，而這傢伙的外號叫做「被大海詛咒的倒霉蛋」。
「……」
塔尼點頭回應道：「因為城裡的大人們禁制售賣精密海圖，之前賣出的都是一些簡化版本的。蘇倫先生如果需要更詳盡的海圖，我也可以幫你繪製的。」
這居住環境，看著不像是剛才還在自己手裡掙了幾十萬的人。
之前鏡先生收到了求助信息，鎧說自己遇到了強敵。然後就斷了聯繫。
蘇倫看著眉頭緊皺，這種石化他可處理不了，但想著班克斯博士或許有辦法，便沒直說，而是問道：「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造成的么？如果我能了解源頭，或許能更好……」
蘇倫從塔尼嘴裏聽到了一些大開眼界的信息。
書台上有一盞昏暗的油燈，照亮了一隅。桌上擺放著各種製圖的工具，量尺、圓規、寸鏡……還有一張鋪開的泛黃羊皮紙，上面繪著半成品的海圖。
蘇倫現在可不只是想要航海圖了，有一個製圖大師不更好？
他隱隱有些猜測，塔尼的情況可能和娜迦血脈，還有他是薩姆之子的原因有關。
塔尼看著蘇倫神情有異，以為他是被詛咒影響，便問道：「先生，你還好么？」
咦……
如果他的推斷沒錯，眼前這位，極有可能是的海盜王的妻子啊！
兩人在這破敗的棚屋裡聊了起來。
而且，關於【法爾的聖杯】的故事，也是塔尼的母親在他童年的時候當成睡前故事講述的。
蘇倫看著塔尼一臉苦悶的樣子，又跟了上去。
又或者是混血？
蘇倫眼角一挑，反問了一句：「那你知道為什麼你出航就會引來風暴么？」
蘇倫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道：「嗯，我聽說了。但我可以先看看么？為此，我可以先付出一些錢。」
蘇倫聽著神情一凜。
對，是形態！
雖然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納迦族的壽命比人類長很多，容顏不易衰老，心靈也要純凈很多。
這倒霉蛋光環，也讓這個塔尼在海盜城受盡了排擠，也是剛才他受欺負的原因。
聽到這話，蘇倫立刻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了。
棚戶區這裡是別人的地盤，被發現也不意外。
無論什麼詛咒，他有全知之瞳，鑒定一下就知道了。
塔尼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您……您聽說過『戈爾工一族』么？」
原來西邊那片危險而未知的海域，還真有一些遠古遺留下來的神話種族。
蘇倫點點頭，也不算說謊。
蘇倫也看出來了，抄了這麼多書，怪不得字跡比印刷體還好看。他又問道：「之前那些航海圖都是你自己繪製的？」
……
蘇倫走進了棚屋，屋子裡有一和-圖-書股濃郁的海風味。
蘇倫也沒在意那機械裝置，那種像是槍械的武器還傷不了他，便直接說道：「我聽說你手裡有一枚【黑薩姆的詛咒金幣】。」
她的皮膚幾乎都是岩石一樣的灰白色，只有臉上一點皮膚還是肉色，這是僅存不多的一點活人的氣息。
蘇倫腦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帶來了。弗舍爾隊長，我要的東西呢？」
蘇倫原本打算和塔尼多交流一下，可聊著聊著，通訊器里響起了千條的緊急傳訊：「蘇倫，你來一下『戰神角斗場』。我看到『凱』了。」
「戈爾工一族」也是神話傳說中的半神種族，是一種蛇髮女妖。
不過在此之前，蘇倫還打算觀察確認一下。
聽到這話，塔尼眉頭一皺，遲疑了一瞬才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意識起，它就在我身邊了。」
蘇倫停了下來，他看著那塔尼在巷子里，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蘇倫點點頭，道：「我得先看看病人。」
不過，他也沒打算直接找上門去。
屋子很小，大概只有十平米的樣子，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個書台，還有就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堆積成山的書籍。
而且，這個塔尼身上明顯有大秘密啊。
他本能地想拒絕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
這才知道，原來之前他覺得已經是很優質的海圖，還只是刪減版。
肯定不是迷幻劑，那麼多錢，足夠讓人享用最好的迷幻劑至死。
這枚金幣確實是有詛咒，還很強！
不過，眼前這斗篷遮臉的人好像也就十來歲的樣子，年齡也對不上啊……
「嗯。」
鑒定顯示的名字是【石化中的納迦族人】。
沒想真的落在了北海這群海盜手裡。
現在確定第三枚【黑薩姆的詛咒金幣】在這個塔尼手裡，他自然不會放過的。
細思極恐，蘇倫突然就覺得這事兒好像不是藏寶圖那麼簡單了。
「所以，你之所以知道獨眼巨人的消息，是因為納迦族就生活在那片海域？」
這明明都有詛咒了，他哪裡隨便帶走。
「謝謝。」
「這……」
現在他才確定，這個叫「塔尼」的傢伙自己本身就是海盜城裡最優秀的航海士之一，而且名頭不小。
這第三枚金幣到手的有些容易。
黑鴉共享者視野，蘇倫這才看清楚，兩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再進行某種交易。
兩人又進行了簡單的交流，這才分開。
蘇倫心中感慨塔尼的天賦驚人。
如果蘇倫沒有全知之眼，或許也會疑惑，但現在，他能大致猜到事情過程。
蘇倫點頭確認，又道：「而且在你母親沒治好之前，也可以帶在船上一起航行。我的船上會有津貼發放，完全足夠一切費用了。」
就是看到這鑒定出來的信息，蘇倫的心理活動，立刻就精彩極了。
……
蘇倫看著那和人類略微不同的身體結，立刻明白了，塔尼還真是海妖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