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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怨恨，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在最初的夢想面前，他後來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

講話簡短，甚至可以說是粗糙，但是對於凱瑞斯而言，這些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異形之母的能力，腦蟲哈斯也是知道的，自詡為高等蟲族的腦蟲哈斯，一直都瞧不起沒有智慧的低等蟲族，但是對於低等蟲族裡面的尖兵，還是很畏懼的。

「終於回來了。」

本來他自己都以為這些人會死了，沒想到偏偏還有幾個人沒死，瑞克是一個、塔拉是一個，還有一個男子，正是跟隨著塔拉一起從逃生艇裏面逃出來的。

「不過很快就不是了，很快人類聯邦就會和我的時空帝國合併在一起了，到時候大家都不是外星人了。」

葉南慷慨激昂的說著，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表露自己的決心，這是他第一次對著外人訴說自己的夢想，儘管這個夢想只是他千千萬萬的夢想中的一個。

「但是現在，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凱瑞斯，將會給你們帶來一個人人平等的聯邦。」

「同胞們，自從240年前軍隊接管了政府，我們平民就渡過了240個恐怖年頭，每個夜晚，我們都會從睡夢驚醒、因為在夢中，公民剝奪了我們的一切。」

星球上，忽然冒出大量的機器人，四處屠殺公民和退役軍人，同時凱瑞斯接管了衛星，他的講話，也隨著衛星傳播到世界各地。

說著，葉南的嘴角就彎起一抹笑意，他相信伊莉絲，就好像伊莉絲相信他一樣，他從未失敗，伊莉絲也不會失敗。

忽然間，他覺得如果葉南所說的真的能夠成為現實的話，人類聯邦被吞併，也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凱瑞斯的所作所為，自然影響到了軍方，軍方當機立斷，組織軍隊，要給予凱瑞斯這個找死的議員好看，但是當人類軍隊對上機器人大軍的時候和圖書，人類軍隊卻潰敗了。

雖然說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是很鐵很鐵的兄弟，但是認識才幾天，就可以以自己的性命換取別人的性命，除了是聖母，葉南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為什麼，就這麼願意捨己為人嗎？」葉南彈彈身上的強酸，將強酸彈到一邊去，「我無法理解你的想法。」

他認為，人只有在真正的衣食無憂的情況下，才可以盡情的追逐自己的夢想，讓自己的精神得到升華，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盛世文明。

「兩個變態，兩個死變態。」

「行屍走肉嗎？」瑞克喃呢道，他的心，已經動搖了起來，未來的美好藍圖，擊潰了因為戰友死亡帶來的痛苦，讓他沉迷在其中。

璀璨的星空下，人類過著自己的生活，在遙遠的大K星上發生的戰事，對於他們來說，和一般的新聞，沒有什麼兩樣。

剛才它龜縮在石頭後面，根本就不敢冒出頭，好不容易等到它覺得應該可以冒頭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句屍體，心裏面已經將葉南和異形之母罵了N次了。

「你心裏在罵我？」

……

「原來這才是我的夢想。」回憶起當初的夢想，他忽然發現，自己變了，變得不再純真、他被社會污染了。

葉南雖然沒有將後果說出來，但是他那副模樣，還是將腦蟲哈斯嚇得不輕，只看到腦蟲哈斯低下自己卑微的沖頭，嘴巴都快要和大地親密接觸了。

所幸，勝利女神是站在他這邊的，他成功了，成功擊敗了哈里斯，不僅僅將自己的全部記憶和精神力奪了回來，還將哈里斯的精神力吞噬，連同他的意識。

「莫非他是聖母？」葉南的腦海裏面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想想就覺得很有可能。

「我也是人類。」葉南打斷了瑞克的話，「雖然對於你們來說我是外星人，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們又何嘗不是外星人。」

「和*圖*書有的，有這樣的世界。」葉南點頭說道，「機器人的存在，可以徹底將人類從繁重的勞動之中解放出來，健全的社會福利，可以讓每個人都吃飽飯，不要擔心人類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會成為一頭豬，因為當物質的無憂后，理想就變得格外重要。」

「夢想？」瑞克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夢想是什麼？殺蟲子？不，不是；抓捕壞人？不，不是。」

「每個人都有理想，不管這個理想是卑微的還是不現實的，有理想，就是好的，但是在現實中，人類往往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壓力，將自己的理想埋藏在心底、甚至就此放棄遺忘。」

民心這種東西，說作用大，它的作用很大，因為這關係到是不是正統，而說作用小，作用也小，因為當權者並不會在意民心的作用。

遙遠的人類聯邦。

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歸諸到自己的身上，認為如果不是自己，戰友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一來戰爭離他們太遠了，可能等到死，蟲子也不會打到這裏來，二來也是因為對聯邦軍隊的信心，在他們眼中，裝備精良的聯邦和沒有智慧的蟲子戰鬥，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真的有那樣的世界嗎？」瑞克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他承認，他被葉南描繪出來的世界給打動了。

「嗚嗚。」腦蟲哈斯一跳一跳的從石頭後面蹦躂出來，當它看到死去的異形之母后，嘴巴驚訝得合不攏來了。

一直以為，葉南都認為人類的文明不是因科技的高低劃分，而是因人類文化的爆發而劃分，一個沒有精神升華、只有物質的科技是悲哀的，而一個空有精神升華而沒有物質支持的文明是可嘆的。

而在他們按照自己的人生軌跡過活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叛亂，打亂了他們的人生軌跡。

不過這個男子雖然不死，但是他的痛苦，比死還要難受，他的雙手雙腳以及腹部，全部都出和圖書現了血肉翻滾的跡象，這是被強酸潑到的跡象，不僅僅是雙手雙腳和腹部，還有其他的部位，也受到了強酸的侵蝕，只是這位部位受到的侵蝕比較少而已。

在蟲族和銀河系本土文明交戰的過程中，蟲族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科技，這些科技有用的，就被蟲族用來改造自己，沒用的，就全部都儲存起來，當做是科技儲備，現在這些科技落在了葉南的手裡，僅僅只是一部分，也能夠讓時空帝國騰飛起來。

敬的是尖兵的恐怖實力，怕的也是它們的恐怖實力，但是現在，這樣的一隻蟲族精銳，就死在葉南的手裡，它除了大罵變態，就還是大罵變態。

瑞克的思緒飄蕩到過去，飄過了時間網，回到了過去，回到他第一次知道夢想的含義的時候。

在葉南眼中，為自己的親朋好友犧牲，那是一種責任，但是為了戰友犧牲，就有些愚蠢了，這並不是說為戰友犧牲就是愚蠢，而是說為了結識不過是一個月，甚至可能是幾天的戰友犧牲，就有些愚蠢了。

不僅僅因為數量，還因為機器人屠殺一切的態度，這些士兵可不敢在城市裡面隨意開火，畢竟那裡的人，有些是自己的親戚，有些是自己戰友的親戚。

「過去的詩詞歌賦，都是精神上的自我升華，而現在，我要重演古代的盛世，啊，不，我要超越古代的盛世，我要讓人類的文化璀璨爆發。」

「我的夢想到底是什麼。」

實際上，哈里斯的意識裏面，僅僅是他本人的一部分記憶而已，但就是這一部分記憶，就蘊含了不知道多少科技。

「一定不會了，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作為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對於國家，他是願意犧牲一切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奉獻出來。

「其次，我覺得人類應該得到解放，得到自由，由身體延伸到心靈上的自由。」

「首先我會廢除那種不合理的制度，人和_圖_書類應該平等，而不是被各種各樣的等級約束。」

「是的，行屍走肉。」葉南感覺到了瑞克的心裏變化，繼續說道：「行屍走肉是沒有靈魂的，而靈魂的核心在於夢想，夢想，讓人變成了人。」

「合併。」瑞克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可以超過戰友的死亡對他造成的痛苦的話，那麼人類聯邦的覆滅和被合併，就是其中之一。

「葉南，如果你真的能夠實現你自己說的，我願意成為你的一根利劍，你的兵鋒所指之處，我必將為你斬敵人于馬下。」

站在原地，將哈里斯的意識消化了之後，葉南笑了，他如同現在回去時空帝國、將記憶裏面的發明全部都拿出來的話，妥妥的一個超級生物學家，不，應該說是大科學家。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看著國家被吞併，而自己無能為力，是最大的痛苦。

「沒錯，就是合併，兩個文明的合併，會帶來更光明的未來。」葉南彷彿是沒有看到瑞克的痛苦一樣，依然興奮的說著。

他當時也是在冒險，把所有的精神力和記憶都送給哈里斯吞噬，如果火焰地獄壓不住哈里斯的話，葉南就真的會連哭都沒地方哭。

「我雖然看不|穿人心，但是感知一些波動還是可以的，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有瑕疵……。」

葉南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腦蟲哈斯嚇得魂魄離體。

「哼。」葉南冷哼一聲，環顧四周，見到瑞克居然還沒死，立即走了上去，「很幸運，不錯。」

「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是不可原諒的，因為我認為，沒有理想的人，他的精神是空虛寂寞的，他就像是行屍走肉，活在這個世界上。」

瑞克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隨後，這個想法就不斷的冒出來，甚至在他的心底紮根，並且以一種奇迹的方式，成長起來。

自此，人類聯邦進入混戰階段。

凱瑞斯越來越意氣風華，他指揮著機器和-圖-書人大軍，擊敗了軍方的諸位部隊，什麼硬漢部隊，什麼特種部隊，在機器人大軍的碾壓，統統崩潰。

「的確是很幸運，但是我更願意這種幸運降落在其他人的頭上。」瑞克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裏面浮現出來的是戰友痛苦的哀嚎。

「你肯定無法理解。」瑞克躺倒在地上，整個人的心都死了，「你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

那是一間小學，他在老師的面前，告訴老師，他要做議員長，讓每個人都有飯吃。

這些尖兵只屬於主宰，每一個，都有著恐怖的實力，橫渡虛空、獨抗戰艦，也不是什麼難事，而這些尖兵，根本就不會聽從腦蟲的命令，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會把腦蟲幹掉，哈斯對它們，可謂是又敬又怕。

葉南一舉將異形之母擊潰后，就站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那種慘叫聲，那種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罵偉大的陛下。」腦蟲哈斯連忙解釋道，肥嘟嘟的身體，不斷的左右搖擺，做足了姿勢。

「等回去之後，我就把所有的科技都交出來，讓帝國研究吃透，再將科技仍在泛銀河聯盟內部的網路裏面出售，換取其他的科技。」葉南心裏盤算著，他彷彿看到了一幅唯美的畫卷，在自己的面前展開一樣。

凱瑞斯的講話，通過衛星，一遍又一遍的傳遞到人類聯邦的電視上，不管他是電視還是電腦仰或者是古董級別的收音機，都會收聽到凱瑞斯的講話，而且還只會收到凱瑞斯的講話。

人類聯邦的科技雖然發達，但是也遠遠達不到衣食無憂的情況，人類會因為錢而犯罪，人類會因為錢而被拒之門外，這樣的世界，在葉南描繪出來的理想世界面前，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縱觀歷史，每次文化的大爆炸，都是由富裕的王朝引爆的，我認為，當人類衣食無憂之後，他們就會去追尋精神上的自我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