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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馬玥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化，不由得問道。

「我要的就是『出事』。」孫綱平靜地說道：「我們總在京里，他們害怕我們不敢露頭，躲在暗處咱們找起來太麻煩了，不如給他們個『出頭』的機會。」

剛剛她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事，但這件事他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包括懷中的她，自己最親愛的人，也不能告訴。

「這些事就交給我了，不是和安全總署還有警務部一起行動嗎？放心吧，保證給你查個水落石出。」馬玥聽完他的「嘮叨」后笑著說道：「你還是多多注意下軍國大事吧。」

「我只記得你在我身邊聽課時的樣子。」孫綱想起了大學時的「甜蜜往事」，不由得一笑，「我當時『恨死』老孔了。」

「沒什麼。」孫綱一瞬間恢復了正常，說道：「其實現在不客氣的說，咱們這兩家華資銀行，可以說就等於是目前中國的中央銀行了。」

「我好歹也在銀行干過，想糊弄我，沒那麼容易。」孫綱說道。

「這個關他的海關什麼事？」孫綱奇怪的問道。

「沒錯，其實現在國家授予了咱們北洋實業銀行和中國通商銀行一樣的發鈔權，就有讓咱們這兩大華資銀行共同行使中央銀行職能的意思在裏面，西方國家一開始也差不多都是這麼乾的。」孫綱說道：「只不過現在老頭子他們還不清楚這麼做的意義。」

盛宣懷對赫德的動機心知和圖書肚明，他利用甲午戰後國人民族意識逐步高漲的時機和大清朝廷對「利權旁落」地擔憂。搶先成立了中國通商銀行。讓赫德的計劃落了空，赫德知道后大為惱火。在中國通商銀行成立后始終採取不合作的態度，不斷阻撓該行業務的正常發展。像海關稅款的存匯權，赫德利用他的關係，交給了滙豐銀行，在他的暗中干涉下，各地的財稅款也多經由滙豐銀行和錢莊存匯，中國通商銀行能夠經辦的只有極小的一部分，由於海關總稅務司地掣肘，直到現在，雖然盛宣懷多方努力，中國通商銀行仍然沒有能拿到海關稅收地存匯權和更多的官款匯兌業務，應該說是很大的損失。

馬玥的話讓孫綱愣了一下，雖然他的「中央銀行概論」當年因為「美女在側」的關係，學得不是太好，但有一樣他可是很清楚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好像發覺自己說走了嘴，神秘兮兮地說道。

「你們銀行那點業務，還是別說出來丟人了。」馬玥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還是想想你的國際金融方面的知識吧，比你在銀行學的那些業務管用。」

早在中國通商銀行成立以前，赫德也想在中國設立銀行，用來保管匯付海關稅款，同時將新式銀行納入他主管地海關體系內，如果海關能夠和銀行合為一體的話，將大大擴充赫德的權勢，有利於他利用海關ｍ•ｈｅtubook.ｃｏｍ.ｃｏm進一步控制中國的財政金融大權。

儘管已經做母親了。她活潑純真的天性，在他面前，一點也沒變。

「你不怕咱們倆一走，京裡頭沒人坐鎮，再出什麼事？」馬玥問道。

馬玥告訴孫綱，原先中國海關的稅款收上來后，包括各地的財稅款。一向都是經過錢莊票號匯付到北京的。由於利潤豐厚，錢莊和票號都努力利用自己的關係承辦各地的官款匯兌業務，這種「官款私存」地情況曾經普遍存在（孫綱擔任北洋船政大臣時海軍經費的很大一部分就是通過馬玥的錢莊進行收支匯付的），由於中國舊式的錢莊和票號等金融機構業務能力有限，官方存款在經辦業務時存在著很大的風險，為了改變這種狀況。盛宣懷為此在1897年成立中國通商銀行以後，想要用中國通商銀行來經辦這類業務以規避風險，但他的舉措卻遭到了赫德的抵制。

「放心好了，畫家兩口子和他們在一起呢，和他們一起走的還有高手，不會有事的。」馬玥說道：「內務部隊的人也有跟著去的。」

「可以現在就未雨綢繆。」孫綱說道：「打『金融戰爭』倒不一定，看到時候有沒有這個必要，關鍵是為未來中國一旦面臨這樣的局面的話，能夠有這方面的人才來應付。」

「你想她了？」馬玥一笑，捏了捏他的鼻子。

「不懂了吧？還得給你再上一課。」馬玥和_圖_書矜持地一笑，給他解釋起來。

「那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是么？」孫綱笑著把她拉到了懷裡，抱住了她。

「這個交給我吧，我去和她說，比你出面能強一些。」馬玥點點頭說道，又「好奇」地看了看手中金光燦燦的金條，說道：「這個東西可是應該多多益善，老馬他們走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找沒找到。」

「可咱們清楚就好。」馬玥說道：「而且羅家公主也清楚得很，她知道咱們也有發鈔權之後，曾經向我表示祝賀，說這樣一來整頓中國的金融秩序就容易多了。」

「好吧，現在看問題的高度都不一樣了，想的是應該多一些。」孫綱說道。

那就是在目前這個時期，世界各主要國家的中央銀行，都是受私人銀行家們控制的！

「肯定去。」孫綱說道：「放心好了。」

孫綱沒有再追問，而是向她交待了一些關於查找那些黃金的來源的需要注意的相關問題，她都答應了，看她那覺得「好玩」的樣子，孫綱不由得啞然失笑。

「真沒良心。」馬玥笑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說道：「這一陣子事情太多了，咱們全家去庫頁島和北海道『旅遊』的計劃，還能實現嗎？」

「你讓老馬他們去找什麼？不是去找金礦去了吧？」孫綱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老爺子歲數已經不小了，可別再有個閃失什麼的。」孫綱不放心地說道，和_圖_書那位武功怪異的老人，是自己穿越到這裏后第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而且還救過自己的孩子，從某種程度上講，他是他們夫妻的恩人和守護者，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孫綱可是沒法子原諒自己的。

馬玥對孫綱說，上次羅家公主尤吉菲爾幫助在英國發行公債籌集的首筆經費500萬銀元就是通過滙豐銀行轉匯過來的，滙豐銀行因為這筆業務狠狠賺了一把，還眼巴巴等著以後的匯款都從他們那裡走呢，現在「北洋實業銀行」橫空出世，以後的公債匯款業務當然都得從北洋實業銀行那裡走了，弄不好還會分給中國通商銀行一部分，赫德知道后當然會「難受」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北洋實業銀行」的「背景」，所以極有可能來找孫綱「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上學的時候學過，別忘了是咱們倆一起去聽的『中央銀行概論』。不知道你現在還記得多少。」馬玥笑著說道。

「暈死呵，早知道我會害得你不專心聽講，我就不給你佔座了。」她也想起來了那時兩人一起聽課的時候，臉上不由得一紅，微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自覺的接送我去上課恐怕有『問題』。」

「他可能覺得你是個軍人，不太懂這方面的事，弄不好要糊弄你，你可要小心了。」馬玥最後提醒他道。

遠的不說，英國的中央銀行英格蘭銀行，實際上就是受羅斯徹爾德家族控制的。

「我又不和*圖*書負責經濟問題，他為什麼要來找我？」孫綱愣了一下，問道：「難道是想把關稅保管權讓出來？」

「做夢哪你？好事也不能都是咱們家的啊。」馬玥笑著瞪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是為海外公債募集資金匯回地事來的。」

馬玥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雖然轉瞬即逝，但她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

「她好恨我了，這一陣子連信都沒有一封。」孫綱想起了金舜姬，心裏不由得一陣歉疚。

中國的銀行業從一開始，其實就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阻力。

即使是在後世，眾所周知的「民主至上」的美利堅合眾國的中央銀行「美國聯邦儲備銀行」的真實「性質」，也一直是諱莫如深的敏感話題。

「這方面我認識得比你深刻，別忘了我當初是幹什麼的。」馬玥說道：「我估計這幾天那位『咱們的赫德』可能會來找你，你最好有所準備。」

「哎，說真的，課你沒忘吧？」馬玥說道：「要知道，中國現在還沒有中央銀行呢。而中央銀行對現在的國家來說，可是很有用的。」

「銀行的事以後是你的工作重點之一。」孫綱說道：「控制了貨幣就等於控制了整個國家。這方面，多向公主殿下請教吧。」

「如果業務開展得順利，在朝鮮也設一個咱們的分行吧。」孫綱對她說道。

「你這一句話，又不知得多少人頭落地。」馬玥定定地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