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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航行當中的炮艦的輪廓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炮艦上的俄國人可能發現了天上有兩架飛機，應該是嚇了一跳，風清逸駕駛飛機猛地掠過俄國炮艦的艦橋，隨即飛快的把飛機拉了起來，他回身望去，看見自己剛才俯衝掠過時產生的強烈氣流和刺耳尖嘯在俄國人的艦橋上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好多人的帽子被氣流刮飛，一個艦長模樣的人在惱火地擦著自己的衣服，剛才他應該是在那裡享用咖啡，現在咖啡應該是全給刮在身上了。

驚魂未定的俄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小花緊接著駕駛飛機對著俄國人的艦橋來了一個同樣的俯衝，只是可能因為他的體重的關係，張小花的飛機比風清逸的飛機俯衝得還要低！當然弄出來的氣流和嘯聲也就更大。

風清逸沖他打了幾個手勢，那意思是要下去教訓教訓俄國人，他原以為生性謹慎的張小花不會同意，可當看到張小花在那裡一個勁地點頭時，他差一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根據和俄國人新簽訂的條約，烏蘇里江以東的土地為中俄兩國的「共同漁獵場」，中國邊民有權利在這一帶自由出入，捕魚捕獵，俄國炮艦居然敢在江里撞翻中國漁船揚長而去，而且對落水者不採取任何救助措施，實在是太過分了。

「幹得好啊！小花！」風清逸興奮地大叫起來，但他很快就吃驚地發現，張小花的飛機不知怎麼的竟然冒出了和-圖-書濃濃的黑煙！

風清逸參加奧運會的時候。就是從大連上的船，見慣了大連灣里北洋艦隊那一艘艘威風凜凜的鋼鐵巨艦，眼前的這艘內河炮艦，根本就沒法相比。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是讓風清逸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那是一艘俄國人的淺水內河重炮艦！

風清逸雖然一直在陸軍服役，但由於中國海軍的名聲太響，民間關於海軍的相關報導和照片極多。中國老百姓提起自家海軍來都是挑大拇指一臉的自豪，因此中國陸軍的官兵對海軍的艦艇並不陌生。至少現在，風清逸就能很準確的判斷出來，出現在江面上，而且讓張小花無比緊張的東西是什麼了。

看著俄國人的狼狽樣子，風清逸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可惜，也許是心急的關係，他急速拉起飛機，卻發現三枚手榴彈都在俄國炮艦很近的地方落入了水中爆炸，爆炸激起的水花飛濺到了俄國炮艦的甲板上，讓好幾個俄國水兵成了落湯雞。

「狗日的，真想和老子動手是怎麼的？以為老子怕了你們這條破船？」風清逸破口大罵道。

說干就干，看看追上了行駛中的俄國炮艦，他看了看張小花，打了一個向下的手勢，率先駕機開始了俯衝，張小花緊緊跟在了後面，兩架飛機一前一後從空中直向俄國炮艦俯衝了下來。

極低的干舷，並不算高大的艦身卻矗立著巨大的炮塔，彷和-圖-書彿一頭猙獰的怪獸，出現在寧靜寬闊地江面上。

一枚手榴彈的爆炸當場把四個俄國水兵炸得掉進了水裡，另一枚手榴彈落在了側舷爆炸，引著了一艘救生艇，第三枚手榴彈滾到了一座裝甲炮塔邊上爆炸，雖然沒有對炮塔產生什麼損傷，但激射到炮塔裝甲上又被反彈得四散飛揚的彈片卻給甲板上的俄國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風清逸看見，好多俄國水兵倒在了那裡，捂著不同的傷口，痛苦地大叫起來。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先用飛機俯衝俄國人的炮艦，逼迫俄國人停船，如果俄國人不幹，他準備在俄國炮艦前方投擲手榴彈逼他們停下來，如果俄國人還不聽話，那就把手榴彈扔他們船上好了！

「狗日的，在這裏你們就覺得自己厲害了，放到海里。也就是個『一炮死』！」風清逸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儘管是出來偵察地，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的飛機上都帶了可以單手拋擲的手榴彈，而且每個飛行員都配備有左輪手槍。

現在他不用望遠鏡，就能夠看清楚那是什麼了。

讓他感到不解地是，俄國人的炮艦在加速向上游開去，而後面，遠遠的甩著幾條中國的小型木帆船。

他這回，真要讓俄國人嘗嘗手榴彈的滋味了！

他似乎能夠聽見俄國人在那裡的咒罵聲。

寬闊地江面上。逐漸出現了一個黑影，隨著飛機的接近而不斷變大，風清逸的心裏不由得ｈｔｔｐs://ｍ.hｅtｕbｏoｋ•ｃom•coｍ一緊，加速向黑影飛去。

風清逸看見俄國人在那裡費勁地想要用機關炮向他們射擊，但俄國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把炮口抬得更高，風清逸正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操作火炮的，突然發現幾個俄國人從船艙里跑出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支步槍！

但讓風清逸沒有想到的是，俄國人並沒有停船的表示，而是似乎想要向他們倆發起攻擊！

張小花緊隨他之後，也向俄國炮艦投下了三枚手榴彈，可和他的通通「失的」不同，張小花的三枚手榴彈一枚也沒有浪費，全都落在了俄國炮艦的甲板上！

他又降低了一些高度，這才發現，江中有一條被撞毀的小船。一些漁民落在了水中，其他的漁船在趕過來救援。

他當然也見過，北洋艦隊里的那些淺水重炮艦是什麼樣子，也知道這種軍艦的用途。

雖然俄國人的槍法極爛，沒有一槍能夠打中他們倆，可看到俄國人沖自己開火的風清逸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猛地駕駛飛機再次沖向俄國炮艦。

風清逸的心不由自主的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張小花隨即也來了一個同樣漂亮而嫻熟的急轉動作，跟著他俯衝而來。

兩個人在天上用手勢確定了行動計劃后。各自在沉沒的漁船處兜了一圈。漁民們看見了飛機上那閃閃發光的金色飛龍軍徽，知道是自家的飛機。都高興地叫喊起來。兩架飛機一前一www.hetubook.com.com後向俄國炮艦直撲而去。

兩架飛機再次轉飛回來，分別在俄國炮艦的前方投下了兩枚手榴彈，在水中爆炸的手榴彈激起的浪花雖然不高，但也足以向俄國人表明，是什麼意思了。

他當然知道，這些手榴彈根本不足以對這艘盔堅甲厚的炮艦構成威脅，但出口惡氣，總還是可以的！

別說現在不是大清朝任你們隨便欺負的那會兒了，就算是在大清朝，咱們也得論論理！

應該是他為了投彈把飛機飛得太低，結果被俄國人的步槍打中了發動機或者是油箱，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到張小花點了點頭，風清逸拉高了飛機，在用一隻手操縱飛機的同時，他用另一隻手打開了武器箱，取出了數枚手榴彈，並用手指撥開了保險裝置。

炮艦上的俄國人變得更加慌亂，風清逸甚至看到了幾個俄國人沖向一個機關炮炮位，他看著緊跟著他拉起來的張小花，指了指俄國炮艦，做出了一個「準備戰鬥」的手勢。

彷彿是要驗證他說的話，俄國人舉起了步槍，衝著他和張小花猛地開始了射擊！

風清逸的目光望向寬闊的江面，並沒有發現什麼，他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不遠處的張小花，張小花露出一個焦急的表情，舉了舉手裡的望遠鏡，風清逸不以為然的順著張小花示意的方向望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好在小花不負父望，現在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一名優秀的飛行員，軍銜也因軍功升到和_圖_書了少尉，老父每與鄰人言及小花，亦頗多讚譽之詞。

他甚至看到了漁民們那一張張憤怒的臉。

風清逸越想越怒，把飛機開得呼呼直響，直衝俄國炮艦而去。

由於現在的飛機上還沒有通訊設備，飛行員們之間相互傳遞信息全靠「手語」，風清逸再次望向張小花，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這小子也很愛搞怪逗樂子），於是作了個「降低高度」的手勢，操縱著飛機來了一個漂亮的急轉，向下俯衝而去。

在接近俄國炮艦的一瞬間，風清逸猛地把手榴彈的引信打開，將手榴彈拋了出去，他的動作極快，在一瞬間，就扔出去了三枚手榴彈！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風清逸氣往上沖，他回頭看了看緊跟著自己的張小花，張小花那張圓圓的胖臉上也寫滿了憤恨，顯然他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小花本在陸軍步隊中供職，但自從陸軍配備了偵察飛機，成立了飛行大隊之後，小花望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飛機，內心不知怎麼也生出了翱翔藍天的渴望，本來以他的體形，當飛行員可以說是很「費油」的，但小花憑著不懈的努力，居然愣是掌握了飛行的要領，現在在陸軍的飛行大隊里，誰也不敢再取笑小花，說「小花快飛」了。

風清逸看著一絲不苟地操縱著飛機的張小花，正想弄兩個機動動作逗逗他，張小花卻指了指下面，做出了一個讓他注意的手勢。

張小花的飛機被擊中，就意味著他無法飛回駐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