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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完舞的女孩子停下來之後發現了觀眾有些異常的反應，她可能是第一次上台表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所有的人，像是不明白他們是不是睡著了。

孫綱和馬玥坐在一間豪華包廂里，欣賞著歌舞劇表演。

睛天雪地般站在雪坡上和靄靄雪原融為一體的伊娜婷珠看著一架接一架的飛過頭頂上空的華夏戰機，俏麗的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

「你們一來這裏，我就注意到了。」她輕聲說道：「你的父親怎麼能讓你接受這麼嚴酷的訓練？」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俄國的革命是由社會、軍事、政治等原因共同促成的，在革命突然爆發時所有的俄國人都參与了革命，這些人最初的目的是反對戰爭的不幸和錯誤處置，算是一場愛國性質的起義。」孫綱說道：「但失敗、災難、糧食短缺、數百萬人的死亡加上政府的低效和腐敗，激起了全國各階層民眾的共憤，他們除了反叛別無出路，除了他們的皇帝以外，他們找不到別的替罪羊。」

「其實這孩子本來不用來海軍這麼玩命的訓練的。」曾兆麟說道：「執政可能也不會想到，這孩子會這麼要強。」

今天在舞台上表演的都是北京舞蹈藝術學院的畢業生，這是她們在即將離開心愛的校園時的告別演出，這些才貌雙全的女孩子的精彩演出給了不常到這裏來的孫綱以一種別樣的震撼，讓他領略到了吸收了西方文化精髓的華夏文化藝術所具有的別具一格的魅力。

「你的舞姿真美，我希望以後還能經常看到這樣美麗的舞蹈。」孫綱笑了笑，和這個叫於樂雨的小姑娘道別後，轉身離去。

「謝謝。」孫綱將筆記本和筆從她手中接過來，遞給了自己的隨從，她的臉羞得更紅了，低下了頭。

當孫晨鈞來到航空母艦飛行甲板上的時候，一些工作人員和先期歸來的海軍學員們都鼓起掌來，對他能夠勝利完成所有的訓練科目表示祝賀。

「你不用太擔心，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在哪個山洞里貓著躲避風雪，現在風已經停了，弄不好一會兒就出來了。」曾兆麟笑著說道：「畢竟是咱們華夏執政的公子，沒有俄國皇太子那麼嬌氣，我就不信，咱們『北洋第一福星』的兒子，福運會比他爹小。」

此時的他，已經被她的歌舞完全折服了。

孫綱呵呵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飛過那個雪坡的時候，機hetubook.com.com翼向左抬一下。」孫晨鈞說道。

「麻煩你，給我簽個名吧。」孫綱說道。

此時的她似乎覺察到了孫綱的目光，她飛旋的身子隨著音樂停下來的一瞬間，剛好和孫綱正面相對，孫綱看到的是一張嬌俏可愛的小圓臉，她覺察到了孫綱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乎感覺有些慌亂，不過她立刻以一個燦爛的略帶嗔怪的笑容掩蓋了這一瞬間的緊張情緒，繼續著她的表演。

「什麼？」馬玥的目光飛速地在便箋上掃過，臉色微微一變，「你的意思是……」她似乎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來了什麼，不由得點了點頭。

飛機飛上了半空，正準備返回航空母艦，坐在後座上的孫晨鈞透過飛行帽的護目鏡向下望著，突然對前座上的駕駛員說道：「能不能在這繞一圈再走？」

「以你的身份，現在有去後台見她的特權和便利。」馬玥似笑非笑的看著孫綱，「要不要去看看她？」

「血旗，紅得像血一樣的旗子……血，好多人的血……」她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小姑娘可能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了，沒有了歌舞時的自信和從容，她匆忙地向觀眾席行了個屈膝禮，就噔噔噔地跑到後台去了。而就在這時，馬玥忍不住鼓起掌來，一瞬間，大廳里掌聲雷動，觀眾席沸騰了起來。

昨天因為惡劣氣候的關係，幾乎所有的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的海軍學員們都發射了求救信號彈，而最讓他這個最高指揮官擔心的那個人，卻到現在也沒有信號。

「說的好聽，你還少碰了你。」馬玥笑著白了他一眼，「小心這句話不要叫羅家公主聽到。」

看到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孫綱不由得想起了當年陪同朋友去看演唱會搶簽名的時候，一瞬間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他不假思索的向後伸出了手，一位侍衛飛快的遞上了筆記本和一支金筆，孫綱將筆記本打開，走到小姑娘面前，將筆記本連同金筆一同遞給了她。

她說的其實也是，剛見到尤吉菲爾這朵羅斯徹爾德家的紅玫瑰的時候，他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但當時他絕對沒有想到，她有一天會真的屬於自己。

聽了她的話孫綱先是一愣，隨即微微一笑，「你想哪兒去了。」孫綱將便箋遞給了她，「這是外交部來的消息，俄國大使館剛剛通知我們說，他們現在已經同彼得堡失去了hetubook.com.com聯繫。」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咱們駐彼得堡的大使館同咱們的聯繫也中斷了。」

「你小子也真行，知道么？這一次的訓練科目，就你和另外三個人從頭到尾堅持下來了。」駕駛員一邊調整著航向，一邊對孫晨鈞說道：「我們都不知道，你怎麼能在昨天晚上堅持下來。」

那個人真要出了事，就是在北京的執政大人不說什麼，他自己就得去跳海了。

而他現在當然也不知道，他們夫妻的話，已經讓外面的侍衛們聽到了，而一個侍衛叫來了劇院經理，和他說了些什麼，劇院經理的臉上立刻現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連連點頭，轉身離開了。

「你也別太著急了。」艦長曾兆麟上校安慰徐振鵬說道：「所有的飛機都派出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而在舞蹈的同時，她的歌聲也給人以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儘管她的舞步飄動不定，但她歌聲的節奏卻一點也不激烈，使得聽眾可以以一種非常悠揚舒適的心情去欣賞她的舞姿和歌聲，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怎麼？還沒呆夠？」駕駛員聽了他的要求不由得笑了起來，點頭答應了。

「我是軍人，想要在未來的戰場上生存。就得接受這樣的訓練。」孫晨鈞愛惜地看著她，說道。

華夏共和國海軍少將徐振鵬站在「鳳鳴」號航空母艦的艦橋上，望著在寒風中艱難起飛的一架架偵察戰鬥機，內心充滿了焦灼和不安。

聽了駕駛員的話，孫晨鈞的臉上微微一紅，這時，遠處另外的五架飛機也得到了信號，飛了過來。

「我知道你在這裏，一直在找你。」伊娜婷珠呢喃著說道：「我看到了好多事，我心裏好怕，想和你說。」

儘管他已經對她的身體很熟悉了，但此時此刻，孫晨鈞的臉還是紅了起來。

「人找到了？在哪裡？」徐振鵬狂喜之下，立刻問道。

她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了以前的羞澀，而是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了他。

駕駛員依照孫晨鈞的吩咐在雪原上低掠而過，他沒有注意到雪原上有什麼，而此刻孫晨鈞卻看得非常清楚，自己心愛的姑娘就站在那裡。

「沒錯，應該是俄國革命已經開始了。」孫綱平靜地起身取過軍帽戴好，對她說道：「我們走吧，又得忙一陣子了。」

「咦？這幫人跟著湊什麼熱鬧？」孫晨鈞所在飛機的駕駛員注意到heｔubｏｏk•com•ｃｏｍ了後面發生的事，不由得好笑地說道。

此時的孫晨鈞完全陶醉在了她的似水柔情中，沒有注意她在說什麼，而是開始一個勁地吻著她。

「我也是頭一次見到能把古代敦煌舞蹈藝術和現代舞蹈結合得這麼完美的人。」孫綱點了點頭，也鼓起掌來。

這是一個身材纖細窈窕彷彿燕子般輕盈美麗的女孩子。身著漂亮的依照敦煌壁畫藝術製成的輕紗舞服，在舞台上飛旋著邊歌邊舞，她裝扮的是古代佛教故事中的「吉祥天女」的模樣，正在向人間播灑吉祥、美好和幸福，而她的舞姿也很好的表達了這一點，她時而像一團美麗的雲彩，彷彿即刻就會被風吹走，時而她又像是森林里蘇醒的精靈，她時而又化身為衝天而起的飛鳥，每一次起舞都帶起一陣旋風，又好像在那一瞬之間化作了淘氣活潑的小鹿，她的動作同時充滿了力量和技巧，矯捷之美和嬌柔之美並存，而色彩繽紛的緊身綃紗衣裙更是把她那健美而妖嬈的身材襯托得一覽無餘。

一曲終了，整個劇院大廳里寂靜無聲，好像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見。

「不是那樣的，曾叔叔。」孫晨鈞笑了笑，說道：「不過，倒是確實和俄國有點關係。」

「現在協約國已經制定出了他們的軍事行動計劃。全體協約國的都將在約定的時刻在他們各自的戰線實施攻擊。其實國際上是比較看好協約國的。」一邊走，馬玥一邊對孫綱說道：「協約國現在擁有差不多5比2的優勢，在他們佔據的領土之外的全世界的工廠生產的軍火和戰備物資都在越過海洋源源不斷輸往各個協約國。他們對於俄國無窮無盡的人力所抱的希望還是很大的。現在通往白海海岸的不凍港摩爾曼斯克的雙軌寬距鐵路都已經建成了。現在俄國第一次能夠與協約國保持永久性的直接聯繫。俄國自從開戰以來第一次能夠得到這麼多完善的裝備。聽說俄軍的總兵力新近增加了近200個營，軍隊後方也建有大量存放各種炮彈的大型倉庫。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麼太好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俄國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姑娘面色緋紅的看著孫綱，兩隻手輕輕絞在一起，此時的她心裏可能非常緊張，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潤濕了她臉上還未完全卸去的妝彩，她的身子在微微的發顫，耳垂上的兩個櫻桃造型的可愛墜和*圖*書飾在不住的晃動著。

「就在島上，人沒事，六中隊先發現的，他們的一架飛機已經在島上降落了。一會兒就能帶他回來。」軍官答道。

他其實沒有對她說實話，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並不知道自己在接受這樣的訓練。

他嘴上說著，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舞台上那個翩翩起舞的俏美身影。

「有些東西，只能遠遠的用心去體會，而不能用手去觸碰。」孫綱笑著搖了搖頭。

「你可真是把我急死了！」見到孫晨鈞過來，徐振鵬立刻拉過他，不放心地在他身上看了看。

孫綱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點了點頭。

「我沒事，徐叔叔。」孫晨鈞說道：「不過，徐叔叔，我有些事情，您能幫我發電報給家裡嗎？」

孫晨鈞看著她熟練地做著這一切，她轉過身，摘掉了自己的手套，扶著孫晨鈞躺在了小床上，她把孫晨鈞的手套也脫了下來，仔細地檢查著他的手，確定沒有凍傷之後，她解開自己的衣襟，將他的雙手塞進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里，用自己豐潤溫軟的胸脯替他暖著雙手。

兩人起身離開了包廂，在侍衛們的簇擁下來到了走廊里，而就在這時，迎面劇院經理帶著剛剛那個跳舞引起了轟動效應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好小子！這麼嚴酷的環境居然堅持下來了，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曾兆麟也驚喜地說道。

過了不久，當看到戰機紛紛歸航降落在「鳳鳴」號航空母艦的甲板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架飛機的後座上跳下的時候，徐振鵬長吁了一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一身白衣如雪的伊娜婷珠站在茫茫雪原上，望著機翼繪有金色飛龍的戰機騰空而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想家了？」聽了他的話，曾兆麟笑著問道：「還是想俄國公主了？」

伊娜婷珠封好門后。用一根細枝條在雪洞的穹頂上捅了一下，打開了通風孔，雪洞里的火立刻變得旺盛起來。

此時整個劇院大廳異常安靜。甚至可以說到了詭異的地步，沒有人拍手，沒有人稱讚叫好，同時也沒有一個起鬨和喝倒彩的人，而是那麼多人就這麼一起望著她。

「執政把他送到咱們這裏，是想讓他多經受些風濤磨礪，可要是真出了個好歹……」徐振鵬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是剛剛那個女孩子的『秘密信息』？」馬玥看著孫綱，笑問道。

「哦？你看到了什麼？」孫晨鈞有些奇和圖書怪地看著她，問道。

孫綱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回頭看了看身邊的侍衛們，這幫小子卻一個個全都一臉無辜的樣子站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

此時的舞台上正在表演名為「天路緋雨」的獨舞。

偵察戰鬥機一架一架的起飛，開始向學員們訓練的海島飛去。

孫晨鈞沖大家擺手笑了笑，有些心虛地快步和幾位軍官一起來到了艦橋上。

「唉，誰知道這鬼地方這幾天的氣候變化得這麼快！」徐振鵬嘆息了一聲。「早知道就換個地方給他們訓練好了。」

駕駛員對孫晨鈞的這個奇怪的要求感到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多問，而是照做了。

兩個人正在說著，一位軍官匆匆地走上艦橋，一臉興奮地對徐振鵬和曾兆麟說道：「人找到了！找到了！」

「不到這裏來還真不知道咱們北京的美女居然這麼多，怎麼樣？想不想在這裏面收兩個？」馬玥看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精彩表演的孫綱，取笑了他一句。

小姑娘可能是沒明白他要幹什麼，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微微一笑，紅著臉接過了筆記本，在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寫下了「於樂雨」三個字。

儘管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但徐振鵬還是覺得分外難熬。

這時另外的五架飛機排成一線追了上來，看到前面的友機在做著奇怪的飛行動作，他們可能是覺得好奇，也可能是覺得有什麼原因，也跟著一架接一架的掠過雪坡。並作出了一模一樣的飛行動作。

孫綱正在等候下一場的表演，一位侍衛走進了包廂，將一張便箋遞給了孫綱，孫綱看完后，點了點頭，平靜地將便箋折了起來，侍衛轉身退了出去。

直到十幾秒鐘之後，觀眾席上有幾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站起來的人開始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只是用一種熱切的期盼的眼光望著舞台上略顯尷尬的小姑娘。

天亮了。

駕駛員當然不知道，飛機後座上的孫晨鈞度過了一個怎樣的夜晚。

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孫綱不由自主的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姑娘，她是屬於那種漂亮得耀眼的女孩子，清純可愛充滿稚氣，但此時的她應該是被他嚇著了。

「我都多大歲數了，可不忍心向她們下手。」孫綱微微一笑，「雖然古話說得好：慾望使人年輕。」

「真是太美了。」馬玥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1917年3月13日。北京，首都大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