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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位精通業務的「科班」軍官，盧維佳自進入越南以來，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盧維佳有些奇怪的順著小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因為他剛剛聽明白了，孩子的話是說「大姑娘」。

聽了段宏業的話，艾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問道：「如果我們不接受貴國的和平建議和這個『補償要求』，是不是將意味著，我們兩個國家之間很可能會爆發戰爭？」

9月11日，中國政府宣布，「應安南地區人民的邀請，中國軍隊進入該地區維持秩序。」中國雲南邊防部隊于當日在越南義勇軍的接應下，分路進入越南，沿途受到了越南人民的熱烈歡迎。

盧維佳看著越南工人們正大呼小叫地把三個法國女人的屍體拖到樹邊吊了起來，不由得在心裏嘆息了一聲，轉身和陳明一起回到了大象的背上，開始繼續趕路。

壓迫到了難以忍受的頂點必然是拚死的反抗，現在，越南人正在利用一切機會將法國人當初加給他們的一切暴行再還給法國人。

「那些可惡的黃皮猴子沒有力量打到這裏！」薩朗驕傲地說道：「懦弱卑微的奴隸，是不敢反抗主人的枷鎖和皮鞭的！」

當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盧維佳大吃一驚，本能的想要上前阻止，卻被一位擔任嚮導的越南義勇軍成員一把拉住了。

「我們該怎麼辦？將軍？」一位軍官大著膽子小心地問了一句：「要做戰鬥準備嗎？」

盧維佳注意到，儘管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但工人們卻並沒有坐在為他們設置在桌椅前吃飯，而是聚集在一起圍觀著什麼。

「請注意，外交大臣閣下，我們向你們提出來的是『和平建議』和『要求』，而不是最後通牒。」段宏業微微一笑，說道。

「我讓他們去吃飯。」陳明給盧維佳解釋道：「他們工作了一天一夜，非常辛苦，所以伙食是免費的。自從我收回了橡膠園之後，我把工人們的工資提高了兩倍，所以他們幹活都非常賣力。」他笑著說道：「我去過中國，見過中國同行們是怎麼做的，所以才會這麼做，呵呵。」

「當年，孤拔將軍就是用這樣的手法消滅了一整支中國艦隊，現在，中國人打算在我們身上加以同樣的報復了。」他看著幾個膽戰心驚的部下，苦笑了一聲，「你認為，我們應該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只見在越南工人們圍起的圈子中間，三個赤條條的白人婦女被按倒在那裡，有一個屁股上還挨了一刀，鮮血直和_圖_書流，而那些脫了褲子的越南工人正輪流上前折磨她們，伴隨著實施侮辱的工人的興奮喊叫和白人婦女的痛苦呻|吟。周圍的人們在不斷的發出興奮的尖叫聲。

「剛才那位工人在說什麼？」盧維佳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向陳明問道。

「所以，按中國人的要求做吧。」薩朗似乎忘記了自己剛才的慷慨激昂，用若無其事的語氣下達了命令。

這位越南橡膠園主約有四十來歲左右，講得一口流利的華語，當然也精通法語。他告訴盧維佳，他所經營的這片橡膠園是祖父留給他的，一度被法國公司強行買去，而本應分5年付清的錢款被法國人單方面以一塊貧瘠的位於灰土地帶的橡膠種植園頂替，他祖父被逼著在契約上籤了字。那塊灰土橡膠種植園的面積只有不到50公頃，而且產膠量極低。他的祖父憤慨地聯合了幾家越南橡膠種植園主上訴到法院，均被無理的駁回了。最後，他的祖父含恨死去。而就在去年。在受中國支援的越南義勇軍的幫助下，他從法國人的手裡奪回了這片祖產。

「當然，你也有責任捍衛這裏的法國人的生命。」聽了法國人的話，方科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希望你明白，司令官閣下，我們不是在強迫你。但你要知道，法國人在這裏多年的暴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1942年9月13日，駐守海防的法國遠東艦隊向中國海軍移交防務和全部所屬艦艇。同日，駐金蘭灣的另一支法國艦隊也向中國海軍移交防務和武器裝備。

在法國人臨近徹底滾出越南之際，越南人紛紛開始對欺壓他們的法國人展開了報復，雙方的武裝衝突開始不斷爆發，很多地方都陷入到了戰火之中。

越南，河內。

「戰鬥準備？」薩朗望了望窗外，看著港內那一艘艘殺氣騰騰的中國重巡洋艦，臉上現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盧維佳能夠確定的是，中國情報部門對越南多年的「滲透工作」，現在他們這些進入越南的陸軍已經感覺到了。

聽到了這句話，法國艦隊司令彷彿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驕傲和跋扈，而是面色慘白的坐在那裡，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中國海軍將領。

那位全身光光的越南漢子被突然推開，顯得十分狂怒，他揮舞著手裡的割膠刀，剛想砍向阻止他的人，當看到是一位中國士兵時，他停下了手，用左手推了一下中國士兵的胸口，憤怒hｔtps://www.hetｕｂｏｏk.com•com地大聲用越語說著什麼。

那位中國士兵有些不解地看著這位越南工人，只見那位越南工人指了指伏在地上的法國女人，圓睜雙眼，說話聲越來越高，而周圍的越南工人也在用越語向中國軍人們說著差不多的話。

盧維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正在猶豫要不要去阻止越南工人對法國婦女施加的暴行，一位中國士兵有些看不下去了，當一名法國姑娘看到他並向他用法語呼救時，他上前推開了那位正在施以強|暴的越南工人。

方科堯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在接近陳明的橡膠種植園后，陳明不斷的打著口哨，盧維佳看到正在工作的工人們紛紛放下手頭的工具，向不遠處的一排排小木房走去。

事實上。早在中國政府向法國人「攤牌」前，法國人對越南的很多地方就已經失去了控制。

聽了段宏業的回答，艾登心頭的陰雲仍然沒有消散，而從對方剛才的話里。他還是能夠隱隱的感覺到戰爭的氣息。

「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都回去！」

那位越南工人越說越怒，突然，他飛起一腳，將地上的法國姑娘踢得翻了個身，然後猛地揮手，將割膠刀刺進了法國姑娘的胸脯里，鮮血登時飛濺了出來，濺到了周圍擁擠的人群身上，而其它的工人似乎受到了他行為的刺|激，也用刀刺向另外兩個法國女人，很快，三個法國女人全都被活活捅死在了地上。

「他們在看什麼？」看著一個個越南工人那興奮的樣子，盧維佳感覺到他們可能在幹什麼荒唐的事情，他轉頭看著陳明，想問他這些工人是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搞以前一位越南嚮導告訴他的那種「群體交媾」，但他又注意到了好多越南女工也在那裡圍觀，不由得奇怪的搖了搖頭。

「相信我，在這裏，除非我們能變成大象，否則誰也過不去。」那位叫陳明的越南橡膠園主坐在盧維佳的身邊，對他說道：「你們今天一定能夠到達目的地，我保證。」

「現在我雇傭了幾百名割膠工人。」他指著不遠處的橡膠林用華語對盧維佳說道：「我又買了幾頭大象，對了，等一切穩定下來之後，我們還想買中國的卡車，它們對我們非常有用。」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心地笑了起來。

「在很早很早以前。那裡就生活著大量中國居民，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段宏業說道：「他們為當地的發展一直都做出了重要的貢獻，但和圖書直到現在為止，他們一直在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我國政府一直在為改變他們的地位而努力，但都遭到了失敗，原因我想您也十分清楚。我們現在提出來這樣的要求，完全是因為貴國政府的不公正歧視政策造成的。這就是我們希望那裡成為我們領地的原因。因為我們可以保證公平對待每一個在那裡生活的人，無論他們是華人、土著人還是歐洲人，而你們做不到這些。」

在一聲聲歡呼中，坐在一頭大象上的華夏共和國陸軍上尉盧維嘉看著在道邊歡迎中國軍隊前來的越南人群，心裏滿是自豪的感覺。

陳明似乎也感到有些奇怪，他招呼盧維佳跳下了大象，和幾名中國軍人及越南嚮導一起，擠進了人群里。

儘管這一次中國和法國維希政府的談判非常順利，但越南各地還是有部分法軍部隊拒絕放下武器接受中國軍隊的保護，並且和越南義勇軍發生了多次衝突，對於中國軍隊來說，他們這一次來「維持秩序」的任務其實並不是那麼輕鬆的。

陳明正在給盧維佳興緻勃勃地講他的橡膠園，他的小兒子突然指著不遠處用越語喊了一句。

遠處的叢林里，似乎隱隱約約傳來陣陣的槍聲。

「我是接到了我國政府的命令，但讓我們交出所有的艦艇，我無法接受。」在艦隊司令部里，法國遠東艦隊司令薩朗對中國海軍少將方科堯說道：「作為一名法國海軍軍人，我有責任捍衛法國海軍的榮譽。」

海防，法國遠東艦隊基地。

「她們是法國軍官的家屬。」越南嚮導告訴盧維佳，「在聽說你們要來之後，那些法國軍隊和文職人員都逃走了，很多人把他們的家屬都丟下了。法國人過去一直隨便糟蹋越南婦女，沒有不恨他們的，所以碰上法國女人，大家也會做同樣的事。」

方科堯起身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對薩朗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決定，半個小時以後，如果你們還堅持原來的立場，那我們就在戰鬥中再見吧。」

「媽的！這幫龜孫子，真他他媽的沒種。」在「黃龍」號重巡洋艦203毫米60倍徑主炮炮塔內，一名測距軍士望著測距儀中接連升起白旗的法國軍艦，有些「憤慨」地罵道。

作為當年曾經參加過馬江之戰和豐島之戰的華夏共和國海軍司令林國祥的孫子，林殿洋後來在自己的回憶錄中這樣寫道：「……法國人顯然不如我們沉眠在馬江的前輩們帶種，缺乏敢於亮劍的勇氣。看和*圖*書到法國艦隊投降后，全艦隊上下無不瀰漫著一片極度失望的情緒，我們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內心意願按照國際禮節處置了他們……」

盧維佳出身軍人世家，父親盧振河是陸軍的老炮兵軍官，曾經在華俄戰爭中屢立戰功，本著「虎父無犬子」的原則，他從小在父親的嚴格要求下，向著成為一名優秀的華夏軍人而努力，如今，軍校畢業的他因為工作成績突出，已經有了上尉的軍銜。對於自己所取得的成績，父親一直深感驕傲，但在父親眼裡。自己還是一個沒經歷過實戰，沒見過血的「菜鳥」。這一次，為了再一次向父親證明自己，他毅然選擇了來到越南執行任務。

「那個工人說，就在去年，法國人在這裏殺死了他妹妹和另外12個越南姑娘，因為她們試圖要求增加工資和減少工作時間。」陳明苦笑了一聲，簡單地給他說道：「當時那些姑娘的身子都被半埋在土裡，法國士兵用火把烤她們的胸脯，直到她們慘叫著在無比的痛苦中死去。所有在場的越南人當時都把仇恨隱藏在心裏，等待著復讎的那一天，現在，復讎的時候到了。」

一位越南嚮導對剛剛的那位中國士兵用華語說了幾句話，那位中國士兵的臉上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默不作聲的瞅了瞅那個已經死了的向他呼救的法國姑娘的屍體一眼，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隊伍當中。

盧維佳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在越南的人口比例中，婦女占多數。法國人對越南婦女的欺凌，不僅表現在經濟上的奴役和壓榨，更多的是表現在對她們精神和肉體上的欺凌。「無論在什麼地方，越南婦女都不能免受法國侵略者的暴虐行為，在大街上，在家裡，在集市上或者在農村裡，她們到處都碰到官老爺、軍官、警察的殘暴行為，甚至於海關管理人員和車站職員們都可以對她們任意欺辱。」以越南相對發達一些的紡織工業為例，在越南，很多在法國人開的紡織廠里作工的越南女工每天要工作15個小時。工資卻少得可憐。由於過長的勞動時間和過高的勞動強度，越南女工們疲憊不堪，經常發生被機器碾壓成為殘廢甚至死亡的事。而法國人卻對此不管不問，而且經常將任意的處罰、毆打、調戲和侮辱加到她們身上，而敢於反抗的人，通常都會在遭受殘酷折磨之後被處死。

「我認為我們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看著龍旗飛揚的中國艦隊，那位軍官小聲回答道。

此時ｈｅtuｂooｋ•com•ｃｏｍ，在「黃龍」號的艦橋上，中國海軍的軍官們也和水兵們一樣感到鬱悶，艦長林殿洋中校聽了大家的牢騷，望著遠處白旗飄飄的法國軍艦，強忍住了想要下令開炮的衝動。

1942年9月6日，中國和法國維希政府于天津簽訂《中法天津新約》，條約規定：法國放棄在印度支那半島的所有領地，將這些地區移交給中國，承認越南、柬埔寨和寮國獨立以及中國對印度支那地區的「監護權」，由中國根據當地實際情況安排其國家獨立進程。法國在印度支那半島的官方資產全部轉交中國。中國將在歐洲戰爭結束后根據這些資產的不同情況支付部分費用和補償給法國。法國在印度支那地區的海陸軍隊的全部重型裝備移交給中國軍隊監管，只保留自衛用的輕武器，在中國軍隊指定的港口集結，由中國方面安排船隻遣返回本土，在印度支那生活的法國居民受中國軍隊的保護，法國軍政人員及居民不願意留在越南的，准許攜帶個人財產離開。

望著中國人的身影從面前消失，薩朗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他回頭望了望一個個呆若木雞的部下，不由得再次怒氣上升。

「娘的，這下子馬江的仇報不成了……」一名炮手懊惱地一拳打在身邊的裝甲鋼板上，恨恨地說道。

通過這些天對越南當地情況的了解，盧維佳知道，因為法國人長期對越南人的野蠻殘暴統治，越南人對法國人恨之入骨，而這種仇恨，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夠消失的。

「但你們要明白，現在，誰才是這裏的主人！」方科堯冷冷地打量的薩朗，彷彿在看一具死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們現在和越南人爆發衝突的話，中國的海陸軍將毫無疑問的站在越南人一方同你們作戰。」

在進入越南之後，越南軍民扶老攜幼、簞食壺漿地前來迎接，由於越南道路簡陋難行，雨季更是變成一個爛泥塘，中國軍隊裝備的一些重型武器和輜重難以通過，越南人就用他們的牲畜幫助載運，儘管上級有「不得擾民」的命令，但在一些地方。很多中國軍人還是選擇了接受越南人的好意。像在這片泥濘難行沼澤密布的林地，無論是什麼現代化的先進車輛，都無法通過，正當中國士兵們為此發愁時，一位越南的橡膠園主趕來幫忙了，他告訴中國軍人們，在這裏，除非乘坐大象，否則難以通過。他帶來了家裡的十余頭大象，並號召家裡有大象的越南種植園主幫忙，解決了中國軍人們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