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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內浮起了濃郁的緬懷色彩，似乎在緬懷那段時光。

「沒錯。」

「我並非失敗品。」

「在初的計劃里，成就真神的關鍵一步就是吞噬天道，極盡壯大自己。」

「擺脫這種宿命，突破到更高的層次。」

「背叛，什麼意思？」城哥來了點興緻，他隱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我和他切磋過技藝，探討過道法和理念，傾訴過心境。」

「所以最後，他放棄了自己的使命。」

「頭腦尚可，但空有野心，潛力不足。」

「看來無定古聖是個好人！」

至手中那把石劍，他已經悄悄感知過了。

「只是最後，我背叛了他。」

「誰知道呢？或許有，或許沒有。」

於是他饒有興味地問道：「然後呢，我們頭頂真有那種更高的神嗎？」

「前三個徹底消亡了。」

在這方面，至和姜城倒是深有同感。

至糾正了他，「第一和第二紀元同樣都是第五位面，都是同一個天道。」

至搖了搖頭。

許久之後wｗｗ.heｔｕｂook.ｃom•ｃom，才輕吁了一口氣，繼續道：「我是傾注他心血最多的那個。」

至緩緩道：「你見到的右一、左二這些跟班，就是被他救下來的第四位面倖存者，那個位面修鍊的是元能體系。」

「結果就是初給了他自由，但他從此隱退，也不能干預降神台的任何行動。」

「他想擺脫這個位面，我何嘗不想擺脫他的安排。畢竟那是他的理念，不是我的。」

「那個位面的天道已經快要隕滅了。」

「什麼意思？」

至笑了笑，「事實上，芒也不算失敗品。」

至苦笑了一聲。

姜城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而目睹了一次次位面的消亡，又目睹了一次次混沌亂流中，新的位面重新被孕育出來，新的天道蘇醒，初的內心始終都有一個徘徊許久的念頭。」

「天道還會消亡？」

至隨口道：「確實，他從出道開始的那天，就沒殺死過一個人。」

作為第一個傑m.hetubook.com.com作，至顯然有資格評判後面幾位。

至一臉平靜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包括天道和世界本源，遲早都會有消亡和枯竭的那天。」

至晃了晃那把石劍，「這隻是我隨手所做，那把匕首我還沒有取回來。」

姜城都快要消化不了這些驚天秘辛了。

姜城頓時大開眼界。

姜城看出來了，這傢伙當年是個叛逆少年啊。

「我們這些強大的仙人，或許也只是別人眼中的蟻群，所以他想擺脫這個層次。」

「他是什麼來頭？又為什麼要製造你和夷他們？降神者到底是幹嘛的？」

這玩意就是神器？

「啥？」

「以前那四個天道呢？」

「他？」

這一次，至倒是沒隱瞞。

「難道第一紀元，第二紀元之前還有兩個紀元？」

那把匕首，本就是四神器之中殺伐最盛的一件。

話雖如此，他在略微頓了兩秒之後，還是給出了回答。

「他覺得，這是無限的。」

他自己作為和_圖_書天神，當年在第一紀元殺死過的人可不比姜城少。

「他想擺脫。」

「我走過萬道試煉，也闖過四界石碑，見證過那四個早已消亡的位面最後的餘暉。」

只是淡淡道：「一些理念不合罷了。」

姜城恍然大悟。

他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道：「我也理解不了他。」

「只是後來，他同樣和初產生了分歧。」

「初現在在哪？你和左二都說他離開了，他離開了哪裡？」

原來這才是降神者和四個傑作的由來。

「第四個被初吸收了。」

不過這方面，至卻並未細說。

「那夷呢？你如何評價？」

材質不能說普普通通，只能說完全就是尋常的岩石。

「什麼猜想？」

反正這種玩心計的，無論做什麼肯定都有長遠謀划。

「綜合仙界那麼多年，遇到過無數陣仗和危機了吧，一個人都沒殺過，他怎麼闖過來的？」

「神俯視著位面的生生滅滅，高高在上如同我們看著下界蒼生的世間百態。」

至伸出左手，指了指頭頂上www.hetubook.com.com空。

雖然城哥是個滅派達人，但他還是忍不住挑起了大拇指。

「那第四個……」

「不，你理解錯了。」

「那次，他和初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當然。」

「而芒在第二紀元的無數次歷練中，漸漸對這個位面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如今元仙界這個位面，被我們稱為第五位面。」

姜城徹底被他勾起了興趣，甚至都不自覺地放下了劍。

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

至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城哥的眼睛瞪大了，大有認知被完全刷新的感受。

這種想法並不稀奇，姜城自己有時候胡思亂想都會冒出類似的念頭。

「難怪你後來假死了。」

他看著對面的至，故意揶揄道：「但很可惜，你這個失敗品沒能成為正神，讓他失望了。」

至緩緩收起了笑容，認真地搖了搖頭。

「芒雖然沒走過萬道試煉，也沒見識過四界石碑，但得到的心血澆灌也不少。」

「什麼分歧？」

「是啊，捨棄他給予的一切，選和圖書擇了另一條路。」

「在此之前，初已經經歷過四個類似的位面了。」

「無定古聖？第二個傑作？」

「他覺得一定還有更高的神。」

「然後呢？」

「又如凡人俯視著蟻群的忙忙碌碌……」

姜城沒有追問他為什麼還沒去取。

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和他的關係，與其說製造者和被製造者，倒不如說是知己。」

知道那老頭是好人，但這也太離譜了點吧？

「他本就沒有成就真神的希望，是真正的失敗品。」

「你的問題未免也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在第一紀元之前，還出現過四個不同的天道？而降神者就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

「初吸收天道？他那麼強？他要幹什麼？」

「只不過，我沒一直沿著他想要的路走下去罷了。」

「你誤會了。」

「然後他就開始製造他想象中的神了，希望造出來的真神能打破位面壁壘，讓他看到更高層次的景緻。」

至嘴角溢出一絲輕笑，透著和他如今容貌不太符合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