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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應對北方局勢的專項會議完畢后，內閣當即根據會議精神，下發了南下艦隊的人員構成名單。

事實上，早在一個月前，大艦隊就來到了鴻基港。

緊接著，在留下大批人手協防鴻基港后，南下大艦隊在12月1日這天，主力盡出，沿紅河直朔而上。

而放眼未來，穿越勢力是沒有什麼抗衡對手的，所以艦隊中沒有「童兵」這個編製。眼下在控制區內的所有未成年人，都必須強制接受義務教育，不用去戰艦上提火藥桶，或者去紡織廠快速消耗生命。

此刻的院落里，不知為何空無一人。

由於流域多紅色沙頁岩地層，水呈紅色，所以這條發自雲南，止於北部灣的大河，古稱為「紅河」。

站在鐵皮擴音器旁邊，第一時間聽到命令的現場指揮官，在目測各炮位準備完畢后，用力劈下手中小旗，同時吹響口中銅哨。

不過煙霧很快就通過對流的舷窗排了出去。專業的炮艦，對於這些問題都是有針對性設計的。如果今天的外部對流環境不好的話，還可以開動負壓排氣扇來輔助排煙。

由大明忠勇伯曹川（偽）率領的南下大艦隊，已經在紅河下游的三角洲地帶，逗留了超過半個月時間了。

大英帝國當年面臨著各路流氓在海上的競爭壓力，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帝國艦隊裏面，常年使用個頭矮小的未成年人來擔當串上跑下的火藥運輸員。

雙層炮甲板，一側總數高達20門的24磅重炮，又一次發出了怒吼。

這裏面除了必定要隨船出發的張ｈｅｔuboｏｋ•cｏm•coｍ冬東之外，還有不少海軍人士，另外還有一些準備去中南半島考察的各路閑散穿越眾。

猝不及防的升龍府城，當日便承受了總數超過千枚的炮彈打擊，人民生命財產蒙受了巨大損失。

足足過了三四分鐘后，原本早已安靜下來的柴房裡，突然間響起了微小的「嗶剝」聲……仔細看去，原來是柴堆中的一束稻草不知為何冒起了青煙。

等到大艦隊終於集結完畢，這才拔錨啟航，第一站是瓊州。

好在這個時代土著平均個頭普遍偏低，1.5米的成年人比比皆是。海軍招募了個頭「合格」的炮組士兵后，經過訓練和補充營養，這些人就會變成矮壯的「專業」軍士。

長長的炮艙內，隨即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伴隨著連聲巨響的，是一門門被后坐力推回導軌的大炮。與此同時，艙內開始瀰漫著炮口余煙，能見度降低了很多。

結局是殘酷的：英勇反抗侵略者的划槳船隊，在密集的交叉炮火下根本無法突防。最終，在全軍覆沒前，只有一艘火船突進到了那2艘「巨舶」千米之內。

在新的一年裡，貌似一切都很美好：新社會欣欣向榮，每天都有無數大事等著去完成，穿越者每一天都在創造歷史。

皇上不但要處理關外大敗后留下的一堆爛攤子，還要面對日益咄咄逼人的北方農民起義：以王用、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羅汝才等部20餘萬人組成的農民軍，已然成了氣候。彼輩時而分散時而聚合，連連在山https://www.hetubook.com.com西周邊攻城掠地，一度破大寧、隰州、澤州、壽陽等城，令朝廷大軍疲於奔命，朝堂上下驚懼不已。

這個時間點，已經到了11月下旬，安南雨季已然結束。

對於來自另一個時空，使用新曆法的穿越者來說，新的一年已經開始。

於是乎，火頭漸漸越來越大，直至燒透柴房，並且開始向周邊其他屋宅轉移。

這處院落青磚鋪地青瓦覆頂，四四方方齊齊整整，一看就是中產殷實人家居所。

1631年12月3日晨，來自下游的巨艦，突兀出現在了升龍府外的紅河河面。未等迷惑不已的升龍府派出使者交涉，原本就冒出滾滾黑煙，預示著不祥之兆的帝國主義艦隊，卑鄙的不宣而戰，于上午8時整，向升龍府噴射出了代表著死亡的炮火。

24磅重的鍛壓長管重炮，總重已經超過了2噸。即便是有先進的滑軌系統制動，一樣需要炮組人員付出大量化學能，以及熟練的操作流程，大炮才會再次回到發射陣位。

下一刻，鐵球蹦蹦跳跳進了後院。儘管看上去已經慢慢吞吞毫無動能，然而在「嘭」地一聲大響后，鐵球卻毫無阻滯地砸開了柴房牆壁。最終，在旅行了2000米距離后，這顆產自遙遠夷州金屬鑄件廠的標準24磅鑄鐵炮彈，一頭扎入了柴堆，不動了。

而對於遠在北方的大明朝廷來說，即將迎來農曆新年的這個臘月，正是「國運艱難」之時——被困在遼東大凌河堡的祖大壽部，已然在一個多月前，和*圖*書就彈盡糧絕的局面下，開城投降。

……

穿越眾這次，可以說是精銳盡出。

其中一枚鐵球，在和19枚同伴一起出膛后，很快又匯合了從另外一艘戰艦上射出的22枚同款。大家一起飛躍過將近1公里的紅河水面后，進入了此行目的地的領空：一座擁有濃郁中式風格的城池。

但這些因素，都無法影響命令的準確傳達。

之後，在白鵝潭匆匆集結了一部分艦船，又當著廣州土著的面演戲完畢，艦隊這才出發。這一路上還因為要匯合從各地趕來的船隻，所以艦隊足足在伶仃洋外待了3天時間。

「轟隆隆……。」

然而當鏡頭拉高之後，才會發現：這座建築林立屋宇眾多的大城，此刻已然是處處火頭遍地屍骸，宛若人間地獄。

矮子炮組是夾層戰艦必備「部件」。

接下來，戲肉來了：進駐鴻基港不久的大艦隊，居然偵查到了岸上一股人數不下於20000的安南軍隊調動的痕迹。

此刻，專業軍士的戰鬥任務很繁重。

全體炮位準備完畢不到10秒鐘，指揮官身旁的鐵皮大喇叭中，傳來了下層炮艙業已準備完畢的呼叫聲。又過去不到半分鐘，艦橋火控官那熟悉的電流麥再一次下達了命令：「准許射擊！」

「全體都有，十發勻速射，預備……放！」

即便是拋棄了容易導致船體重心不穩的三層炮甲板，改良成只裝備重炮的雙層炮艙，畢竟還是船艙，高度空間都有限，所以炮組成員清一色都是矮子。

可惜，出了國門后還沒走三尺遠，南下艦隊就不m.hetubook.com.com挪窩了。先是在北部灣連續演習多日，然後又全體去了正在修建中的鴻基港。

由於是現實意義上初次踏出「國門」，並且明顯負有戰鬥任務，所以這支南下艦隊頗具實力。其中不僅包括了「鎮蠻號」和「撫遠號」這兩艘主力戰列艦，還附帶有數量超過20艘的各類次級戰艦。

戰局就這樣繼續了下去，使得前文出現的炮擊場面，再一次降臨在了升龍府。

好的一點是，這次由於是勻速射，所以炮組倒不是很趕時間。大家放慢動作，用最省力的方式，將訓練了無數次的準備工序又做了一遍。

不過好的一點是，大明皇帝並不是一個人在作戰。就在此時此刻，在遙遠的南方異域，同樣也有一個朝廷，在這個臘月里幾度艱難，幾度彷徨。

所以這個臘月，所謂的年關難過是真實的：朝廷實在艱難。

接下來又是一輪機械式的清膛+裝葯動作。

在給瓊州人民展示了一番實力后，留下多艘運輸船卸載建材和各類糧食雜貨，南下艦隊這才正式南下，算是走出了國門。

儘管祖大壽在事後，又單槍匹馬地逃回了大明控制區，然而這已經不重要了：大明最後的野戰軍團被建奴消滅已成事實，實力和心氣被徹底打掉的明廷，永久失去了戰略方面的主動權。

跨越過城市外圍的厚重城牆后，鐵球的動能已經損失大半，其所劃出的拋物線軌跡，掉落愈發明顯。之後，在飛行了將近2000米后，鐵球動能終於耗盡，於是它悠悠地砸進了城東一座院落中。

而於當日傾瀉完炮彈的艦www.hetubook.com.com隊，則在晚間靜悄悄撤出了紅河。5日後，補給完畢的艦隊再次叩關，並在紅河下游，與升龍府緊急調來的水面船隊「大戰」一場。

事情還沒有完。

大艦隊很快組建完畢。

而紅河下游的紅河三角洲，正是安南國都升龍府所在。

排煙的同時，戴著放爆耳套，個頭矮壯敦實，由清一色「三等殘廢」組成的炮兵班組，正在大聲喊著號子，緊張的進行火炮複位工作。

接下來，青煙愈發濃烈，不久后變成了白色濃煙：柴房裡儲存的柴禾被燒著了。

1632年1月15日，農曆臘月二十四。

……

另外，隨同南下大艦隊出發的，還有數量不定的各類民用運輸船隻，規模龐大。

這個時候，原本的白煙早已轉化成了濃濃的黑煙，在隨處的可見的木料助燃下，黑煙衝天而起。任誰都能看到，此處發生了火災，需要救援滅火。

粗陋的套管銅線+簡易磁喇叭傳聲系統，令回蕩在炮艙中的人聲極度失真，而且還伴隨著嘩啦啦的劣質電器電流聲。

於是大艦隊搭載的陸戰隊，配合鴻基港「保安」部隊，由穿越軍官親自帶隊，採取夜襲+強攻的方式，一舉將這股鄭氏派來摸底細的前鋒部隊打散了建制，殲敵800+，全程只用了一個晚上時間。

被高溫火藥燃氣推出炮管的鑄鐵炮彈，這一刻動力十足。看似黝黑的鐵球，實則已經升高了溫度，變得滾燙起來。

不久后，10門24磅重炮的炮口，再一次探出了舷窗外。閃閃發光的炮身和驟然間安靜下來的炮艙，帶來的是瞬間升壓的濃濃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