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五年故事
第一百零三章 古怪的攻擊
它飄至這座小鎮上方，帶著純潔與悠揚，帶著美麗與優雅的落下……
「……讓開。」
「呼……」
那麼……
「殺了他們！」
白色的氣體從白痴的嘴角溢出，在這個冬日里緩緩擴散。
那些妄圖逃跑的鎮民們每一個都逃不出十步。很快，這裏的尖叫與呼喊就慢慢低了下去。過不了多久……
然後……去搬救兵！
……
美麗的雪片，靜靜的落下……落在這個人的額頭，卻沒有融化。
黑色的暴風雪擴散開來。
嚓。
「……」
已經沒有了呻|吟，也沒有了呼叫與謾罵。
四周，只剩下那些手持武器的鎮民了。
白痴抱著小麵包退後，右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緊緊抱著懷中的丫頭。可在旁邊那些人看來，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幕絕對不可思議的鏡頭。
……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那個傷口中噴出，射在白痴和他懷中的小麵包的臉上。幾滴鮮血，更是滲入他們的嘴，混合著唾液，咽下。
血瞳在冷笑。
很顯然，在這些人中有一些懂得武技，他們的面容扭曲，對於發生在眼前的狀態實在是難以理解。不過有一件事他們總算明白了——
漆黑之刃拉出，血色的瞳孔散發出興奮的笑容。
……
就在白痴收拾好文件證明，直起身背上背包之時，他突然發現，那些原本圍著醫生的人群，此刻卻全都圍住了自己。
他抬起頭，望著四周那些靜悄悄的建築。
「嗚哇！嗚……嗚哇～～！」
放眼望去，除了屍體，就再也沒有一個站和-圖-書著，或者蹲著的人了。
凶暴，卻在瞬間佔據了它的全部。將它的優雅與美麗化為最為狂亂的風暴與嗜血，帶著那最為尊貴，最為不可侵犯的黑色，降落到這片大地。
但，恐懼，有時候也能讓人做出行動。一個手臂不小心被划斷的鎮民咬著滿嘴的鮮血，轉身就要逃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叫：「快！快去叫人來！魔鬼……這個人已經被魔鬼上身了！他身上的『黑色惡魔』終於爆發了！」
呼……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
而握著劍的那個孩子的雙眼，卻是散發著空洞，與虛無的暗淡光澤。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這位象徵著白色與清純的精靈，在漫不經心的落至人間之後……
……
一片白色的雪之精靈，從那灰色的天空中緩緩而落……
呼……
小麵包的臉上依舊粘著鮮血，她的眼淚撲騰撲騰落下，兩隻小手緊張的抓著白痴的衣服，因為害怕而哭泣。白痴則是環顧著這些圍住自己的人，用袖子輕輕抹去臉上的血水，抬起腳，試探性的朝小鎮外走去。
黑色劍刃抵著地面，在白痴的疾奔中拉出一條飛散的雪花痕迹。還不等人反應過來，這把黑色的劍刃就已經刺破那個人的背脊，穿透心臟。
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變成了黑色，那些反射著深淵色彩的晶體漂浮在所有人的四周。
如同雪片一般冰冷的聲音，卻並沒有讓那些人退下。他們依舊捏著手中的武器，眼神中流露出已經不能算是和*圖*書人類的兇狠。這些人僵持著，每個人都看著白痴和小麵包，看著他們臉上的鮮血，牙關緊咬，顯得憎恨，而恐懼……
「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我……」
這……的確是最為糟糕的事實。曾幾何時，他甚至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安安全全的住在風吹沙，可以再也不用去過那冰冷的流浪生涯。那種生活充滿了死亡與恐懼，他怕死，所以，他也極力的想要維護目前這種僅存的安全。
黑芒閃過，一個人類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起砸向外圍的鎮民。他們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肢體，再看看那個渾身都被鮮血沾滿的少年，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醫生捂著自己的心臟，雙眼變成了死灰色。大量的失血讓他胳膊上的黑色斑點迅速擴散，很快，他的臉上也開始出現點點黑斑。
就不要讓人去求救，不就可以了？
白痴沉默著……
之後，宛如無聲的落在醫生的身上。
白痴回過頭，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人。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懷中的小麵包放下，開始蹲下身，收拾起那些灑落一地的文件。事實證明，這個小鎮的內情絕對不簡單，為了自己和小麵包的安全，立刻離開，無疑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噗……！
沒有焦距的眼睛望著那個逃跑的人。那個人很不幸，因為他在逃跑前的那一刻，喊出了「叫人來」這句極具「威脅性」的話語。
「不……不要……不要……！不……」
鮮血飛濺，白色的雪地上和圖書綻開一朵朵鮮艷的紅色花朵。
「啊……我……不想死……」
……
白痴握著劍，轉了一下。劍刃下的身體抽搐了一陣后，就再也不動了。他拔出劍，血絲沿著劍刃滑過的軌跡拉出一條紅色的細線。在甩去劍刃上的鮮血之後，暗滅再次縮回鎖鏈之中，隱藏起那猩紅的光芒。
黑色的煙霧升上天空，白色世界中的紅色就如同點綴。
也許，在這些建築中有人拉開了窗帘，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但，他們現在無法前去通報。也就是說，自己終於有足夠的時間，從這裏逃走……逃到安全的地方。
而那還沒有完全失去光芒的眼珠，則在這些「熱情」的吞噬下，再一次的爆發出，恐懼的光芒……
白色的世界中只剩下這個人的呻|吟在回蕩，發出臨死前最後的哀嚎。
罷了。現在想再多也沒用。還是快點逃離為好。在這個鎮子里的強者登場之前，有多遠，就跑多遠。
「……」
白痴終於轉過了頭，想要去牽那隻小手。她一定很害怕吧？看到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圍攻，看到那些人全部死在眼前。不過，這正是她需要去適應的情況。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見不得血和「莫名其妙」，可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逃？
有的，就只有那無邊無際的寂靜……
「制住他！我們去找人來幫忙！」
街道兩旁的行人紛紛捂著鼻子離去，周圍的民居也彷彿懼怕著什麼似的，關上窗子，拉上窗帘，似乎連那些黑色的煙霧都讓他們感到害怕。
白痴轉身。在轉身www.hetubook.com.com的同時，他的大腦也在拚命的思考。儘管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突然襲擊自己，但自己在這裏殺了那麼多人，對方一定會通報帝國軍。自己一定會被追捕，一定會踏上逃亡的旅程。
至少……在那間樹屋內，自己……麵包，都是安全的。
「我……不想……」
「哇啊……！」
小麵包更怕了，她死死拽住白痴的衣服，小身子因為寒冷和恐懼而發出顫抖。白痴用左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右手緩緩捏緊，手臂上的鎖鏈中投射出些許的紅色光芒。
黑色的雪花，從他的胸口前入，后出。
沒有意外。剛才那些指著醫生的武器，現在，成為一個圈，對準了自己。
這個醫生的手突然間飛了出去，接著，他的胸口又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一個大洞。下一刻……
幾個身有武技的人率先丟下那些不會武技的鎮民，撒開雙腿，在恐慌中逃跑。可惜，早在他們開口的那一瞬間，沒有瞳孔的眼睛就已經盯住了他們。
疼痛，在這一刻才傳遞進他的腦海。這個醫生望著自己那不斷噴血的斷腕，整個面部都已經扭曲。也就在他因為疼痛而失聲尖叫之時，一隻手，卻從黑暗中伸出，一把抓住他懷裡的小女孩，全力將她扯離。醫生尖叫著低下頭，在緩慢流逝的時間里，他用剩餘的左手條件反射的抓向那個漸漸離開的小女孩，也就是在這時……
在他的視線中，三支火把從他的身後飛出，劃出三條火紅色的弧線……
「……喂，你們看這個人……」
這些人目和_圖_書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十分鐘前被稱之為「人」的東西在紅色的熱情中掙扎。每個人都顯得很冷靜，很淡然。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為之動容的色彩，全都只是靜靜的看著，等著。等著那個四處亂鑽的火球終於倒下，抽搐了幾下之後，躺在地上，成為一團靜靜燃燒的篝火。
紅色的「熱情」升起。
咯啦。
「哇！怪……怪物！」
白痴這樣想著，也在努力思考在今後應該如何讓小麵包對眼前這種事熟視無睹。他也在思考是不是應該將自己的六劍一點一點的教給她，讓她今後也能夠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是的，他就是這樣想著，然後轉過頭，望向他剛才放下小麵包的地方……
他們是真的去找救兵，還是自顧自的逃跑？白痴沒有心思去分辨。他也不敢去賭博。天知道在這個小鎮中是不是有什麼高手，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的逃跑，在這個無法逃出去的山地內一旦被搜出，那等待著自己的可能就是死亡。而自己身上的特徵實在是太多，光是右臂上的鎖鏈就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牢牢的記住自己。
最後一個躺在地上的鎮民還沒有說出人生中最後的一句話，黑色的利刃就從天而降，直接插|進了他的臉，將他釘在了地上。
逃。
五六個玻璃瓶飛上半空，砸在這個垂死之人的身上，灑出來的「水」，濕透了他的身體。
四周……靜悄悄的……
不管怎樣，他終於贏得了最為寶貴的時間。
雪，靜靜飄落。
他搖晃著，伸出沒有手掌的右臂，探向圍著自己的眾人。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