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九年故事
第一百章 獻給最偉大的神靈
小麵包按住托蘭的手，她也扳下一小塊糕點，放在掌心裏。和托蘭的手並排著，勾引那些老鼠上來覓食。
再一次，手指觸碰到小生靈的身體。儘管這些只是一些卑微的老鼠，但托蘭的臉上還是浮現出莫名的快樂。小麵包見狀，連忙將一塊糕點撕成碎片，全都放在托蘭的掌心裏。這次沒有了小麵包的助陣，托蘭等的時間變得更長，不過，事實證明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一些老鼠開始靠近他，奪走他手中的食物。而到了後來，一些老鼠終於放大胆子，直接趴在托蘭的手指上，將那些食物塞進了自己的腮幫子，儲存了起來。
「偉大的女神，我們用最讚美的歌聲祈求您的祝福……」
「麵包，你怎麼了？穿這身衣服……你應該也是想唱的吧？」
想到家人，托蘭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想到了自己……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些不斷的把腮幫子塞滿的老鼠的背脊。雖然骯髒，但這些小生命為了活下去而奮不顧身的精神，卻是讓托蘭感受到了些許的熟悉。
托蘭抽回手，驚恐的道——
終於，一片黑暗……
「晚餐，快到了。你也來。」
那一百名小天使也陪伴著可洛的歌聲，在交響樂的伴奏下唱響這祈禱的獻禮。每個人都陶醉了……每一個人都閉上眼，沉浸在這動人，而又帶著些許哀傷的歌曲之中……隨著可洛的那對翅膀輕輕拍動，些許的白色羽毛從中飄落，蕩漾……
小麵包鼓起嘴，攤開雙手。她的掌心中浮現出兩團綠色的光球。憑著她現在的力量，要強迫這棵樹榦些什麼事情還真沒有那麼困難。
破天荒頭一回在聖夜祭受到白痴邀請的胡桃，此刻也順著梯子爬了上來。雖然她有些在意蜜梨，但在明白了托蘭是男孩，屋頂上是維持著兩男兩女的陣容之後，也就大方的在餐桌旁坐下，盡情的欣賞著腳下的那場晚會，吃著食物和飲料。
他不再說話，而是直接轉過身，走向杜蘭樹。
托蘭驚訝著，她甚至能夠看到舞台上正在進行的詩朗誦，也能看到雄鹿國的國王帶著他的妻子和女兒以及三歲大的兒子坐在主位上，面帶笑容的看著這場演出。
「請……請不要靠近屬下……屬下的身上臟……不能和小主人太過接近……」
要開始了！
「可是……小主人……」托蘭看了看那邊喝了幾杯甜酒，開始紅著臉往白痴身上靠，並且開始胡說八道的胡桃，小聲道：「屬下的身上……不幹凈……它們……是不會靠過來的……」
歌聲，停止了……
「好，現在小樹林的晚餐正式開始～！」
托蘭不知道現在要幹什麼，只能獃獃的站著。見此，小麵包立刻拉著她，將她拉到餐布旁坐好。隨後她自己則是從一旁的飲料瓶中到處一杯水，用它們沾濕雙手。雙手互拍，隨著一陣光芒綻放過後，小麵包立刻將手在餐布大約兩米開外的地方，以餐布為中心畫了一個四方形。等ｈeｔubｏｏｋ•cｏm•coｍ完成之後，她再次拍了一下雙手。剎那間，原本堅固的天花板立刻變得透明起來，將下方正在進行的歌舞表演，直接傳進了眾人的眼裡。
這麼美的東西……但是，這些卻和我無關……只有我……才是真正和這個世界……無關的人……
「主人，我……不需要任何的食物。我是一個死人……只是一個死人而已……」
「所以，請不用在意我。主人和小主人只要能夠過這個快快樂樂的年，屬下……就已經感到十分開心了……」
也許，那美麗的爆炸聲能夠掩蓋托蘭的哭聲。
突然，小麵包叫了起來！她用力的拉住白痴的袖子，大聲的嚷嚷著。
而夜空中的禮花再次綻放起來，用最美麗的夜色，送走這一年中，最後的時光……
「啊嗚！」
寫完字，綠頭髮小女孩就重新縮回樹榦之中。一副不想再搭理任何事情的樣子。小麵包急急忙忙的啊啊嗚嗚叫了兩聲，可杜蘭樹卻再也沒有了反應。
「這是麵包為了你而準備的。」
「好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叫道這種地方想幹嘛呢。原來是早有準備？」
「主人？我們……我們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歌聲消失，剩下的那些掌聲和讚揚不是白痴所需要聽的東西。他抬起頭，看著那個小丫頭，有些奇怪。因為按照預定，小麵包應該在這裏同時和可洛飆歌，看誰才有實力成為真正的主唱。可現在的事實卻是，小麵包一句都沒有唱，也是從頭聽到尾。
《喂小動物就要用手喂，絕對不能扔！》
（哼！真的要我把你逼出來嗎？）
《胡說！》
托蘭不想傷害它們，就取下一些糕點，想要扔過去，好不讓它們靠近自己。可這個時候，小麵包卻是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大聲地叫喚著。
沒有不甘，小麵包只是笑著。
老鼠的警惕性和鳥兒比起來，怎麼樣？
「從今天開始，我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你現在如何認定自己。但我命令你，不準再露出那樣的表情，也不準再讓麵包替你擔心。」
這是獻給神的歌聲……
聲音……？
那些五顏六色的花朵徘徊在空中，裝點著這塊黑色的畫布。原本應該是屬於寧靜的天空，現在，卻變成了狂歡和生命活力的象徵。
聖夜祭的晚上，果然是應該用美味的食物和歡樂來度過。真正哭過之後的托蘭感覺好多了，雖然不能吃東西，但他還是重新抬起了頭。而此時，一些屋頂上的老鼠也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偷偷摸摸的爬了出來。
今晚……是聖夜祭。
等待明天……等待後天……然後一天一天的等下去，等到這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開始的戰爭再一次的結束，然後自己是被封印？還是重新轉生？那……也只有女神才知道了。
白痴端起一杯茶水，看著下方的舞蹈，慢慢地喝著——
胡桃爬了起來，現在歌聲停了，她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白痴身旁急忙躲開，努力說話。
《托蘭姐和-圖-書姐，恭喜你成為我們的同伴！》
聚光燈慢慢的亮起，一個跪著的「天使」，正在那聚光燈下輕輕的歌唱。
白痴冷冷的說道，邁開腳步，直接朝樹林外走去。同時，小麵包也是啊嗚啊嗚的舉起手中的辣椒醬罐頭，和臂彎上挎著野餐籃的蜜梨一起，離開了小樹林。
「……」
優美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哀傷。
托蘭沒有反應……作為一個只需要依靠命令存在下去的工具來說，他很好的履行著身為一個死人的職責。
這也是風吹沙最完美的樂曲。
歌聲進入高潮，可洛的音調也開始增高。伴隨著她的歌聲，這雙翠之翼也是開始擴大，那巨大的翅膀覆蓋住了白痴，覆蓋住了胡桃，也覆蓋住了托蘭和那些小小的老鼠。隨著光之翼的擴張，這雙翅膀更是覆蓋住了整座大禮堂，將這裏的所有人，全都溫柔的籠罩在這雙羽翼之下……
舞台的燈光，漸漸亮起。
在那即將熄滅的燈光之下，木櫝的眼角含著淚，默默呃站起，低下頭。隨著他的這一站，整座禮堂內的所有人也全都站了起來，低下頭，閉上雙眼，靜靜的，祈禱著……
小麵包站著，翡翠色的瞳孔看著底下那漆黑一片的禮堂。她面對著舞台，面對著那些歌手，看著，等待著……
「小主人，不！」
耳中傳來的，是禮花響起的聲音。遠處的酒吧里和專門供大型聚會的廣場上，一定已經開始了狂歡。每一個人都和家人在一起，呆在溫暖的家中……
「相信各位都知道，在過去的一年之內，我們雄鹿遭受到了多麼沉重的打擊。」
「請您……祝福我們……」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包括木櫝和邪火。坐在天花板上的胡桃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回想起自己的父親，她也是低下頭，肩膀略微顫抖，淚水……也是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沒有音樂……但歌聲……
小麵包呆了一下，這才欣欣然的吮著還沾有味道的手指，不再嚷嚷。可在即將樹屋之時，她突然指著身後的托蘭，啊啊嗚嗚的叫著。
她的聲音很動聽，美妙的歌聲彷彿能夠讓所有人的心，都進入寧靜……
「這是做菜用的。吃完了，今晚就沒辣味的食物吃。你自己看著辦。」
白痴躺在天台上，閉著眼，傾聽著。胡桃也是躺在他的身旁，抹著眼角的淚水，閉上眼。托蘭捧起一隻還沒長成的小老鼠，抱在懷裡，閉上眼，合著音輕輕的哼唱。就連那些飢餓的老鼠，此刻也全都停止進食，乖乖的坐在托蘭身旁，豎起耳朵，聽著……
「如果您強行要我吃下去，那些食物也無法消化，只能在我的肚子里慢慢的腐爛，最後引來蠅蛆，反而不好。」
小麵包依舊站著。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跪下的可洛，翡翠色的瞳孔溫柔的看著她。當其他一百個孩子同時按動機栝，讓自己背上的天使翅膀抖落些許羽毛的時候……
默哀完畢，舞台上也已經站好m.hetubook.com.com了小天使們。主持人清了清嗓子，重新抬起頭，她的眼中帶著淚光，但依舊笑著道：「但，我們還是要往前走。不管多麼痛苦，多麼悲傷，雄鹿也會繼續走向前方！為了安慰這些死去的靈魂們，也為了向女神祈禱，祈求偉大的神祇能夠保佑我們不要再承受如此的苦難！我們……將在這裏向最偉大的神祇……歌唱……」
一陣騷動，讓托蘭重新睜開眼。可剛一睜眼，進入眼帘的卻赫然是小麵包那張湊得極近的臉。
蜜梨將臂彎上的菜籃放下，從中取出餐布，鋪開。然後，將形形色|色的食物擺放在餐桌上。雖說沒有什麼熱炒，但一些節日的小糕點和冷盤還是能夠將餐布裝點得有聲有色，一點都不顯得單調。
閉上眼，默默的渡過這個夜晚吧……
「今晚，我們去一個地方。」
那一朵朵的花……好美……
《可洛唱的真的比我好。在選拔的時候她明顯沒有用全力。即使我能夠唱出歌詞，也不會是她的對手的。所以，麵包服輸！》
「麵包。」
不過，想了想之後，小麵包終於還是收手。看看杜蘭樹，再看看身後的托蘭之後，她重新扳開辣椒醬罐子，用手指搖出濃濃的一抹紅油，放進嘴裏。
但是現在，他依舊是哭著，依舊是用他活著的時候最為擅長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情……
可是，白痴卻沒有下達滅殺令。反而繞到禮堂的一角，順著逃生梯走了上去。在爬了幾層梯子之後，他帶著托蘭，以及小麵包和蜜梨三人，來到了這座禮堂的天花板上。
和小鳥一樣，這些小小的老鼠們一開始也是不敢靠近托蘭。即使他手中托著一小塊糕點，這些小動物們也是對他避而遠之。但過了片刻之後，這些小老鼠看到了蹲在托蘭身旁的小麵包，在徘徊了許久之後，這些老鼠們突然做了一個那些小鳥都不敢做的事情。
這首原本就優美動聽的聖歌此刻出自可洛的嘴中，幾乎可以讓所有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難道……難道主人因為這些人沒有錄用小主人……就想……讓我把這些人全都殺了嗎？
白痴一路只管拖，卻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眼看，腳步已經來那座正在歌舞昇平的大禮堂前，托蘭那本來就白如白紙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騷動。
「……托蘭。」
托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小麵包，以他對縱石師的了解，這個世界的縱石師似乎還沒有強大到能夠同時做到透視以及傳音的能力。可是……小麵包，卻似乎做到了？
它們，慢慢的湊了上來。在一點一點的靠近之後，這些老鼠中的一個猛地竄上，叼走了小麵包手裡的糕點。另外一隻老鼠沒有抓到，在扭過頭看了看托蘭之後，終於，它還是大著膽子爬上托蘭的掌心，拖走了那塊食物。
托蘭機械性的笑笑。對於白痴伸出的手，卻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主……主人？」
「接下來，希望大家能夠保持肅穆。」
「……主人……
和-圖-書」
「……」
神聖恩寵內，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星夜的禮花，依舊在綻放。此時此刻的死亡騎士，再次恢復了生前的笑容。彷彿，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也慢慢的變紅。露出些許的害羞表情。
禮堂下，掌聲雷動。這首完美的演唱讓可洛獲得了又一次的成功。她開始接受眾人的讚美，接受木櫝的嘉獎。而她，也是笑眯眯的享受著這些榮譽。
「小東西，去，去。」
「……」
腳下的禮堂內，傳來主持人嚴肅的聲音。位於上方的眾人低頭，看到的是舞台逐漸清空，許多穿著天使服裝的孩子相繼走上台，立於舞台兩側的場景。
托蘭捂住嘴，藍色的通孔反襯著天上那轟隆的禮花，閃閃發亮。她看著滿地的菜肴，也看著小麵包舉著牌子，上面寫著「聖夜祭快樂」這一行字。終於，他低下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聲的，哭了出來……
張開。
好美……
只是，有一個孩子，她，卻是例外。
一張由光芒所組成的翡翠之翼，也是慢慢地……慢慢地……沿著那殘破的骨架延伸，隨後……
托蘭並不是在瞎擔心，畢竟在前面幾次服侍的主人中，並不缺乏因為看到他的力量強大而肆意妄為的人。那麼現在，是不是白痴也要執行前輩們的行為，對於任何膽敢忤逆自己的人……全部殺光？
禮花，在半空閃耀。
托蘭反射性的從枯樹上彈了起來。他急忙往樹榦后躲，似乎生怕自己身上的死亡氣息沾染到小麵包身上。
主持人退下，禮堂內的燈光，也是緩緩的暗去……
「嗚！」
此時，白痴從樹上下來。看到這個小丫頭不斷的拿著準備做菜用的辣椒醬吃，不由得搖搖頭，上來一把奪過。小麵包立刻張開雙手，衝著白痴的胳膊不斷夠著，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小麵包寫出一行字，笑著舉了起來。托蘭看著這行字，漸漸的，他似乎理解了什麼，原本以為不會再哭泣的他開始再次的抽泣起來，雖然沒有淚水，但他的肩膀，卻是在輕輕的顫抖……
此刻，托蘭的下半身幾乎已經被埋在了繽紛落下的樹葉之中。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好好愛惜的洋娃娃，俏麗的臉蛋上沾滿塵垢。白痴看著他，沉默片刻。隨後，他走過去，朝著托蘭伸出手。
……
只是，她似乎還不知道。在天花板的上方，有一個女孩在看著她。
「在即將過去的一年內，我們失去了我們無比尊敬的先王。這對於我們每一個雄鹿人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我們的悲傷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隨後，我們又迎來了一場戰爭，我國三十萬的戰士和十萬的平民在這場戰爭中壯烈犧牲，這，實在是一個無比慘痛的代價。現在我提議，為了我們尊敬的先王和死去的靈魂們，默哀三分鐘。」
托蘭輕輕咬著下嘴唇，不敢再開口。不管他有多麼的難受，殺人的時候有多麼的不情願。可只要這是命令……那麼，他都會毫無異議的去執行，去遵守……
夜色慢慢的低垂，夜空中的禮花，也開始怒放出來。
托蘭抬起頭，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看著那些在空中綻放的禮花。淡藍色的瞳孔中反襯著那些光輝，似乎，出了神……
由始至終，小麵包只是低頭，看著可洛在歌唱。她似乎沒有注意到剛剛在自己背後張開的翡翠翅膀。但看著搶走自己主唱位置的可洛，小麵包卻是沒有任何的介懷，而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所有有幸能夠參加聖夜祭晚會的人如今都聚集在那座大禮堂中，一邊享受美味的食物，一邊欣賞著那每年都例行的聖夜祭晚會。在這座除了輝煌之塔外，整個神聖恩寵最高的建築物中，最熱鬧的晚會已經開始，用歡快的歌舞，來撫慰過去一年中所經歷的種種。
「嗚！小主人！」
可是，小麵包的回答卻是……
在歌聲消失的那一刻，那雙翡翠之翼也是漫漫的淡化，最後，破碎成繽紛的羽毛，落下……消失……
也許，這很難分辨孰優孰劣。但作為同樣的大自然的一種小生靈，它們都有著極佳的警惕性和對危險的趨避性。
卻響了起來。
可是，小麵包卻壓根沒有理會。她再次靠了過去，然後一把抓住托蘭的手，就要將他從速干后拉過來。
終於，他有了反應。
每一個人，都無法迴避這首歌曲。都會忍不住閉上眼，傾聽。當音響師打開開關，讓可洛的聲音順著擴音器傳遍風吹沙城的每一個角落的時候，祈禱之歌，也讓所有人都有了共鳴，忍不住抱起雙手，默默的祈禱……
小麵包快速的拉出這兩個字，同時漲紅了臉，硬是要和托蘭擠在一起，伸出手。托蘭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這樣攤著手，不敢動彈。
「請保護我們……直到永恆……」
按照往常，像這種小生命在托蘭接觸超過一分鐘以上，就會紛紛倒斃。可是現在，這些老鼠卻沒有絲毫倒斃的跡象。它們只是很安靜的圍著托蘭，享受著他的撫摸，享受著他的憐愛，直到這一夜的盡頭……
主持人默默的說著，原本歡快的禮堂內漸漸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低下頭，不再說話。
白痴伸出的手，終於，慢慢的縮了回來……
「嗚嗚……」
也許，已經死亡的他無法再次流出淚水。
「接下來，請欣賞舞蹈……」
被拒絕，但小麵包卻沒有絲毫的理會。她再次伸出手抓住托蘭的手，還不等托蘭想要甩開，另外一雙厚實的手掌，卻是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
白痴鬆開他的肩膀，也同時牽起他那冰冷的小手，直接拖出樹榦之後。
「……」
小麵包看到這一幕，立刻扔下手中的糕點，慌慌忙忙的去抓蜜梨。蜜梨也是急忙從野餐籃內取出一件背後沒有羽毛，只剩下骨架的天使服，直接給小麵包套在外面。
「上。」
可是，白痴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強行抱住小麵包，將她帶上樹屋。任憑這個小丫頭在那裡亂叫，白痴也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