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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那點小功勞，不可能傳進公爵大人的耳里。」

「兩個月前，你變成了一個乞丐，帶著另一個似乎眼睛瞎掉的小乞丐，在公園裡面風餐露宿。」

這一刻，白痴的眼睛突然狠狠地盯著那邊的公爵，凄冷的目光將這個仲夏之夜瞬間化為陰寒！

「嘿，醫生。那些藥物可是很貴的呀。怎麼就這麼扔了？」

「而現在，你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冷飲店老闆，在這裏乾著這種普通人絕對不會願意乾的工作。」

「我……等……你……有……東西……送……你……」

……

「哈哈哈，沒關係。不過，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葯？這些可是『精神性疾病』所使用的藥物啊。」

聽到這句話后，黯笑了笑，鬆開抓著他衣服的手——

他捂住自己的額頭，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開始充斥著他的大腦。

7月22日。

「時間不早了。既然黯看起來沒事，那我就告辭了。」

離開諾里烏斯家族的領地，白痴走在回神聖恩寵的路上。

「啊，真是抱歉，我說錯了。」

「哦？是嗎……？」

「冰封風吹沙之戰，讓我出了點小名。」

白痴不由得瞥了旁邊這個坐在皮箱上的魔術師一眼。這麼說來……他的興趣也夠廣泛的。

「我突然覺得很奇怪，每次見到老大你，老大你似乎都在乾著不同的工作，而且當中的跳躍性強到讓我不可思議。」

算了，不想了和*圖*書。

睜開眼，出現在眼前的，是那位應該已經被關進監獄的克勞澤。只見他穿著那身舊魔術師斗篷，手上依舊提著那個破箱子，正站在冷櫃前衝著白痴搖手。

「你……明天……還……會來……嗎……？」

「一個月前，你突然失蹤。然後半個月前，在真偽杏公主的比武大會之後，你出現。」

陽光強烈，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依舊空無一人。

公爵一接觸這抹眼神，不由得倒退一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話語中說錯了什麼，唯有閉嘴，不說話了。

「呃……勤雜工？可是很奇怪，看你的戰鬥姿勢，你不像是閉門造車，沒有任何作戰經驗的人。可為什麼之前我都沒怎麼聽說過你？」

「我老了，力不從心了。黯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所以，我希望她能夠有一個比全天下任何女性都要好的歸宿。所以，我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到現在，那些貴族子弟中還真沒有一個能夠讓我看上眼。咳……也許，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吧。」

黯看看自己的父親，再看看對面的白痴，臉上一紅。可她還是點點頭，移動身子，坐到了白痴的旁邊。

「……如果沒事，我會來。」

此刻實在是太熱，店內沒有人。那名女醫生似乎也是個喜歡聊天的人，她乾脆走到白痴的遮陽傘下，買了一個冰淇淋杯，邊吃邊笑道：「沒想到在這裏竟然可以碰到你這種同和-圖-書行？你師承哪位？」

回到神聖恩寵，白痴打開門就受到了小麵包的歡迎。她的嘴上全是辛辣的辣椒醬，還張開雙手讓自己抱。

白痴所在的道路上依舊空曠無比，乾燥的熱空氣將遠處的一切東西都扭曲了。

總覺得……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座領地……之前似乎也有一次……黯病重，自己來看她的情況……

白痴點點頭。而諾里烏斯公爵則是站了起來，攤開雙手，說道：「何必那麼著急？今天已經晚了，為什麼不在這裏住一晚呢？哦，對了，你乾脆送我女兒回房吧？」

到底，白痴還是沒有送黯回別墅。至於理由……

「哈哈，沒事，沒事！年輕人嘛，不用那麼靦腆。來，黯，坐到對面去。讓我這個老頭子透透風。」

白痴瞄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克勞澤則是嘻嘻笑了一下，買了一根冰棍，將自己的皮箱往地上一放，隨後自己就坐在皮箱上，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那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看了一眼克勞澤，對於這個魔術師打扮的人立刻提起了興趣，說道：「哦？年輕人。看不出來，你還懂這東西？不過你看錯了，這些只是空盒子，裏面的葯已經用掉了。」

克勞澤哈哈一笑，舔了舔口中的冰棍，用棒冰指著那名女醫生。

「老大，你的生活經歷還真是夠勁爆啊。」

（理由是什麼？很突然啊，你這麼毫無理由的瞪人。）

可和_圖_書不管白痴多麼努力的思考，他還是有些想不起來。

原本有些不太精神的黯聽到這句話后，猛地一震！她連忙抓住白痴的衣服，紅色的眼睛腫顯露出些許莫名其妙的害怕——

「……白痴。神聖恩寵勤雜工。住在學校早年提供的簡易宿舍。」

「嘿，你好啊，老大。」

「……」

曾經的下水道生活讓白痴知道「記憶」這種東西到底有多麼重要，因為只有記住事情，才能知道一些比常人活的更久的方法。

「布萊克·J·崔希爾醫生。卡特瑟羅·包比恩醫生。還有強·約翰醫生等等。」

為什麼會突然間……有這種不好的感覺？

白痴端詳著這位公爵，揣摩著他話語中的意思。轉過頭，看著旁邊的黯。可此時此刻，黯卻是別過了頭，閉著嘴。眼中蘊含著淚水，不知是為什麼。

但……究竟是什麼時候？

單純的談話，白痴很冷靜的讓這場晚宴變成冷場。諾里烏斯公爵一時找不到話頭，只能幹笑著，喝著杯中的葡萄酒。

「可別小看我，大姐。你別看我穿的破舊，要知道，我可是一名合格的魔術師。魔術師最擅長的是什麼？催～眠～術～啊～！在精神的層面，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所以為了掌握這些東西，我可是拜一些精神科醫生，學過些東西的。」

「哈哈哈，年輕人，你也太小看我們諾里烏斯家族中的人了。也許你不知道吧？我m.hetubook.com.com這個女兒其實可是一名武者呢！只是這幾天稍稍感染了一點風寒，可事實上，只要她精神恢復之後，可是強大到連我都克制不住的地步呢！」

「在三個月前，你是長公主的保鏢，護送她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火車、游輪之旅。其中還十分狠心的將公主幹掉了。」

「咳……我真的是老了。老是去提那些傷心事幹什麼？年輕人，其實說了那麼半天，我還是沒能弄清楚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誰？是做什麼工作的？住在哪裡？」

可是現在，這種感覺異常熟悉，卻總是想不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古怪。總覺得，自己上次來探望黯似乎就是在不久前的事情。可既然是在不久前，那為什麼自己會想不起來？

白痴抱了抱她，摸摸她的頭髮。看著那邊蜜梨已經準備好的一桌飯菜，和旁邊見到他回來，立刻露出安心表情的托蘭后，淡淡的……

天氣，依然炎熱。

他坐在座位上，閉著眼，讓自己的心保持寧靜，準備就這樣渡過這安詳的午後。

即使自己以前在某個時間來見過黯，那應該也不是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的話……那，就任由想不起來吧。

想……努力的想……

「年輕人，我家的黯可是個好女孩啊。她很懂事，也很乖巧。在我的諸多女人之中，我最關心的就是她了。」

……

白痴繼續閉著眼，克勞澤也是不說話，在旁邊乖乖的吃著冰棍。吃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兒之後，旁邊的藥材鋪內走出一名打著哈欠的醫生，他將手中的垃圾扔進門前的垃圾箱。克勞澤看了一眼，立刻出聲——

……啊，對了。國王大赦，所以，這傢伙出來了。

公爵說到這裏，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可惜：「她母親死得早。也許是對她的母親懷著些許的愧疚吧，所以我想一直保護她，任何東西都給她最好的。」

白痴白天繼續去買冷飲，坐在那遮陽傘下渡過那旁人看來實在是無聊透頂的一天。

白痴坐著，默默注視著前方的公爵和身旁的黯。在等待了些許時間之後，他抬起頭，看了一下天空中的月色……

「可是呢，我是個父親，也終究是個父親。這些年來，我漸漸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她需要一個丈夫。一個不是我這種老頭子，而是能夠完全照顧她的男人。」

呼出了一口氣。

聽到這裏，那名女醫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照本宣讀的學生？這幾位都已經逝世好久了，強·約翰醫生更是百年前的人物呢。不過話說回來，你竟然能看他們這三位的著作？如果真的能夠看懂看精的話，那真的是很了不起啊。」

對於此時的大多數人來說，炎熱的午後唯一所能做的恐怕不是窩在涼爽的地方乘涼，就是閉上眼，美美的睡上一覺。

怎麼回事？

白痴自問。

白痴鬆開手，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