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十二年故事
第四十一章 另一場不為人知的圍城戰
「啊嗚？」
「嗚嗚……」
一把其黑色的劍刃，卻是順著她的脖子向前刺出，直接，貫穿了那名白袍者的心臟。
「啊。戴勞並不是一個笨蛋，對於這個和自己交手了那麼多天的賽撒將軍的為人處世，他應該已經非常了解。他雖然自大，但並不是笨蛋。在掌握了情報之後，他更是清楚應該怎麼才能有效的利用情報。而且，我擔心的事情其實不單單是那些將領們因為戴勞的無窮無盡的佯攻而疲於奔命的互相防守，我擔心的是……」
呼……
不對。
莫名的疼痛，瞬間傳遍胡桃的全身。
「外面的戒嚴，越來越嚴了。麵包，再不走，我們就回不去了。」
整整一天的奔波，讓他們疲勞，肌肉酸軟。再加上許許多多的將領們被莫名其妙的暗殺，在昨天之前原本還高漲的士氣，這一刻，卻是跌到了谷底。
又是一滴雨，掉落。
「嗚嗚嗚嗚……！」
刺入牆壁的劍，慢慢的收回。
牆壁上的燈光明晃晃的亮著，卻似乎照不透那濃郁的黑暗，看不清盡頭的夢魘……
中午，到下午。
寒冷而又潮濕的風將小麵包和胡桃一併弄醒。她們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可是，當這兩個女孩看到白痴劍柄上的那抹血絲之後，胡桃面露驚訝，而小麵包則是在驚訝之後，也是同一時間陷入極度的冷靜之中，雙手一翻，十幾個五顏六色的小球就漂浮在她的小手之上。
第二天，也就是4月24日，新一天的太陽，再次升了起來。
乍看起來，羅馬守軍們再一次的保護住了他們的城市，是不是？
《你們必須要走！因為就在這兩三天內，羅馬城有八成以上的幾率會被攻破！到時候，你們一定會被殺的！》
她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穿著女傭服的她原本是不戴面具的，可是現在，她卻默默的摸出那張鬼面具，戴在臉上。身子一縱，就已經從旁邊的窗口跳出，消失不見。
此時，在這座將軍宅邸的屋頂之上，草地之中，圍牆邊緣，已經站了好幾十個身著白衣白袍的刺客，淋著那細細的陰雨，盯緊目標。
「……」
雨，沿著屋檐，滴落。
「沒錯。暗殺。對於一個已經自亂陣腳的敵兵軍團來說，派遣刺客集團進行大規模的暗殺，可以說是如同抓住盤子里的玻璃珠一般的簡單。相信現在……應該已經有人，成為了那個
和圖書人的刀下亡魂了吧……」
說罷，白痴轉過頭，招呼起麵包，就要離開。
劍身上，帶著血絲。
說罷，白痴立刻抱著麵包衝出了教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照理說，在結束了一天的戰鬥之後，那些守城的將領們應該會來探望他們的領袖吧？
但……
守在城牆上的士兵們疲於奔命，來來回回的奔波在各個攻略據點之上。一天下來，他們變得疲憊不堪，精神鬆懈。儘管咬緊牙關努力支撐，但礙於將領們的命令，還是不得不在各個據點上堵截敵人的「攻城」。
「嗚！」
白痴，深呼吸著。
「可他看起來不像是軍人。」
小麵包不再寫字了，她看著白痴。而白痴此刻卻是滿滿的閉上眼，讓自己的思緒，陷入沉思……
讓白痴感到遺憾的是，從昨晚開始，整座羅馬城就陷入了戒嚴之中，城門緊鎖，讓他無法逃離。如今，他只能默默的坐在將軍官邸中，和胡桃，麵包，乖離一起，守候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的賽撒將軍的病床前，等待著。
小麵包急的直跺腳，她是多麼的希望可以直接將所有的問題，所有的分析都告訴給這位還在遮遮掩掩的修女啊！可是，如果修女不承認，那她寫再多也沒有用！在焦急之下，這個小丫頭再次拉起牌子，想要書寫。可這個時候，白痴卻是一把拽住這個小丫頭，將她往大門前扯。
修女看了看澤倫斯身上的稍許劍傷，再次說道：「他……很強嗎？」
白痴不喜歡苦口婆心的勸人，這並不代表小麵包不會。這個小丫頭的正義心和同情心泛濫，如今已經抱起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
片刻之後，乖離，站了起來。
這麼說來，是那些將領們防禦住了城池嗎？
「嗯……要說強，那的確是很強。不過，比起強，他的意志力卻是更讓我感到驚訝。」
上午，到中午。
降落在地面之時，砸成粉碎……
澤倫斯皺起眉頭，搖了搖頭，笑道：「是恐嚇吧？雖然他懷疑是我，但由於沒有證據，所以就想逼我主動承認吧？」
白痴點點頭，為了給這個小丫頭的行動作出簡單的說明，白痴再次開口，說道：「如果不是這丫頭，擔心你，和這些孩子。我，是絕對不會來通知你們的。」
「讓開。」
《嗚嗚……賽撒將軍……》
吸……
……
整整一天，雄鹿軍隊https://m.hetubook.com.com在戴勞的指揮下如魚得水，將這座羅馬城的守軍繞的找不著北。
「不想死的，就帶著孩子離開。到底什麼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希望，你想清楚。」
突然，胡桃心中起了一個念頭！她立刻撇開白痴的保護圈，拉開前面賽撒將軍的病房！可就在病房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一柄袖劍，卻是已經毫無意外的，刺入了她的心臟。
窗外……
整個雄鹿軍的攻擊也終於停止。
「怎麼了……？」
……佯攻？
滴……
從空氣中傳來的鼓聲中，並沒有聽出擂鼓之聲有絲毫的減弱。換言之，作為進攻方的雄鹿依舊在持之以恆的猛攻？
《叭叭，這次，那些將領真的會全滅嗎？》
《好可憐……麵包不想看到有人死……》
乍看起來，羅馬守軍似乎是一次又一次的擊退了雄鹿方的攻擊。但他們在擊退攻擊時所使用的弓箭和導力石卻是進入了極大的消耗狀態。相比之下，擊退敵兵后戰場上留下來的屍體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有時候甚至只是寥寥幾具，更甚者地上沒有一名雄鹿方戰士的屍體。
「萊昂小隊長？啊！萊昂小隊長！」
「沒有人能夠站出來取代賽撒將軍的位置，這些人在戰場上也就會變成各自為戰，或者說一味的去講求配合，彌補對方的差錯。但這樣一來，反而會將自己的差錯放大，讓他們看似在互相合作，其實卻是在互相扯後腿，最後，導致陣型的完全崩潰。」
修女的嘴角再次溢出笑容，作為一名不夠格的聖職者，她唯一所希望的就是能夠保護這些孩子。
但……
投石車投出的巨石砸中牆壁的聲音如今也是此起彼伏。
《叭叭，賽撒將軍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啊。》
……
修女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希望你還是能夠小心點。至少，我相信他所說的羅馬即將城破這件事，應該不會出錯。賽撒將軍受傷，羅馬城群龍無首，恐怕……」
「啊！扎里斯隊長？怎麼回事？怎麼……什麼時候被殺的？」
「對於他們來說，心裏的觀念恐怕只有合作。這是一個好觀念，但在戰爭時期，最需要的卻遠遠不是互相之間的合作，而是一個統帥。」
胡桃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忍受著那股疼痛。心臟處大量的失血讓她一時間顯得虛弱。她看著那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因為白痴的一劍而倒地的刺客屍體，看著他胸口中噴涌而出的鮮血，在略一遲疑之後，胡桃立刻撲了上去，張開嘴，對準那破裂的心臟，大口大口的吸吮起來。
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還算好。真正糟糕的情況，其實早就已經在這場戰爭中，蔓延了開來。
可是，現在……
「賽撒將軍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將軍，他運籌帷幄，將所有的手下將領如同使喚手指一般的運用。並且，運用的如此完美。對於他來說，這些將領們之間並沒有一個高低分別，他們的職務並沒有等級觀念，只有團結在賽撒將軍的麾下戰鬥的觀念。」
在他的身旁，擔心了一整天的胡桃依舊還在睡覺，小麵包也是趴在椅子上，和胡桃一起進入夢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白痴，呼出一口氣。
澤倫斯望著面前的女神雕像，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嘆了口氣，說道：「是，我知道了。羅馬城危險，這段時間我會躲起來，直到風聲過去之後再出現的。至於我的兄弟們，我也會傳信給他們，讓他們繼續以平常的面貌見人，不要接手任何行動，也不要做出任何可疑的舉動。」
白痴聽著這些雨聲，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在他的右臂之上，血色的瞳孔，卻是默默的睜開……
可是，這不對啊？
他的雙瞳此刻已經散開，毫無焦距的黑色眼神漫無目的的望著前方。
……
澤倫斯笑了笑，說道——
密斯特拉修女開口，說道。
喊殺聲沒有減弱，但也沒有接近。
「麵包小姐，你的這些話……請原諒，我看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麼想？還有，白痴先生，這也是您的意思嗎？」
沒有聲響，沒有動靜。
但……
她低下頭，看著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也看著面前這個白衣白袍的，嘴角，開開合合，溢出血絲。可是在下一刻……
雲層，慢慢開始堆積了起來。
滴——滴——
「那，再見。麵包，走了。」
外面，喊殺聲震天響。
如果是連番猛攻了整整一天都無法攻下城池的話，雄鹿到底死傷了多少士兵？而戴勞這次所帶的兵力，能夠支撐這種源源不絕的攻擊嗎？
他無所謂的笑笑，坐在旁邊的坐椅上，舒緩一下自己奔跑了一天的雙腿。
片刻后，教堂的大門，被修女關起。
也是在他呼氣的時候，在那不算ｗｗｗ.h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om太遠的城牆邊，一名守城的將領，卻是突然間被一隻手捂住了嘴，下一個瞬間，他的胸前就突出一把袖劍，貫穿了他的心臟……
想到這裏，白痴的雙拳立刻捏緊。
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此刻卻是開始變得暗淡無光。
一名似乎為首的刺客，帶領著手下的刺客們避開那邊已經在雨水中和其他人交戰的乖離，躍入庭院。他們紛紛從腰中拔出長劍，斧頭，或是狼牙棒等武器，靜靜的，注視著牆壁之後的病房。
「……」
白痴握著劍，看了一眼病床上依舊處在危險期邊緣的賽撒將軍，抬起頭，望著天花板。
「嗯，這就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場佯攻的真正目的，很可能就是……
唰！
「叭叭！傻逼啊！」
風，從窗戶中刮進來。
看來，當初沒有直接殺掉你，真的是一個莫大的錯誤呢……
白痴打開教堂大門，望著外面那被燈火照的如同白晝的夜色。在離開之前，他突然轉過身，看著那尊女神雕像。沉默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
……
儘管，澤倫斯和他的那些兄弟們如今都已經長大，都已經離開了這座教堂。但對於這位修女來說，他們，也依然是孩子……
「賽撒伯伯！」
巨大的聲響來回交錯，動蕩著城內所有人的耳朵。對於這場雄鹿發出的最終決戰，每個人，都在埋頭，等待著他的結果的到來……
「那傢伙跟了我一個下午，幾乎把整個羅馬城全部跑遍。阿姐，你想，能夠跟著我跑遍全城？那是何等的意志力啊？」
《那個戴勞現在的佯攻，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叭叭。》
「啊，是的。他們，全都會死，一個不留。」
這座被戰爭所籠罩的城市，此刻，卻是漸漸的，被陰雨所籠罩。
就如同白痴所說，現在的戴勞的確是在發布佯攻。
屍體，開始一具接一具的出現在城牆上，街道中。各個稍有名姓的人物接二連三的遭到刺殺。而且全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致命。原本，羅馬守軍就已經群龍無首，現在再造成這樣的大範圍失去領頭羊，其混亂，可見一斑了。
小面包含著眼淚，望著白痴。終於，在反覆掂量之後，點了點頭。
「是的。這種指揮方式在他在的時候，的確是非常的完美。但，一旦作為領頭羊的賽撒將軍退下火線，那麼這些互相之間並沒有隸屬關係，全都是同等m•hetｕｂｏok•ｃoｍ.ｃoｍ職位的人立刻就會變成一盤散沙。」
將軍宅邸內，白痴睜開眼，望著門前的手術室。
走廊內，靜悄悄的……
「這也是，一般的軍人可沒有那種身手。我和我的兄弟們原本以為已經將他逼入死地了，可他依舊活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他追逐戰的經驗不足，對地形不夠了解的話，我還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逃離他的追擊。呼～仔細想想，和他玩追蹤戰，還真是可怕。」
暗滅出鞘，白痴倒提劍柄，朝著身後的牆壁狠狠刺入。他的表情冷靜，看不出任何的動搖，那雙空洞無物的眼神更是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虛無。
「喬恩隊長！喬恩隊長在哪裡？」
對此，白痴沒有反應。
事情……變得有些糟糕了。
看不見星星，也看不見月亮。
……
「攻擊……！」
澤倫斯·斯卡雷特……
「那……你們是擔心城破之後，那位古德塞公爵屠城嗎？這點我認為倒是不用擔心，那位古德塞公爵一路之上施行仁政，對於所佔領的城池秋毫無犯，我認為，你們壓根就不用為這種事擔心。如果你們是擔心我們被捲入戰火的話，也請放心。修道院下面有地下室，一旦開戰，我們會躲到地下室里，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得到消息的雄鹿軍隊，在總帥戴勞·古德塞公爵的一聲喝令之下，終於發起了盛大的猛攻！雄鹿戰士們擂起震天的鼓聲，士兵們舉著盾牌，浩浩蕩蕩的在城外喧囂起來。一時之間嘶喊之聲響徹天空，即使是這座堅固的羅馬城，彷彿也為之撼動！
《暗殺？》
這番話看的修女不明白了。她皺起眉頭，不知這個小丫頭到底想要說什麼。就連躲在女神像之後的澤倫斯，如今也為那塊牌子上的字感到困惑，袖子上的袖劍也是不由得收了回來。
當劍完全拔出之後，緊貼著牆壁的庭院之中就響起了一個身體倒地的聲音。
「小澤，對於他的話，你怎麼看。」
他的唯一反應，就是繼續維持著這種呆坐，然後，目光渙散……
在大門合上的那一刻，女神像背後的澤倫斯終於呼出一口氣，重新走了出來。
「但，他們的缺點，註定了他們一定會死。」
《是的，你們會有危險！你們絕對會有危險！因為攻城的人是那個戴勞·古德塞，而這裡是羅馬，再加上今天賽撒將軍被刺傷，所以，如果你們再呆在這裏，一旦城破之後，你們就絕對會面臨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