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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們不需要理由吧？反正那些女人都那麼下賤，一個個的都表現出一副迫不及待讓人上的樣子。我只是滿足她們，順便教訓一下，又怎麼了？」

「咳，興許被雨水衝掉了呢？」

「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人嗎？你的家境不錯，你還是一位大小姐。你壓根就沒有必要搶劫那些女孩子的東西。」

白色城堡內的皇家圖書館。

可是，最後直到刑場上，這名殺人犯依舊是高呼喊冤，聲稱自己無罪，全部否認所有的殺人行為，直到最後。

「我說你這個人說話還真是奇怪。『我認為』難道還不夠嗎？還有，這種偵探遊戲我玩膩了。今天下午我還要和朋友去遊船呢，我走了。有什麼問題去和我父母說吧。」

她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咳，這次的事件還真是麻煩。」

「胡桃」搖了搖頭，一滴眼淚，從她那美麗的紅色瞳孔邊滑落，沿著她那瓜子臉的臉頰，匯聚到尖尖的下巴上，滴落……

「住口！你還想狡辯？一年前的約翰大橋殺人分屍案，你遺留在現場的刀子我們已經查出來，正是你在一家武器店購買的。你所使用的麻繩的其中一段也已經在你家裡找到。上面還有被害人的血跡！你這樣還要否認嗎？」

「……你想說什麼。」

「胡桃」的聲音中，似乎增添了些許的哽咽。她那雙再次睜開的紅色瞳孔中，似乎已經浮起了一層波瀾。

她認為是我殺了孤兒院……

「胡桃」沉默不響，她伸出手，探入白痴的胸口，取出下一團靈魂。伴隨著那五根纖細手指的輕輕一捏，四周的景象，再一次的失去了光彩……

白痴望著這雙眼睛，這雙似乎已經開始越來越熟悉的眼睛。

「算了，別和我說這些。我昨天值了一個晚上的班，現在精神都混亂了，沒辦法思考。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再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次的事件本身就麻煩，我一定要好好調整身心才能去辦案。」

「我會死，徹徹底底的死亡。」

這份檔案非常的長，有關於其中的對「血腥傑克」的審問更是長達一百多頁。白痴略微掃描了一眼之後，直接看著最後。

現在……現在！

她認為……她認為……她認為……

「我也希望他判斷錯誤啊。但你也知道，他進行醫學鑒定一向是以嚴謹著稱的。他都這樣說了，你覺得怎麼樣？」https://m.hetubook.com.com

這一切的證據……

「你說，這次的案件還真的夠麻煩的了。原本事情看起來就很糟糕了，長公主創辦的孤兒院竟然被人屠了。現在，竟然又調查出這麼一個糟糕的情況出來。」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沒有殺人！」

「如果……你真的能夠在這裏找到答案的話……那麼，我就只能……」

仔細想想，為什麼現在才發覺，自己說得到的有關自己殺人的情報，全都是那個女孩的「認為」？

但是經過調查，自己卻很可能沒有足夠的犯罪時間，也沒有一定要殺人的理由？

「你……確認了嗎？」

「……好吧……我知道了。」

突然，門口傳來了生者的聲音！白痴迅速回頭，衝出小房間。看到兩名穿著輕裝的騎士手中捧著文件，提著燈，先後走入這座資料室。

「我……我沒有證明……但我的確是在家裡，我清清楚楚這麼記得的！」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小女孩的笑容，她那略帶著一點惡作劇的表情，平時想要吃辣椒時的撒嬌樣。以及，她依偎在自己胸口的感覺……

半空中的「胡桃」站在了白痴的身旁，腳尖略微點地。那略微漂浮起來的短裙讓她那兩條修長的大腿盡情地顯露，黑色長統襪與短裙之間的那段縫隙更是顯示出無比的誘惑力。

之後，她會指示其手下的一群男性對受害者實施強|奸。在旁邊欣賞完之後，會親自上前在其胸口插上一刀，確定對方斷氣才離開。

「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年，可你為什麼會那麼牢記一年前那個對你平凡無奇的夜晚你自己在幹什麼？」

「冤枉啊！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我哪裡殺人了？我一直都是一個老老實實的農民，你們突然跑過來抓我，我到現在還是莫名其妙！」

翻看整本檔案，最後也沒有說這名殺人狂魔最後得到了怎樣的後果。看起來，在並非先帝掌權的雄鹿帝國，實在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刑罰分明的國度。只是在最後，有著這樣的一段辦案人員的評語——

「你這個人還真煩啊。我都已經說了，她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時那副該死的樣子。她們對我都很沒有禮貌耶！一個個都自以為很了不起，說話拽的和什麼似的。這樣的人即使讓她們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在浪費資源吧？她們不像我，擁有高貴的出生，和_圖_書得體的禮儀，最後可以有一個體面而對所有人有益的結局。她們一個個都只是賤民吧？我認為即使把她們像牲畜一般殺了，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吧？」

「但怎麼可能？」

「這裏的書架高十五米，為了不讓你看不到最上面的書，我將你的束縛點定位在半空七點五米的高度。在這裏，你可以隨便看，隨便找。」

她的雙眼，此刻卻是充滿了憐憫……

這種情況算什麼？

夠了！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幫助自己！她是靈魂行者，是為了將自己帶去冥界而存在的東西。她怎麼可能幫助自己？

「你說，會不會是矮人或是侏儒？我們雄鹿的確是有一些矮人和侏儒定居的吧？」

「我沒有殺人，更不會道歉。」

然後，她認為我罪有應得，最後殺了我……

「你是說……那個失蹤的孩子？我記得好像叫……叫什麼名字來著？」

白痴離開了卷宗，思索著。

由於現場存在著強|奸的跡象，所以騎士團一開始都是將嫌疑人的定性定位在身材高大的男性身上。以至於一直延誤，沒有發現「血腥傑克」的真面目。直到很偶然的一次，有騎士成員在街上看到那名少女手上帶著被害者的戒指，事情才水落石出。

白痴斬釘截鐵的話語，讓四周漂浮的怨靈們再一次的發出刺耳的尖嘯。這些亡靈哭泣著，痛訴著，尖叫與嘶喊充斥著這本該安靜無比的亡者世界。但，白痴卻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或者說，只要是這雙黑色的瞳孔掃過的地方，那些不滿與尖嘯就會自動止息，消弭于無形。

現在，這抹眼神看起來是如此的熟悉。和現實中的公主如此的相似。

「胡桃」別過頭，不再看著白痴。那雙略帶憂傷的眼睛遙望著四周的書架，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說道——

「血腥傑克」的手上握有十三條人命，其中全都為和其差不多年齡的少女。她的作案手法一般是先和被害者套近乎，趁其不備時對其下藥，在對方昏迷時實施搶劫。

……

相比起「血腥傑克」的殺人手段，這一則案件更加離奇。殺人兇手持續逍遙法外長達三十余年，其中殺害的人甚至超過百人以上。以下，摘錄一段審訊對話。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克里斯竟然說，殺人的人可能是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你說這不是混蛋嗎？有哪個孩子能夠做出這麼hｔｔps://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ｏm恐怖的事情？」

一名騎士將手中的卷宗放在桌上，另一名騎士搖搖頭，說道：「可不是？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正常了一樣。我當第八騎士團的騎士都已經二十年了，卻還是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你說，老克里斯會不會判斷錯誤？」

「順便教訓一下？可你……指使人強|暴了她們，最後還殺了她們！」

是不是最後所暴露出來的謎底，真的沒有那麼容易讓人接受？

「別再狡辯了！總共七十七起謀殺案的指控都指向你，各種證據都應有盡有！我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憑什麼這麼冷靜？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時，你心中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感覺？」

感覺？

「這個……還真說不定。但我們現在還有一個目標要確定。那個失蹤的孩子不是還沒有找到嗎？」

「我……我……我就是記憶力超群不可以嗎？反正我就是記得很清楚，那晚我的確就在家裡，還有你們指控的其他所有的謀殺案發生的時間，我幾乎都呆在家裡，哪裡也沒去！」

——現場的殺人者很可能是一個只有十三四歲身高的孩子——

以及今天凌晨，有人敲響地下室大門，那個在外面的人……

不再是如同一開始的冷漠與冷笑，而像是某種看到了被遺棄的小貓小狗一般，可憐的眼神。

萊茵？尼羅曾經被賽亞揭發出有過性侵犯兒童的醜聞。

「可可洛，可可洛？加布林。這個女孩現在下落不明，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說來也奇怪，下那麼大的雨，我們竟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這個女孩離開孤兒院的腳印？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然後想一想那個女孩今天白天的狀態，她獨自坐在鞦韆上，淋著雨，手中捧著那兩顆眼珠的情況……

「咳，我也不相信。但人家老克里斯說的很清楚了。從泥塵腳步的跨度，大小，受害人屍體的出力方向，血液噴濺的高度來判斷，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那麼，還有兩次機會。你還要使用嗎。」

即使是之前在冰封風吹沙的時候，白痴也沒有來過這裏，更何況平時，自己這樣的一介平民更不可能有進入這座圖書館閱讀的機會。

這起案件由於牽涉到的人太多，加上嫌疑人最後又總是否認所有的指控，所以斷案過程很長。足足拖了兩年之後，才和_圖_書終於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判處殺人犯死刑。

粉紅色的頭髮，被做成書籤夾在萊茵？尼羅的書中。

這裏，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謂是禁地。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他為什麼死不認罪？！」

相反……

白痴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是晚上八點。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大約四個多小時。

半空中的「胡桃」冷漠地望了白痴一眼，緩緩說道：「還是一樣，人一旦死了，秘密就隨著死亡而被封印。生者可以通過努力去探訪死者的秘密，但死者，你如果想要知道，也必須自己去尋找。」

現在……這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遙遠……竟然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筆錄一直到最後，都是犯罪嫌疑人矢口否認的措辭。對方的語氣看起來很堅決，絲毫沒有任何願意認罪的態度。

「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需要的，也許只是你的一聲道歉。」

「胡桃」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是你的答案，那我會送你過去。不過，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你還有最後的兩次機會，如果這兩次機會用完，你還是找不到你所需要的答案的話……」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殘忍到殺害那麼多人嗎？」

不過，現在似乎已經出現一點點的眉目了。白痴不知道這些案件到底有沒有共通性，但似乎其中出現了一種新的可能！接下來，只要能夠找到這種可能性的關鍵點……

「恭喜你了。」

雖然有點讓人難以置信，但這歸納起來的所有證據！

為什麼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殺人兇手依舊否認呢？都到了人生的最後關頭了，他都不肯認罪的理由……是什麼？

心智不成熟的少女……身心發育有差別的孩子……

「心裏轉型期的少女由於生理和心理髮育的不同步，及其容易產生很多很多的問題。本次案件雖然轟動一時，甚至一度讓雄鹿帝國陷入恐慌之中，但最後卻不了了之，實在是讓人感到遺憾。」

靈魂行者卻是低下頭，紅色的瞳孔略微合起。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終於再次抬起頭，說道——

「不過，我不會死。我是絕對不會死在這種地方。因為這種愚蠢的方法死去，絕對。」

審訊者的問題很普通，但回答的話語，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

真正的答案……是不是，遠沒有那麼輕鬆……？

靈魂使者的眼淚，在下墜的過程中漸漸散開，宛如星碎的和圖書鑽石一般。但，也僅僅只是這樣的一滴眼淚。之後：「胡桃」就再一次的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望著白痴。

「那麼，你的下一個目的地。」

兩名騎士放下手中的卷宗，一臉倦容的重新走了出去。此刻，白痴迅速撲過去，大致瀏覽了一下其中的內容……

「……要。」

白痴幫「胡桃」說出了下面的話——

「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你們所說的那個時間我根本就是在家裡！我根本就沒有去買過什麼刀子，麻繩是我不小心划傷手而粘上去的！」

白痴冷冷說道。

通過這段評語，白痴聯想到了曾經在萊茵？尼羅的房間裏面看到的那些有關青少年的心理書籍。在停頓了一下之後，他接著翻看了下一篇檔案，而這一則，卻是一件讓白痴感覺更加匪夷所思的事件。

「我，要去皇家圖書館，專門負責存儲這一類獵奇案件的存儲點。那裡應該存有大量的報刊雜誌，信息量比起這小小的資料室，要多太多了。」

「你認為？你僅僅是根據『你認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奪走了那麼多人的生命？」

看著眼前聳立起來的層層書架，一眼望不到頭的走廊，即使是白痴，他也不由得對眼前的景象倒吸一口冷氣。這裏的寬廣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圖書館的概念。同樣的，藏匿的資料之多，恐怕也超過了所有其他風吹沙圖書館的總和。

1101年，馳名整個雄鹿的搶劫強|奸殺人案于年底宣告被破。擁有「血腥傑克」外號的殺人犯，其真面目卻是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妙齡少女。

審訊在這裏一時間告一段落，儘管只是字裡行間，但依然能夠看出那名殺人犯的囂張與跋扈。

至此，白痴似乎找到了一點點的眉目。他轉過頭，望著漂浮在半空的「胡桃」，大聲道——

「既然你否認，那麼你有證據證明自己當晚的確在家裡，一步都沒有出去嗎？」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連最後的一聲道歉也不肯說嗎？我不管你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至少一聲道歉……一聲由衷，發自肺腑的歉意……你也不肯對其他的亡靈說嗎？」

「與生俱來的權力與高人一等的出生，讓她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犯罪。在表面的溫順之下，也許根本就隱藏著普通人完全看不到的惡顏。」

不過，他也僅僅只是凝視，在凝視了片刻之後，則是立刻轉過頭，不再理睬「胡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