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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

白痴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黑髮金瞳，外表只有十五歲的少女。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只是在凝視了蜜梨良久之後，一聲不發的，從她的身旁掠過，重新走向那邊的儀式之地。

可是現在，當它確確實實領教過那個鎖袍人的劍術之後，這把劍開始沉默了起來。不難想象，這個曾經被這把魔劍稱之為「無用」的劍法，現在已經對它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力。真的很難想象，如果當時的那招落葉並沒有刻意留手，而是真正的完全釋放出來的話……

「哎呀呀？這是什麼啊？怎麼會有這麼髒兮兮的石頭出現在魯尼答的店裡？」

她……究竟還在猶豫著什麼呢？

四周的杉樹林內發出聲響，蠻族的戰士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也就重新聚集了起來。

深深的一吻……旁邊的麵包等人看的呆了。

周圍的女顧客們紛紛一愣，望著白痴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如同剛才一般鄙夷，相反，卻是充滿了驚訝。

而當小麵包聽到白痴叫喚之時，卻是一反常態的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一點點的抵抗都沒有。她十分乖巧的疊好被子，在藤蔓組成的布簾后換下睡衣，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乖乖的去幫蜜梨準備早餐，一句怨言都沒有。

海風習習，六月的風似乎已經有些驅散了這極北之地的寒冷，帶來了些許的溫暖。

三人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才好。對於那個衣裳單薄，只穿著一件短袖就屹立在樹榦前的白痴，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她是蠻族未來的希望。現在，在她的肚子里可能有幾十億的孩子正在沉睡，這些孩子……無疑就是將來蠻族壯大的起點，也是他們一族的榮耀。

但……

落葉……沒有什麼所謂的神族與惡魔，也沒有什麼第一階第二階第三階生物的限定。僅僅只是一劍……一招有人類所創造出來的劍法。

對於阿蠻來說，在那一剎那間她也是無比的震驚，本能的想要推開。但奈何白痴的雙手抱的實在是太緊，太緊……而這一吻，也實在是太深，太深……

「很謝謝你……這一直以來。」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你們看主人那麼鎮定，完美無缺的處理好了所有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並且接受的話，哪會那麼鎮定？以前的蠻族和別人聯姻時我見和_圖_書證過幾次，當事人不是嚇得半死就是大呼小叫的，哪有主人那麼好整以暇？所以，主人一定是事先……就……呃……知道的……」

相比起儀式之地那邊的熱鬧與神聖，凌晨過後的杉樹林，越發變得寒冷起來。

擔心什麼？

「啊，小白先生？！好久不見了呢！那麼長時間你到哪裡去了？我一時間甚至以為你欠債逃跑了呢～」

船隻，做完了。

……

「啊！小白先生！這……這份厚禮……實在是……！」

小麵包表情嚴肅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穿上校服，系好領結，用閃電絲巾在自己的頭髮上纏繞出一個蝴蝶結，綁好。在拿起書包的同時，她也舉起了一塊牌子——

一夜的歡騰，在天空的那邊散發出魚肚白之時終於算是結束。

這也象徵著蠻族在悲傷大陸上的旅行，也即將結束。

那麼，既然僅僅第五劍的落葉就強悍如斯，那被稱作最強一劍的第六劍……

從裏面走出來的，是已經身著夏裝的星璃。她穿著一件無袖的襯衫，短短的只能剛好遮住重要部位的蘇格拉短裙之下，就是一雙裸|露出來的修長雙腿。腳上穿著涼鞋，十個粉紅色的指甲在陽光下燦燦生輝，足夠吸引任何男性的目光。

溫暖之風，掠過阿蠻的鬢角，吹散了她的髮絲。這一刻，這位蠻族女皇的雙眼淌下了淚水，嘴角也是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如今的阿蠻已經不再如少女一般，穿著露臍裝到處走來走去。少女可以有少女的打扮，但少婦就要像一個少婦。她的身上裹著厚厚的毛衣，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為的雍容華貴起來。

暗滅曾經說過，在第二紀元結束的戰爭之中，六劍傳人已經式微，所以這把魔劍並沒有將這種人類創造出來的劍法太放在眼裡。

蜜梨覺得奇怪，發問道。

白痴瞥了這丫頭一眼，沒有說話。不管她因為什麼理由而這麼服帖，至少她服帖了，那就完事了。之後，白痴就離開樹屋，下外面的草坪上練劍。回憶之前在荒蕪山谷中對上的那個斗篷人，回憶著他那足以撕裂空間的一劍。

《叭叭知道？為什麼？！》

完全出乎那些顧客的預料，星璃的兩眼頃刻間放光，臉上也浮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她拍著自己的胸口，有些驚慌失措地道：「這……真的可以給我嗎？和*圖*書這麼貴重的東西？外面買一下，大概要花上萬蘇拉吧？白痴先生，您……您的好意……實在是……」

白痴收起手中的劍，回到房間內，拿出一個盒子。

蜜梨稍稍愣了一下，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白痴鬆開阿蠻，看著懷中這個已經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孩，淡淡地，說了一句——

在她那充滿幸福的眼神之中，似乎還潛藏著什麼感情。這些感情讓她的腳步站在原地，儘管旁邊的鐵石不斷地催促，卻依然，無法讓她邁開腳步……

恐怕不僅憎恨會被殺，連自己，都無法倖免。

這一邊，白痴始終在練那一劍。

阿蠻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此時，那邊的鐵石已經走了過來，在阿蠻的腳邊跪下，請她上船。

星璃將白痴迎入店鋪，笑道。

聽著托蘭如此淡定的聲音，旁邊的小麵包和蜜梨突然轉過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蜜梨更是有些緊張地說道：「死亡騎士大人！難道您……早就知道了？」

一直看著白痴的托蘭，蜜梨以及小麵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也是不得不跟著。她們跟著白痴，看著這位剛剛征服了一個種族，一名女王的魔族帝王依靠在一棵樹前，閉上眼，抬起頭，輕輕的吸氣，吐氣。白色的氣體從他的嘴中呼出，在空氣中纏繞些許時間之後，緩緩散開……

那突破想象力的速度甚至連空間都可以斬開，就算是面對惡魔，也絕對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

他的任務雖然已經完成，但奪取女孩子的貞操這件事他畢竟不是十分的熟練。現在，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吹吹風，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讓自己心中的那些許波瀾平靜下來。

這一天清晨，白痴將小麵包喊了起來。外面的太陽不錯，應該是晒晒被子。另一方面這個丫頭也有好久沒有去學校了。雖然說神聖恩寵的學習生活白痴並不是很放在心上，文藝系也沒什麼好學的。但曠課曠的太久，多多少少也要去露個面。

白痴看著阿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叭叭太可憐了，所以這段時間，我還是聽叭叭的話比較好。》

當他們看到儀式之地上阿蠻的嬌軀被白痴的風衣包裹，臉上布滿紅暈，而旁邊的白痴則是依舊一臉冷漠的時候，他們和_圖_書知道，下一位蠻族的母親，已經在這一時刻誕生了。

白痴不斷重放著落葉的劍譜和人偶，獃獃的看著。看的時間長了，他不由得有些累，睜開雙眼，呼了口氣。

「（蠻語）我族之母，歡迎您的降臨。願我族生生世世，繁榮昌盛。」

腦海中，思考，依舊在繼續。

巨大的布帆拉起，迎著海風，阿蠻再也不去看身後的海岸。滿懷希望與信心的，踏入那寬闊的海洋之間！

叼著一塊乾麵包，小麵包沿著繩梯滑下。對於那邊草坪中正在練劍的白痴啊啊嗚嗚的叫喚了兩聲，算是應承之後，領著書包，就跑去上學了。

巨龍的翅膀拍打，不用一天，杜蘭樹屋內就再一次的熱鬧了起來。

離開了海岸，船上的少女遙望著那越來越遠的岸邊，注視著那個從來都不曾對自己笑過一次的男子。雖然，他沒有笑過，但阿蠻的心中……

托蘭輕輕鬆開小麵包的手，笑道：「好了，現在不要再吵了哦，讓主人休息一下。主人整晚都沒睡呢。」

托蘭想了想，隨後一副天真的笑容露了出來：「嘛，算了！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只要陛下知道就行了嘛。」

五六十名蠻族戰士們全都在阿蠻的面前跪下，表情虔誠，聲音神聖。剛剛經歷過人世的阿蠻看到這些同胞的跪拜，心中更加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責任，強忍著下腹部的隱隱作疼，點了點頭。

蜜梨雖然很聰明，但是現在，她卻是臊紅著臉，一副十分緊張的模樣。

他抱著這個盒子，直接離開小樹林，離開神聖恩寵，來到了那條曾經來過無數次的集市。當他來到一家服裝店門前之後，看了看裏面，走了進去。

「陛……陛下！」

「這段時間哪去了？」

星璃略微愣了一下，結果盒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慢慢打開之後，盒子中間出現了一個大約拳頭般大小的黑色石頭，乍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麼起眼。

「如果……如果陛下以後有需求……那個……那個……我一定會忍住，不會變成龍的！啊……不對不對！是……我可以以我自己的意志保持人類的形態的！或者說……那個……人類的形態對我來說更加輕鬆！龍形態……那個……只要陛下不喜歡，我是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刻變成龍形態的！」

「啊？你……」

海風撲面，在這樣的沉默中，自從那晚和阿蠻上過床后和*圖*書，就再也沒有和這個蠻族女皇說過話的白痴，此刻，終於呼出一口氣，踏上一步……

白痴站在一旁，看到這些戰士們虔誠的表情之後，他，不聲不響的退開。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在我最沒有人幫助的時候，我很感謝你……我的丈夫，你願意走出來幫助我。我不管族人們怎麼說，但我始終相信我的眼光。我知道，我的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哪怕別人不為你自豪，我……也會對我們的孩子說，讓他們……為你自豪。」

「（魔族語）你這丫頭的膽子……還真夠大的。看不出來……你現在還只是一個相當於人類來說才剛剛十歲的幼|女啊。」

……

在那些族人們試著退船下水之時，阿蠻……這位已經真正繼位成為蠻族母皇的少女……少婦，面對著眼前依舊表情冷漠的白痴，作著道別。

白痴走入了森林，四周的樹木高大而健壯。樹葉間的星辰灑下，在這原本漆黑的森林中點綴出唯一的光斑，讓四周的景色看起來……宛如夢幻。

「（魔族語）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正的好色，還是太過拘謹。果然，那個傢伙是人渣……身邊的東西一個比一個怪異。」

聲音，是從小麵包的口袋中發出來的。小麵包急忙從懷中取出那個小松鼠，現在，她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看樣子，終於算是把她救了回來。

「（蠻語）一，二，三！用力推！下水！」

「一定要生一群健康的孩子。」

阿蠻看到靠近的白痴，突然鼓起勇氣，想要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白痴卻是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隨後，那張冰冷的臉直接落下，近乎強迫似的，貼住了她的雙唇……

又會強大到何種地步呢？

儘管當日，那個鎖袍人所使出這一劍時自己幾乎連一瞬間的眼睛都沒有眨，儘管從前往後的所有經過，他都看在眼裡，也能夠將那個鎖袍人的身姿和自己腦海中的圖形相互對照。但不管怎麼嘗試，他也始終無法重現當日鎖袍人的那一劍。

看到白痴對自己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蜜梨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許的失望。因為就在她衝出來的那一刻，她還多多少少有些擔心。

兩天後，杉樹林的盡頭到了。灰濛濛的天空連接著那邊灰藍色的海洋，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蠻語）揚帆！目標，精靈之和-圖-書島！」

「另外——」

那邊的吆喝聲整齊劃一，隨著波浪翻滾，船身已經下水。蠻族戰士們開始做著最後的準備，留給阿蠻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究竟……她還有什麼想說的東西，沒有說出來呢？

一開始，托蘭還算是按照自己的單純想法來解釋。但說到最後的時刻，他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逐漸尷尬起來。原本的鎮定與理解的表情消失，變成了茫然不知所措，還帶著點驚恐的表情。

「麵包。」

阿蠻應了一聲，但，腳步卻沒有動。

「（蠻語）石母？」

「這個，用來還債。」

但……掙扎良久。一旁的蜜梨終於咬了咬牙，她一狠心，大踏步的衝出隱藏地點，跑到白痴的面前。

……算了，再怎麼思考也沒用。還是先轉換下心情，辦點正事吧。

「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信心走到現在的這一步。很謝謝你……咳咳……」

六月的天氣在北國也許還是那麼的冰冷，但在風吹沙內，這已經是入夏的天氣了。

擔心白痴會不會因為各種方面的原因，會突然間將自己壓在地上直接行動呢。眼下，白痴已經離開，她也是捂住自己的胸口和下腹部，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

正在星璃的店鋪內挑選衣服的女孩們早就看人渣白痴不順眼了，看他和星璃有說有笑，那些女孩本來就不太樂意。現在見他突然拿出這麼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出來，當然要成績譏諷一下。

眾人歇息，等到恢復了精力之後，一邊穿越杉樹林，一邊開始砍伐樹木，製作船隻。

托蘭：「嗯？你們不知道？你可是帝路哈岡啊？」

蜜梨連忙搖頭，慌忙說道：「雖然我是帝路哈岡，但我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麼偏門的知識！」

憎恨現在的說話聲有氣無力，但她絕對不會忘記嘲諷。對於小麵包和托蘭來說，自然是高興憎恨的蘇醒，至於蜜梨嘛……她也懶得再去和這隻小松鼠爭論什麼，頭一扭，紅著臉為自己剛才的大胆懊悔去了。

「保證身體。」

小麵包連忙舉牌——

風，將船吹離海岸，帶著這隻部族遠去。

蠻力歪過腦袋，問了一聲。但阿蠻卻是輕輕搖搖頭，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隨後，這個少婦轉過身，抬手一揮……

「公主殿下，怎麼了？」

白痴倒是不回應，而直接講那個盒子舉起，放在星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