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十五年故事
第二章 白痴的極限
蓋上蓋子，控制一下火候，小麵包拍拍雙手，重新開始翻找自己的背包。很快，她就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型的摺疊帳篷，三下五除二的組裝起來。看著這座小小的帳篷，白痴突然有種這個小丫頭打算長期留在這裏的打算。
之後，白痴轉過身，開始了自己每天早上必修的晨練。
算了，冬天，的確是吃點辣椒禦寒比較好。
劍帝捧著手中的碗，看著這些熱騰騰的食物。
「啊嗚！」
那邊用來燒水的篝火現在也是完全熄滅。
「哇～！」
超絕的速度讓空氣中只能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這個小丫頭沒有去管劍帝為什麼突然不再吃喝，而是開開心心的轉回鍋子前，再做出一個雪碗，也給自己大大的裝了一碗食物。這邊的劍帝看著那邊的白痴和麵包，再看看自己手裡這碗紅的讓人顫抖的食物……可再看看那個小女孩如今的一臉笑意，他終究還是咬咬牙，把這一碗的食物統統吃了。
滴……滴……滴……
小麵包瞪大那雙翠綠色的眼睛，期待著。而對於她的期待，現在的白痴卻已經是表情麻木，只能機械性的點點頭，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在這些穿梭即將結束之時，最後的一劍，伴隨著殘像，猛地向前刺出！銳利而布滿真正奪命的殺招，就像是在這瞬間將空氣刺殺一般，讓四周的空氣久久不能恢復正常的流動。
雪，已經完全停了。
身體還有和_圖_書些疲倦……看起來，短短一晚上就想要痊癒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他瞥了一眼那邊坐在石頭上坐著睡覺的劍帝，想了一下之後，右手一揚，黑暗之劍已經出鞘。
「啊嗚啊嗚！」
六百六十六劍其實並沒有必要完全施展，就好比現在，留下個十幾劍的空隙，好讓自己的時間更加充沛。這樣，硬直時間就能減少，在夏嵐結束的剎那，殘像的身軀就能浮現，他的身體就如同在雪地上滑行一般，四處穿梭。
對於這座深的連陽光都無法照射到底的深谷來說，恐怕白天和黑夜都沒有什麼區別了吧。
劍帝似乎沒有察覺到異常，他繼續閉著雙眼，拉著斗篷，沉睡。而這邊的白痴卻是緊盯著他，右手的五指，略微捏緊了手中的暗滅……
這套劍法的前四劍他已經練了很久了，現在每一劍的使出都已經十分的完美。只是將其串聯的時候略微有些困難，但相信，自己的思路已經打開，想要融會貫通，應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吧。
……
小麵包點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小麵包搖搖頭，將手中的碗更加高的遞了上去。直到劍帝猶豫中接過碗之後，小麵包才舉起牌子——
舉完牌子，小麵包微微笑著……那臉上的笑容不帶任何的偏見與猜疑。就是最為淳樸，不帶著欺騙的笑容……
《冬天吃辣椒有好處，驅寒。》
這邊的小麵包捧著裝m.hetubook.com.com好食物的雪碗，轉頭見白痴正在大口大口吞咽的鏡頭，立刻心情大好。隨後，她抱著手中的這個雪碗，來到那邊的劍帝面前。
清晨起來，眼前的一切還是一片黑暗。
「……」
這丫頭舉著牌子，臉上的表情絲毫都沒有陷入絕境之中的絕望。相反，還充滿了希望。
《好吃嗎？！》
搭好帳篷，那邊的食物也開了。
看著這樣的一張小臉，白痴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的擔憂似乎有些沒來由。當下，他還是伸出手接住了這個雪碗。看著裏面那滾燙的食物和紅的粘稠的湯水，不由得……略微皺起眉頭。
看著天上緩緩飄落的雪花落入碗里，最後迅速被這份熱量融化。劍帝的心中一時間無限感慨。終於，他抬起碗，喝了一口。
小麵包張開雙手，歡呼起來。她沖回鍋子旁邊，開始在另一個碗里也裝上食物。而這邊的白痴卻是目光獃滯的看著手中的雪碗和裏面的紅色湯水，想了想后……
在這些雪花落地之前，收劍于腋下，狂暴的夏嵐在這一刻綻放，刺穿那所有準備墜落的雪花。
白痴伸了個懶腰，嘗試動了一下身體。
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一掠而過。
「……」
新年的第一天。
白痴感受著背上那個小丫頭的歡呼，一時間搖了搖頭。而小麵包現在則是衝到那邊的劍帝面前，同樣舉著手中的牌子，大聲歡呼。在這原本應該如同死寂一
https://www.hetubook.com.com般的深谷內，新年的氣氛，卻是伴隨著陣陣的溫馨，散播開來……
……
想了一會兒，白痴慢慢拉起手中的暗滅，開始練劍。
「但……我們可是敵人。我們為不同的國家效力，即使僥倖出去之後，也會互相殘殺。對於你和那邊那個年輕人來說，不讓我吃飯，讓我餓的半死之後，就是你們偷襲我的最好時機。難道，這樣的機會你都要放棄？」
這樣的一個舉動顯然讓白痴和劍帝雙雙愣住了。白痴放下碗，可由於喉嚨中那如同燃燒一般的感覺，他現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相比之下，劍帝那雙劍芒般的眼神卻是透露出些許的疑惑，說道——
「小姑娘，這……是給我的嗎？」
白痴打開腦海中的劍譜，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看那些基本招式，而是翻看起那許許多多，幾乎如同天文數字一般的變招。他開始嘗試無數種組合，試著將各種角度，各種方式出招的劍招互相連貫起來。構思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更好的領悟這套劍術。
可由於自己是一劍一劍慢慢練起來的，每一劍自己都要浸淫其中許多年。這樣雖然能夠讓自己的劍術鞏固，出劍夠穩，夠狠，夠准。但同時似乎也讓自己的思路有了固定，無法在出招時靈活的變動。而這，也是昨天自己在這個鎖袍人面前討不到好處的原因。
練完劍，白痴收起暗滅，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慢慢溢出。他用衣服擦了擦和圖書自己的額頭，最後，他維持住一個拔劍的姿勢，望著前方，閉上雙眼……
除了半空中小麵包昨晚放出來的一個光明球還在徐徐散發著光芒，照亮這裏之外，一切都和昨晚沒有什麼區別。
白痴練得很勤快，也很刻苦。在體驗過昨天的那一戰之後，他覺得自己對於六劍的感覺又有了許多新的理解。自己以前的思路似乎已經被六劍的套路所固定。其實仔細想想當年師父教自己這套劍法時，不就告訴過自己六劍並沒有一定的出劍規則，可以完全的隨意發揮，招式與招式之間也都可以互相串聯的嗎？
好吧，先不去說這位剛剛還心中充滿感激的劍帝，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至少小麵包的目的達成了。
小麵包滿懷期待的舉著牌子，雙眼更是緊盯著白痴。被她這樣盯著，白痴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終究還是低下頭，用麵包遞來的刀叉叉起一塊沾滿紅艷艷地湯水的肉塊，放進嘴裏……
小麵包拍拍手，往地上一按。那些雪花立刻紛紛揚起，在她的手中組成兩個白色的雪碗。小麵包抱著這個雪碗，從那鍋子里撈起食物，滿滿的裝了一大碗，轉身，走到白痴身旁。
新的一年，已經到了。
這樣想著，白痴把心一橫，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聖夜祭快樂，叭叭》
略覺得有些失望的白痴不由得搖了搖頭。師父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完全練成六劍的人，屈指數來也只有兩個人。除此之外的和*圖*書所有人，全都在不同的劍招上卡殼，終身停滯不前。這樣說的話……難道自己的極限，也就在這第五劍上了嗎？
《聖夜祭快樂！》
「……」
不過，這樣的拔劍術卻沒能讓白痴感到絲毫的滿意。和以前一樣，不管自己多麼的想要加速，這第五劍，總是無法順順利利的使出。
《今天是聖夜祭嘛～在聖夜祭時，不管我們是不是敵人，是不是陣營不同，都應該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吃好吃的，然後開開心心的渡過這一晚，而不是在互相敵視的情況下過年。》
「……呼。」
聖夜祭啊……究竟有多少年，自己沒有安安穩穩的渡過聖夜祭了呢？
白痴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帳篷。片刻之後，他拉開自己身上的睡袋，瞥了一眼旁邊因為熬夜而呼呼沉睡的小麵包，起身，離開了這個小小的帳篷。
踏步，拔劍！
腳步踏出，踩起地上的飛雪。
她將手中的雪碗，遞向劍帝。
也不知是不是山上的雪停了。那從天空中落下的雪花，此刻已經不再飄落。小麵包抓著手中的懷錶，目光緊張的看著那秒針一格一格的前進。終於，在這一刻，時針，分針，秒針完全重合，全部停留在十二點的位置。在這一刻，這個小丫頭高舉雙手，一把撲到白痴的背上，哇哇大叫。
蟲鳴出鞘，由下往上的劍刃挑起地上的雪花，灑向空中。
《新年不開心的話，這一整年也都會不開心。所以，新年時是絕對要開心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