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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你對命運的掌控能力還遠遠沒有達到讓你能夠改變結局的程度。充其量，你能改變的也就只能是一個不足掛齒的過程，那微弱的，幾乎可以看成是痛苦掙扎的過程。

所遮掩的地方。

排隊的行人一個接一個的前去搖獎。當裏面掉出一個球之後，搖獎的人就拿起球，看著球上刻著的數字，再對應牆壁上掛著的一個兌獎海報。只不過，很多人似乎都只能嘆口氣，從那個店員的手中接過三張折扣券，以及一句「歡迎以後光臨」。

「叭叭。」

……

呼……

白痴別過頭，望著兩名保鏢。那敞開的大門內側掛著一塊黑色的幕布，看不清裏面。

這個故事的結局未必會真的如你所料，一切，都還擁有改變的機會。

街道上，除了少數的行人之外，其他人都被這股狂風催促，躲進了建築物中。

「沒有人能夠活著穿過這片沙漠。惡劣的沙暴和匱乏的食物讓這裏成了真正的死亡墓地。那個時候的風吹沙就這樣屹立在沙漠中，不知道經過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不，可能從上一個紀元開始，就一直都沒有人發現。」

鈴聲，從自己的身後響起。

你……看起來並不怎麼贊同？

好了，來吧。你的力量中並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誕生的東西。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毀滅。你可以讓這種毀滅來的更為絢麗，讓生命消逝的那一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多姿多彩。這，才是你本來就應該擁有的力量。

麵包將手中的書冊塞回書架，轉過頭，望著那邊正在竊竊私語的兩人。在瞄了他們一眼之後，她轉過身，走向圖書館的正門。

向前前進的腳步，在狂風的呼嘯聲中被吞沒。

白痴抬起手，按在搖獎機的上部，在略微沉默之後，用力一推。

「先生，請入內。」

齒輪和曲軸開始快速轉動，搖獎機裏面的球體開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熱浪退的早。

白痴再次瞥了一眼這兩個保鏢，也看了看那遮擋著的大門。在片刻的思索之後，他終於還是邁開腳步，進入了那黑色幕布……

「來來來，所有人都來看一看吶！我們店鋪剛剛開張，現在正舉辦優惠大酬賓！你有很高的幾率可以得到一次免費的招待。再不濟，也可以得到我們店鋪的折扣券！買任何東西都可以打對摺啊！」

那些烏雲變成了一張人的臉。和-圖-書皺著眉頭，歪著嘴，彷彿蘊含著無數的痛苦，想要找人訴說，卻說不出來。

同樣的，白痴也是沒有任何表情。

「不是哦，是一夥強盜。」

「等等吧。」

麵包拍了拍裙子，努力跟上白痴，嘻嘻笑了笑。她抽出寫字板，唰唰唰的寫了一行字，舉起，放在白痴的面前。

麵包舉起牌子，那冰冷的眼神看起來就和白痴一模一樣。

「是呢，發生轉折了。」

離開圖書館，天空的顏色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不說話？還是說，你的「命運」讓你決定拒絕這註定的結局？

如果在往年，橫樑上應該已經開始掛起彩旗和橫幅了吧？不過現在，只有那充滿鐵鏽的晾衣竿，十分突兀的插向半空。

寒風，吹拂過眼前的髮絲。

頂著風沙繼續向前走。片刻之後，前方的一棟建築物就出現在了眼前。

……

天空中，烏雲已經層層密布，偶爾吹拂過的一陣寒風讓那烏雲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那丁字路口的底端，一個雨棚在狂風中發出哀嚎聲。

「……我不是來購物的。」

一行人在一個抽獎機前排著隊，一個接一個的從那裡面取出一個小球。偶爾，還會發出剛才的那種叮鈴鈴聲響。

「嗯？」

良久，良久。一直都不開口的白痴，終於張開了口。

「可是呢，這裏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故事……」

前方傳來聲響，那……是鈴鐺的聲響。

「這些強盜進了那個岩石做的鳥巢，他們發現，這裏完全不像是外面那乾枯的沙漠。反而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他們高興起來了，決定將這裏做為自己的巢穴。在舒舒服服的躺下休息之後，他們想到了那位綁來的公主。」

「於是，強盜們開始了爭執。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壓不過誰。在爭論了一個晚上之後，強盜們決定先將公主關起來，等到第二天，再來決定究竟是誰來先享用公主。」

啪。

「叭叭。」

就好像即將溺斃的死者一般，無力，卻依舊在掙扎。

走進小門，眼前的，是一片黑暗。

「是啊，很可憐。可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那落地點，距離白痴的腳僅僅只有不到三厘米。在那雙漆黑色的瞳孔之前，那光禿禿的晾衣竿就那樣貼著他的鼻子，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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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掠過她的裙子。讓她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站住腳，捂住自己的裙子。

呵呵，但，你做不到這一點。

怎麼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再多的交流。

《我想上廁所。》

狂風中，晾衣竿劇烈的上下擺動。

嚓！

因為，我聽到了謊言，看到了謊言。對於你來說，生命是否真的如此寶貴，讓你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他們一路逃，一路躲避那些騎士。最後憑藉著一場沙塵暴，那些追來的騎士們都死了。他們反而活了下來。而且，這場沙塵暴似乎給他們掃清了眼前的道路，遠遠地，他們就看到在那沙漠之中，有著一個彷彿鳥巢一般的巨大岩石建築。而那裡，就成了他們的避風港。」

故事的後來呀？

這麼說，直到今年的聖夜祭，都會有這場沙暴作為伴侶嗎？

我，並沒有認輸。

那埠是如此的自然，沒有任何的「非自然」。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後，他隨手扔掉這根晾衣竿，繼續抬起腳步，朝前走著。

呵呵呵，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魔性的你……呵呵，真令人意外。

白痴沉默，同時，舉起手中的那個六角形胸針。看到這枚胸針之後，一名保鏢點點頭，輕輕拉開身旁的大門。而另一個，則是做了一個別在胸口的手勢。在白痴照做之後，才拉開了另一邊的大門。

推銷……嗎？

麵包呼出一口氣，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著。在她的面前，一個男人早就已經站在那裡，等著她了。

並……沒有。

「哦？探險隊嗎？」

和白痴的堅定不移不同，麵包的腳步似乎開始顯得有些緩慢，那些風沙拍打在肌膚上，帶來刀割一般的生疼。

是因為風沙的原因嗎？原本應該十分清脆的鈴聲，現在卻變得有些失真，聽在耳朵里，帶給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然後呢？」

畢竟，這裏沒有廁所。麵包也不會同意就在街道的邊上直接方便吧。再怎麼說，也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女了。

……

你不怕的話，我自然要試試。

低下頭，白痴望著前方。

速度很慢……也許吧。

然後，一陣最為猛烈的狂風刮來，就在白痴頭頂的一根晾衣竿猛地發出啪的一聲……

「於是？」

不出三十秒，https://ｍ.heｔｕbｏｏk.com.cｏｍ這個六角形的物體停下，只聽得咔噠一聲，一個白色的球體，從那裡面滾了出來。

後來……

白痴點了點頭，再次抬起頭，望著天空。

不會。

……吶，你知道故事的後來，怎麼樣了嗎？

六角形的搖獎機，不透明的設計。

沙暴。

他抬起手，穩穩捏住面前的晾衣竿，拔起。

……呵。

結局從來都不會是註定的。不管任何時候，都會有某種方法讓結局發生改變。

「什麼故事？」

嘩啦，嘩啦啦啦——

身上穿著樸素的布衣，右手臂被那層層的漆黑鐵鏈所纏繞。

布滿鐵鏽的鋼鐵，插|進了白痴面前的地面。

白痴和麵包繼續在道路上行走著。

「是啊，的確很古老呢。這裏。」

麵包靜靜的看著，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

叮鈴，叮鈴。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每隔三十年一次的沙塵暴，可以說是整個風吹沙所面臨的最大的風暴。據說這場風暴會連續持續兩到三個月，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座城市會被稱作風吹沙的最主要的原因。》

嗯，後來呢？

「沒關係，先生。這是免費的，只要您進來聽我們老師的一節講課，就可以獲得我們贈送的一份價值三百蘇拉的禮品。」

來吧。最後的勝利者究竟是誰，到底誰的理論才正確，我們，就來試試吧。

……會改變的。

看著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改變不了任何事，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那最為無力的掙扎。看著那些生命在即將到達盡頭時所作出的無用努力，光是這樣無力的蠕動就可以代表了你究竟是多麼的無能。就好像你預測不了那血族之王的結局一樣，你，當然也不可能改變其他的任何事。

……是嗎。

一個手拿搖鈴的店員在那建築物前賣力的大聲招攬。看得出來，他背後的建築物似乎是一個非常大型的綜合店鋪。但現在由於這場沙暴，所以店門緊閉，除了旁邊的一扇小門之外，所以裏面賣些什麼，不得而知。

看著街道上行人的行色匆匆，說什麼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那將會是一場緩慢移動的風暴。

「強盜們很高興，因為他們之所以被騎士追殺，是因為他們綁架了某個國家的公主。他們押解著公主四處逃難，連休息一晚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敵人死了，他們自然也可以開始大和*圖*書肆慶祝了。」

白痴抬著頭，望著那變幻莫測的天空。在聽到女兒的叫聲之後，他回過頭，冷冷的，瞥了一眼麵包。

保鏢冷漠地看著白痴，隨後，指了指兩人走過來的走道。

所謂的命運，可不是你已經書寫好的童話故事。這個故事本身也不是一個童話。

黑髮，黑瞳。

啊……臉。

那是一種黃褐色的天空，其中彷彿有著什麼東西在翻滾一般，從遠處慢慢的挪了過來。

生命寶貴，不可複製，不可重複。任何人，都只能擁有僅存一次的機會。這，就是生命。

呼啦——呼啦——

看看那邊排隊的人已經不到五人，白痴想了想后，走上前，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廁所。」

……

怕？可愛的小惡魔，我會怕你嗎？用人類的話來說，我就是你的天使。你認為，我，會害怕你嗎？呵呵，呵呵呵呵呵。

白痴點了點頭，拉著麵包開始在後面排隊。幾乎不用一分鐘，那台搖獎機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什麼轉折？有誰來救公主了，是不是？」

「啊，是這樣啊。」

叮鈴鈴——

「請。」

「那公主真可憐……」

沿著這條狹小的走廊一直前進，也不知走了多久，底部終於出現了一扇大門。大門的兩邊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似的人，在看到白痴之後，伸出手。

「曾經，風吹沙還不叫風吹沙。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久遠到人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風吹沙以前，那個時候的這裏也和現在一樣，被寬廣到極點的沙漠包圍。」

怎麼？我的回答讓你不滿意嗎？

呼。

白痴和麵包肩並著肩，邁開腳步，開始朝著湖泊公園的出口走去。

也許是因為太過黑暗的緣故，那走廊上的一扇門被兩人忽略了。在看到大門之後，麵包立刻急匆匆的走上前，推開門，沖了進去。

誰才是對那幾乎看不見的「結局」的最終掌控者？是你？還是我？

漫長的走道兩邊全都用黑色的幕布遮擋著，用手輕輕觸碰，幕布之後，似乎是牆壁。

書本，合上。

白痴拿起這個球體，抬頭望著上方的招貼海報。隨後，他捏住這個球體，取過放在搖獎機旁邊的一個六角形胸針，拉著麵包，走向那邊的小門。

噠，噠，噠。

白痴也只是略微瞥了一眼那塊牌子，隨後，望著前方。

前面的白痴聽到後面女兒的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麵包。隨後，繼和-圖-書續往前走著。

……

生命是如此的寶貴，寶貴的讓人理所當然的會捧在手心裏，好好的愛惜。看著他們如此努力的活下去，如此將自己的生命發揮的多姿多彩，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感到快樂的事情。

「查的怎麼樣。」

裹著黃沙的風暴從天空落下，捲起地上的塵沙，再盤旋而起，重新回到天空。

空中的黃褐色雲朵盤旋在了一起，時而組成人的臉，時而變化成各種各樣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莫名的怪物，正躲在那雲層之上。

步伐，顯得有些艱難。

……

「你知道嗎？曾經，在風吹沙有這樣一個故事。」

「嗯，第二天……」

「廁所，在哪裡。」

你怎麼可能不認輸。

麵包捂著自己的肚子，腳有些跳。

而且，似乎還是非常厲害的沙暴。

那鐵條上的鐵鏽散發著暗紅色的光澤，就和現在的天空一樣，昏黃中夾雜著幾抹不安的紅色。

說話間，又有兩個人抽中折扣券離開了。

地上捲起的樹葉在空中盪了一圈之後，落到地面，混入那些污水之中，沾濕一片。

「太好了，這個故事會在這裏發生轉折，是不是？」

「是來救公主的嗎？我不知道。不過啊，等到了第二天……」

……

白痴繼續邁著步子，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哦？那麼，你想來試試嗎？在亘古的神魔年代到現在，你和我：「改變命運的戰士」與「書寫童話的作者」，我們兩人終於可以給這場永無休止的神魔戰爭畫上一個最終的休止符，決定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

「他們發現，在逃難的過程中，他們的首領早就已經死了。所以，誰先讓享受那位公主，就成了一個可以爭取的事情了。」

「原來是這樣啊。後來呢？」

看起來，今年的聖夜祭沒有那麼太平。當然，如果這場沙暴會在聖夜祭到來之前就停止的話，那也許還能有一個平淡，而溫和的節日。

「……」

連續持續兩三個月啊……

那店員抬頭看了一眼白痴，說道：「有，就在那裡面。但，現在除了中獎的人之外，沒有人可以進去。」

「一夥殺了很多人，犯下了許許多多滔天罪行的強盜。他們被騎士團追殺，逃進了沙漠。」

數字，717。

對你來說，人類的生命，到底意味著什麼？

經過一條街道，眼前的道路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人。兩邊的商鋪現在也是早早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