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十七年故事
第三十七章 第一人
啪啦啦啦——
安靜無比的風吹沙在這樣安靜的氣氛下，卻顯示出一股莫名的詭異。
手指，沒入其中。
「……」
白痴睜大瞳孔，愣愣地看著那掛著綠色植物的牆壁，兩秒之後，他立刻低下頭，撫摸自己的胸口。
空氣中，還散發著黃沙的泥土氣味。
「怎麼了。」
（？！）
但很快，他們就加快腳步沖了上去！很快，他們就衝到了捲髮男的身後，白痴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踩在了捲髮男的膝蓋上，同時右手一拍，打掉了他右手上的刀子，一個連貫動作，將他整個人壓倒在地！
「那丫頭去哪了。」
（童顏天使，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沒有戰鬥技巧的輔助型天使。傳說，你哪怕是給他或是她一塊大多數人都能擊碎的木板，那天使也未必能夠將其擊碎。）
（不為什麼，就是這樣的限制。雖然我也不知道如果它不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但它就是這麼做了。）
「叭叭。」
讓人難以忍受……
「……」
視線所及之處，胖子那臃腫的身材裹在一團腐臭的黑色污泥中，甚至就連嘴裏都塞滿了如同柏油一般的污泥，躺在地上。
白痴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拳頭，漸漸捏緊。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麵包，這個女孩現在正用一雙略帶驚恐的眼神望著自己，似乎，充滿了依戀……
啪嗒。
這個丫頭已經穿好了衣服。但，她卻是坐在床上，靠著牆壁，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
（切……忘了嗎？不過，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剛才我睡的好好的，突然間你來這麼一下，我差點都快被你給嚇死了。）
這是哪？
「叭叭！」
白痴轉過頭，看著那邊床上的小丫頭。
白痴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他來到了窗邊……
瞬間，一股力量拉扯住了白痴插|進「河流」中的手指，將他猛力向下拉扯！
白痴沉默，但片刻之後，他在腦海中回應道——
而那個，也僅僅只是序列第二的天使。
「！」
暗滅的瞳孔，略微收縮。
因為，在他的胸口，一把短劍的劍尖，就這樣的，露了出來……
這並不是一片「荒野」，而是一條「河流」。
天空中的沙塵暴卷了起來，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猛獸在那裡肆虐。白痴稍稍捏了捏拳頭，靜下心，等待暗滅說出最後的答案……
白痴抬起頭，呼出一口氣。夢，始終是夢。不管再怎麼真實，那也僅僅只是一個夢境罷了。
四周，安靜極了
和圖書……麵包指了指那邊，白痴抬起頭，順著麵包的手指望去。只見街道盡頭的拐角處，似乎站著一個人。
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傷口。
然後……疼痛。
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安靜的風吹沙。
……蜜梨呢？
白痴睜開雙眼，眼前，是那掛著藤蔓的天花板。
「……走。」
胸前的破洞中，噴洒出鮮血。
天空，也被塗抹成了紅色。
沒有受傷……甚至沒有流血。
（人類小子，你做了什麼夢？）
在那地平線的地方，天空和紅色的荒野連成了一片。甚至讓人已經看不出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睜大眼睛的胖子，早已經斷氣了。
看看那天空，那盤旋在頭頂的風暴，似乎隨時都可以落下，將這裏的一切全部摧毀，撕碎。
蜜梨看到白痴的表情，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她放下鍋鏟，調低火苗，滿臉擔憂的走了過來。
殤之劍，出鞘。
在制服這個捲髮男之後，白痴和麵包，兩個人齊刷刷地抬起頭，看著剛才捲髮男看著的方向。
「？」
「啊，陛下，您醒了嗎？」
腳下，是前面幾天吹進來的沙塵，踩在腳下，顯得軟軟乎乎的。
自從自己拿到這把劍之後，雖然實力增強，但同時，遇到的天使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真的要敵對的話，那也是一個比一個的要恐怖。
（不知道……忘了。）
就連那條圍裙，此刻也是掛在廚房邊上的牆上，沒有被取下來的樣子。
沙暴，越來越烈了。
籠罩著白痴的紅色世界，沒有給出答案。
如果不是暗滅說，白痴覺得自己也快要忘記這個潛在的最強敵人了。
但……快死了？
現在，已經是早上7點。
跳動劇烈，就彷彿真的曾經被刺穿一樣。
……夢？
暗滅冷笑一聲，說道——
四周的一切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的差別。低頭，看著胸口……
……
空無一人的風吹沙，白痴帶著麵包，在這裏穿梭。
那丫頭……究竟去了哪裡？
同時，白痴拿起一旁床頭柜上的密碼紙，繼續觀看起來。
（怎麼，你不信？）
白痴的身體，倒下了。
他，低下頭。
但，在逐漸接近那個捲髮男的時候……
曾經以為，自己已經經歷過這個世界上最為慘烈的痛苦。可是現在感受到的這份痛苦，卻是如此的劇烈，如此的……
白痴搖了搖頭，呼出一口氣。他站起身來，捂著自己略顯頭痛的腦袋。
冷淡的聲音和圖書，從旁邊傳來。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鮮紅。
在看到白痴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許的猶豫。
豪華的校長室內，只有辦公桌上放著的一杯還沒有喝完的葡萄酒。那夾在香煙夾上的煙頭還在燃燒。似乎十幾分鐘前，這裏還有人生活一般。可是現在，所有的人，卻都已經消失了。
這一刻，暗滅和白痴的瞳孔全都睜大！一個絕對不敢相信的事實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以往這個時間，蜜梨早就已經開始準備早餐。可是現在……
（什麼問題？）
（人類小子，奉勸你一句，你還是別亂來的好。不然，你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找出它？那，如果它什麼都不做，我要如何找出它？）
白痴想了想，他努力的抱著自己的腦袋思考，想要思索出一個答案。但片刻之後，他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在它的夢境中，沒有人能夠施展超出它規定範圍之外的力量。所有人都像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包括它自己。它會按照事先構築出來的童話故事，一一作出自己的行動。除非你從夢境中找出它，不然，你沒有任何可能從它的夢境中逃脫！）
（不，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小子……別……醒……」
這對父女來到高塔邊緣，他們沒有乘坐升降梯，而是直接踩著樓梯迅速攀爬。不出兩分鐘，他們來到塔頂，白痴老實不客氣的一腳踹開校長室的大門，邁了進去。
（我只能說，糟糕了。人類小子，實在是……太過糟糕了。）
（你，什麼意思。）
（說。）
「哦，公主殿下今天一早就跑出去了。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為什麼？）
麵包伸出手，拉了拉白痴的衣服。白痴剛想詢問腦海中的暗滅，但看到麵包有事之後，也就不問了，轉過頭，看著這丫頭。
白痴坐起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叭叭。」
白痴踏出腳步，準備去尋找那個丫頭。然後……
這怎麼可能？
白痴捂著自己的頭，搖了搖。
白痴的身體一陣顫抖，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腳步略微往前踏出一步。
白痴急忙抽出手，猛地用力，只聽得嘩啦一聲響，一個什麼東西就從那紅色的「河流」中彈射而出，撲向白痴的面門！
那邊，是正在準備早餐的蜜梨。穿著女僕服的她，將那一頭黑髮用一根紅色絲帶扎住，垂在腦後。此刻，她一隻手拿著鍋鏟，一隻手握和*圖*書著平底鍋，正對著這裏的白痴微笑。
是啊……一……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那顆猛烈跳動的心臟安靜下來。
劍尖，攪動了一下，猛地後撤。
（人類小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白痴的腳步站住，同時，他身後的麵包也是跟著來到，止住了腳下的閃電。
他就倒在那黃沙地上，雙眼無力地看著這個世界的景色慢慢變暗。慢慢地，那風沙吹拂的聲音也聽不見了，什麼也……
因為昨天還盤旋在整個風吹沙內的沙塵暴，現在已經消失。
是嗎……也對。昨天的藏寶她很在乎，現在應該急急忙忙的去了吧。
（惡夢？開什麼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生命體征突然間就下降到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步！這哪裡是夢？要我說，簡直就像是你突然間真的要死了一樣！）
沉默片刻之後，白痴立刻撒開雙腿，沖向整個學院中最高的那座輝煌之塔。麵包也是撕下頭髮上的絲帶，踩著閃電緊隨其後。
（但，偏偏是這樣的一個天使，卻能夠位列神族第三。那，是為什麼？）
沾滿鮮血的刀子，在滑溜溜的沙地上滾出老遠。
「陛下，怎麼了？」
（這點你可以放心，人類小子。就像是我的第四獄想要發動需要有一個解除條件一樣，序列第三的童顏天使在將所有人拉入它的童話夢境中後有一個限定條件，就是它必須作出一些讓人可以通過某些方法來尋找它的事情。）
白痴和麵包兩人肩並著肩，踩著腳下的黃沙走了過去。
天使……
不過……不覺得時間有些早嗎？而且，現在外面的風沙……
白痴點點頭，從樓頂躍下。來到麵包身旁之後，他環視整個神聖恩寵，說道——
雙眼，瞬間睜開。
下一秒，白痴立刻沖向大門，將大門推開。他跑了出去，跳下平台，幾秒鐘內就衝出了小樹林，在街道另一邊的校舍邊三下五除二的跳了上去，躍到房頂。
既然大門不開，白痴也就乾脆去看看那個捲髮男。只見他用一個側臉對著眾人，一直呆站在拐角那裡不動。也不知道究竟在幹嘛。
（呵呵，其他人？）
「我，沒事。」
「……」
但，這個夢竟然是如此的真實。
（「……」）
站起來，穿上大衣。
……
（對方的能力。）
看不見了……
「怎麼了。」
（因為，那個天使可以把人帶入它的夢境之中。它會事先構造出一個童話故事，然後讓hｅｔｕboｏk.com•ｃｏm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這個童話故事中所描寫的進行！）
白痴不知道自己身後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想必自己的背後一定也在噴洒鮮血吧？
麵包搖搖頭，與此同時，她也是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沒有任何聲響的學校。
伴隨著肌肉被切開的感覺，那東西被從中間一分為二，墜入身後的「河流」之中。再一次的，拍起驚天的水花。
白痴轉頭，衝下高塔。可是，就在他準備離開神聖恩寵之時，暗滅，卻是突然間開口，制止了他的腳步。
這座首都，生活著數十萬人的首都，現在竟然是如此的安靜。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沉寂……
痛……
沒有人。
低下頭，胸口：「長」出了一點紅色的尖刺。
白痴和麵包的腳步，略一停頓。
白痴穿上披風，捂住口鼻。在叮嚀了蜜梨兩句之後就打開門，從那平台處跳了下去。輕輕巧巧的落地之後，他走出小樹林，頂著眼前的風沙前進。
「？！」
伴隨著那最為劇烈的疼痛，一點，一點的：「長」了出來……
麵包也跑出了小樹林，她抬起頭望著在屋頂上的白痴，叫喚了一聲。
（呵……意思嘛，很明顯。就是你已經中了別人的招了。事實證明，即使你不想，你身為魔族之主這件事也不會改變。你不想殺天使，可不代表那些天使不會來殺你。我們應該有好幾年沒有和那些狗屁天使對戰了吧？這一次，對方找上門來了。）
但，在現在風吹沙被沙暴包圍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從外部進行進攻吧。
白痴的目的很明確，他的腳步也在向著那個方向前進。
昨天還能看到百米左右的距離，但現在似乎只能看到七八十米。而且一切還非常的模糊，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小……醒……」
她將自己的下巴埋在膝蓋之間，伸出手，指了指那邊的窗戶。
白痴看著天空，看著那邊高聳入雲的風吹沙懸崖，問道。
（別那麼擔心，沒有智天使的序列高。不過，卻也不低了。）
黑色的瞳孔，也是在這個時候放大。
（……我問你，暗滅。）
不，不能說消失，應該說，風吹沙的「城內」已經沒有了那些沙暴，但整個城市的天空中，以及那些懸崖外側，那猛烈的可以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摧毀的風暴，卻是依然盤踞著。那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鍋蓋，一個由沙塵暴組成的鍋蓋，把這座雄鹿首都，完完全全地覆蓋了起來。
白痴就站在這片和-圖-書鮮紅的荒野上，望著前方。
去找找看那丫頭吧，在這樣的沙暴中，別出什麼事才好。
那條母龍，去了哪裡？
……紅色的河流，安靜了。
腳步，已經來到了昨天的那家店鋪前。此刻沒有風沙的遮蓋，更加可以清楚的看清這座雄偉的建築物。不過，現在那大門卻是緊閉著的。但這也對，畢竟，下午才是集合時間。
（嘿嘿，序列第三，童顏天使。一個很有愛，似乎很和諧的名字，是不是？）
「有看到托蘭嗎。」
（我……做了一個惡夢。）
紅色的「河流」。
「……走。」
現在，白痴唯有低下頭，伸出手，撫摸腳下的那片紅色……
「嗚……嗚！」
眼前出現的，是那熟悉的藤蔓天花板。
（……暗滅，你怎麼看。）
……夢？
（而且，雖然說那並不是一個戰鬥型天使，但對方殺人的手法可是遠遠超出你所能想象。）
白痴愣住了，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臂上的瞳孔怒睜，那線性的瞳孔直直盯著自己。
（這次的，是什麼天使，序列第幾。）
麵包低下頭，沒有直接回答。
不過……幸好，這隻是一場夢。
白痴，站在樓頂，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白痴下了床，沒有讓蜜梨攙扶自己。他掃了一眼那邊麵包的床鋪，說道——
尤其，是前任鑰匙組織的首領，智天使。
白痴轉過頭，走向窗戶。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一些異樣。
真正的現實是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的危險，更不可能突然有人從背後捅自己一刀。即使真的要說有危險，那由神知領導的鑰匙組織反而還讓自己覺得更加危險呢。
「人類小子！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這些密碼究竟說明了什麼呢？首先，是這第一條，黑暗之人。真的是指當年的強盜團中的某個人，擁有操縱黑暗的力量嗎？
（如果其他人不是獵物，那麼，要把其他人抓入這夢境，幹嘛？）
那些紅色的液體混合著空氣中飛舞的黃沙，形成了一片凄美的色彩。
（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哪裡去了。）
白痴握住劍柄，依舊警惕著四周。
看那樣子……是捲髮男？原來，他也那麼早就來了？
來到窗前，白痴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即使是在這小樹林里，風沙依舊很猛烈。那遮蔽視線的沙暴彷彿佔據了風吹沙一般，再也不肯從這裏離開了。
當年在獠牙帝國首都的那一戰，自己能夠擊敗對方還真的是有著幾分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