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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場閑情

作者: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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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章馳

第一章 章馳

來人聽了笑道:「都拆完了,沒什麼好看的了,快點離開吧,馬上我們要施工了,現場不讓人呆,快走!」
章馳笑呵呵回道:「原來是二哥啊,隨便跑跑,您這是……?」
剛剛翻起來,四肢著地想著先跪下然後站起來,目光被神像基座上露出的一個東西給吸引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章馳的一家人便開著車子往縣裡的高鐵站來,已經不是頭一次了,知道很多東西過海關麻煩,所以章馳並沒有帶什麼東西,於是章馳這邊一個行李箱一個雙肩包,從老家出發去美國。
這次他回來探親,順帶著家裡給安排了相親。
年輕人嘀咕一句,然後又開始踉蹌著向著自己家走去。
平常跑個兩千米都要半條命,現在心中有了小秘密,兩條小腿甩的跟風火輪似的,不知不覺便到了現在家住的鎮子口。
這人年紀約二十五六歲,個頭不高一米七出點頭的樣子,身材微微有點發福,不過並不是屬於很胖的那種,上身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米白色的亞麻寬鬆休閑褲,腳上趿拉著一雙人字拖。
隨著章馳的意念一動,原本浮在空中的葫蘆瞬間不見了,不過章馳卻知道那葫蘆就在自己的身邊,似乎自己與葫蘆之間產生了一種玄妙的聯繫。
一個小土地廟。
章馳伸手摸了一下葫蘆,發現這玩意兒像是木頭的但又不是木頭的,摸起來溫潤如玉,居然還帶著一點點熱乎勁兒。
好傢夥這一頓跑,差點直接跑了半馬!
同時在陣汽車聲傳進了章馳的耳朵里。
此刻的鄉道已經沒有了白日熙攘的人群,一切都回歸於夜的平靜與寧和。
這會兒酒勁上來了,原本輕飄飄的步伐慢慢變得重了起來,腦子也有點開始迷糊了。
「怎麼你還是好的?」
此刻章馳也沒有時間多想,既然葫蘆藏了起來,他自然得儘快離開這裏。
睡著的章馳沒有發現,原本握在手中的葫蘆突然間升了起來,如同無hetubook•com•com重力一般浮在空中。
村裡的房子被拆的差不多了,不過很快章馳發現了他記憶中的東西。
章馳嗯了一聲便回了屋。
「行,我給大孫子做去」老太太笑眯眯的放下手上的活,轉身進了廚房。
拆村的工程隊來了!
這下倒是沒有玩出什麼新意來,還是早晨那些招式,不過章馳依舊是玩的樂此不疲。
「嗯?!啥玩意兒!」
章馳望著神像,想穩定自己的身體,不過酒勁兒太大,一下子沒有穩住,身體向著神像栽了過去。
「公司有事我準備去市裡一趟。對了,你小子別回去了,那邊有什麼好的,想發財現在還得是國內,回來跟我干……」。
「算了,不和你說了,回見」。
最後終於被章馳打開了木盒子,結果發現裏面是一個約手心大小的木葫蘆。
說完,章馳又和葫蘆玩了起來,幾乎就是把夜裡那一套又玩了一遍,可見老話說的酒後吐真言,醉酒見性情這種老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施工隊的人過來,看到章馳站在這裏,於是出聲問道。
發現自己在老村,很快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葫蘆上來,任誰發現一個大葫蘆浮空在自己的眼前,怕都得奇怪。
現在章馳的腦子裡就剩下興奮了。
「唉,你動什麼動!」
走啊走啊,怕是章馳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這麼憑著腦子裡原本的記憶,章馳摸回了兒時的村落。
呃!
就在章馳說了收的時候,地上的神像突然間不見了,只不過現在腦瓜子有點不正常的章馳並沒有發覺這有什麼不對的。
天空中一輪滿月高高的掛起,月光給大地鋪上了一層淺銀色,同時也讓人的目力有了極大的延伸,百米外的影像也都看得清楚,順帶著把鄉道兩側的行道樹影兒也明晰的投射在了大地上。
不過當他看到一隻葫蘆飄在空中的時候,不由發出了如同小姑娘看到耗子一般的驚叫聲。
玩著和-圖-書玩著,章馳就明白,自己得了一個自己無法理解,怕是現代科學也沒有辦法解釋的寶貝。
「這……這不科學」章馳嘟囔著。
「哦,我姐他們家不是說今天過來么?」
「喂,你幹什麼的?」
也不知道是章馳的力道太大,還是神像已經被搖動了根基,因為章馳這一扶,弄的神像與章馳一起倒了下去。
「快藏起來,隱身,隱身!」
「嗯,這就走!」
這一玩,直接從天色朦朦亮到了太陽跳出地平線。
「隨意點,要不來點棒子麵粥?」
這玩意不光是能吸東西,還能把吸進來的東西完好的吐出來,別看小小的如同巴掌大的葫蘆,居然可以裝得下一株比章馳還高的老樹榦。
拿起了小葫蘆,抬手舉過了頭頂,用葫蘆對準了倒地的神像。
怎麼來的老村,章馳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斷片了嘛!
把胃裡的東西差不多都吐完了,年輕人抬起手背,隨意的一抹。
寶貝!
裏面有一尊神像,具體是什麼神,章馳不知道,怕是村裡的老人也不知道,有人說是土地廟,有人說是靈寶天尊,也有人說是供的五色瘟神。
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章馳大呼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醉的都有點神志不清了,章馳哪裡顧得上看木盒上的精美花紋,直接跪在地上伸出兩隻手想把木盒給扒拉開來。
這一覺,章馳睡的那叫一個美啊。
把自己腦子裡和寶葫蘆有關的神話傳說,都試了一試。
醉歸醉,身體的基本意識還是有的,在撞到神像的前一刻,章馳伸出手想扶住神像。
這裏下地的意思不是以前的下地,而是去附近的大棚幹活去了,現在章馳的父母和大多數人一樣,在蔬果公司的大棚幹活,算是上了班。
章馳對著葫蘆說了起來。
迎面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看到滿頭大汗的章馳停了下來。
「收!」
躺在地上老半天,章馳這才翻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兒呆,便開始試m.hetubook•com•com圖爬起來。
滋~~~!滋~~嘶!
也顧不得站不站的了,章馳手腳並用爬了過去,把腦袋湊上去瞧了瞧。
到了家門口,一進院子發現自家的爺爺正在編著竹筐,奶奶正給院里的小青菜澆水。
章馳小的時候就經常在這邊玩耍,姑且就叫它土地廟吧。
看了一下四周,章馳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老村,於是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那兒是改村建鎮造就的一批居民點,原本附近的幾個村子被集中起來,大家統一住到了一起,原本每家都是單門獨院,房子也是建的五花八門的,集中到了一起之後,統一改成了兩層中式的小樓,每家門前是小庭院,後面是小花園和車庫。
也虧得此刻村子已經沒人了,要不然全村老少爺們都能被他一嗓子送走幾個。
現在的章馳腦瓜子並不怎麼清醒,發現是個葫蘆,便生了幾縷童心。
剛站起來,他便發現地上的盒子,略一看發現盒子還挺精美的,於是意念一動,地上的盒子便進了葫蘆里。
今天是老同學見面,大家一起熱鬧了一下順帶著算是給章馳返美踐行,於是章馳就被一幫熱情的中學同學給灌成了醉貓。
折騰了一天的葫蘆。
章馳家的老宅已經沒有舊時的模樣,只剩下了一段小院牆。
房子沒有了,章馳並沒有離開,而是站著看了一會兒,便踉蹌著腳步在村子里轉了起來。
「這幫傢伙,真是太能喝了!」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奶奶放下了手中的水瓢,一臉開心地問道:「早上想吃什麼,你說,奶奶給你做去」。
章馳道:「爺,我昨兒喝多了,住在同學家裡」。
可惜的是,這時候他醉的不成個樣子,扒拉了幾回,明明看到木盒上的卡扣就在眼前,這手卻怎麼也不聽使喚起來。
就好像他的名字中的馳一樣,十三四歲的年紀,年輕人便跟著族伯馳騁到了大洋彼岸,族伯在那邊鄉下的小城開了www.hetubook.com.com個中餐館,他則是在裏面打雜。
葫蘆里還可以倒出一種綠如稠無色無味的液體,僅僅一滴,便讓不到腰的小樹苗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總之,這小廟有不少年頭就是了。
章馳和人家說了一句便抬腳閃人,一開始的時候還裝作淡定,不過離開了這些人的視線,立刻就撒開了腳丫子跑,似乎是生怕別人搶了他那看不見的葫蘆一般。
年輕人叫章馳,文章的章,馳騁的馳。
「你這麼騷氣你爹媽知不知道?」
「下地去了」。
「葫蘆,葫蘆,保護我!」
小土地廟也被拆的差不多了,四周的小石牆已經不見了,石塊零散的落在四周,原本裏面的神像完整的露了出來。
來到屋門口,章馳想起來問道:「爺,我爸媽呢?」
神志不清的章馳睜著迷離的雙眼望著已經拆的七零八落的舊宅,嘴裏呢喃著。
章馳道:「我家原本住這裏,過來看看」。
回過神來,章馳伸手在葫蘆的上下左右摸了摸,發現沒有繩啊線啊的吊著。
年輕人的家就在這裏,不過年輕人對於自己的新家卻沒什麼感覺,一是他並不在家常住,二是他很多關於家鄉的記憶都是在原來的村子中產生的,現在的家已經沒有了他記憶中的舊模樣,變得無比陌生。
如果此刻章馳的腦子清醒的話,會發現他現在正遠離新家的方向,向著原來老宅子摸了過去。
睡的那叫一個美啊。
「少喝點酒!」
「二哥,我可沒你的本事,我這輩子怕是發不了大財了」章馳笑道。
「我家的房子呢?」
「嗯!」
堂哥把腦袋伸出了車窗衝著章馳開玩笑說道:「大馳子,怪不得人家說你們美國人愛健身呢,一大早就起來跑步?」
好傢夥,這小子玩串了,從《西遊記》玩到了《葫蘆娃》。
章馳望著浮著的葫蘆有點著急,這麼樣的寶貝怎麼可能讓別人看見!
鄉道之上有一人正踉踉蹌蹌的慢走著,一看便知道這人喝了不少的酒。
玩累了,章和*圖*書馳這個醉鬼打了個哈欠,酒意上來了也不管這裡是哪裡,直接往地上一躺。
單身狗大男孩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他自己眼花手軟,卻怨木盒動來動去!
「二哥,回見!」章馳說完,目送著黑色的奧迪離開了視線,這才抬腳往家去。
而在葫蘆浮起的那一刻,體積長大了十倍有餘,成了五十來公分大葫蘆模樣,原本在章馳身邊的小蚊蟲突然間像是被無形之力給震開了,以章馳為中心兩三米方圓內,連個活的螞蟻都不見了。
老爺子來了一句,便繼續埋頭編著筐。
於是走著走著,大腦便按著章馳的記憶開始支配起了四肢。
沒過一會兒功夫,奶奶做好了飯,章馳吃完了粥便開始在自己屋裡折騰起葫蘆來。
深夜一點。
「那個土地,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么?」
村子已經完全不是他兒時的模樣了,現在很多的房子都已經被拆掉了,以後這地方都會重新變成農田。
醉鬼還知道玩《西遊記》的梗!
然後腦袋一歪,人已經開始打起了美滋滋的小呼嚕。
「原來是個木盒子!」
章馳拿起了木葫蘆在自己在眼前仔細看了看,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
「你姐家今天有事,你姐夫家那邊親戚過世了,一家隨禮去了,這次怕是不能送你了」老爺子回道。
章馳嘀咕著伸手一巴掌沒輕沒重的拍到了木盒上。
不過今天卻不是相親,誰相親能喝成這樣。
年輕人只覺得一陣反胃,下意識的扶住了旁邊的樹桿,身體一低便開始吐了起來。
這條件直追縣城的小別墅區。
「昨兒怎麼沒回來?」
啊~~!
叫了三四聲,地上的碎神像肯定沒辦法答應他的,於是他只得自己接下來說道。
說是土地廟其實並不是一座廟,而是一個不丁點大的小房子,高不過一米五,佔地不過四平方米,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年輕人的目的地並不遠,從現在他的位置望去,差不多也就剩下一里不到。
天大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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