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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性子烈，尤其是種公牛那大家都能接受的了，因為常見，但是母牛一般來說，性格都平和，會頂人的母牛不是沒有也有，但是一般也不會這麼樣追著人頂而且還是偷襲。

大旋腦袋的牛群就在不遠，大旋腦袋跟著母牛往牛群走的時候，近一些的牛正巴巴的望著這邊。

把鐵鎚扔到車斗里，章馳把摺疊躺椅收拾了一下，擺到原來的位置，又來到塘子邊上掬了兩把水，把自己臉上的泥巴什麼的都洗乾淨了。

也不知道是母牛說服了大旋腦袋，還是大鐵鎚的威力十足，讓大旋腦袋感覺到了地獄的涼風，大旋腦袋老實了。

一轉頭便下了一跳。

一個牛腦門子橫在他的面前。

孫延平望著來福笑眯眯說道。

孫延平那時候也會，躺在小涼床上，望著頭頂的天，那時候的天似乎也像是現在的天一樣，白雲潔白的如同要收還沒收的棉花一般，天也是哇藍哇藍的，一帶一點雜質，藍的那麼純粹，那麼一塵不染。

伸手擼著來福，而來福也用大腦袋蹭著章馳的手。

「你還知道牛毛厚稀？」章馳隨口笑著問道。

一頭小母牛這麼強的性子，著實是讓米勒有點沒有想到，一般來說，這麼大點的小公牛都不會有這麼犟的性子。

瞅著姐夫倔強的模樣，章馳知道自家的姐夫又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章馳老家多水牛，黃牛估計就算是有也是老爹章友鵬這一輩人的事了，哪裡輪的到他去和_圖_書放。

母牛明顯沒有大旋腦袋的膽量，它清楚的時候章馳的本事，也知道章馳對於它來說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

「真有區別？」孫延平有點不相信。

哞，哞！

這一次叫聲就不是大旋腦袋的了，而是來自於大旋腦袋的母親，大旋腦袋痛苦的哞叫聲終於把母牛給招了過來。

「放的水牛吧？」

「這牛毛真厚實」孫延平道。

「不礙，天空有什麼好看的」。

章馳嗯了一聲，他也不關心姐夫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都沒興趣。

來福可能有點不高興了，不想讓孫延平擼，於是在兩三分鐘後轉臉跑掉了。

「走，下塘子里玩玩去」。

哞哞哞！

下手很重，連著在塘子里的孫延平都能清楚的聽到，灌木條子與肉接觸的那種清脆聲。

這可不僅僅是招不招惹的問題了，而是看到你在這裏便殺將過來，這時候你要是再心軟的話，那就給自己埋下了吃席的隱患。

「這牛又來了，挨打挨的還挺來勁的矣！」。

躺在椅子上望著天，孫延平很快閉上了嘴，此刻他突然間有一種感覺，像是二十來年前，自己在外婆家過暑假，天氣的熱的時候，外公會帶著自己，搬一張小涼床，放到門口的小曬場上。

章馳把鎚子放到一邊，找回了自己的灌木條子，當章馳彎腰撿灌木條子的時候，還漏出了一點位置，背對著大旋腦袋，想看看它還會不會頂。

大和*圖*書旋腦袋依舊不喜歡章馳摸它，不過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衝著章馳吆五喝六的了，不喜歡甩了一下腦袋，慢慢悠悠的在母牛的帶領下離開了章馳。

「哦，我看出來了，這個腦袋上沒旋，那個有」孫延平說道。

米勒望著轉過頭來想繼續頂章馳的小牛，臉上沒了笑容，看了一會兒衝著章馳說道：「這小牛怕是訓不好了」。

母牛立刻悲聲叫了起來。

哞！

也別說什麼不會頂這種話，作為章馳，或者任何一個牧場主來說，都不會容忍自家的牧場有這麼一頭牛存在的。

孫延平道：「這你就小看我了吧，我小時候可是放過牛的，這牛毛是厚是薄，我一摸就摸的出來」。

「說來游泳，你這邊老是在這裏躺著算什麼事兒？」

嘴上說著沒什麼好看的，但是孫延平還是躺到了小舅子旁邊的躺椅上。

一般來說，這邊私人殺牛都很簡單，輪起大鎚子照著牛腦袋一下帶走，要不就是衝著牛腦門子來的槍，像章馳這樣用刀子的，純屬異類。

不過很顯然大旋腦袋明白了，在這一片大牧場，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就在章馳沉浸在天空白雲，時不時還有一隻飛鳥掠過眼帘的時候，一股熱氣噴到了他的臉上。

一邊說，章馳手中的灌木條子連著在大旋腦袋的身上招呼著，一下就是一道血印子，此刻的章馳沒有留一點手。

章馳拄著鐵鎚望著大旋腦袋：「你再給我犟一下，就送和*圖*書你上路，來，我等著你！」

大旋腦袋不停地叫著，而且依舊是找機會想頂章馳。

孫延平現在住的小縣城，但是小縣城現在也是常堵車，空氣也不怎麼好，想看這樣的天空，一年也不知道有幾天這樣的機會，更別說孫延平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這時候你得有一顆堅定的心，不能說看什麼可憐，你要是這麼想的時候你想想你的家人，如果剛才頂的不是章馳，而是梅麗卡會是什麼後果。

孫延平望著來福，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兩頭牛有什麼區別，不能說是有區別，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躺回到躺椅上，章馳繼續望著天。

見章馳停下了四輪摩托，走下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柄碩大的鐵鎚，便似乎知道事情不好了。

章馳一手拄著大鐵鎚，一手拿著灌木條子，用拿灌木條的手撫著大旋腦袋的腦門子。

抬頭望著章馳的時候，目光中已經不見剛才的倔犟，不再斜楞著腦門子，更不會刨面前的地，向章馳展示著自己的力量。

章馳道：「真不是一頭，這個更親近人一些，性格也好」。

回到了倉庫，章馳抄起工具牆上的大鎚頭，直接別到了四輪摩托的後車架子上，回到了塘子旁邊。

家門口那是皮質的東西，還挺糙的，但是塘子不一樣，底下是一層軟軟的泥，一腳踩上去，那種軟泥從你的腳指縫裡往上冒的感覺，一下子讓章馳喜歡上了這裏。

孫延平拉著章馳和圖書下了塘子。

章馳衝著姐夫道：「什麼眼神，這是來福，剛才的是大旋腦袋」。

孫延平道：「黃牛我也放過」。

章馳聽到了米勒的話，頭也不回，注意力全在大旋腦袋上：「馴的好就馴，馴不好的話自然有槍子等著他」。

孫延平看到小舅子一動不動的，於是從塘子里上來，走到小舅子的身邊問道。

仔細一看，章馳鬆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來福的腦袋：「你湊的哪門子熱鬧」。

大旋腦袋一看母牛來了，似乎精神為之一振。

章馳看了一下這群牛，再看看水中的米勒和自家姐夫，發現居然有幾分相似，一個個都是睜大眼睛看熱鬧的，只不過一群在草地上，一群在水中，一個是四條腿，一個是兩條腿。

章馳衝著姐夫說道：「你要是想游你就游你的，我又沒有說讓你不要游，我看會天空怎麼了，礙著你的事了？」

「哎呦，真是累了，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了，想我年輕的時候，在學校的游泳池，那我這一下去，不知道多少姑娘看著我呢……」。

章馳喜歡用刀那也是不得以，殺牛放血，腥氣總歸是少一些，要不然牛血最後都留在了身體里，煮的時候就頭疼了。

熊孩子終於受到了教訓。

孫延平覺得挺有意思的，也伸手擼了一下來福的毛。

原本章馳以為塘子里和家門口的充氣池子差不多，不過下去之後覺得不一樣，最明顯的是腳上踩的不一樣。

那時候到了晚上，很和_圖_書多人家都會出來納涼，幾十號人家一起，把曬場擠的滿滿當當的，大多數的孩子一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會去曬場搶地方。

說著章馳伸手拍了拍來福。

可惜的是章馳比它可靈活了多了，手中的灌木條很快也不在集中在大旋腦袋的腚上，而是照著全身招呼。

孫延平絮絮叨叨的吹著牛幣，躺了下來。

以前的牛可能會這樣，但是現在，一代代經過馴化得的牛很少有這種追著人頂的牛了，當然了，鬥牛不能算在其中，這裏指的是牧場的肉用奶用牛。

「你還真是個濺皮子，不收拾你一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章馳望著大旋腦袋說道。

這時候母牛站在大旋腦袋的旁邊，正伸舌頭不住地舔著大旋腦袋。

「喬治，別浪費體力了，你這麼打頂什麼用，回去拿鐵鎚吧」米勒的耐心還真沒有章馳這麼好。

「嘿！真漂亮啊」孫延平立刻感覺到了這裏天空的不同。

看到大旋腦袋挨打，母牛很傷心，不住的哞哞叫著，但是並不敢湊過來。

牛仔想問題也簡單，要不就把牛打服，要不就把牛送走，他們總是在解決問題，如果問題不能解決，那就解決弄出問題的問題，最後還是把問題給解決。

其實章馳時刻注意著大旋腦袋，如果它一旦有頂自己的意思，那鐵鎚子肯定要落在它該落在的地方。

章馳聽了，停下了手中的灌木條子，想了一下，騎上了四輪摩托往回聲，章馳此刻決定今晚吃燉小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