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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坦的胸口氣得一起一伏，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顧採薇，才一轉身往那邊位置走去。

這時候旁邊伸出一隻手，把她的手從劉鵬飛胳膊上扯下來。

林一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是林一走過來了。

劉鵬飛一攤手，表示不想跟她胡攪蠻纏下去了，轉身準備離開。

可以預見，以後班級里肯定會出現「顧採薇的朋友」和「方怡的朋友」兩個小團體。

顧採薇這才迷迷糊糊地收拾起來，她東西不多，很快收拾好自己提著包往那邊走過去。

方怡愣了足足三秒鐘，好像才反應過來，「哇」得一聲大哭出來，從後門跑出了教室。

班裡同學感覺有點目不暇接，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好像方怡打了勝仗似的，顧採薇氣鼓鼓的一言不發。

「你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水平，現在是什麼水平，我還沒說你，你自己挺滿意的是吧……」

想想都頭疼。

方怡還不依不饒，一把抓住他胳膊。

「字面意思，你聽不懂嗎？」

和圖書「幫我傳過去，給劉鵬飛。」

顧採薇剛才一直懵懵懂懂的，但她還記得是劉鵬飛幫自己出頭解圍了，轉過身真誠地道謝：

她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那個教室後方的角落，眼眸中有異樣的神采。

方怡原以為已經得手了，沒想到被橫插了這麼一缸子，她氣憤地說：

多少有點嬌滴滴的，說多兩句搞不好眼淚就下來了。

劉鵬飛神秘地笑笑，擺了擺手，把一張折起來的便簽紙遞給她，起身往教室後面走去。

「我只說一遍，你給我記好了。」

「劉鵬飛，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影響你學習了？你給我說清楚！」

「我羞辱誰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顧採薇要不是成績墊底我還能瞎說嗎？」她語氣又快又急。

方怡個子比他要矮，一邊說話一邊好像激動地要跳起來，手指幾乎戳到他的臉上：

林一這才轉向方怡，稍微低下頭湊近一點，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俗和圖書稱「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也配欺負顧採薇！」

「你要說清楚，我來給你說清楚。」

老趙看著她們老老實實換好位置，才拿起課本走出了教室。

「那我說的也是事實。」

他想了想，劉鵬飛跟方怡無冤無仇，對她發難就是為顧採薇出頭了，沒聽說他們有什麼交情啊？

劉鵬飛腳步不停往外走去，他應該是準備上個廁所，沒想到在後門口又被攔截住了。

他現在痛罵劉鵬飛，剛才卻沒有批評方怡，不代表他站在方怡這邊，他的「雙標」是一貫的。

我跟年級前一百是有仇是嗎？

雖然沒有落款，但是一起上了十幾天補習班，她太認識這個字跡了。

這時楊璇已經走到顧採薇的座位那邊，手指在桌上敲擊一下，示意這是自己的位置了。

過了一會兒，楊璇和方怡都各自收拾好東西，方怡背著書包走到楊璇的位置上，還回頭示威似的看了一眼顧採薇。

這幾個人里只有楊璇是個老實孩子hetubook.com.com，讓她跟誰坐就跟誰坐。

「你用成績去羞辱別人，就要做好被別人羞辱的準備。」

「裝逼如風，飛哥還得是你。」

比如劉鵬飛現在，一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雲淡風輕模樣。

計議完畢，老趙一錘定音地說：「楊璇和顧採薇換位置，方怡還坐原來那裡。就這樣，馬上換。」

看著就來氣。

老趙終於發飆了，他把手上的課本重重地丟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你算什麼妖魔鬼怪？」

女生嘛，而且是高中生。

正準備坐下的時候，一隻手擋在了她的身前。

「我……」

劉鵬飛經過林一座位旁邊的時候，用手指輕輕在他面前點了兩下：「夜宵兩隻大雞腿，送到寢室來。」

方怡瞪著劉鵬飛恨得咬牙切齒。

老趙剛才罵人的氣勢驚人，餘威還在，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高一年級四次期中期末考試，我每一回都進了年級前一百，其中兩次進了前五十和圖書，請問你進過前一百嗎？」

「我又不像有些墊底的差生，怎麼會影響你學習？」

這還不是重點，關鍵是方怡跟顧採薇的裂痕，已經擴大到她跟其他同學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來話長，其實就幾句話的功夫，楊璇已經收拾起來了。

老趙腦海中閃過一張面孔。

顧採薇拆開一看，上面寫著「飛哥，幫我懟她」。

林一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方怡，又看了一眼楊璇的位置，想了想拿出一張便簽紙，簡單寫了幾個字，折了兩折遞給前面：

顧採薇坐下之後，下課鈴聲終於響了。

幫忙傳紙條是同學之間守望相助的江湖道義，大家默契地遵守著這個潛規則。

「劉鵬飛，剛才謝謝你。」

就算罵了也可能不痛不癢。

是劉鵬飛，他坐在楊璇這個位置的後面。

「你放屁！你就是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一個新來的……」她的聲音聽著都哽咽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生就不一樣了，皮糙肉厚的只管罵，你不罵他幾句，和*圖*書他反而還不長記性。

他聲音也懶懶散散的，但是足夠全班都聽到了，大家沒想到這事兒還有下半集，興緻勃勃地看下去。

老趙又噴了幾句，才感覺心裏舒坦點。

她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李武超也是這句「你進過年級前一百嗎」，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等一下！」

相互對立時不時搞點小摩擦，偶爾給他搞出點事情鬧到他這邊。

他先拍了拍劉鵬飛，示意他先離開，飛哥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好了！」

他都懶得舉手，直接就開口說：「老師，我不同意她坐在這裏，我怕她影響我學習。」

劉鵬飛語氣還是沒什麼變化：

老趙機關槍似的噴個不停。

「劉鵬飛你在那邊老三老四個什麼東西，你去年考得怎麼樣你心裏沒數啊？」

劉鵬飛無奈，稍微嚴肅了一點：

方怡一時語塞，她確實沒進過年級前一百，這在普通班就算前幾名了。

但是眼下的事情得先解決了，劉鵬飛這麼一鬧，方怡也不能夠坐那裡了，那麼她還能跟誰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