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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歌輕輕放過了剛才那個話題，想緩解一下氣氛，於是指著電腦桌面問道：

果然顧採薇立刻把注意力轉到了這裏：「我挑的哦，你看下。」

儘管如此，這套大房子多少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登堂入室，談何容易？

跟自己一樣。

她本以為顧採薇有了出國計劃以後，兩個人自然會因為不同的道路而漸行漸遠……

果然是他。

「剛才幹什麼呢？今天吃完飯就在這兒忙活了，連頭也不梳。」

還小聲嘟囔了一句「怎麼你們都這麼說」。

這兩個字牽動了顧長歌的情緒。

上次見了一面，那個男生看起來是個知進退的人。

這是一套寬敞的大平層，站在陽光明媚的陽台上，能夠看到不遠處奔涌的之江東流向海。

但她還有其他的理由：「太危險了吧？你們排練的時候，這個動作是不是要改掉？」

「剛切的果盤，吃一點吧。」

「我也想要完成媽媽的夢想啊。」

顧長歌直接放在了顧採薇面前，往她的電腦和-圖-書桌面上瞥了一眼。

顧長歌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她的第一反應截然不同。

太親密了。

但顧長歌總感覺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因素，她想了一下：「這個動作需要兩個人來完成，你打算跟誰合作，他也有舞蹈功底嗎？」

「學校里老師同學都說我多才多藝啊。每次回家，外公外婆還有舅舅他們都說我鋼琴彈得特別好！」

但是顧長歌知道，要把這些當做安身立命的本錢，那還不夠。

老趙可真啰嗦。

「咚咚」，不急不緩的敲門聲，很克制地只響了兩下。

她嘴上這麼一說，腦海中還真的回憶起女兒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送你學鋼琴、學跳舞、學書法、學繪畫……」

夢想？

「哪兒有你說得這麼差啊！」

她獻寶似的打開了暫停的播放器，和媽媽一起看了一遍這套被林一認為「頗有難度」的健美操。

「不危險啊，就這一個動作，我把小時候舞蹈的功底撿起來練一練hetubook.com.com，能完成的。」顧採薇倒是很有信心的樣子。

循序漸進吧。

「哦……」顧採薇揀著自己喜歡的吃了幾樣，還叉起一塊直接塞到了她嘴裏：

「這套健美操動作是你挑的嗎？」

「媽媽。」

在家裡，女兒是唯一的掌上明珠，當然所有人都捧著、哄著，難道誰會說個不字？

顧長歌決定從另外一個角度切入：

「林一啊。」

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動作由其他女生來完成，因為顧採薇沒辦法做別人的配角。

女兒想把一件事情做好，當媽媽的沒有道理打擊她。

而是很注重溫馨的家居氛圍，富有設計感的傢具選擇體現了主人的生活情趣，精心栽培的綠植和花草增添了屋裡的勃勃生機。

它的裝修風格不像這年月常見的高檔小區，堆砌出所謂「極致的奢華感」。

「媽媽，你在想什麼呢？」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身邊的宮女長得比正牌的公主還漂亮的話，戲還怎麼往下演？

顧長歌聽到了www.hetubook.com.com這句，但她以為女兒說的「你們」指的是自己和趙明誠。

顧採薇坐在椅子上轉了過來，雙手環抱摟住了媽媽的腰，把臉緊緊貼在她的腹部，輕聲說：

「媽媽，你吃一塊。」

顧採薇想了想：「那就排練的時候再看吧，如果練了一段時間還沒有把握的話，再把這個動作換掉。」

顧長歌好久沒見到她這麼孩子氣的表現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顧採薇才不再噘著嘴巴。

思緒被打斷，顧長歌隨口接道：「媽媽想起你小時候練舞的事情了。」

周末。

「趙老師是你的間諜嗎，怎麼什麼都跟你說？沒有啦，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次健美操她都沒有報名。」

「我在看健美操的視頻呢，十一月份年級里有個健美操大賽，趙老師讓我來負責。」

在學校里賣弄兩下子，算不了什麼。

知女莫若母，雖然自己的女兒看起來一向乖巧，但顧長歌知道她骨子裡是一個倔強和要強的人。

越劇……

她平時在和-圖-書班裡其實也是跟著大家老趙老趙的喊，不過在媽媽面前還是規規矩矩的。

「你每樣都學了一點，都只有三腳貓的功夫，沒有哪一樣學出了門道來。」

她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她確實沒有太擔心這個問題，真到了需要自己出面的時候，趙老師會告訴自己的。

小薇今年十七歲了，我有多少年沒唱過戲了？

顧採薇抱怨道：

顧採薇咬著叉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又不用出門嘛。」

顧採薇忽然抬起頭來，稍顯低落地說道：「你會不會怪我，小時候沒有堅持下來，好好學越劇啊？」

「進來。」顧採薇回過頭，正看到自己的媽媽端著果盤走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顧長歌很享受女兒跟自己的小親昵，她一邊咬下這一小塊蘋果，一邊站在身後用手攏了攏女兒雜亂的長發。

顧長歌像是正好想到什麼，就勢說道：「聽趙老師說，你跟重點班的一個女生有矛盾啊？」

「沒有，我跟那個女生沒說過一句話，根本不認識。」顧採ｗwｗ•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om薇放下叉子，很認真地解釋道。

顧長歌感受到她的心意，反抱住自己最愛的女兒。

「現在，你才是我的夢想。」

顧採薇不服氣地撒嬌道：

她雖然有所觸動，還是自如地回答道：「傻孩子，媽媽怎麼會怪你呢？我也捨不得你遭那份罪。」

顧長歌當然不是隨便說說：「聽說你們班有一個姓方的女生是她的好朋友，上次還因為她跟你吵架了？」

「而且我跟你說哦媽媽，這次健美操大賽全年級都很重視，一定要有亮點才能拿到好成績啊。」

顧採薇很自然地說道：「他好像沒有吧，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帶他的嘛，多練幾次就會了。」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就算你們不會受傷，但演出的時候萬一失手，反而影響效果了。」

暫時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了，再說的話就太露骨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在叛逆期，最忌諱激起他們的對抗心理，那樣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幸她也從沒指望女兒要怎麼出人頭地，路都已經給她鋪好了，總歸這輩子不會短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