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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這是臨中文學社出的校刊。

可惜老熊怕被顧採薇聽出端倪，索性高掛免戰牌，手撫胸口表示很受傷。

馮文茜嚇了一跳：「你當心點，別弄壞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店面也就半間教室大小，沒有任何遮擋，完全一覽無餘。

2011年，新時代正在大踏步地向我們走來！

這麼算起來，他們一直是「純潔的金錢關係」啊。

兩個人目光交匯，點點頭沒有說話。

林一發出搞怪的聲音，裝作驚慌地伸手指向那片天空。

兩人一起去櫃檯結賬，馮文茜在前，很快輪到了她，小書店的阿姨抿開列印紙默數了一下張數：

對了，她還是文學社的副社長。

林一迅速反擊，決定刺|激他一下：「你的蔣紫璇同學呢，怎麼沒叫上一起？」

還想看我笑話，林一冷笑。

她略微低了下頭，然後轉身走了。

心裏沒鬼，自然答得就痛快。

顧採薇和張家琪約好在食堂門口匯合，不過她今天非得和他們一起過去。

「好像卡和圖書紙了，等阿姨結完賬回來看看。」她有點囧。

「可能餓瘋了吧……」

「看，飛碟！」

林一把目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有找到作者署名馮文茜的作品，因為用的都是筆名。

今天的氣溫很低，微微飄著小雪。

林一聞聲抬頭，西望遠處的天空，他知道那個方向正有一條威嚴的巨龍騰空而起，衝上雲霄。

林一適時地上前半步，並把自己拿的兩支筆也放在桌子上，「這兩支一起算吧。」

馮文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阿姨有點犯難：

校刊因為有印刷成本，在校內也是有償出售的，具體價格林一不記得，但肯定不只八毛。

林一沒有把這個玩笑說出口，所謂的分寸感是根據對象的不同選擇交談的方式，跟她還沒熟到那個份上。

林一無語，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查崗：「我在小書店借了她八毛錢，她說用那本《桃李》來抵債。」

什麼破習慣？

顯示屏其實已經提示了卡紙的位置，馮文茜也看得懂www.hetubook.com.com，只是她不敢上手。

高中的時候，林一也以為複印機是什麼高端的精密設備，主要是看起來很大個。

好吧，是很幼稚。

「你複印的什麼？」

消耗量太大，林一筆袋裡的黑色水筆都寫斷墨了，不得不在第三節課下課之後來到小書店補貨。

這是他們高一的時候拿來互相戲弄的小把戲，除了這個版本之外還衍生出：

「哼哼，是吃飯浪費時間，還是跟你吃飯浪費時間？」

「看，UFO！」

「沒有。」她搖頭。

不過工作以後，自己解決卡紙這種小問題簡直是打工人的生存必備，何況這機器也沒那麼嬌貴。

「這本書送給你了。」馮文茜笑著拍拍手，表示兩不相欠。

複印機果然很快恢復了工作，吐出了幾張馮文茜原本複印的材料，她讚許地看向林一：

他果然變得有點不自然：「班長同學說期末了，要好好複習，吃飯不用浪費太多時間。」

馮文茜也沒有推辭，拿起自己複印的範文稍微退後一步，等ｗww.hetｕｂoｏk.cｏｍ.cｏm林一結完賬之後才一起往外走。

他翻開第一頁，果然看到「副主編：馮文茜」的字樣。

沒有經過她允許，林一沒有伸手去拿，不過他隨口問道：

……

她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用審問的語氣說道：「上午馮文茜給了你一本什麼東西？」

顧採薇撇撇嘴，她其實也沒這麼擔心，只是隨便找了個由頭：

「沒有零錢嗎？」

顧採薇和老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當然空空如也，不明白他在搞什麼名堂。

「謝啦，那還是我賺了。」

「看什麼呢？」顧採薇狐疑地問道。

林一的心情瞬間開朗起來。

馮文茜也沒有勉強，不過回到教室之後她拿了一本雜誌似的小冊子給林一。

自命大腿的林一現在正在被期末考試所折磨，進入一月之後，臨中的師生自動切換了備考狀態。

「我有，我來付吧。」

「歡迎收聽臨中之聲……」

還像對待雪花屏的老電視機那樣拍了一下。

「八毛錢。」

旁邊的老熊正在捂嘴偷笑，不知道心和*圖*書裏又在轉什麼念頭。

「這一期有一首詩詞是我寫的哦，你可以看看。」

好吧，這可是文藝女青年來著，寫個範文當然也是家常便飯。

作業本練習冊不必提了，《五三》《重難點》《王后雄》是輪番上陣，卷子還不要錢似的發。

林一沒那麼多顧忌，直接按照提示的步驟找到相應位置抽出紙張，然後把機蓋重新合上。

阿姨往後看了一眼，她不太想找這個錢，麻煩。

顧採薇順著那片天空往下定位，發現是食堂的方向，只能歸結為：

就算真的不要錢，這樣浪費紙也很不環保啊，老師！

「看，灰機！」

「嗚嗚……」

她揚了揚手裡幾張新鮮出爐、還帶著溫度的A4紙：「這次考試的作文，邵老師讓我複印一份貼在教室後面當範文。」

「怎麼了？」林一走過去問道。

林一隨手塞進了抽屜。

「不用，八毛錢還要還嗎？」林一覺得有點好笑。

學期初她幫了那篇作文的忙之後，林一和她從見面不打招呼的陌生同學變成了見面會打招呼的普通同hｔｔps://ｗww•ｈeｔｕbooｋ•coｍ•cｏm學。

是馮文茜，她正站在小書店的印表機面前擺弄。

「等我下次有零錢的時候再還給你吧。」她主動提出。

等他回到櫃檯的時候，發現馮文茜還站在印表機前一籌莫展的樣子，發現他看過來，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個男生剛才跟這個女生一起搞定了複印機，看起來應該是認識的。

所以林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他跟馮文茜在書店偶遇兩次，第一次是他沒帶錢借了二百，第二次是馮文茜沒有零錢他代付了八毛。

這時，廣播里已經開始在播報當天的新聞了：「……蓋茨昨晚開始為期四天的正式訪問……」

林一回頭看了一眼，櫃檯還排了好幾個人的隊伍，恐怕沒那麼快，於是自己上去掀開了機蓋：「我來看看吧。」

男生買東西是很有目的性的，通常不會閑逛，林一直奔後排擺放各色水筆的區域。

「姑且相信你了。」

林一毫不留情地出口傷人，鬥志昂揚。

到了中午，廣播站又在開展自己的點歌業務，顧採薇和林一、老熊正在從教室往食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