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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張家琪的話說：「學了那個以後能幹什麼，去中東當戰地記者嗎？我可是獨生女。」

「蜀中大學。」

林一也沒有怯場，在那人「先干為敬」的示範下，也是哐哐哐一瓶灌下去。

還真有熟人。

他們倆沒有交流顧採薇的情況，因為都十分清楚。

「學校我是無所謂的啦，不過聽說川渝地區盛產美女，得趁著年輕的時候過去見識見識啊。」

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

「你最後去了哪個大學？」林一喝了口茶，從容不迫地反問道。

實際上不光是這次，在她走上那條道路之後，估計以後都很難參加同學聚會這種活動了。

不過他可沒有給這幫人再實施一次車輪戰的機會，見形勢不妙立刻就借尿遁逃了出來。

因為他也去蓉城，這事兒是瞞不住他的，林一本來就打算要講，不過不能太便宜他。

兩個人分開之後，林一獨自走在南山路上，清涼的晚風帶走了酒精造成的少許暈眩感。

林一不慌不忙：「她有點事情，這次來不了了。」

但這年頭大家嘴裏說的「百萬打工人」還是房地產和建築專業的幸運兒們，這跟行業的發展息息相關。

老熊沒有和*圖*書糾結顧採薇的問題，學校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他實話實說。

「你還是去跟川渝美少女搭伴兒吧。」

加上林一這個京城的，小小一個寢室倒是湊齊了東南西北。

陳陽要去申城學商科，據他說吳詩羽高考成績不佳正在準備出國，目測他們的關係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P大今年的小語種招兩個，分別是德語和阿拉伯語，前者還罷了，要是被調劑到後者的話……

林一站了許久，忽然想起一句話：

那人就是來打探消息的，沒有輕易放棄：「顧採薇這回是不是要出國，你們倆以後是什麼打算？」

開席之後，吃點東西墊吧墊吧，就可以整活了。

林一不是那種酒桌上的活躍派，跟著大部隊去敬過老師之後，其他桌也就跟熟人還能聊幾句。

從今天這頓飯開始，同學之間的社交規則就跟以往有所不同了，簡單來說就是更加「成人化」了。

「剛剛才被蔣紫璇發了好人卡，這麼快就要見識新美女啦？」

江山大學和京城電子科大都在海淀，那裡是國內名校密度最高的地方。

「那你呢？」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林一學的和*圖*書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就是大名鼎鼎的CS專業，出於對碼農待遇的羡慕，若干年後理工科院校里將會開始流傳「人人都在轉CS」的名言。

林一是踩著點到的，他進門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班裡同學大概三桌，任課老師單獨一桌。

遺憾放棄T大和P大之後，以張家琪的成績選擇範圍就比較寬了，她最後相中了江山大學法學院。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志願都已經塵埃落定，大多收到了錄取通知書，可以算是准大學生了。

今天是2012屆畢業班十四班的謝師宴，地方不知道是誰找的，位置在南山路上，環境清幽。

老熊先是震驚，後來一細想居然覺得很合理的樣子，而且還有點小興奮：「她是很合適啊，哎她以後不會變成大明星吧？」

林一沒有多解釋，只是再三叮囑他不要外傳。

被顧採薇拋下的林一在七月中旬再次見到自己的同學們。

顧採薇以前準備過出國很多人都知道，這回高考考砸猜都能猜得到。如果她要出國而林一不去，異國戀多半沒有好下場。

老熊在旁邊偷笑，他一開始沒有逼問，就是知道會有人和-圖-書代勞的。

T大扛鼎的王牌專業是建築系，就算是物理競賽國獎還得看排名，名次稍遜一點的只能屈就土木工程。

這個結果沒有出乎林一的預料，他只是提前打了個招呼：「那咱倆以後還是鄰居。」

這話聽著很像分手之後的客氣話，給人充分遐想的空間，很多男生一下子有些躍躍欲試。

老熊跟他一起溜了，壓根不信那倆人會分手，畢業旅行的時候他們還你儂我儂的呢。

老熊倒是很坦然：「班長成績一直不錯啊，這回去了江城大學，可以在珞珈山上看櫻花了。」

他在一個拐角停下，轉身看著夜色下的西湖，嫻靜優雅。

「我爸媽都覺得，P大的那個小語種不確定性太大了，進去之後不一定能轉專業，所以還是放棄了。」

張曉川果然沒有再跟著上官櫻子跑，這次他選擇了去羊城飲早茶，一盅兩件預訂上了。

臨安中學很少聽說有學生復讀的，高考失利無非是早點準備考研，或者就直接計劃出國了。

蕭浩成如願進入之江大學繼續死磕物理。

「京城電子科技大學。」

總之，出現的面孔都是喜氣洋洋的。

張家琪這個傢伙又來了，林和*圖*書一就禮節性地詢問了一下她的去處。

老陸呢，準備去十三朝古都的長安，被無良室友稱為活體兵馬俑。

劉鵬飛不用說，憑著預錄取資格穩穩進入震旦大學，算是這個普通班裡的最高檔位了。

這傢伙還有最後一個環節：「聽說考完那天所有人敬她的酒都是你喝的，還躺在她腿上。那天我沒在，今天我也是敬一瓶，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老熊很有樂觀主義的精神：「生活總要向前看嘛。」

「哎說真的，顧採薇去哪兒啦？」

老熊語氣還挺遺憾的：「蓉城也有一個電子科技大學，早知道咱倆還可以做個伴兒。」

「什麼？」

不過其他人可不知情，很快就有男生殺到了他面前：「林一你怎麼回事，顧校花被你藏哪兒去了？」

別管男生女生反正就是先一杯碰上去，嘴上說著「你乾杯我隨意」，但要是真隨意他可要不依不饒了。有的還大放厥詞說要一人挑戰一桌，也不知道是自不量力還是深藏不露。

這一頓也是某位土豪家長贊助的，費用並沒有找班裡同學平攤。

會來事的男生先到老師那一桌挨個敬一圈，然後就開始拎著個啤酒瓶子全場亂晃悠。

林一含https://www.hetubook.com.com含糊糊地說：「我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

老熊給他留著位置呢，林一直接坐了過去，不過那貨剛坐下來就八卦：「哎哎哎，顧校花今天好像又沒來，什麼情況？」

提前批因為有著降分錄取的便利條件，以前有人鑽過這個空子，進校之後就忙著轉專業。

對普通人來說，風口這個東西太難捕捉了。

開席之後，林一和自己的室友們也分別聊了聊，陸續知道了他們的去向，和上輩子還是頗有不同。

「你這個分數段選擇還挺多的，怎麼跑那麼遠？」

「那你先說說蔣紫璇去哪兒了。」

「哈哈！」

果然，有些事情並沒有改變。

餐館里的酒瓶要狠一點，這個是500毫升的。

林一隻能祝福他了：「俗話說少不入川，你悠著點，別弄的百鍊鋼化為繞指柔了。」

但是這樣一來原本要定向培養的方向就有人才缺口了，所以學校後來堵上了這個口子，不允許提前批錄取的學生隨便轉專業。

「好吧，顧採薇去了蓉城音樂學院。」

申城德文大學的建築學院身為該領域的全國前三甲，錄取分數線每年都高出投檔線一大截，誰能想到十年以後居然會出現招不滿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