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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巨頭的陰影中穿梭，不甘於成為一個附庸者和枝幹，在夾縫裡擠出一條路來，只是為了自己長成一顆參天大樹的人！」

這句話很有意思，王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捕捉到林一的想法了。

王星沒有第一時間接話，他對於林一的態度感到有些疑惑，所以還在心中做著各種揣測。

「我們是挑戰者，是雛鷹，是獅子王。」

林一評價道：「他們當初沒有贏你，是花錢的方式不對，而不是因為錢比你多才輸的。」

而A廠並非是燈下黑，馬傑克在各個場合誇獎過王星，估計現在心裏還打著讓每團為自己衝鋒陷陣的算盤。

「雖然我早就知道你賣掉隨便外賣網之後並不會安分，但是一年的時間能搞出眼下的聲勢也大大超出我的意料。」

前提是你們之前沒有任何衝突。

「我覺得你的老闆李羅賓可能是過度樂觀了，沒有好好溫習團購行業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對於他們來說，習慣性地託庇于巨頭的羽翼之下，獲得一份可預期的回報以及內心的安穩是能夠接受的，甚至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但hetuｂｏok•ｃom.cｏｍ是李羅賓可是他的金主啊，萬里出行能走到今天，除了團隊本身之外他們要感謝的第一個人一定是李羅賓。

而此刻，王星之所以敢於明目張胆地向林一承認，一是篤定林一不可能跑到A廠去舉報自己「心懷異志」，二是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哦？」

這個問題王星其實已經解釋過了，但林一既然再次提起，說明他不認可前一個說法，或者說不完全認可。

如果說上次林一把鵝廠的消息通報給他，還可以通過兩人的私交解釋過去，畢竟林一沒義務替鵝廠保密。

第二次過來的時候是在萬里出行上線之前，王星作為程惟的朋友代表他發出了見面的邀請。

「多拿錢並不是必要的，至少對每團來說是這樣。」

這種差異不在於鵝廠投資點評的消息自己早就知道，並沒有幫上忙，而這次熊廠的消息確實是第一回聽說。

林一隨口就把李羅賓給賣了。

「熊廠準備在團購和外賣市場也發動一場補貼大戰，企圖複製萬里出行在打車行業的成功。」

由於林一創m.hetubook.com.com辦了隨便外賣網並且賣給了每團的關係，此時的每團應該比前世更快地確立了外賣市場的領先地位，對於他在團購市場的處境也有正面影響。

而且自己只掛著A廠系的名頭，跟萬里出行並不存在直接競爭，但是剛剛這個消息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承認你能通過這一輪補貼大戰後來居上讓我非常驚訝，但是你們很快在BAT的干預下停手，已經證明了這種競爭方式是不可持續的。」

王星直接就承認了。

直接補貼用戶是效率最高的花錢方式，這個道理當初還是王星告訴自己的。

林一反問道：「你剛才說每團這一輪的投后估值是40億美元，那麼融資的空間還很大，為什麼在融資額度小於點評的情況下不追加呢？」

也正是因為每團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A廠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直接進軍團購市場，所以後來才會有口碑的誕生。

「每團起步的時候並不是最有錢的，甚至稱得上窮酸。我從紅山資本拿到1200萬美元A輪融資的時候，團寶已經拿了兩三億人民幣，而點評網當時最www.hetubook.com.com近的一輪拿的是1億美元。」

「點評都拿了4億美元，每團只拿3億美元嗎？」

他忽然想起林一跟程惟在自己這邊見面的那天，林一提出要挖角A廠背景的自家COO甘嘉偉，當時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今天全都有了答案。

王星很快衡量了一番，看在林一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份上沒有必要對他隱瞞這個消息，更何況他也沒能力從中作梗。

林一覺得跟王星相處比較愉快的一點是，跟聰明人交談的時候總是更加輕鬆的，你沒必要把話說得太露骨。

王星的語氣十分感慨，不過林一併不是來找他憶往昔的。

「3億美元，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很難說雙方之間的這種分歧最初是由於王星的刻意提防，還是A廠的不懷好意，或許是互為因果吧。

李羅賓告訴林一他準備大手筆加註團購市場，並且很快就要推出自己的外賣品牌的時候，肯定想不到林一出門之後幹了什麼事兒。

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每團準備收購隨便外賣網，還是仰仗王星的爽快，林一拿到了一個不錯的價格。

「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和*圖*書。」

王星從一開始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我並不指望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你的存在本身對我來說就是意義。」

「但對於我們來說絕非如此。」

也就是說，每團應該更強了才對。

點評這4億美元是鵝廠給的，而每團那個3億美元裡頭A廠只是做了跟投，如果王星想要不少於點評的融資額度的話，A廠絕不會吝嗇于多出1億美元。

「那你今天特地跑過來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呢，或者說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這是什麼意思呢？

「沒錯，是我不願意讓A廠繼續增持，對每團形成更大的影響力，我引入新的投資人也是想稀釋他的股權。」

「我要首先聲明一點，雖然我事先並不知道熊廠的動作，但是熊廠收購糯米進軍團購行業的動向是非常清楚的，每團也早有防備，所以我並不會特別感激你的通風報信。」

這一次則純粹是他自己跑過來找王星，如果要定義一下兩人的身份的話，應該算是王星的朋友。

「什麼意思？」

林一笑了，每團雖然看起來在融入A廠但實際上一直保持著獨立性，因為在BAｈｔtps://ｗｗｗ•ｈｅｔuｂoｏk.coｍ•coｍT三巨頭裡面，在每團逐漸壯大的過程中會跟它產生直接衝突的就是A廠。

關鍵在於林一跟鵝廠沒有什麼交情，如果從嘟嘟打車算起的話還是敵對關係，所以他賣小馬哥很好理解。

比如之前主動來找他的柳清，雖然對方的態度更好，但顯然林一併沒有感覺到這種愉快。

「大多數人從來沒有進行過真正的思考，而且為了迴避真正的思考他們願意做任何事。」

他去找了王星。

林一併沒有奉還給他，但是也沒有幫熊廠辯解，反而說了一句：「李羅賓並不是我的老闆。」

王星懂了。

林一不知道王星心裏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地提出了疑問：「點評從鵝廠那裡拿了4億美元已經是2月份的事情了，我猜每團的下一輪也快了吧？」

每團在京城的總部還是原來那個樣子，林一已經是第三次過來，但是情形已經大不相同。

王星明白林一是誤會了：「你要知道點評4億美元換了20％的股權，也就是他的投后估值在20億美元，而每團這一輪的估值是40億美元，兩者之間至少有一倍的差距。」

「這一個念頭，到目前為止我只跟你分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