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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揚旌

作者:陳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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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大隋牧監 第一百七十七章 崔氏標識,通風報信

第三卷 大隋牧監

第一百七十七章 崔氏標識,通風報信

崔順點了點頭道:「是的,兩年前訂造,好像是上個月才出塢,半個月前鄙人回東武城縣,見那艏船還停在碼頭上散味兒,難道……」
高不凡的劍眉不由擰成了一個「川」字,清河崔氏不太可能參与刺殺楊廣,可是這艏三層樓船又怎麼解釋,莫非是崔詩瑤這蠢女人夥同李子通等人偷來的,嗯,還真有這個可能,像崔詩瑤這種自以為是,並且胸大無腦的女人還真做得出這種事來。
此時,一眾朝堂大佬均是神情肅穆,雖然一個個濕著身在秋風下瑟縮,依舊堅持守在御帳外面不敢離開!
高不凡和裴行儼兩人上了岸,趕到御帳前,發現李淵、裴矩、樊子蓋、李敏李渾叔侄、蘇威、宇文化及等人都在,唯獨不見了內史侍郎虞世基,莫非這位倒霉掛了?
高不劍眉一挑道:「所以令師就把張大哥趕出師門了?」
崔順眼前一黑,差點便暈了過去,猛一跺腳道:「作孽呀,我就知道……族裡的三層樓船怎麼會出現在館陶縣呢,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此人的水下功夫顯然十分了得,對水下的地形也十分熟悉,故意攪動河床上的淤泥,將水攪得渾濁不堪,高不凡一時間竟沒能追上他,當水底恢復一定的能見度時,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高不凡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潘真人似乎對我有成見。」
「客觀貴姓,如何稱呼?」掌柜警惕地問。
高不凡皺了皺眉,順著河道往下游搜索,忽見前方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爛木,看樣子應該就是那艏被炸爛了的三層樓船殘骸,沉入水下這部份還算比較完整。
「有點貴了!」高不凡搖了搖頭道。
「虯髯客張仲堅?」高不凡脫口道。
「因為佛道之爭?」
且說高不凡跳入水中,兩名黑衣人立即殺氣騰騰地圍了上來,人手一根分水峨眉刺,從左右兩邊刺來,他探手一伸便分別抓住了兩根峨眉刺,猛然發力,兩名黑衣人竟然互相刺中了對方的胸口,兩股鮮血激濺當場染紅了一大片。
潘師正微笑道:「皇後娘娘不必擔心,皇上的傷已經無大礙,但這段時間要卧床休息,不得妄動!」
高不凡自然知道楊廣沒有性命危險,但是楊廣的老二有性命危險啊,看那出血量,估計凶多吉少了,但這種話卻不能亂說!
掌柜笑道:「長衫、蔽膝、內裳、合計承惠一千二百錢吧。」
崔順登時嚇得面色https://m.hetubook.com.com煞白,吃吃地道:「怎會如此……這不可能吧,高公子,話可不能亂說啊!」
效果十分顯著,潘師正幾針下去,楊廣頓覺得沒那麼痛了,但血水仍然在往外滲,潘師正神色凝重地道:「皇上的傷勢很重,需馬上上岸救治,不能耽擱。」
楊青若愕了一下,繼而既好氣又好笑,因為她分明在高不凡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酸味,這傢伙……原來也會吃醋!
如此一來,一眾大臣更是嚇得噤若寒蟬,夾著腚做人了。就這樣,皇上的御駕隊伍踩著地方官員的遍地血腥,浩浩蕩蕩地進了館陶縣城,直奔縣衙而去。
楊青若略點了點頭道:「潘師兄是師尊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武功尤在我之上,師尊如今一心修道,基本不理門派事務了,都是潘師兄在打理。」
楊青若點了點頭:「論資質和悟性,大師兄都遠勝我和潘師兄,只是……如今大師兄已經脫離師門了。」
幸好船底被鑿穿的孔不算大,很快就被軍卒們用衣物堵上了,然後載著楊廣等人順利靠了岸。戰船一靠岸,潘師正就抱起楊廣上了岸,一邊大喝:「搭龍帳!」
高不凡點了點頭,忽然感到兩道目光注視,抬頭一看,正與潘師正對上了眼神,後者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繼續跟在軟輦旁邊信步而行。
高不凡低聲喝道:「崔掌柜,當務之急是趕緊通知你們族長想辦法補救,實在無法補救,趁早作好打算,對了,在下還在刺客中發現了崔詩瑤姑娘,不過她趁亂潛水逃掉了。」
蕭皇后尖叫著呼喚御醫,沒有把御醫叫來,反倒將潘師正叫來了,後者只是單足點了一下水面上的一塊浮木接力,便凌空飛渡十幾米,輕靈地落在了高不凡等人所在的戰船上,道袍飄飄,仿似仙人在騰雲駕霧一般,很明顯,剛才那一場泥沙俱下的大坍塌並沒波及到他,因為他身上的道袍竟然滴水不沾,可見此人的武功確實十分了得,特別是輕身功夫。
「潘師兄,皇上龍體受傷了,快替皇上治傷吧。」楊青若見到潘師正,立即焦急地道。
哈嚏……噴嚏……噴嚏!
有人連打了三個大大的噴嚏,高不凡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有個人像條死狗般趴在地上,赫然正是內史侍郎虞世基,剛才被站著的人擋住,所以高不凡沒看到他。
第三名黑衣人見到兩名同伴一www•hetubook.com•com個照面就被高不凡秒掉了,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掉轉頭迅速遊了開去。高不凡隱約覺得這條身形有點眼熟,好像正是李子通,便追了上去。
「虞大人,你沒事吧?下官給你包紮一下!」高不凡看不過眼,走近前問道。
潘帥哥雖然面帶微笑,仙風道骨,但眼底深處似乎隱藏著一絲什麼。
「涿郡鷹揚郎將高不凡!」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高不凡立即自報了名號。
楊青若這才有暇靠近高不凡,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也罷,既然虞大人一心要拍龍屁表忠心,高不凡自然不會多管閑事,說了句「虞大人牛比」便行了開去。
虞世基雖然不懂「牛比」是啥意思,但料想也是一句稱讚別人的話,畢竟高不凡說這句話時一臉「佩服」的表情。
掌柜陪笑道:「客觀,這些都是上乘面料做的,不貴了!」
高不凡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在下帶的錢有點不夠,你看這個值多少錢?」
高不凡遊了過去,圍著沉船殘骸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黑衣人的蹤跡,忽然一樣東西卻進入了他的視線,那是一塊釘在船體上的標識,巴掌大小,並不顯眼,但是高不凡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清河崔氏的族徽標識,他曾經見過,因為崔詩柔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上也有這種標識,也就是說,這艏三層樓船應該是屬於清河崔氏名下的。
楊青若芳心生出一絲異樣的甜意,也許這就是被心愛的男人在乎的滋味吧。
豈料這位竟然笑了笑道:「謝謝高郎將一番好意,本官這隻是小傷,不礙事,跟皇上比起來,本官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潘真人正在給皇上治傷,情況未明,試問臣又如何能安心包紮呢?等潘真人出來再說。」
楊青若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怎麼會?潘師兄人很好的,我的武功基本也是他傳授的。」
楊青若只好停下來,有點擔憂地看著水面,潘師正暗皺了皺眉,安慰道:「師妹不用擔心,貧道看這位高郎將的水下功夫十分了得,料也無礙。」
「皇上受了傷,一怒之下將館陶縣縣令至下,所有入品的地方官都斬首了。」
崔順雙腿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扶住茶几才勉強站穩。高不凡冷靜地道:「崔掌柜別慌,官府現在還不知道那艏樓船的來歷,而船上唯一的標識也被我取下來了,不過即便如此,此事遲早也掩和*圖*書蓋不住,畢竟這種大船太好認了,一查各地的造船局便清楚。」
「蓨縣高長卿!」
掌柜聞言登時肅然起敬,躬身一禮道:「原來是高公子,大管事前段時間召集大家議事時還提起過你。」
那些驍果軍正划著戰船在河面上來來回回地游弋,尋找可能隱藏在水下的敵人,所以高不凡一冒頭,立即就有兩艏戰船快速駛了過來。
高不凡點了點頭道:「那就對了,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那艏三層樓船沉在運河中擋住了皇上龍舟的去路,緊接著有刺客闖上龍舟刺殺皇上。」
高不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劍眉,不知為何,竟隱隱覺得這個潘師正好像對自己懷有一絲敵意,低聲問道:「青若,這位潘道長是你的師兄?武功好像挺厲害。」
「有沒有成衣?」高不凡問道。
楊青若沉吟道:「倒不是不能問,還有一人你雖然沒見過,但也認識,而且跟你還有關係。」
「就是好奇隨便問問,這個不能問嗎?」高不凡反問道。
高不凡記得當初崔護語氣流露出來的意思,似乎十分反對崔詩瑤和李子通這些人交往,所以不太可能把這艏三層樓船借給李子通行刺皇上,也就是說,船是崔詩瑤自作主張偷來的可能極高!
楊廣目光陰沉地一聲令下,館陶縣令、縣丞、縣尉、主簿等,但凡入品的地方官全部被拿下,並且就地開刀問斬,頭顱滾滾,血濺一地。
「這……這該如何是好啊!」崔順六神無主,慌得語無倫次,也難怪只能當個掌柜,這心理素質終究是差了些。
高不凡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塊清河崔氏的木製標識,掌柜一見登時怔了怔,輕咳一聲道:「客官,不妨裏面說話。」
掌柜連忙道:「有的,你看這套如何?大小應該適合。」
楊青若搖頭道:「大師兄是自願放棄道籍的,其中的情況十分複雜,以後有空再跟你說。」
「敢問高公子手裡這塊清河崔氏的標識是從何處得來的?」崔順疑惑地問。
「沒事!」高不凡搖了搖頭,目光關心地落在楊青若的肩頭上,後者心中一暖,低聲道:「我不要緊,只是皮外傷,已經包紮過了,進城后趕緊去換一身衣服吧,仔細著涼了。」
眾人又等了約莫一炷香時間,潘師正終於出來了,大家立即圍了上去,就連趴在地上的虞世基也「掙扎」著爬起來搶上前。
皇上要養傷,自然不能在野外露營,所以侍衛們很快就弄和*圖*書來了一副軟輦,抬著楊廣往館陶縣城而去。
很快,第一個倒霉蛋出現了,館陶縣的縣令收到消息,帶著下屬的地方官員連滾帶爬地趕來請罪,這不正好撞槍口上嗎?
「長卿!」有人驚喜的叫出聲,正是裴行儼,原來他正好在其種一艏戰船上。
掌柜答道:「鄙人崔順,跟大管事是同一輩的族弟,專六負責打理館陶縣的布匹生意。」
楊廣被人從御帳中抬出來時,意識顯然還是清醒的,只不過面色蒼白如紙,目光陰沉而肅殺,嚇得群臣連大氣也不敢出,濕著身也不敢去換衣服,只是恭謹地跟在軟輦後面趕路。
高不凡暗道一聲僥倖,去年在崔府的「相親宴」后,崔護特意帶他參觀過崔氏在東武城中的產業,高不凡記得當地有一家布莊叫恆順布莊,跟眼前這家名字一模一樣,便本著撞大運的心理進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清河崔氏的產業。
高不凡心中一動,問道:「之一?也就是說不是唯一了,除了你和潘師正之外,令師座下還有哪一些高徒?」
如果真如自己猜想這般,那麼崔詩瑤這女人不僅愚蠢,還相當自私,根本不顧全族上下的生死,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害群之馬,你說你偷船就算了,連自己家族的標識都不摘除,這不是存心想害死全族嗎?
高不凡束上腰帶,滿意地道:「不錯,就要這套吧,價值幾何?」
潘師正顯然精通醫術,一見楊廣出血的位置,登時面色微變,迅速取出一根銀針在楊廣的大腿四周連刺了幾處穴位,手法之快,認穴之准,著實讓人驚嘆。高不凡雖然當初跟道信大師學了半吊子銀針刺穴的方法療傷,但和眼前這位潘帥哥比起來,顯然還差得很遠。
高不凡神色鄭重地問道:「清河崔氏是不是有一艏新打造的三層樓船?」
崔順一拍額頭道:「鄙人都氣糊塗了,高公子,這次我清河崔氏若得脫大難,全賴您的恩情啊!」說完向著高不凡鄭重一揖。
高不凡點了點頭,神色自若地跟著掌柜進了店面後面的房間。
「潘真人,皇上的傷勢如何?」蕭皇后緊張地問道。
楊青若點頭道:「想必李靖也跟你提起過,大師兄和禪宗道信是知交,整個道門都對此不滿。」
「那……皇上!」崔順顯然嚇壞了,聲音都有點顫抖。
且說高不凡進的那家布莊名叫恆順布莊,掌柜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約莫三十許歲,儘管高不凡渾身濕透,但掌柜hetubook•com.com的並不敢怠慢,畢竟御駕隊伍才剛過去,這位似乎是隨駕人員,所以客氣地問:「這位客官需要什麼?」
虞侍郎屁股上挨了一下,也不知是什麼兵器所傷,看上去血淋淋的,半死不活地趴在那兒,也沒人有空理會他,要不是他打了幾個噴嚏,高不凡還沒注意到呢。
高不凡微笑道:「敢問這位掌柜如何稱呼?」
裴行儼神色有些古怪,低聲道:「潘真人正在救治,應該沒有性命危險,只是……」
此時,河面上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河面上只殘留著大片大片碎木,還有大量的屍體,其中絕大部份是那些宮娥太監的,不是被黑衣人殘忍殺死,就是被水淹死,而楊廣那艏龐大的水殿龍舟已完全沉入了水中,只剩下少部份木柱孤零零的露出水面,有種說不出的蒼涼蕭索之感。
楊青若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你問來作甚?」
「崔管事,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高不凡沉聲道。
高不凡劍眉一挑,撲通地扎入了水中,潘師正攔住試圖跟著跳下水的楊青若道:「師妹不要魯莽,救皇上要緊。」
高不凡聞言不禁驚為天人,敢情這位不是沒人給他治傷,而是這個馬屁精自己為了表忠心,竟然守在御賬外等消息,連傷也不治了,真賤骨頭,拍馬屁拍到這份上,也算是極品一枚了。
高不凡聳了聳肩道:「那是對你,嗯,我去換件乾淨的衣服!」說完便脫離了隊伍,進了街邊的一家布莊。
高不凡皺眉道:「在下和崔大管事是摯交,這種事我能亂說?」
蕭皇后微鬆了口氣,欲言猶止,而一眾大臣卻是各懷心思,畢竟大家都看到皇上褲襠大出血,即便性命無憂,但是那個位置……咳,男人都懂!
這位掌柜倒是經驗豐富,麻利地給高不凡挑了一套青色的長衫,後者換上后倒是剛好合身。
岸上的驍果軍立即搭起了簡易的帳篷,潘師正抱著楊廣閃了進去包紮治傷,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候,包括蕭皇后。
高不凡抓住一名驍果軍伸過來的船槳翻上了船,問道:「行儼,皇上如何了?」
高不凡伸手抓住那塊標識,發力掰了下來藏入懷中,又圍著沉船殘骸轉了幾圈仔細查找,直到確認沒有其他標識牌子,這才重新浮出了水面。
那些驍果軍聞言正欲把船划往岸邊,船底忽然破了一個洞,河水立即嘩嘩地湧上來,很明顯,有人在水下面鑿穿了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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