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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瑾儀無奈地瞪了秦源一眼，秦源卻一臉嬉皮笑臉地看著她。

這番話，他如果跟鍾載成去說，鍾載成可能會立即把他打出來，但絕不會同意——那老頭子脾氣暴歸暴，正經事上可精著呢，要不然怎麼可能三年平新原州，又三千騎平漠北？

要是沒有這些衙門幫忙，得不到信息，這還怎麼追查？

朝廷有劍廟、清正司，還有百萬雄師，圈養的奇人異士也有上萬，一般情況下，聖上是不會親自點鐘、陳兩家的卯的。

於是，便如實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可是鍾瑾元這暴脾氣一上來，當真是誰都拉不住。

好像有點牽強，畢竟仙靈他也見過，強歸強，可總沒有到劍奴和三大長老、幾十劍士一起出手，都打不過的地步吧？

這下麻煩了，似乎上了陳世番那小子的套？

因為很顯然，如果冷靜地去分析，誰都知道陳家在清正司衙門、禁軍、京兆府、錦衣衛的人脈更多，能獲得的情報也更多，贏面自然就更大。

鍾瑾儀這會兒正跟秦ｗｗw.hｅtｕbｏoｋ.ｃom•ｃom源拉鋸戰呢，秦源要給她夾菜，她覺得太膩歪了，就端著自己的碗不肯。

陳世番哈哈一笑，說道，「不如這樣，咱們誰輸了，就袒胸負荊到對方府上……就在大門口吧，當著街坊四鄰的面，大喊三聲『吾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請某家恕罪』，如何？」

陳世番微微一笑，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畫上了押，然後將其中一張遞給鍾瑾元。

……

「我一隻手、一腳即可！」鍾瑾元瞪眼。

鍾瑾元收起契約，轉身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很顯然，暗地裡的那位大能只敢遠遠地挑釁一下聖駕，但還不敢行刺聖駕。

聖駕有驚無險，終於于黎明時分順利抵達京城，期間再沒有發生什麼波瀾。

倒是認識錦衣衛指揮使、禁軍統領，可大都只是同僚的關係，除工作以外沒有任何私誼。

鍾瑾元在外面的時候，早就聽說那些妖人行蹤詭異，手段了得，料想自己一個人追查，必然是千難萬難。

陳世番樂得又忍和*圖*書不住嘴角一揚。

糟老頭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陳、鍾兩家，陳家憑什麼排在鍾家之前？

可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劍廟傷了元氣？

人脈什麼的……自己有嗎？

這廝，當真是一匹夫啊！

於是略一思忖之後，他便說道，「瑾元兄，你看你我兩家，誰能先完成這聖上欽差啊？」

鍾瑾儀淡淡反問，「你有嗎？」

他怎麼不知道鍾家輸面大贏面小？

這麼一想，他就決定，這次非趕在陳家之前，滅了那些妖人不可！

「瑾元兄，白紙黑字在此，這事兒就不能改了！誰勝誰負，我們到時候見分曉！」

禁軍沒有出來迎接，一切都是靜悄悄的，甚至京城百姓都不知道，皇帝陛下已經回來了。

陳世番又怕鍾瑾元變卦，隨即拿出兩張紙，各擬了一份契約，要鍾瑾元簽字畫押，以為憑證！

鍾瑾元立即不爽地瞪了漁長老的背影一眼。

天下人盡知，陳、鍾二家雖未封王卻勝於封王，而且皇族的親王要優中選優才有資格獲封，且封王和*圖*書后又不可代代世襲，但是陳、鍾兩家卻是鐵打的莊稼，朝廷對兩家的優待代代世襲，門面不輸親王。

不光要贏，而且贏了之後……還得讓鍾家觸觸霉頭，讓他們知道知道鐵硬還是鋼硬，起碼十年內看到陳家的人，都低著頭說話！

如果讓他們出手，那就是此事已非同小可，而且還有可能，劍廟當下又不方便去管。

「是么？」陳世番也呵呵一笑，「你還需要出動整個鍾家？我一人便可。」

鍾瑾元這會兒沒心情看他們你儂我儂的，皺了皺眉，說道，「你這指揮使是怎麼當的？這點人脈都沒有？」

「兩家？」鍾瑾元呵呵一笑，「何必兩家，此等小事我鍾家便可辦妥，還需要你陳家作甚？」

如今聖上欽點兩家查案，正是最直觀的第一次對比，他自然要贏了。

所以，坊間對兩家的比較從未斷過。

聽聞此話，頓時就愣了愣。

累了一夜，鍾瑾元腹中空空，自然也去了膳廳。

鍾瑾元完成任何，正要回家補個覺，卻被漁長老攔下。

特娘https://m.hetubook.com.com的，老子好像也沒有啊？

「特娘的，誰賴誰是兒子！」

讓鍾瑾元他們過來，無非是以防萬一罷了。

鍾瑾元怒道，「呸，就憑你陳家？你們若贏了，說什麼老子都照做！若是我鍾家贏了呢？」

聯想起之前的事，鍾瑾元隱約明白了什麼。

陳世番這般，完全是在拿捏鍾瑾元易衝動的弱點。

鍾瑾元回到府上的時候，秦源和鍾瑾儀已經在用早膳了。

就這麼會兒功夫，她碗里就多了塊牛排，一塊鹿肉，外加一個溏心蛋。

立馬說道，「好，一言為定！」

「嗯哼……」鍾瑾元立即被湯嗆了一口。

一同被攔下的，還有陳家長子陳世番。

難道是那仙靈第一的谷蛟確實太過兇猛？

陳世番又何嘗不是這種想法？

「你二人回去，各自稟報家主，說京師有拜妖會餘孽潛入，聖上要你們兩家配合清正司，將他們一網打盡。限期，一個月。」

鍾瑾元二話不說，照做！

然後沉默。

這時，只見秦源笑呵呵地問道，「元大哥，你要這些人脈做ｈｔtｐs://ｍ.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什麼，可否與小弟說一說？」

但那畢竟是老一輩的事情了，如今鍾家自鍾載成起，就一直不服陳家，至於這鍾瑾元，雖每每比劍都敗給自己，卻也是死鴨子嘴硬，怎麼都不肯承認他差自己一截。

他要一巴掌扇兩個，既扇陳世番這不知天高的小東西，又扇漁長老這排名不分主次的老東西！

說罷，便轉身離去。

看到鍾瑾儀，他立馬說道，「儀兒，回頭你把你在清正司、禁軍、錦衣衛、京兆府、九門的人脈整理整理，我有大用！」

往常，陳家一直壓鍾家一頭。

然後問道，「那我們打個賭吧。就看我們誰能先找到並端掉對方的老巢，若是我陳家僥倖勝出，當如何？」

這次，劍廟似乎元氣大傷了！

至於清正司就更不用說了，內廷衛跟他們向來不對付。

漁長老頓了頓，又補充道，「一個月後，聖上會親自過問此事。陳、鍾兩家世受皇恩，你們勿要讓聖上失望。」

鍾瑾元和陳世番都不由神色一凝。

陳世番淡淡一笑，很欣慰自己又輕易地激怒了眼前這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