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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找了其他的創造主么？」

「往好處想，可能這位創造主所從事的就是牧場主的相關生態研究。」

沒辦法，誰讓海洋生態的生物記錄都是這種看上去丑到不行的東西呢。

沙赫笑得幾乎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感謝你，梅，我會好好收著這個報告的，不，我要給你年終評定上加十點，這一份報告一定會為明天午餐例會增添很多歡樂……」

沙赫沉吟了片刻之後，認真地說道：「你的女兒吃得香、睡得著、心理指數比一般人都正常多了，反而還很開心。而且等級也不低，甚至還有一個品格頗為正直，作風硬朗且能幹的武官自願成為了她的隊友，為她提供了保護。

他接下來要說的，將是真正的機密了。

「老師，我的工作完美無缺，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程度。」

李梅直截了當的說道。

「當然了，難得學生求我幫忙嘛，當老師的成就感不就在這裏么？」沙赫微微一笑，「正好我最近很閑。」

【審核中……認證完畢……許可權開放……】

在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的等待中，AI的幻影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上去清瘦的男人，年齡似乎頗為年輕，可是卻難以具體分辨。

因為兩項干擾因素導致了魔女之夜在啟動時，邀請函所引入的資料庫產生了預料之外的次序變化，因此在某些特殊情況之下，會產生DNA檢定這一項里，遺傳因子所佔的比率過多，進而導致了身份識別失誤的微弱可能性。

正式如此程度的情報操作，才能夠保證常人的世界和現境之外的威脅隔絕，將秘密永遠保存在有資格和有能力去接受它的人手中。

在無數繁複的觀測記錄中，李和-圖-書梅的學者直覺第一眼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毀滅因素！

誰都不敢空口白話瞎扯淡，否則黃金黎明是哪兒來的？

沙赫撓了撓下巴，然後看了一眼鍾錶，內心裡套用著報告里的時間比例變化公式短暫的算了一下，旋即頷首：「差不多就是這幾分鐘，她應該就會使用遺骨了。到時候，根據魔女之夜內部的定律，她的化身將會根據自身的願望和所屬的譜系得到蛻變，而譜系也會回以支持。

沙赫頷首，調出了匹諾曹具現在空中的記錄，直接傳入了李梅的終端上，形成了巨細而詳實的光幕記錄。

「嗯？沒有……」

平心而論，相比主要協調大局的統轄局而言，存續院毫無疑問是一個古怪又鬆散且又顯得隱秘的組織。

【登陸碼：FKP4761】

對於很多人而言，這個致力於維持現境和邊境平衡的部門實在太過神秘了。神秘到百分之九十為它工作的工作人員，都未曾進入過它的總部。倘若想要和總部的工作人員取得聯繫，就必須通過特殊的網路埠以就連模因病毒都可以徹底隔絕的AI進行轉達。

比如根據內部最先進的生命技術而開設在現境各地和邊境中的醫院，以及作為純粹獨立投資基金而運營的【萬古基金】。

「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註冊名：環流】

究竟是多倒霉才會在『五十年零失誤』的這一項殊榮到來之前倒數第二天踩到這種微不足道的雷啊！

沙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雖然原則上來說必須予以保密，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倒是不至於令一位造物主對自己的學生隱瞞撒謊。

包括房間之內和房間之外無盡的海洋在和*圖*書內，盡數是這一位專精海洋生態學的造物主·沙赫的實驗領地。

「梅，有什麼事情么？」

「老師既然這麼說，是願意幫我了么？」

「咳咳，確切的說，什麼問題都沒有。」

「竟然是尼芬海姆那個傢伙負責的環節里出了差錯，哈哈哈哈，實在太稀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永遠板著面孔的傢伙會遇到這種問題，哈哈哈哈……」

「除此之外，讓我看看……根據攻略組和觀察組的報告，大部分探索者在內部應該有了相當程度的成長，已經即將完成準備階段了。」

「我要見老師。」

李梅哪裡有時間去逐行逐字的細看，直截了當地翻到最後的結論處，然後看到那幾個標紅的單詞，皺起了眉頭。

而且還是對現境影響最為恐怖的牧場主本身！

這一場魔女之夜的研究和主軸，竟然牽涉到了毀滅因素的存在的！

因為存續院內部的初步報告已經出現在了李梅的眼前。

專門的靈體進入通道已經為沙赫準備好。

李梅再沒有說話。

有兩位創造主對傅依的生命安全做出保障，李梅長出了一口氣，臉色上激動的血色緩緩褪去，竟然變成了久病一樣的蒼白。

「啊，沒錯，不過我只是負責提供技術支持，主要操作和負責的是另外幾個人。」

人形頷首，再次用那種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電流音說道：【在這期間，請您耐心等待。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吩咐。】

「怎麼回事兒？」李梅著急的問道，「是出了什麼問題么？」

他端詳著面前的女人，緩緩頷首：【歡迎您回到存續院，梅·李博士，有什麼要吩咐的么？】

不論強弱。

作為大部分禁忌ｍ•h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ｍ技術和奇迹的收錄封鎖者和現境三大限制的維持部門，它的本體隱藏在某個機密邊境之中，重重封鎖，甚至意圖探尋它的存在都是一種犯罪。

嚴肅一點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實驗室。

【深淵進化論】、【末日】、【食物鏈】、【牧場主】。

「怎麼回事兒？是魔女之夜的問題么？」

看到沙赫神情如此嚴肅，李梅剛剛放下的心也提了起來。

李梅嚴肅地說道：「出了事情的不是我的工作，而是我的女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導師應該參与了這一次的魔女之夜吧？」

「比諾曹，授予李梅臨時的三級認知許可權，臨時解除資訊屏蔽，並對其他無關者進行認知干涉——」

「沒錯。」

語言已經被解離錯位，接下來從沙赫口中說出的任何話語，出了李梅之外，其他人就算在偷聽和錄音，也只會聽到一些亂碼一樣的音節和存續院機密所特有的警告聲音。

【很遺憾的通知您，沙赫先生稍後可能會直接回返實驗室，收到留言的可能性不大。】

其他人應該已經都有了自己的代行者，我還沒有挑，如果她不嫌棄的話，我至少能在她進階的時候為她提供一些意見上的參考和幫助……」

簡直太慘了！

李梅茫然搖頭，就看到沙赫低頭操作起手頭的儀器來，旋即皺起眉頭：「存續院的四位負責項目的創造主並沒有對她進行過什麼操作啊……奇怪，難道是東夏譜系？」

停頓了一下，他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她應該不會喜歡大章魚、大海怪之類的生物吧？」

「內部的深度指數……在變化？」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越發地古怪：「竟然有另外一位創造主，提前選定和-圖-書她了？」

不論怎麼說，他的這位老朋友，實在是太倒霉了……

「實驗室留言，我有老師的呼叫許可權。」

換而言之，可能會令兩代之內的直系親屬身份產生混淆。

在沙赫的實驗室內，無數儀器沉入了地下，緊接著又有巨大的儀器從地板之下升起，無數線纜彼此銜接，鋼鐵結合，在沙赫的身後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鋼鐵座椅，緊接著，一個面罩緩緩垂落。

「那就留言，我可以在這裏等。」

和主要應用於現境和高精尖技術探索的技術部不同，存續院並不從事與開發，而是致力於撲滅各種會造成惡劣後果的技術，哪怕無法撲滅也必須予以封鎖，就算無法封鎖，也必須將整個地區都徹底的清洗……

歷年以來，光是研究牧場主本身就不慎招致凝固、洗腦和畸變的學者就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是創造主……難道又能百分之一百地保證不會被地獄所影響么？

沙赫戴上了面罩，意識順著龐大的源質網路潛入了魔女之夜的框架之中，然後很快又從魔女之夜中返回來。

巨大的顯示屏，一個人形輪廓的模糊幻影緩緩浮現，突破了像素的束縛之後竟然探出了半個身子，好像是什麼夢裡出現的荒謬場景那樣。

而牧場主本身所代表的，就是畸形食物鏈的循環。

可說完之後，他的神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眼神嚴肅。

「怪不得他開會的時候一直沒理我，我把自己珍藏的冷笑話都拿出來了還白了我一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

摘下面罩，睜開眼睛，神情古怪地看著李梅。

在屏幕上，AI匹諾曹的幻影一閃而過，轉瞬間，終端所在的房間便真正的物理隔絕，內外拆分，而認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干涉已經產生了效果。

所謂的毀滅因素，本身就代表著一種現境毀滅的可能，也就是說，倘若達到了某種條件，必然會令現境毀滅的存在。

他好像剛剛趕回來，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忘開玩笑：「自從你在象牙之塔畢業之後，就沒有主動聯繫我過這個畢業導師了呢，難道是今年的洋流操作出了什麼茬子？」

對於這位導師性格上的跳脫和不靠譜，李梅早已經深有體會，可看到他這樣的反應，李梅反而鬆了口氣。

很快，在AI遞交上來的報告里，他就看到了有關傅依的內容，頓時愣了一下，旋即大笑了起來，幸災樂禍。

【已為您記錄在案，請稍候】

【造物主·沙赫正在會議中】

沙赫頷首：「雖然魔女之夜中出現類似的環境十分正常，但計算部門通過對指數和光譜的分析，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猜測結果……我的這位老前輩所懷的，恐怕並不全是一片好心。」

李梅愣住了。

清脆的響指聲響起。

就好像現在一樣。

沙赫安慰道：「況且，有天文會的許可權保護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強行將她扯出來，不至於讓她糾纏到其中去……恩，尼芬海姆那個傢伙肯定也會出一把力，畢竟這也是他的工作失誤造成的。」

而真正由大部分人接觸的，反而是由存續院本身衍生而出的各色下屬機構。

只要這世界上還存在弱肉強食這一現象一天，那麼它就絕不會消亡，好像頑疾和癌症一樣寄生與現境之上，無孔不入。

只不過……」

好像在海邊度假，他坐在一扇窗前的椅子上，窗外就是碧波萬頃的大海，可窗內的景象卻不像是什麼高貴優雅的度假酒店，反而單調嚴肅地像是一個無菌操作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