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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骨聖所的脈絡根植於他的骨骼和內臟之間，絲絲縷縷的滲透在心臟、肺腑、腸胃乃至神經和腺體之間。

刺|激個屁！

槐詩腦子裡一陣嗡嗡作響。

「我會去的，如果明天之前能夠完成工作交接的話。」

合著這個小號里還有她一份么！

「京都的黃泉比良坂，你知道吧？」

「接下來，奈良的新聞你可以交給其他人去跟了，季旖，有一個新的主題交給你。」

好像在體內生長的巨樹那樣。

花邊新聞。

如今已經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了。

「只是懷疑而已。」主管放下咖啡杯，揉了揉眉心：「總要有得力人手才行，所以，你的回答呢？季旖，除了你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更適合這個職位的人了。」

然後，槐詩刷牙的動作一滯。

……

季旖合上了面前的日程簿，起身道別。

季旖皺眉，「我倒是無所謂，但奈良的新聞我追了這麼久，為什麼忽然唐突調動？不是還有其他人么？」

完犢子了！

所以說你當主管這麼久，就這麼點操守？

「還真是一板一眼啊。」

有壞東西可以殺，有飯可以恰，有經驗值可以拿，琥珀說話又好聽，如果不是非要女裝的話，他都開始喜歡這裏了。

又被她給擺了一道！

如今的奈良真的像是寶庫一樣。

彤姬好像還在擦眼淚一樣，十足感傷：「你要相信：姐姐我和你的心，是始終連在一起的啊！那你的倒影，那不就相當於我的倒影了嗎！」

「你在搞什麼東西？」

姑且算是得到了成長。

寂靜的辦公室里，主管靠在椅子上，仰頭凝視著蒼白的天花板，還有一片純白中不斷浮現的龐大倒影。

主管撓了撓頭：「說真的，https://m.hetubook.com.com我真有點怕那個老貨衝進來把我打一頓……你知道咱們隔壁地獄新聞組的事兒么？」

睜開眼睛，看著窗外午後的陽光，感覺到一陣睏倦。

就在鏡子的倒影之中，槐詩的皮膚漸漸消失，緊接著是下面鮮血淋漓的肌理，最後展露出了聖痕的繁複倒影。

而另外一個始料未及的變化，則是槐詩發現，自己靈魂之中的源質武裝，竟然少了一把。

「那叫做害么！這是姐姐對你的愛呀！」彤姬委屈起來，泫然欲泣的發問：「你覺得咱倆是什麼關係？」

看到鏡子倒影中，背後一個白色的影子飄過去了。

像是小孩子。

如今遇到了同樣領域之內的御神刀怨憎之後，自然難以維持自身的完整，被怨憎所逐步替代。

「不錯的思路啊。」主管放下咖啡杯，點頭讚歎：「懷紙素子就是槐詩，恩，有趣的想法。可以發給亞洲版塊的娛樂部，攢一攢，夠做一期花邊新聞，雖然還是還夠不上頭條……這也沒辦法，大家都在等著羅馬的那位陛下出軌的新消息呢。

就算是少司命的倒影，這也自由過頭了吧？本質應該是『二重身』一樣的分身，就算是成長，怎麼會活潑到那種程度？

真是可喜可賀。

彤姬頓時淡定了起來，好像鬆了口氣，讓人越發的在意她剛剛究竟在擔心個什麼鬼。

如今除了完全質變完成的右手之外，槐詩的心臟也已經變的像是黯淡又透明的陰影，無聲的波動著，體內猩紅的血液里也泛起一絲幽暗。

「當然是受害者和迫害者的關係啊！」

帶著無邊框眼鏡的主管喝著咖啡，聽著來自季旖的報告，看似二和-圖-書十多歲的年輕面孔之上就浮現一絲愕然和驚嘆。

季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祭祀刀不見了。

就連烏鴉們昨晚出去吃的都很開心。

不過，情報販子難道還要什麼五講四美愛勞動么？親爹去世的消息都要賣錢，這才叫專業。

「倒也未必，萬一蒙對了呢，是吧？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像的。」

吃完一頓早餐之後，懷紙素子小姐就蹬著自行車，一路優哉游哉的回到了里見家的莊園里。根本不掩飾昨晚在市內掀起的那一場騷亂，打著哈欠，回到房間之後就沉沉睡去。

「上次因為黃昏之鄉的事情，他們的娛樂記者打算搞一版『象牙之塔人氣教師私通常青藤結婚生子為哪般』的消息，結果被一個看圖書館的老頭兒堵了門。就坐門口，硬生生隔離了他倆月，等熱度過了之後，他出來話都說不利索了，慘啊。」

錯覺？

……

「嗯？」

完全的休息和放鬆之後所迎來的慵懶。

槐詩感覺自己如果不是以太化的程度夠高，現在就已經腦溢血了。

眯起了眼睛。

應該說，是被吞食了。

槐詩感覺哪裡開始不對勁了。

內心平靜又安寧。

赤足的懷紙小姐背著雙手，隨意的漫步在客廳中，東看看，西看看，好像什麼都沒有見過。伸手揉搓著那幾隻開心的嘎嘎叫的烏鴉，好像在擼貓一樣。

明日新聞，更高層的辦公室里。

「我知道，槐詩，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你對姐姐我有很多誤解，但你是我的契約者啊，槐詩，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我更親近的關係了。」

為了消化那一份過於龐大的災厄，身體在本能的去試圖融合著少司命的聖痕，迅速的增長著以太wｗw•hｅ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化的進度。

季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第一時間，他懷疑自己女裝太多遭了報應，總算是精分了。

他動作停頓下來，放下了牙刷和水杯，轉身走出了浴室，然後……就看到大廳里那個漫無目的遊盪的身影。

沒錯，你就是啊！

等槐詩醒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所以，你還在其他的地方害了我？」槐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這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作為所有源質武裝之中完成度最低的武器，祭祀刀原本是作為陰魂聖痕的載體而植入槐詩靈魂的，並沒有結合他本身的源質。

「差不多，最近那裡的狀況很混亂，不，應該說讓人感覺很不妙……我需要一個足夠仔細的人去坐鎮分析，避免遺漏線索。」

「你是最合適的人手。」

「現在咱們都在合作的蜜月期，這種事端盡量不要發生，畢竟公司也是要恰飯的嘛，能多恰一點，誰不想多恰呢？」

「嗯？」

「不，只是工作習慣而已。」

多虧了彤姬反覆背刺的福，先後經曆數度貫穿之後，槐詩的心臟已經率先完成了以太化，不再被血肉之軀所束縛。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她回頭看了槐詩一眼，微微一笑。緊接著，那個幻影漸漸消散，回到了槐詩的影子中去。

彤姬話語中的無辜幾乎快要溢出來，楚楚可憐：「難道姐姐我還會害……好吧，我承認以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壞心眼啦，但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在你心裏還是那個喜歡害人的惡女人嗎？」

「沒必要，暫時沒那條件……涉及象牙之塔內部的新聞，都是羅素那老東西的禁臠，那老傢伙把自己的下屬和學生們看得寶貝的不行，沒必要冒著惹怒那個和圖書傢伙的風險。」

這可不像是新聞工作者了，季旖，狗仔隊可以沒有底線，但新聞工作者不能沒有操守——沒有證據的新聞，我們是絕對不能賣給顧客的。你覺得是為什麼？當然不是因為我們道德高尚，而是因為這樣賣不出更高的價錢啊！」

娛樂部做這一版新聞還真是讓公司受到很大壓力啊，我剛剛又收到了兩分法王廳發來的警告，實在難頂。」

於是，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越發的無奈了起來。

主管端起咖啡杯，低頭看著杯底渾濁的液體，忽然問：「我記得，費爾巴哈公館事件的始末，是你整理的，對吧？」

托工業料理量大管飽的超強刺|激，槐詩內髒的以太化，又更近了一步。

說著，她好像還很得意，問道：「你想想，為了讓獨在異鄉的你不感到孤獨，姐姐的存在穿越了阻隔，化為幻影陪伴在你的身邊……多麼動人的羈絆！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你是說現境那幾個獸化特徵者聚集區之一？」

半透明的，像是幻影。

可怎麼看那個背影怎麼覺得不對，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某個黑心的壞東西。

主管撲哧一笑，搖了搖頭：「不過，或許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親密關係，或許，我們也不應該否定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但只憑這樣的論據，就粗暴的將兩個角色融合成一個，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槐詩翻了個白眼：「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懷紙素子會越來越像你？」

嘴上說的十分同情，但意味之中幸災樂禍的樣子藏都藏不住。

他眉頭皺起，繼續刷牙。

所以說，這條推論之所以被歸類為花邊新聞的原因，就是沒辦法賣出大價格吧？

在融合了祭祀刀之後，怨和*圖*書憎的羽毛刃紋之中也多了絲絲縷縷的金色，變得華貴了幾分，只不過凶戾更勝以往。

「也就是說，您也覺得這純粹就是捕風捉影么？」

起身慢條斯理的洗了把臉，刷牙，對著鏡子的倒影左顧右看。恩，果然還是男人的樣子更令人愉快一些。

然後看到背後的門外又有一個影子飄過去了。

不管是多麼捕風捉影，都不得不承認，偵探所提出的這個線索是一個絕佳的命題，如果適當操作一番的話，會很有爆點。

主管輕描淡寫的揮手，然後將這一段插曲告一段落。

「我哪兒知道？」

？？？

言外之意，季旖已經明了了。

「這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正常操作，坐下坐下，不用慌。」

以後想必再被人背刺的時候，也能多挺個幾刀吧？

凶戾的怨憎之刃取代了它的位置，而原本的祭祀刀所殘存的源質已經消失不見。

而後續也沒有同屬於美洲譜系的奇迹和災厄進行補充和增強，導致除了吸血之外，其他部分全部拉胯。

和聖痕同化，具備了奇迹本身的強韌性，不再是致命的要害。

除了吞吸災厄和奇迹之外，竟然還增加了吸食血氣和生命的能力……邪門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妖刀了吧？

槐詩直接拿起電話，問另一頭那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黑心女人：「我來瀛洲才一星期，就發現自己的殘影忽然像是成了精一樣，開始自己動了，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不嘗試進行一下調研么？」季旖說：「我覺得槐詩和懷紙素子之間的關係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應該會有所收穫。」

回頭，看著電視機里無腦搞笑的綜藝節目，茫然不解，又跟著電視機里的觀眾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