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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苦笑，姐姐心裏難過啊。」彤姬強行把他的眼睛扒開：「你看，悲傷的笑容根本停不下來。」

槐詩獃滯。

槐詩無奈，「這不是你把我丟到象牙之塔來的么？」

「半點沒有！」槐詩惱怒掙扎。

「你外面是不是有其他鳥了？」

「我不，我要騎馬馬！」

在觸碰到槐詩的瞬間，雷蒙德體內的深淵之口竟然都出現了失控的跡象！

必須予以管教！

「這……」槐詩往後縮了一點。「陡然之間從過勞死社畜變成廢宅，是不是變化有點大？」

而最後要面對的，就是槐詩最頭疼的人了。

翌日，象牙之塔的校區。

「什麼啊，這叫做|愛的關懷懂不懂？」彤姬揉著槐詩的臉：「別人都把我家傻仔當工具人，都在攙你的身子，只有姐姐我一個，是關愛你的內心呀。如果你有什麼悲傷和難過的事情，可以找姐姐我傾訴一下，讓姐姐開心開心。」

槐詩沉默許久，忽然問：「可如果……我覺得這麼做挺好的呢？如果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呢？」

這不是你的責任，槐詩，只不過是其他人擅自對你的期望。硬要說的話，就像是公交車上給別人讓座位一樣，如果你樂意的話，那就去動動腿，如果你不樂意的話，那就不起來，讓他們等著。」

「可沒辦法呀，有些事情就只能自作自受，說了你也不會改，勸了你也不會聽，我除了嘲笑還能怎麼樣呢？」

「我錯了，求求你別開了。」

「……」

「算了，隨你吧。」

「啊，確實，不過我原本也只是想要讓你有個充實美和-圖-書好的青春，不過現在看來，充實確實充實了，美好不美好另說，但青春乾脆就已經沒影了啊……甚至連談戀愛的功夫都沒有，姐姐也感覺很難過啊。」

彤姬忽然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不止是現在，任何時候，你覺得累了或者痛苦，想要放棄的話，都沒有問題。」

槐詩步履輕盈。

「你一點都沒有難過，而且你還在笑！」

「嗯？」

掙扎到最後，槐詩先放棄了。

微妙的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可恨的是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似乎遭到了職場霸凌怎麼辦！

彤姬恍然：「書上都說了，隨著青春期的到來，男孩子對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羞於啟齒，渴望獨立的同時，開始對外面其他的大姐姐產生了好奇心……不知不覺，曾經無話不談的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層可悲的厚隔膜。」

彤姬說，「只要你喜歡就沒問題。」

「這很值得高興么？」雷蒙德茫然。

彤姬毫不羞愧：「這也是來自命運的磨礪呀，這麼一想你是不是會好受許多？」

接下來的時間，槐詩也迎來了緊鑼密鼓的籌備期間，準備著出發前往地獄時所需要的裝備補給。

「女朋友怎麼辦？」槐詩問：「在家獃著怎麼找女朋友？」

沉迷遊戲過頭了！

「當然是姐姐養你呀。」

「……」

雷蒙德劇烈的嗆咳，狠瞪了他兩眼：「你身上究竟揣了什麼鬼東西！」

而彤姬，正盤腿坐在他的胸口，任由槐詩如何掙扎翻騰，都好像粘在上面了一樣，毫不搖晃。

「那就考慮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下其他的生存方式怎麼樣？」

「唔，我想想……」

那是已經凝結成實體的詛咒！

彤姬水靈靈的雙眼望著他：「是人家哪裡做錯了嘛？為什麼不理我？」

直到把一整個果盤都塞進槐詩嘴裏之後，彤姬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手，端詳著他無奈的樣子，忽然問：「槐詩，現在的工作你快樂么？」

這象牙之塔不待也罷！

「天國譜系呢？」

「這就對了嘛，面對大姐姐，要學會坦誠，吃水果嗎？」彤姬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桔子來。

「喂，怎麼回事兒？」槐詩獃滯，旋即驚恐：「你該不會想要訛我吧？」

「就當白嫖。天問之路又不是他們的專利。」

只能無奈的睜開眼睛。

雷蒙德端詳著槐詩的樣子，疑惑的問：「發生了什麼好事么？」

「哎，不要這麼冷淡呀。」

「對。」彤姬頷首：「不做了。」

「那如果我沒有工作了，生活怎麼辦？」

槐詩微微愕然，但想了一下之後，還是點頭回答：「要說的話，很快樂吧，挺有成就感的。」

不容許槐詩扭頭躲避。

……

雷蒙德的表情抽搐起來。

槐詩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閉上眼，躺平了：「你想幹嘛幹嘛吧，我困了，要睡覺。」

保持著這個從窒息的噩夢中驚醒之後的動作。

此刻，深更半夜，月光之下。

就在槐詩的口袋裡。

「因為有人給我買遊戲啊。」槐詩理所當然的反問：「難道這還不值得高興么？」

她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做的話，那就不必再做和-圖-書了——我想要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而已。」

她的臉頰近在咫尺，眼睛微微的眨動時候，有輕柔的吐息落在槐詩的臉上。

槐詩執著的問，「你想要的又是什麼？」

在槐詩和羅素進行過最後的溝通之後，一樁事情就此敲定。

眼前一黑！

「管他們去死。指望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去拯救世界，他們腦子一定有問題。」

「不了，你吃吧。」

他已經儘力了！

「你問你自己啊混賬！」

「時代的舊夢，何必念念不忘？天國隕落的時候你都還沒有出生呢，讓你去盡責任是哪門子的道理？

尤其是沉迷白嫖老師的遊戲過頭了。

彤姬說，「如果你非要覺得自己對別人存在什麼義務的話，那麼就只有對我。除我之外，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值得你無償的犧牲和付出了。」

況且，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對你說過：瞧，那裡有個廢墟，我們把大廈重新蓋起來吧……

槐詩捂住臉。

「嗯，有人給我買遊戲了。」

課程交給原緣監管之後，實習丟給小十九之後，生活方面，就交給房叔了——房叔想要帶小孩兒——學生在我眼裡就是小孩兒——讓房叔替我帶學生。

只能舉起雙手投降。

槐詩根本已經不指望這個女人有良心了。

「越來越沒良心了！」

彤姬點頭感慨：「雖然在我看來拯救世界什麼挺蠢的，但如果你做得喜歡的話，我也沒有理由反對。」

槐詩及時認慫，避免了又一場車禍。

只不過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槐詩就沒有辦法了。

彷彿漆黑的漩渦一樣，無時不刻m.hetubook.com.com的拉扯著周圍的源質，投入其中，醞釀著災厄的變化。

「你最近是不是躲著我呀？」

長發如溪水那樣從她的肩頭垂落，劃過槐詩的面孔，撓的他臉上一陣發癢。

這個傢伙，究竟在自己口袋裡塞了多要命的東西！

「吃飯呢？」

「看起來倒是挺得心應手的。」

「我不是說那個，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所以，你半夜過來就是特地嘲笑我的嗎？」

這破路你都能開車就離譜！

「……」

「因為我是你的契約者啊，槐詩。」她捏著槐詩的臉，理所當然的告訴他：「就好像你是我的契約者一樣。」

「哦，我懂了，這就是叛逆期對吧？」

槐詩想了一下，端詳了一下雷蒙德的尊榮，不知道為什麼，神情忽然憐憫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你是不會懂的。」

彤姬淡定回答，「在隨時可以放棄的前提之下，盡己所能去做，稍微花點功夫，付出一些心血——不耽擱吃飯睡覺，不耽擱找女朋友，抽出一點空來做就可以了，這樣哪怕不小心搞砸了也用不著可惜。」

「理想國也不管了？」

月光之下，彤姬托著下巴，端詳著槐詩的面孔，忽然愉快一笑：「如果你要去保護世界的話，那我就來保護你吧。」

這樣的邏輯簡直毫無瑕疵。

他眼眶裡嵌著的雷達都在瘋狂警報，一片血紅。

「那其他人怎麼辦？」

「那你呢，彤姬？」

當然，沒忘了在臨走之前，給親愛的學生們安排好超級加倍的作業，保證他們不會有精力去搗亂。

「怎麼？是不是驚呆了？」彤姬得意的眨眼睛：和-圖-書「真正的大姐姐當然會無時不刻的支持你，不要愛上我哦～」

彤姬掏出了錢包晃了晃，「托你的福，姐姐最近賺了一大筆，你想買什麼遊戲，氪多少單都可以。」

……

他本來想要歪嘴一笑的，可想到自己沉甸甸的貸款，就只能作罷，沒辦法，人到中年的悲哀是如此的深重。

「可是，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呢，彤姬？」槐詩嘆息：「總要有個理由吧？」

彤姬彷彿明白了什麼，欲語凝噎，淚光閃閃：「寶啊，你在外面有了其他的鳥也沒關係，只要偶爾有空回家看看我，鴉媽媽就很滿……」

槐詩愕然，「不做了？」

更要命的是，被槐詩拍了一下肩膀之後，他的臉色就變成了慘白，幾乎喘不過氣。

「咳咳，我吃。」

「那就去保護世界唄。」

槐詩翻了個白眼：「還有，從我身上下來，趕緊的！」

彤姬低頭，眼睛眨啊眨：「我這不是也感覺到大姐姐的地位受到了動搖，想要趕快增加一下戲份嘛……怎麼不說話，生氣啦？」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加親密的關係。

「有老房你還擔心吃飯？大排面加雞腿，吃一碗倒一碗。」

槐詩感覺自己一個可憐無助的孩子被車軲轆來回的在臉上碾。

「你夠了啊！倫理哏越來越過分了！」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女人？」彤姬愕然，嚴肅的說：「女人只會減慢你打遊戲的速度。只有廢物才要女朋友，真正的強者，不需要女人！」

原緣的工作量已經爆棚了，小十九最近道場和六合會兩頭竄也分不開身，因此重點關照對象就變成了問題少女阿尼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