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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預報

作者: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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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旅行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旅行

「可我想回房間打活動。」麗娜看了一眼手機:「今晚公會戰就結算了……」
就在她身後,午後的陽光下,那些端著相機忙著四處拍照的旅客中,歡笑的孩子們在可愛的布偶之間奔走著,嬉鬧。
人流從她身旁穿過,疑惑的看著她獃滯的樣子。
再沒有什麼是比這更難受的了。
就在海岸的遠處,那些平日里讓水手們煩躁頭禿的賊鳥們,現在竟然根本不願意靠近。
「沒關係,我習慣了。」
有無形的大手忽然攥緊了她的心臟,令她眼前一黑,難以呼吸,寒意在瞬間深入骨髓。
「可是,爸爸,你看……」
又來!
就感覺,彷彿眼前的一切都隱藏在幕布後面,隱約的露出嘲弄的笑容一樣,令她不由自主的喘息。
還會再見么?
呵,男人。
籠罩著一層漆黑的毛氈……
這就令老父親很頭禿了。
而完美繼承了母親基因的女兒也稱得上是罕見的美人。
「年齡?」
看在那一張最頂級的船票的份兒上,最後的安檢順序也迅捷又快速,很快兩人就得以登船,就在寬闊的甲板,迎賓的侍者已經送上了飲料,每一張笑容都熱情又周到。
自己家條件也不算差,不,應該說,從自己祖父開始就稱得上是家財萬貫,到了自己這一輩,也通過從政的弟弟實現了再次的躍升。
你看,毛茸茸多可愛。」
當她醒來之後,回蕩在靈魂深處的慘叫已經不見,如同真正的幻覺那樣,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前所未有的安寧和靜謐。
安德烈搖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今天晚上會有一個宴會,像其他女孩兒一樣出來玩玩吧,據說還有個什麼最近很火的馬戲團來做表演……你一定會喜歡的!」
安德烈嘆息。
奈何,卻根本對男人不感興趣。
讚賞,羡慕,或者是欽佩。
……
一直到最後,當漫長的隊伍漸漸結束,坐在長椅上看報紙的男人才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關卡前面來,遞上自己的船票。
有人禮貌的詢問,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抱歉,請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令她不由自主的回頭。
「爸爸和_圖_書。」
好奇的踮起腳,抬頭探看。
漸漸睡去。
「姓名?」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到那些微笑著看著自己的面孔,彷彿表演結束之後等待回應一樣。
或許只有紙片里的好吧?
雖然彆扭的否認,可手裡還是老老實實的收下了布偶最後連帶禮物一同送上的傳單,隱約能夠看到『小貓樂園世界巡迴公演』等等字跡……
「分內之勞。」工作人員頷首,「祝您旅行愉快。」
稍微一不注意,就像是蒼蠅聞到肉味一樣,迅速的圍過來。
就在遠處,碼頭邊緣的欄杆外面,抓著一把麵包屑的少女回頭,失望的說:「它們都不願意過來。
「什麼聲音?」
「好吧。」
或許自己還來得及整理一下頭髮,換一條新的裙子。
每一張面孔上都寫滿了疑惑,令她陷入了茫然和驚恐。
他們不再頑皮或者躁動著吵鬧,而是出神的傾聽著溫柔的旋律。
像是飛鳥。
當惶急的安德烈找到女兒時,幾乎快要急瘋了:「親愛的,你還好么?你聽見我說話了么?」
「好吧,如果他們不是只存在於手機里的話那就更好了,什麼時候記得帶來給父親看看。」
「抱、抱歉,失陪了。」
「嗯?」安德烈不解。
陌生的男人想了一下,微微一笑:「我想你可能只是有些暈船,休息一會兒會讓你好一些。」
麗娜踉蹌的後退了一步,推開了旁邊的人,顧不上打招呼,跌跌撞撞的向前,想要去尋找自己的父親。
哪怕是那位雪茄俱樂部里的神秘朋友,也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但卻不肯告訴更多。
那些該死的幻覺,偏偏在這個時候……
隨便說什麼都好,他們喜歡這個。
而一想到女兒,他就更頭疼了。
不,更像是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於是,那年輕人便笑了起來。
「嗯?」男人回頭,疑惑的等待。
又來了!
別他娘的每天跟那群數字打交道了,時間長了,頭髮都要掉光了。
於是,在狒狒們的期盼里,她露出標準的微笑,張口欲言,卻聽見尖銳的聲音驟然迸發。
「最近似乎很嚴啊。」https://m•hetubook•com.com
好奇怪。」
『狒狒』們的神情疑惑起來。
現在還早。
就這樣,他轉身遠去,消失在人群中。
可還有更多的,圍繞在前甲板的前面。
雖然普通人可能感受並不明顯,只是感覺工作的壓力比往日上漲了一些,而各種方面的限制也多了點。
她想要說話,但發不出聲音。
她伸手,想要觸碰,可飛鳥卻如同泡影一般消散。
作為富豪,他能收到各方面的消息,也能夠感受到,某種風暴正回蕩在自己所無法觸及的更高層。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遠處人群中那個茫然環顧的焦急男人,告訴她:「你的家人在找你,你該回去了。」
「發布會的新款……」
大提琴的聲音從弦和弓的纏綿中翱翔而出,飛翔在天穹上。
「至少吃點東西。」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關卡之後。
「歡迎到來綠松石號,列奧尼德先生,我代表丹波航運歡迎您,希望您別介意這些程序。」
他鬆了松領結,「到處都緊繃著,讓人喘不過氣。」
就連呼吸都變得輕鬆。
任憑她如何呼喚,都不曾回頭。
還有一隻可愛貓貓模樣的布偶娃娃走上來,和麗娜一番親切互動之後,為她的頭髮打上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
「最好是這樣吧。」
只有麗娜一人還坐在原地,怔怔的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
在身旁,有人伸手,遞上了手帕。
麗娜獃滯的,看著他的面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感覺這就像是一場夢:「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好像自己的意識已經不在軀殼之中,漸漸遙遠,被慘叫的波瀾卷著,隨波逐流的飄蕩,漸漸冰冷,顫慄。
少女莫名的想到。
「小而白,潔而亮,向我快樂地搖晃……」
安德烈一陣無奈,可想到妻子早逝、自己忙於工作而疏於和女兒相處,導致女兒如此孤僻,就越發的愧疚,柔聲勸道:「親愛的,你總不能每天在蹲在家裡吧?像你這個年紀,就算不流連在各個舞會上,起碼也應該試著談個男朋友。」
如此複雜的程序,饒是作為一個經常飛來和_圖_書飛去的出差狂人,也有些不太習慣。
「美洲港口緊俏,丹波自由港或許……」
歌聲回蕩在澄澈的陽光下,每一個人的耳邊。
感覺剛剛的一切都彷彿一場離奇的幻夢。
她忽然開始期待。
她仰起頭。
或許,這依舊是自己的幻覺。
像是終於浮出水面一樣,望著天穹之上的光亮,喘息著。
工作人員確認的最後的信息之後,禮貌的歸還了證件:「抱歉,先生,最近核驗比較繁瑣。」
彷彿是鯨魚的慘叫。
只有孩子們的歌唱充盈在身旁。
「真是罕見的靈感,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
回頭吶喊:「麗娜,麗娜,別看那群該死的海鷗了,過來。」
結果,晚會上,那個人並沒有出現。
「麗娜?麗娜!你去哪兒了?」
可在那彷彿要被溺死一般的窒息里,卻好像有清澈的漣漪擴散開來。
「我有男朋友!」
就在自己的身後。
安德列微微一笑,沒有再揭穿。
好像嗅到了什麼可怕的味道一樣。
「那是什麼……」她踉蹌的後退了一步,難以站穩。
安德烈嚴肅的說。
可當她驚恐回頭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的那個方向什麼都沒有。只有船舷之外,龐大的集裝箱緩緩的運入了展開的貨倉里。
他摘下帽子,微微彎腰:「請不必在意,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琴師而已。」
年輕人聞言,神情似乎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最終,只是微微聳肩,「但願如此。」
「我不喜歡這裏。」她甩著父親的胳膊:「我們回房間吧。」
可女兒卻興緻缺缺。
這令他越來越緊張。
而感覺他有些神經兮兮的表兄,乾脆幫他訂了這一張票,讓他帶著女兒出來放鬆放鬆。
「什麼?」
每每他試圖探究,都只會窺見一片迷霧,或者,得到一個讓他分外不安的警告。
和煦輕柔的旋律回蕩在海風之中,好像便為黯淡的世界再度渲染上了色彩,為天穹上灑下的陽光帶來了溫度。
自己應該說一些什麼了。
只是,大多數人身上都帶著某種讓人不快的味道,就像是發|情期的狒狒一樣——
而當他們開始吹噓自己的遊艇和家族莊園里和圖書的葡萄酒時,她便只能恰到好處的露出『哇』、『喔』、『好厲害』的欽佩神情。
麗娜瞪大了眼睛,強調:「我有很多男朋友!」
憨態可掬的樣子吸引了小朋友們的注意力,令苦惱的孩子們不再尖叫。疊羅漢和踩單車的滑稽表演令成年人們也在歡笑之中獻上了掌聲。
說著,他頷首道別,提起自己的琴箱,轉身離去。
「怎麼樣?」安德烈看著合照回來的女兒,笑容得意。
「二十歲。」
「等等!」麗娜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站不起來:「請等一下——」
這才是他最鬱悶的地方。
「槐詩。」
很快,藉著酒會的氣氛,他就已經融入到了他們的談話中去,甚至還和其中幾位交換了名片,混了個臉熟。
但對於安德烈這樣的人來說,卻感受的更加清晰。
「啊,雪絨花,雪絨花,清晨迎接我開放。」
許久,工作人員才從那背影身上回過神來,看到後面神情不快的等待者們,連忙歉疚一笑,加快了手續辦理的速度。
「我……」
無數幻覺一般的飛鳥翱翔在了她的身邊。
哪裡見過?
「哼,一、一般……」
挪不開眼睛。
伴隨著中年人的話語,寬闊的甲板上響起了悠揚的旋律,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可愛布偶娃娃就載歌載舞的向著旅客們走來,送上了禮物。
麗娜嘆了口氣,就在她還想努力再爭取一下的時候,就看到父親慈祥的樣子:「別鬧,親愛的,表演就要開始了。
短暫的恍惚里,她好像又陷入了遲滯,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她追不上。
安德烈和煦的擺手,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之下,完成了指紋和面容的識別,中間將手指伸入了一個略顯古怪的儀器上,只感覺微微一痛,似乎取了一點血。
偏偏自己由於禮節原因,沒辦法直截了當的走開。
「男。」
凝視著那個依靠在欄杆上的側影。
眼看著代表著整個豪華游輪最頂層的王室套房的船票,工作人員也露出了最熱情的笑容。
她開始走神了。
可父親已經走的太遠了。
少女沉思了許久,忽然問:「晚會什麼時候開始呢?」
「都是為了安全嘛。」
hetubook.com•com麗娜呆住了,她發現自己竟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著那一張未曾見過的面孔,欲言又止,許久,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好像經歷了漫長的午睡,但好像又只是短短的一瞬。
好像是將自己當做了沒見過市面的小丫頭,帶著某種只會讓人感覺空洞的和煦笑容湊近了,恰當的展開了自己絲毫不感興趣的話題。
「……今年雨季較短,來年這一批新酒的質量……」
她已經分不清晰。
「性別?」
風和日麗的午後,在晴朗的天空之下,這是登船之前的關卡。
通過國際期貨市場詭異的漲跌、大財團的奇怪動向乃至各種不正常的政府部門運作,他能夠不斷的感受到風吹草動,但卻無法窺見那無形力量的正體。
那年輕人柔聲安慰她:「別擔心,女士,你會好起來的。」
就在這一場甲板上舉行的歡迎酒會上,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那些經常在圈內的新聞里出現的面孔,屬於投資客的本能頓時躍躍欲試。
麗娜緩緩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是安全部門的要求,儀器也是他們配發的,實話說,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必要。」工作人員無奈:「不過,最近局勢不太好,導致有些人總喜歡……鋌而走險。我們需要確認每一位客人的身份,保證您的安全。」
「槐詩。」
令人心裏陣陣發毛。
望著天穹中漸漸散去的陰霾。
「那個聲音!」
年輕人提起自己的行李,微笑道別:「辛苦。」
反而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飛離了碼頭。
當她想要呼喊時,幻覺一般的慘叫聲再一次響起,令她再沒有力氣,昏沉依靠在了甲板的欄杆上,緩緩滑倒,坐在台階上。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女兒的取向有點什麼問題,可關鍵在於,她似乎連特別親昵的閨蜜也都沒有。
看上去,好像很眼熟。
就在輕盈的童謠曲調里,孩子們愉快的歌唱聲響起,參差不齊的參与其中,卻宛如溪水那樣流暢。
「我說了,別管那些海鷗了。」安德烈催促:「快點過來。」
就在旁邊的少女無聊的想要的打哈欠。
尤其是,身旁圍了好幾個看不清眼色的傢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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