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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也沒有。

「真的是這樣么？」

有混亂的吶喊聲響起，和震怒的質問響起。

金屬摩擦的高亢聲音響起。

「這大概就是職業習慣了吧。」

那幫視司法于無物的賤人，依仗著特權逍遙法外的混賬，為了他媽的一個人情或者其他什麼不值一提的東西就同別人妥協的上司們，從一開始就留下無數空子的立法局，庸碌度日的同事，除了爭權奪利之外根本就毫無用處的決策室，逍遙法外的嫌疑人，被帶走之前回頭向著自己微笑的兇手，還有那些假惺惺的流著眼淚，對自己表示感謝的脫罪者，以及……自始至終都沉默著，未曾能改變這一切，反而漸漸適應、如魚得水的自己。

說起來，嫂子前些日子從羅馬治療結束了，效果還挺好的，有空的話，買點水果去看看她吧……

卡米拉微笑：「你果然是最難纏的對手了，艾晴。」

那瞬間所爆發的力量，甚至……凌駕于艾弗利所得到的加持之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

「這裏決策室的特赦令。」

「不，只是你做事從來很乾凈，即便是在做臟活兒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像你一樣，將一切都放進工作里，離開椅子之後，曾經的一切就再無關聯。我拿不到你的罪證，也找不到你的弱點，唔，或許有一個——」

向著舊市政廳的所在。

最後，看向怔怔出神的卡米拉。

再然後，右手抽出了掛在身後的匕首，向著槐詩的脖頸，猛然斬落！

都去死吧，垃圾！

「我很喜歡軍隊。」她說，「如今想來，在深空艦隊軍紀管理部服役的日子，算得上是我最愉快的工作生涯。」

對此，艾弗利毫無任何htｔｐs://www•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m的意見。

死亡預感。

「需要幫忙么？」所羅門問。

艾晴沒有回答。

「你需要理解，也必須明白，有時候法條總有無法覆蓋的地方……對，哪怕他吃了那個孩子……」

只是在武器的瞄準和命令之下，緩緩的舉起手，摘下了耳麥。

破碎的鐵殼之下，槐詩張口，嘔出了肺腑中的血腥，神情嘲弄。

可路上卻如此的崎嶇。

隊友總喜歡往背後捅刀子？

她看了一眼，作戰指揮中心，屏幕上那個被艾弗利從身後刺穿的身影：「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這都算不上什麼弱點就是了。」

「那就交給你了。」

可艾弗利的動作毫無停頓，在瞬間破空，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後，必中的極意在槐詩躲閃之前便命中了他的后心。

艾晴輕嘆：「他敢於推進再生計劃的進度，將所有人推到自己的對立面，讓彼此得到如此龐大的力量……那麼，就一定會有反制的措施。

當現在回憶起來的時候，從腦中浮現的往事，竟然數之不盡。

仿若日炎奔流……

技術部和我都將獲得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權重——槐詩沒有贏的可能，你就不擔心他因此而死？」

平靜的回頭，看向身後的『友軍』。

如此嘲弄。

只是好奇。

「所羅門並非是那種一旦上了頭之後就不管不顧的莽夫，我看過他所有的行動計劃和指揮方案，每一個方案都一定有後備的措施，即便是困境之中別無選擇的豪賭，他也一定會為此創造出能夠得到勝利的前提。」

就在那一瞬間，破裂的鐵棺之中，銀色的光輝重燃！

「證據不足，指控不充分的話，我們無能和-圖-書為力。」

而就在艾弗利的面前，破裂的鐵殼之後，那一隻眼瞳重新抬起，焰光涌動，漠然的凝視著眼前的對手。

甚至在那一瞬間，依舊還伸出手，死死握緊了來自艾弗利的劍刃，不容許它脫離了自己的鉗制。

她以為自己會走向一條正直輝煌之路。

「又來？」

「你來的正好，艾弗利先生。」

作為雇傭兵和打手，收錢辦事兒就是職業美德，多餘的話，不需要再問半點。

短暫的寂靜里，艾晴反問：「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眼神毫無震撼。

指揮中心裏，卡米拉冷聲警告：「如今你們被俘虜之後，再生計劃的所有權重，都將向所羅門靠攏。

十六號邊境連環凶殺案、第四序列前哨站貪污案、766號重大槍擊案、藍色百合花詛咒殺人案、白城09腐敗案、安吉拉綁架案、羅馬食人怪物事件、紅海恐怖襲擊事件、啟發工業邊境污染案……

毫不關心。

將他籠罩在了彷彿鐵棺一般的庇護之中。

去死吧，都去死！

「我們要帶走他，有更合適的地方讓他為現境做貢獻。」

只是，卡密來對此卻滿懷著疑惑：「你好像對此並不意外？」

只是看著她。

這樣的本能，太過於不講道理，實在是令人羡慕。

沒有震驚，沒有迷惑，甚至沒有憤怒。

可自始至終，卡米拉都沒有說話。

「保密管理局最後打的三個電話，一個是馬克西姆，一個是給自己的家人……剩下的那個，應該是給你的吧？」

開啟的大門之後，卡米拉和上校坐在同一張桌子之前，面對面。

只是無奈的嘆息。

「明白。」

火花飛迸。

瞬息間，增殖的和*圖*書鐵晶就護住了槐詩所有的要害。

在抽出焰形劍的瞬間，艾弗利面色驟變，抽身暴退。

匕首竟然斷裂了。

鋼鐵和血肉於此結合，完美無瑕。

「據我所知，其他人不這麼覺得……大家都叫你管理處的女食屍鬼。」艾晴說：「你的同事評價你，說你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為他去選一個絞刑架。」

胸前，那一道貫穿的裂口卻在銀光的交織之下，漸漸彌合。鑄造之王的技藝於此重現——再一次的，自熔爐之中，將缺失的骨骼、器官和肌肉，熔鑄而出！

從入職司法局開始，不，更早，從簽下那一張監察官任職協議的那一刻開始起，或許她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我一直對你有所監控，卡米拉。」她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卡米拉只想這麼說。

去死吧。

艾弗利頷首。

艾晴搖頭，「你知道不可能。」

可在那之前，重創者的鐵拳便已經砸在了他的面孔之上，極意·交響的鳴奏於破碎的軀殼中迸發，轟然炸響！

只是疑惑的看著她嚴肅的樣子，然後再忍不住，冷笑出聲。

她說：「回憶總是那麼漫長，對不對？」

恐怖的熱量擴散。

所羅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唔？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啊，老前輩。」

「不必。」艾弗利搖頭：「這一場對決，在下期盼已久。」

「嗯，司法局、立法局、檢查局三方關係密切嘛，從來都被視為和辦公廳共同陣營。」卡米拉回答道：「找個機會聊聊天，從來不難。」

甚至，在漸漸浮現裂隙的鐵殼之下，耀眼的源質輝光竟然再度醞釀。

她看著眼前的女人，告訴她：「很遺憾，艾，或許你心有不甘，但再生計和*圖*書劃已經結束了。」

卡米拉淡然的回答。

就在暴雨中，所羅門從槐詩身上收回視線：「謹慎一些，他不是能小看的對手，也不要輕敵。」

艾晴未曾因為她的視線而有任何動容，甚至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

這樣的憎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心裏。

被艾弗森貫穿肺腑的槐詩，忽然抬起了眼瞳。

「還不放棄么？」

當阿德里安死的那一天，艾弗利殺回了司法局的據點時，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笑容。

即便是來自白銀之海的饋贈，也無法從他的軀殼中脫離。

圈禁之手的本質，就是令源質如同自己的意志那樣的轉化，形成了無法歪曲、無法被破壞的鋼鐵！

貫穿。

硝煙味和血腥氣中，卡米拉回頭，看向了自己的下屬：「剛剛我們達成了一項新的協議，從此之後，我們就是盟友了。」

如是，無視了馬克西姆冰冷的眼神，笑容依舊平靜。

好像從老楊開始，就沒遇見過正常人啊！

「時局所限，我們只能做出必要的妥協。」

「不愧是調律師。」

就在瞬息之間，他面前的槐詩，竟然便已經從血肉之軀，化為了一座人形的鐵像——當再生計劃的力量從他身上抽走之前的瞬間，來自白銀之海的最後源質被圈禁之手強行束縛，凝固，融入身軀之中，令軀殼化為了鋼鐵！

如此肅冷！

卡米拉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哪怕到現在也一樣，艾晴——諸多代理人之中，你是唯一那個我找不到可趁之機的人。」

艾晴頷首，接受了這一份敵人的誇獎，壓抑著嘔吐的衝動。

「總要有目的吧？」她輕聲嘆息：「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賣了一個什麼價格？實在難以想象，司法局的立場竟然會動搖。」和圖書

「唔？我的立場從來沒有動搖，要說的話，司法局的立場動搖了才對吧？」

破門而入的巨響中，魚貫而入的特別行動小組佔領了整個指揮中心，漆黑的槍口對準了每一個人。

而現在，結果已經顯現，無可挽回。

卡米拉的笑容古怪起來，看著屏幕上那戛然而止的鬥爭，許久，忽然說：「至於價格，我想要改變現在的世界，足夠么？」

「真漫長啊，艾。」

槐詩抬起頭，感受著運轉在自己靈魂之中的那恐怖力量，咧嘴一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在暴雨的沖刷之中，被貫穿肺腑的槐詩竟然開始了走神，散漫的思想。

協議在那一天，就已經達成。

當靈魂表決的力量離他而去的瞬間，嶄新的力量，從空空蕩蕩的軀殼之中迸發而出，甚至，更勝以往的純粹、耀眼，暴虐！

那一瞬間，在指揮中心的監控屏幕之上，異變驟然湧現。

「我難道這麼優秀么？」艾晴瞥著頂在身後的槍口，嗤笑。

在這突如其來的寂靜中，卡米拉看著屏幕，怔怔出神。

就好像，早已習慣！

並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驚駭或者是茫然。

啪！

艾弗利拋下了手中在碰撞中斷裂的匕首，輕聲感慨：「應該是對我早有防備了吧。」

「唔？為什麼不猜猜看呢？」

是不是自己命不好？

「多謝誇獎。」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斷電之後會更強的那種——」

「說到底，司法工作不能一根筋，在執行上是有所彈性的。」

只是，你並不在我懷疑名單的最前排，卡米拉，你的偽裝很成功，令人欽佩。」

「總要有人去做的，艾。」她說：「我早應該去做的，比現在更早，十年，二十年……不過最起碼，現在也不晚。」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