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童話
無窮盡的黑暗源質，自靈魂之中迸發而出！
也想要讓他看著我——
然後，刺入了她的靈魂之中！
降下了鞭撻和懲罰。
「全體預備。」
當那凶戾的氣息化為無盡黑暗，衝天而起的瞬間，即便是遠方漠然俯瞰的律令卿也愣了一下，未曾預料。
轟！
看著她眼瞳之中那一片奔涌的猩紅，還有身後，鮮血的倒影里，那一片漸漸浮現的猙獰輪廓。
將一切，不自量力的反抗徹底擊潰。
難以觸及。
一聲輕響，霰彈槍上膛。
羅嫻輕聲呼喚，「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羅嫻瞭然的頷首，然後，輕聲說，「那我一定要殺了她。」
就這樣，彎下腰，去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乾涸的嘴唇，親吻著沉睡的王子，好像施展魔法那樣。
只是當看到了人群里那個遠道而來的消瘦身影，那一雙堅毅又平靜的眼眸的時候，便已經被魔念所誘惑。
每一步，都有如踩著尖刀。
向著羅嫻的面孔，砸下！
太冷了，又如此孤獨。
太陽馭手只是無奈一嘆：「真後悔啊，早特么多少年，老子就應該多給羅素那老王八幾拳，再給槐詩那個小王八來幾手……搞的現在想揍都沒機會。」
而回應母親的，便是不甘的拳頭。
現在，報應來了。
有殘酷暴虐的神采自那一雙眼瞳中升起。
「這是我，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太愚蠢了，小嫻。」
想要和他多說一些話，想要嗅著他的味道，看著他的臉。
詛咒，亦或者賜福。
哀鳴！
羅剎閉上眼睛，緊貼著她的頭髮，告訴他：「深淵的潮汐在控訴，我聽見了——我不知道吹笛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可他的目的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感受著這猙獰又殘酷的世界，無法呼吸。
羅嫻輕輕點頭，閉上了眼睛。
「我要的另一隻眼睛，帶來了嗎？」
「教育到這個程度，應該差不多了吧？」
可話就算是這麼說，他依舊能夠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猙獰，真實不虛的惡寒，如同生死相搏一般的殺意。
當屬於人的意識漸漸潰散，被隱藏在暗面的猙獰漸漸浮現。
震怒匯聚與黃金之杵上，令杵上無以計數的細小骷髏浮現猩紅，哀嚎和黑暗纏繞其上，足以毀滅所有的力量爆發。
紅龍惱怒的吶喊：「還有，他媽的看前面！看前面啊！」
緊接著，便又在金剛錐的劈斬中，攔腰而斷，劍刃飛上天空，光焰消散。
哪怕口鼻之間還殘存著血色，依舊，艷若桃花。
卡擦。
摧殘肉體，撼動靈魂，擊潰意志，泯滅反抗。
來自本能的，呼喚！
猩紅的色彩漫卷，在海潮聲中，將一切光鑄武士盡數盪盡，吞沒，溶解。可在潮汐之間的漣漪之中，羅嫻已經疾馳而出。
輕盈又溫柔。
即便是如此……
「魔鏡魔鏡告訴我。」
除非殺死你自己，否則便無法解脫。
伸手，去撫摸他的眼眉。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大概是，戀愛腦吧？」
槐詩輕聲呢喃，「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看呀，我的孩子，你終將會將這一切徹底毀滅。」
為此而修持，為此而煎熬。
可就在她身旁，卻有一扇華麗的寶鏡自虛空中隱隱浮現，映照著她的模樣。
當數之不盡的烈光投槍帶著濃煙，從天而降。
悲傷的母親緩緩搖頭，「叛逆到這種程https://www.hetubook.com.com度，必須要好好教育一下啦。」
她說：「我早已經有所覺悟。」
而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便終於看到了，那一張平靜又肅冷的面孔。
破裂的聲音響起了，來自人的面孔之後，統治者的本質彰顯。
無數哀嚎中，羅剎低頭，憐憫的俯瞰著她的模樣。
她最後懇請：「我只是想要跟在他的身邊而已……
用力的，握緊了武器，骨節蒼白，憤怒和暴虐顯現：「必須要，留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教訓才可以！」
惜別的眼淚，從統治者的眼角滑落，落在了女兒的嘴唇之上。
可是那又能怎麼辦呢？
五指破裂的瞬間，掌心裏醞釀出的血光迸發，從近在咫尺的地方掀起爆炸。瞬間，血光在羅剎的五指之下盡數蒸發，可那一片消散的血氣之後，美德的光芒流轉。
然後，羅剎漠然的向前，抬起手。
就這樣，殘忍的縫合了凝固和升華之間的傷口，不容許分離。不惜將施以重創，只為了重新將一切修復完整。哪怕是將靈魂撕裂，也要將所有複原。
槐詩點頭，告訴她：「我會保護你的。」
整個太陽船都籠罩在了動蕩之中，在後端，剛剛才修復完好的船艙和建築，被以比剛剛還要更加暴虐和迅速的方式所摧毀！
「對不起，嫻姐。」
愛有多麼執著，那麼恨便有多麼龐大。
轟！
「傻話，難道天底下會有討厭女兒的母親么？」羅剎搖頭，撫摸著她的臉頰，輕嘆著：「哪怕，已經被傷透了心……」
「在女兒被真愛洗腦上頭的時候，把她打醒也是媽媽的責任。或許你們之間有愛，或許他對你也一往情深……可是，你還能克制多久呢，羅嫻？」
轟！
她坐在地上，懷抱著自己的女兒，時隔二十五年以來，正如夢中所想的那樣，撫摸著她的長發。
即便是……已經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羅剎輕聲呢喃，「你的本性註定，你無法同這世界相容，即便它看上去多麼美好。你的歸處，不在這裏。
「我將在海中凝望，我親愛的女兒，我亦將在深淵里等待，見證這一份愚昧之愛的結果。」
「聽上去，真像是苦情劇里反派媽媽的台詞啊。」
她想了一下，恍然的低語：「我想，這大概就是恨吧？」
墮落的神性里，凝固的靈魂之中，為破壞而造就的力量顯現結晶，再無任何的保留，向著眼前的女兒，揮出耳光。
害怕自己所愛的寶物如同泡影那般消散，遠去。
羅嫻抬起了殘破的五指，指尖，那一枚晶瑩剔透的血色結晶，彷彿鮮艷的蘋果那樣，落入了她的口中。
令龐大的裂隙不斷的延伸在船身之上，又殘酷的維持著它的完整，任由激烈的戰火和廝殺將一切吞沒。
她的本質。
「實話說，我沒想到，竟然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女兒這麼執拗，讓媽媽也無可奈何。難道就不能認清現實么，小嫻？」
她茫然的環顧著周圍的一切，踏著血泊，蹣跚的向前，就像是人魚終於走上了海岸那樣。
或許，非人之愛會讓你的靈魂墮入深淵。可你所追逐的人之愛，卻只會讓你如我一樣，飽受折磨。
「發生了很多，但都不重要了。」羅嫻回答：「只是，稍微有些累了，我想要休息一會兒。」
令羅嫻痛苦尖叫。
啪！
和圖書「是嗎？他所尋求的，就是這樣的東西啊。明明曾經為了變強，不惜一切，可最後，又後悔了。
當你去愛一個人開始，詛咒便已經纏繞在你的靈魂之上。一直到最後，將你焚燒成灰燼為止……
當最後的力量揮霍殆盡的瞬間，金剛錐便已經將羅嫻的心臟徹底貫穿，令她踉蹌的後退，跌倒在地上。
宛如貫穿天地的巨柱那樣，以凌駕于電光之上的急速，砸在了冥河護盾之上，將強弩之末的防護徹底貫穿。哪怕是倉促之間奮盡全力的緊急規避，依舊被撕裂了右舷，大片船體在迅速的脫落。
怎麼樣，都看不夠。
極意之拳，瞬間破空。
被凝固的意識，所拒絕……
等待著他醒來。
「這他媽的是什麼？家暴？認真的嗎？偏偏這個時候？」
「吹笛人？為何要怨恨？」羅剎反問，「從父親，不，從曾祖父以大願求諸與深淵的那一刻開始，威權便為凝固所染，卡瓦納西一系的命運便已經註定——」
羅嫻疑惑：「難道你不曾怨恨么，母親？」
只是一個人在這裏，便忍不住想要流淚。
羅剎凝視著她的模樣，搖頭：「看看愛將你變成了什麼？」
「我也一樣啊，媽媽。」羅嫻喘息著，沙啞回答：「真高興，能再見到你。」
如夢初醒。
她低下頭，在羅嫻的耳邊，最後道別：
羅嫻瞪大了眼睛。
「是她。」鏡中的無窮血海里，猩紅的公主殿下看向了眼前的母親，如是回答。
招惹這麼多難纏的女人做什麼？而且一個還不夠，起碼三四個……
而當風暴吹去，塵埃散盡時，羅嫻依舊躺在血泊之中，空洞的眼瞳抬起，看著懸停在面孔之前的五股杵。
羅嫻想要抬起手，又被她踩住了，冷漠的碾下，斷裂的聲音響起。
「沒想過哦。」
擴散的黑暗裡，崩裂的巨響延綿，又被封鎖在內，無從衝出。激烈的震蕩在瞬間重複上百、上千、上萬次之後，形成了混沌的亂流。
一如決定將她送離自己的身邊時那樣。
吞下。
即便在身後，冷酷的聖光降下，狂熱的大天使從濃煙之中凝聚，遍布血絲的眼瞳抬起，癲狂的凝視。
「是嗎？」
「他還好么？」羅剎問。
「嗯。」
從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也已經有所準備。有朝一日，同這所有一起，埋葬進深淵里。
猩紅的探照燈光照亮黑暗，太陽船咆哮著，加速。
「他媽的……」
說好的事兒少閑多不忙活，結果到現在，連年假是什麼都沒有見過！
奇迹和災厄之間的交鋒和廝殺迎來了最高處，自咫尺之間，無休止的向著對方以最直截了當的方式，施加破壞！
自尋死路一般的，奔赴前方！
在鐵枝之下，大天使咆哮，發狂的掙扎，奮力的伸手，想要去攻擊那一隻停在自己面前的腳掌，卻只差一線。
羅剎娑之王踏著女兒的血，緩緩上前，俯瞰著她，告訴她：「你們兩個，不合適。」
鋼鐵之樹下，在黑暗和血潮的衝撞里，毀滅在迅速的蔓延。
羅剎端詳著她的樣子，欣慰一笑：「能夠看到你這麼有活力的樣子，真好。」
在那一瞬間，無窮災厄之血自體內，轟然爆發。
在這一瞬間，當最後的桎梏解開時，樂園背後的恐怖陰影，自輝光之下顯露。
再然後，在這寂靜里，踐踏在靈魂之上的腳步和_圖_書聲，終於響起。
他伸手，輕輕的擦去那一張臉頰的血跡：
就在她的面前，重創的女兒，艱難的抬起手臂，爬起，再度佇立。
當這麼說的時候，她便忍不住笑起來了。
結果，一無所得。」
好像生怕弄壞一樣。
即便，如此醜陋。
再度揮拳！
羅嫻輕聲呢喃：「明明應該適可而止的才對，可是糾纏不休起來，連自己都會覺得醜陋和討厭……察覺到應該警醒的時候，卻已經無法自拔。」
在她的胸前，貫入心髒的金剛杵，無聲的碎裂，數之不盡的神性和源質奔流，自其中湧現，逐出了沉寂的血水災。
令羅剎，愣在了原地。
羅剎閉上了眼睛，無聲嘆息：「我將非人之愛留給了你，以盼你能夠歸來。可你或許不會再回來了。」
可這一顆自詡磐石不動之心，卻又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摔成了粉碎。
被囚禁在海中的魔龍終於展露輪廓，呼吸著地獄中的空氣，痛苦嗚咽，支離破碎的靈魂之上，遍布創傷！
明明不曾期盼，卻又不由自主的，產生了渴望。
緊接著，又一座。
她的手掌，被拍開了！
稍微不注意的瞬間，竟然便已經從統治者的鉗制之下脫離，毫不留情的，發起了攻擊。
是啊，就像是自己的女兒那樣。
血肉被貫穿的聲音響起，猩紅的色彩如暴雨，灑落。
羅嫻點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勉強一笑：「媽媽，你會討厭我嗎？」
羅嫻微笑，「夢見了什麼？」
在力竭之前，在那一張面孔之上，只留下了一道血痕。
「真愚蠢啊。」羅剎評價。
殘破的甲板之上，血潮自黑暗的前方蒸發，五股杵砸下的瞬間，羅嫻手中的血色長槍崩潰。
不得解脫。
她說：「我來帶你回家。」
急著找死嗎？！
緊接著，金剛錐便已經毫不猶豫的，刺下。
濃煙和聖光中，數之不盡的獵食天使如同潮水，自前方奔流而來。
「和上一次見面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啊。」
而羅嫻已經飛出，砸在了破裂的鋼鐵之樹上，緩緩滑落。
就像是魚離開了海洋。
未曾有過，絲毫的動搖！
嫉妒，仇恨，惡毒……
直到最後，在潰散的潮聲里，鏡面破碎的聲音響起。
來自羅嫻的拳頭，毫不保留的，落在了她的面孔之上，自那宛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留下了刺眼的猩紅。
向著母親。
以此為釘，降下了痛楚的新生。
清脆的聲音響起。
「人的世界對你而言太痛苦了。」
姓槐的你壞事做盡！
路是你選的。
沙啞和輕柔的聲音，重疊在一處，在那一具殘破的身軀之中響起。
只差一線。
不論如何，祝大家旅途愉快——」
凝視著那一張寧靜的睡臉。
「嗯，愚蠢，確實。」
這個世界對社畜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她最後擁抱著懷中的珍寶，告訴她：「這便是我作為母親，給予你的，最後贈禮。」
血海之中，白馬的投影浮現一瞬。
就這樣，向著母親，再度擺出了進攻的姿態：
難以站穩。
不要被波及到其中去，小嫻。倘若你想要追求自己的愛，那麼就要離深淵遠一點，那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不將對方徹底擊潰，誓不罷休！
沒有去理會那些從天而降的獵食天使，也並不在乎那些呼嘯而來釘在身旁的投槍和攻擊，她踉蹌的邁動腳步，催動早已經疲憊www.hetubook.com.com不堪的身體。
「那就睡吧。」
能夠看見，那飽受摧殘的靈魂，在無止境的克制和忍耐里，漸漸的快要將自己撕裂。溫柔的面孔之下，靈魂早已經飽受折磨。
「但在那之前……」
羅剎低頭，俯瞰著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還有那倔強的神情，終究只是無奈一嘆：「為何冥頑不靈呢，孩子？」
只剩下了猙獰和殘忍！
一切力量，悉數源自求之不得的愛！
羅嫻茫然的想了一想，緩緩搖頭：「可是，『如果我受傷了，就請你保護我吧』……他這麼對我說了。」
在做出許諾的那一瞬間，她便早已經對後果，心知肚明！
哪怕，面目全非……
飛蛾撲火。
……
早已經，不堪重負！
啪！
就這樣，消失無蹤。
被她所隱藏起來的，醜陋模樣。
我無法阻攔你，可能也無法再保護你了。」
此刻，無窮雷霆的覆蓋之下，荒原中，拖曳著光鑄戰船踉蹌前行的太陽船再度一震，自大天使所拋出的投槍之下！
就像是羅嫻一般。
告訴她：「我要，留在這裏！」
她悵然的低頭，親吻著女兒的額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亡國和雷霆之海都沒有毀掉他，讓他一蹶不振，侏儒王和統治者都未曾讓太陽船如此艱難，可在關鍵的時候，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竟然是因為槐詩所引起的家庭紛爭……
啪！
得到，失去，期望，信賴，孤獨，悲傷，渴求，盼望，失落，乃至絕望！
「抱歉啦，媽媽，我是個不孝的女兒。」
「為何如此執著呢，羅嫻。」母親失望的問：「哪怕你付出一切，可真的會有回報嗎？」
「在幻滅之前，去盡情的追逐吧，小嫻。」
「……」
「我哪裡也不會去，媽媽。」
羅嫻抬起頭，擦去嘴角的血絲，彷彿在笑：「我已經不再『愛』你了。可唯獨現在，我是如此的，想要殺死你……」
「異端受死！！！」
而在她腳下的倒影中，猙獰的魔龍和她站在了同一處。
現在，當解放的時刻到來時，那些隱藏在靈魂最深處的哀鳴和哭泣聲，終於從深海的潮汐中升起。
再沒有反抗的力氣。
駕駛席上的雷蒙德已經欲哭無淚：「你們能不能出去打啊，這是我的船！我的船！」
只留下無休的廝殺和鬥爭，滿目瘡痍戰場，還有血中漸漸醒來的羅嫻，自痛苦中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沉默里，轟鳴和震蕩里，艦橋上的船員們環顧著彼此狼狽的面孔，還有眼瞳，到最後，竟然都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以為我不想么？她們的速度太快了，雷達根本沒辦法鎖定！光是保證上層和中層之間的封鎖和間隔，我就已經快吐了！」
美麗和柔和不再。
現在，在同源的威權之下，已經再無法克制。災厄的氣息從靈魂漸漸湧現，將一切，染成了漆黑。
從開始到現在，所積蓄而成的源質奔流盡數轉化為了光焰，自劍刃之上奔涌。
自鏡面的倒影中，猩紅的海潮湧動。在血水之中，凝固的本質顯化為了她的面孔和模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寒冷。
明明心懷著愛意，可彼此凝視的時，便像是共不戴天的仇敵。
「請不要妨礙我，媽媽。」
愛的輝光和恨的陰影，原本水火不容的力量，現在終於合併在了同一處，自凝固和升華的靈魂里肆虐。
羅剎和_圖_書溫柔的伸出手，「到我這邊來吧，小嫻。」
「——所以，請你不要礙事！！！」
尤其是對一不小心跟理想國餘孽們簽了合同的社畜，更是如此。
徹底的，將一切改變！
短暫的寂靜里，羅剎黯然一嘆，漸漸失望：「這是做女兒的應該說的話嗎？」
可你卻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冷漠的俯瞰。
前所未有的狂暴生命力湧現，自殘破的肢體內，迅速的，修復一切創傷，同時，也帶來了無法逃避的畸變。
尖銳的鳴笛聲迸發。
一整座船艙在金剛錐的突刺之下貫穿，然後在血潮中乾脆利落的撕扯成粉碎，不知多少碎片飛在空中，變成了鋼鐵的暴雨，灑落荒原。
毫無任何的虛假，也再無溫情脈脈。
連同不知多少的獵食天使一起。
除非殺死他，否則便無法結束。
即便是那一具軀殼中，空空蕩蕩……
正如同嚴厲的母親對叛逆期的女兒施以教導那樣，降下鞭撻和懲罰。
在遠方吹來的風中，統治者的身影漸漸隱沒。
乃至，流溢著輝煌威嚴之光的眼瞳。
「回來吧，槐詩。」
令血水奔流，化為海洋！
撥開了最後的鋼鐵荊棘和枝杈。
因為它並非是結果，也不是什麼美好幸福的結局，而是殘忍的開始，是無窮等待中的煎熬和無法滿足的渴求。
「我不會容許你再逃避。」
「是嗎？」
傾盡所有的力量，仇恨和憎惡隨著利刃一同刺下！
「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我便期望你能夠長留我的身邊。可這終究不切實際。」
最後發問：
雷蒙德拿起了對講機，最後命令：「前方即將接敵，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或許旅程即將結束了，各位。或許，使命也將結束。
如此寥落。
「父親很好，只是孤獨。」
當那一雙沉寂的眼瞳緩緩睜開，整個世界彷彿在瞬間，迎來了死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無蹤。
羅嫻輕聲問，「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僅此而已！」
「好像見了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槐詩說，「但最後，我夢見你在哭……所以，我醒了。」
「你終於長大啦，小嫻。」
「太讓人難過了，小嫻。」
只剩下了平靜的呼吸。
就這樣，安心的，笑著，沉沉睡去。
瞬間，升華和凝固的位置迎來了逆轉！
令猩紅的鱗片漸漸覆蓋了她的身軀，將她轉化為彷彿怪獸一般的模樣。
槐詩伸手，為她撫平了髮絲。數之不盡的枝杈延伸而來，將她和那一張病床保護在其中，不受打擾。
貫穿肺腑。
「紅龍，準備好，管不了那麼多了。」雷蒙德咬牙：「實在不行的話，照著那傢伙來上一炮，把她轟下去！」
前所未有的痛楚自靈魂里迸發，令她不由自主的痙攣著，掙扎，卻又被母親所按住，無法逃脫，無法控制的，哽咽出聲。
無以計數的鋼鐵枝杈驟然延伸，發狂的增長，宛如爆炸那樣擴散，轉瞬間，將公義貫穿，釘在了地上。
令天空為之破裂的巨響中，颶風擴散，細密的裂隙自甲板上擴散開來，猶如蛛網。
然後，又被羅剎毫不留情的再度擊潰。
想要留下，不止是升華的自己，也還有凝固的自己。不想要離開，不論是幸福的自己，還是痛苦的自己。
「對不起，葛洛莉亞。請你暫時……忍耐一下吧……」
就這樣，掐著羅嫻的脖子，緩緩的提起。
「如何才會明白呢，小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