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灰霧之潮
第八十四章 秩序和到來
基地市，一家裝潢低調內斂的餐廳內。
她眺望著窗外，是往來的行人和灑落大地的金色暖陽，就如災難來臨前的和平年代一樣。
榮升為小負責人的羅飛魚，正在給幾名剛上崗的「薪火准正式人員」普及工作內容。
相比起從其他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也是他們白塔人的信條，眼見，才是真。
黃局等調查局高層是狠鬆口氣。
羅飛魚是薪火第十四批入會的戰士，既不是前幾期入會的超老資格人員，也不是後起的妖孽新人，但靠著熬時間熬資歷，不斷做任務累計貢獻，羅飛魚如今依然稱得上是一員「小高手」。
同時斂散的，還有身旁那名平平無奇嚮導身上，彌散開來的浩瀚精神力。
粗糙和精緻，他自信能看得出來。
想想就讓人……
可惜，他不會飛，即使會飛也很難穿過充滿危險的幾千公里路程，只能蹭蹭日落國的飛機。
片刻后，沒有任何意外地……或者說任何意外都被絕對的實力強勢鎮壓，守衛小隊擊斃、逮捕邪教徒十餘人。
但，
他想再詳細描述一些，嚇一嚇新人，奈何，紅月災難發生時他羅飛魚還是個弱雞，根本沒資格上戰場……他其實也沒見過邪教徒。
「前面那是？」
此時，終於到了。
飛行時沒有噪音，隨著他能力開啟，還能進入光學隱身狀態，更能在鎖定某個目標后，通過觀察其步伐、肌肉抖動等等情況，來判斷是普通人或者是覺醒者。
「在此期間，世界會議將在水澤基地市舉辦，務必保障會議期間的安全和穩定。」
而其中，似乎有許多是覺醒者。
其中一隻十人隊，正是羅飛魚帶領的「炸魚隊」。
「黎明燈塔，我們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衛這座高塔，但我們的敵人可不是傻乎乎撲上來咬人的詭邪，也不是那些腦子不好使的覺醒者罪犯，而是……」
「而會議期間，各國神秘部門的大人物都會到場，調查局當然要保障這兒的安全和秩序了，我們薪火也是，現在會議場地，就是我們薪火的安保人員在維持呢。」
眼鏡年輕人「韓械」正蹲在筆記本電腦前，手指敲得飛快。伴隨著他的敲擊，一台又一台拳頭大小的球形「偵查無人機」飛出，須臾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
白塔使者：「？？？」
「煌都基地市建造完畢，下一個，是預計在六天後點亮的江南基地市。」
水澤機場，
此時，辦事處便是來了兩支十人隊，還有幾名配合的便衣調查員。
在浪潮攻城戰結束后的第三天，方游來到了煌都基地市，親手點亮這裏的黎明。
他們這些新人也來了，畢竟只是「新員工」，而非純粹新人，一個個都是覺醒者有著不俗的戰力。
但可惡，你哪怕心疼一下錢包也好啊！
「哪怕，世界終究會被吞噬，但他們的確做到了，在灰霧之潮降臨階段，撕裂開一直籠罩在天空的陰雲和*圖*書。」
哪怕薪火強大，那樣的大場面能不經歷，那還是別經歷了，太嚇人。
更多的，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臉上寫滿了壓力。
輔助秘法的運轉，讓白塔使者行動稍有些遲滯。
他領了長期駐守辦事處的工作，是這兒負責安全的其中一支十人隊隊長。
此時，
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這幾天都挺風平浪靜，隔壁調查局都出多少次任務，緝捕多少罪犯了，他們天天不是在辦事處喝茶就是在燈塔內喝茶。
……
戰鬥的統計，果不其然收益降低了非常多。
「有的民間覺醒者突然掌握力量，會做出一些不那麼理智的事情，更棘手的是，覺醒往往伴隨著危險、失控，即使自然覺醒面臨的劫難沒有那麼強了，在基地市巨大的基數下，仍有不少人覺醒失敗，在頃刻間化作了詭邪……這種災害事件的發生頻次，比詭邪滋生都要多，也更難防備。」
……
一是外部詭邪潮的衝擊。
只是覺得不神秘學。
「我們的工作任務就是緝捕覺醒者罪犯，擊斃覺醒失敗誕生出來的詭邪？」
「邪教徒就藏身在這裏面，乖乖……這可有點難搞。」
安見幽扶額、嘆息。
聽得彙報，方導師眉頭皺起。
「行吧。」
「看起來，水澤基地市那次的確是有邪神爪牙在影響，才大幅提升了攻城浪潮的規模，不然大概也就幾十萬這個數。」
方游繼續道，
白塔使者只是隨口一問，並不在意。
于白白小聲嘀咕。
這個人名叫「苟平安」，是薪火組織的人。
如果知道在哪裡，那還能留著！
等到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伊洛希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菜單上收回。
那玻璃窗破碎的建築內，又鑽出來一道人影，狀若癲狂地，朝著遠處飛奔。
乙16居民安置區。
嚮導似乎有些無奈，還是停下往後挪的腳步。
——當時伊玥露曦就是這麼跟她描述的。
「而且，他們佩戴的覺醒武器，似乎也很精良？」
砰——
那幾道血影和一名名執勤的黑風衣，眨眼就消失。
而這兩者，羅飛魚清楚面前的韓械都符合。
「啊～和平真好。」
他也不是期盼著邪教徒出現，但無所事事這樣子，渾身難受啊。
同時，因為黎明之光對灰霧的驅散、擠壓，也不出意外地刺|激到了周圍地域的詭邪。
「這個藍星的覺醒率，也太高了一些。」
苟平安望去，見到了黑風衣調查員在封鎖現場，更裏面還有幾名穿著薪火戰鬥服的同僚。
想到這裏，安見幽就倍感自豪。
噘著嘴，伊洛希看到外面廣場，有不少黑風衣身影，頓時來勁，「怎麼了，我們這裡有案件發生了嗎？」
自己要真有飯桶類能力就好了！
于白白等新人發出一聲驚呼。
幾支浪潮全部數量合在一起，大概也就幾十萬，跟之前預估百萬，實則幾百萬之巨的規模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白塔使者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前往高塔，他就如一個普通的遊客，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也見到了許多穿著黑色風衣執勤的調查員。
所見是一副比他們綠洲更熱鬧、更和平的景象。
「那個，我這個朋友她飯量比較大。」
但這時，
跟詭邪比起來，邪教徒著實就陌生了，哪怕在教材當中也有提及，嗯，什麼青面獠牙，滿身觸鬚等等。
「沒關係，我們這裏也招待過覺醒者食客。」
原來如此，白雁絲果然有替本會長著想。
羅飛魚聽不見面前這個小胖墩心裏的嘀咕，他繼續道，「但我們的任務更重。」
……
好在，能看到明天的希望，就有盼頭。
若只少數，還能解釋為從某綠洲勢力哪兒購買，但人人都在用這些精良的武器，那肯定就是藍星自產的了！
但有些出乎意料。
被須臾撲滅。
……
「即便如此，後續基地市的防線布置，仍得按照這個標準執行，安全是第一位，更不要說，邪神爪牙可能就等著我們麻痹大意。」
雖然他清楚，韓械是後起妖孽，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再想到深不可測的幾位組織核心，羅飛魚便熄了比較的心思。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
憑此偵查，效率比十幾個覺醒者到處亂跑更高效且安全。
周圍已經是疊了一堆空盤子，還是經過了幾次回收。
以及，一身白色衣袍，樣貌儒雅的某位白塔使者。
安見幽又扶額嘆息，「有的，肯定是你沒看信息，白雁絲已經代表你們姐妹會抵達水澤基地市了，還是特意乘飛機來的。」
這時，黑白蔓延，將四周的色彩抹去。
伊洛希來之前還餓了自己一陣，就是想狠狠吃安見幽一口。
「雖然幾十萬，正常情況下也足夠將一個基地市來來回回覆滅幾遍了。」
新入職員工中，略有些胖墩的于白白帶著興奮問。
「那，什麼時候能找到邪教徒出任務？」
甚至，是那些高位存在。
迫不及待啊！
在白塔使者還盯著黑白領域，對外面感知有些遲鈍的時候，那道血影已經衝到了不遠處，能見他臉上蠕動的血須，赤紅的眼瞳，尖利的牙齒。
他略一思索，對著白塔使者面色嚴肅道，
「尤其是現在，世界會議即將在這裏召開，我們更要保證基地市安全，不能讓那些邪教徒搗亂。」
「好吧。」
僅剩積攢起來的命運點。
即便派遣模塊給了大量額外獎勵，薪火賺到的詭晶，也幾乎是零。
這裏一棟棟臨時建築鱗次櫛比地排列，所留下的間隔非常狹小，並不寬敞的街道上有許多小販在吆喝，售賣著豆漿油條、麵包、腸粉等等一些早點。
數量很多。
「隊長，我們基地市內還有邪教徒，在哪？在哪？」
嗯，薪火標準的小高手。
稍微運用秘法，更能夠望見高塔頂端，彌散開淡淡的金色光輝。
不見一絲一縷的灰霧。
「大意了……」
又轉身一掌，將另外一道血影凈化。
「這是……」
這些無人機，並非是鍛造部門出品。
龐大的運輸機緩緩降落，從中走出來的，是來自日落國巡夜者組織的代表。
……
綜合起來，收益便低到了極致。
「乖，我們就安心在外面等著會議結果吧。」
他就是要用自己的眼睛，考察考察基地市、薪火組織，有什麼特殊之處。
服務員掛著招牌的笑容，只是隱約也有些抽搐。
就像她，她正處在休假假期內，但不會離開水澤基地市，也算半個安保人員。
那是幾百萬詭邪嗎？錯！那是幾百萬亮閃閃的命運點和詭晶啊！
那你說個鬼啊！
一副要把安見幽吃窮的模樣。
白塔使者手伸入衣兜，攥住幾把粉塵，須臾之間動用了秘術，隱約可望見黑白色的空間內，有一道肌肉虯結的人影，將一名邪教徒抓起，撕拉地撕裂開。
「你們組織，就是前幾天抵擋了超級浪潮的勢力，怎麼做到的？」
「不，那些案件通常由調查局負責，跟我們無關。」
只是好不容易才讓可惡的安見幽請客，不從早吃到晚，她覺得虧。
「對了！既然參加的不止是各個國家部門，那我魔女姐妹會也得有一個席位吧！沒有就是黑幕！」
白塔使者瞥了這名，似乎有點膽小的嚮導一眼，微微搖頭。
羅飛魚正色道，「千萬不要小瞧這些邪教徒，想當初紅月災難，就是由邪教徒引起的，那些傢伙一個個悍不畏死，可怕如斯……」
自己在其中也出了不小力呢，好耶～！
從機場出來，白塔使者乘坐輕軌，遊覽這基地市的中部區域。
她嘟囔著。
他一指遠處，那高聳的純白色高塔。
……
「白先生，我是您此行的嚮導，有什麼想去的或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他正想拼著反噬出手，一道雷光乍現，將血影吞沒。
「魚哥，有線索了。」
「會議有很多繁瑣的章程，還得進行發言，代表自己的勢力跟其他人交流等等……這些麻煩事你也不想的吧。」
……
窗外是陽光，是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面，是架設在距離河面幾十米高的宏偉大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十幾米外，一個似人形，掌心冒雷的身影漸漸散去。
面對新人的詢問，羅飛魚扼住。
毫無疑問，撕裂陰雲黎明籠罩，跟這一高塔有關，這也不難猜。
似想來一個英雄登場的戲碼。
「你們能領到辦事處的任務，說明『覺醒和神秘』的考試是通過了，還取得比較優秀的成績，那麼肯定明白，在灰霧之潮降臨后，民間自然覺醒率是大大上漲，這就帶來了兩個問題。」
「白先生，前面是有大案發生，很可能還跟邪教徒有關，我建議我們還是離遠點，免得遭到波及和*圖*書。」
畢竟是她請客。
她搓了搓手，掌心冒火。
「按照一號計劃，實行抓捕。」
讓羅飛魚沉默。
水澤基地市，在黎明點亮后，基地市範圍內滋生出來的詭邪已經非常稀少，至今只出現了一起二星災害。
遙想當初，見到災難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她還以為再也沒有這樣的日子了。以後不能悠閑地坐在餐廳內，見不到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殘喘。
那模樣，就像在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伊洛希雙手抱胸，緩緩點頭。
但基地市內部，覺醒者和邪神爪牙帶來的安全問題，不容小覷。
一名平平無奇，只是雙目比較有神的年輕人，對著他說。
而是韓械的個人造物，他有著「機械製作」的獨有天賦，以及「機器活化」的覺醒能力，兩相配合下，便製作出違背科學但很神秘學的眼瞳無人機。
思緒飛散的時候，羅飛魚也沒忘觀察四周，觀察的路過的行人，儘管什麼都沒發現但韓械的偵查很快有了突破。
「審訊結果，這些邪教徒並非邪神爪牙單線發展，而是，受天外高位存在侵蝕，心神被污染，被轉化而來的嗎。」
一定要吃到能賺才行！
「若爆發了戰鬥，我也能藉此機會，親眼看看薪火、調查局強者的水準。」
至少他已經中等偏上了嘛，還行。
這個充滿奇迹和不神秘學之地！
這個冒出來些許苗頭的邪教，瞬間覆滅。
詭邪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可惡。
「伱沒看消息嗎？明天就是世界會議……就是全國各國共同參加，商討世界未來走向的會議，準備達成某些戰略共識一類的會議。」
說話的時候，他腿已經漸漸后挪。
「我們水澤基地市初建，人員密集，魚龍混雜，這樣的環境非常有利於邪教徒躲藏，那些傢伙就像蒼蠅一樣無孔不入，像蟑螂一樣殺之不絕，又可怕又噁心，而對付這些傢伙，就是我們的職責！」
韓械操作著電腦，頭也不回道，「入了，我前幾天順手考了正式工的證件，只是沒有完全在鍛造部門任職而已。」
解釋了一通世界會議，以及參与各方，伊洛希才懵懵懂懂點頭。
伊洛希抬起頭，嘴巴里塞得滿滿嗚咽道，「喂，我可不是飯桶哦。」
但並不意味著基地市就很安全了，繼滋生詭邪后，仍有許多安全問題需要面對，需要小心謹慎。
同時，筆記本電腦上出現了一個個無人機視野。
「就這樣，散會！」
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走入，面色凝重，「跟邪教徒有關的線索！」
「不過，你這能力在鍛造部門能發揮出更多價值啊，怎麼想來一線？」
不過，介於超級浪潮剛過，整個水澤州境內短時間內是沒多少詭邪了，外部衝擊暫時可以不在意，薪火的預警系統也正監視著一隻只詭邪的動向。
「未來幾天，可以不怎麼吃飯了。」
「白先生，我就說這裏危險，還是趕緊離開吧。」
那一隻只和_圖_書遊盪著的詭邪嘶吼，開始匯聚，化作一股股小浪潮又漸漸壯大，朝著煌都基地市奔行而來。
「一些人覺醒后，理智受到影響，或本身就性格陰暗，由此帶來的犯罪事件也是屢屢發生。」
知足才能快樂。
他望向遠處，矗立著的純白色高塔，非常醒目。
大概是他許願靈驗了。
但她們，守住了一片安全之地。
一如幾天前，遮蔽天穹的陰雲和灰霧滾滾退散，一縷縷金色光華透射而出，灑落在大地上，泛著熠熠的輝光。
看到伊洛希又瞪大眼睛，撅起嘴，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的安見幽勸慰道，
「在未來的一次次浪潮攻城中，很可能就有一次，藏著邪神爪牙真正的殺招。」
方游就失望了。
雖然是一道來的，但他只是蹭了蹭這種名為「飛機」的工具，並非跟日落國一起，之前白塔跟日落國就沒有合作，在見到浪潮攻城的震撼場面后，白塔使者一顆心已經飛到東煌。
「怎麼做到的！」
安見幽用長公筷將幾片切得薄薄晶瑩剔透的生魚片，給撥到滾燙的湯鍋內，輕輕涮了幾秒撈起，夾過來后沾了點蘸醬送入嘴裏輕輕咀嚼，露出幸福的表情。
被瞥了一眼。
幾天前就恨不得隻身飛來。
「就在這裏看幾眼，我不上前，邪教徒人人得而誅之，若有需要，白某人也會出手。」
另外一隻十人隊，則是眼鏡年輕人帶領的「搞機隊」。
新人啊，就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邪神爪牙！邪教徒！」
非人級嘛，吃一天存幾天，大抵能做到的。
哪怕基地市的建造、遷移過程都非常順利，但畢竟是將兩三億人擠壓到小小的一個基地市內，更是不得不捨棄許多物資，來到這裏重新開始，生活壓力必然是很大的。
水澤基地市，三號衛星城。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襲酒紅色半長發的伊洛希，吃相就兇猛得多，涮了一盤又一盤的肉，又招手，「服務員，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三十盤。」
「白先生這你就為難我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嚮導，哪知道這些機密信息。」
「領域類的詭器？！」
忽然間遠處玻璃窗碎裂，有幾名指甲拉長，周身縈繞著血霧的人影往四周竄去，速度極快，宛如道道血影。
「會議就在我們這水澤基地市舉辦，準確的說，舉辦場地距離我們這兒都不是很遠。」
吃窮不可能，哪怕現在物價飛漲，也不可能吃窮一名堂堂的六重覺醒者，安見幽只覺得尷尬。
辦事處內，
……
鍛造部門那可是美差，貢獻多還能上手最新款武器，就是考入鍛造部門那是一期比一期難，非特殊能力者或學霸，很難進入。
爆率、任務收益，跟之前比起來是降低了十倍，然而煌都基地市防線的前期布置、投入，卻是固定成本。
那名嚮導也很識趣，只要他不說話，就跟透明人一樣，只是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白塔使者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