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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獵人提議道。

「不對勁，我們跑了這麼久，不可能還沒回到峽谷口……所以，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們……」

「道子？」薛僮頓時靠近一步，露出一張讓張榮方異常熟悉的面孔。

「我叫薛僮。」那人走到距離張榮方還有五米時，停了下來。

「一個約定？」

「可以試試。」

「因為。」薛僮再度上前一步。雙目在這一刻，和某個莫名的雙眼重合。

比起實實在在的武者拜神等等，神佛虛無縹緲，從沒有人真正接觸過實體。

他手緩緩摸在自己后腰一個大一些的腰包上。

「你真是大道教的！？」他一下露出驚喜之色。

「我反思了很久。覺得是自己對很多東西，對人性，對事物，都沒有學通，所以……便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薛僮……」

「她就是她，許願女，也有人叫她瑪娜塔。很多年前就被剿滅過一次的密教密神。」薛僮簡單回答道。

「煙花也沒用么？」張榮方眉頭緊蹙起來。

只是爬了十幾分鐘，他忽地感覺不對，往上看去。

他有種不妙的預感，這樣下去時間長了，峽谷口的清素很有可能會帶人進來搜救，到時候……怕是會越陷越深！

而且看樣子，對方被困在了這裏很多年。

清素確定了令牌，眼裡的警惕頓時鬆了些。

他就這麼懸在半空，上不去，下不得。

「你可知玉虛宮金玉言！？」他朗聲道。

只是嘗試了十多分鐘。

所以真真假假，有什麼關係？

「證和_圖_書據？」張榮方心頭一凜。

這詭異的霧氣，完全阻擋了他強大的五感感知。甚至連暗光視覺也沒辦法突破。

「晚輩天寶宮道子張影！見過前輩！家師岳德文，不知前輩道號？」

「沒事，快帶人來幫忙，晚了來不及了！」張榮方沉聲道。

「你不該帶人進來……而且，按道理你也進不來才對……」薛僮搖頭道。「現在好了，你也出不去了。我也更難出去了。人一多，她的力量又強了……」

「敢問這位道兄出身大道教哪一支？」張榮方心中半信半疑，他雙手迅速結印，擺出文功中獨有的兩個特殊手印。

「不錯，你若能有機會出去，可以去問她一個問題。不管現在的掌教到底是誰，他絕不會知道此事。」薛僮沉聲述說道。

「我和她做了一個約定。」

「為何！？」張榮方忽地感覺心中有些不妙。

他一時間也沒什麼好辦法。

「我就不信了！」張榮方心頭有些憋屈了。這麼長時間連人影都沒看到一個，帶來的人也和自己走散了。

「當然……我以前在大道教時，就專門寫過這方面的書冊，可惜……那時候出了一件事，我被人算計，困在了這裏……」薛僮嘆息。

所以……

「咦？」薛僮頓時一愣，也跟著迅速擺出手印，剛好是和張榮方的手印續接下去的部分。

張榮方此時已經有些混亂了。

忽地一聲輕響。

張榮方從腰間取下一枚傳訊煙花，點燃https://www.hetubook.com.com后直衝天際。

「我有證據！」薛僮猛地提高聲音。

他看向宋新業等人。

「大人，我們以前也在山林里遇到過鬼打牆，這種時候，一般是蒙上眼睛，往前一直走。不要怕撞牆，裝了再說。然後大家跟著蒙眼的人走，就能走出困境！」

而下方。

「真的……有神？！」

煙花炸開，隱約照亮不少霧氣。

「不對！」忽然清素猛地頓住腳步。抬頭看向那人。

「大道教？」張榮方一愣，沒想到到了這裏，居然還能碰到一個教派的人？

下面一樣是看不見底的霧海。

每隔一段再猛然刺出手臂，以此減速。

這個自稱薛僮的男人，身材只有一米七出頭，一頭長發亂糟糟的披在身後，如同背了一床黑毯子。

另一側。

而宋新業等人，果然不出所料的，再度不見了……

張榮方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眼身後氣喘吁吁的十來名老獵人。

「被你剛剛的煙花吸引來的。這裏，說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進來新人了。」

既然是同門，趕緊拉關係才是真。

嗤！

「晚輩是在前幾年被家師收入門下的，此事整個教內都清楚。千真萬確。若是您不信，可以隨意核對相關大道教的諸多消息細節。」

「其他人都在裏面，我先回來多調些人進去。」張榮方迅速回答。

薛僮看著他，眼中莫名的流露出絲絲奇異之色。

「我說不可能就不可能！」薛僮斬釘截鐵反駁，「你師傅無htｔｐs://m•heｔｕbook.coｍ.ｃｏｍ論是誰都有可能，唯獨不可能是岳德文！」

「知道，是晚輩師叔祖！」張榮方迅速回道。

那是屎尿汗臭，混雜了衣服餿掉了的綜合氣味。

「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說這句話。」薛僮沉聲道。

所有人面色都有些發白，連續狂奔半個多時辰，也就是他這般的修為，以及堪比拜神的強橫體力，能支撐無事。

張榮方記得來之前他大概估算過這峽谷兩邊的岩壁高度。

嘭！

這要證明師傅是師傅本人，他去哪找證據？

「大人，其餘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她眼中泛起警惕之色。

眾人只能留在原地。

那老獵人除了撞了個滿頭包，毫無用處。

不至於這麼高。

然後另一隻手往上一刺，同樣如另一根釘子，刺入岩壁。

他再度回到地面。

張榮方眯起雙目，雖然之前一直有猜測，都能此時此刻，親耳從別人口中聽到，他更能感覺到一絲莫名的震撼。

「當年我親手打死感應門月王，之後被神秘人引到秘地，和願女靈將兩敗俱傷，之後被困於此。轉眼已有七十個春秋。你既然說你師傅才是岳德文，你可有證據？」

「你師傅怎麼可能是岳德文？！這不可能！」

「是這個么？」張榮方迅速從腰間取出一塊墨綠方形令牌，上面雕刻有一隻振翅欲飛的松鶴。中間還刻了一個碩大的金色張字。

他手掌小臂居然硬是刺入岩壁，宛如一根釘子，扎進其中。

那張面孔上滿是驚愕。

和圖書「你是否覺得真假也沒有干係？」薛僮忽地出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是了，他不在乎師傅身份真假，真正對他好，庇護他的，是現在外面的岳德文。而不是眼前這個薛僮。

嘭。

上方依舊一片霧蒙蒙。

身上衣服隱約可以看出又臟又破，不知道多久沒有縫補和清洗。

張榮方也是驚喜了。

「什麼意思？這裏難道進來很難？」張榮方隔著霧氣仔細打量此人。

當即，那名老獵人自告奮勇，蒙眼閉目，走在最前面。

噗。

「你是誰？」薛僮此時也在打量張榮方，「為什麼會進來這裏？我記得很久以前，我就吩咐過，這裏不允許進入生人。」

『以我的速度，就算是三千米的岩壁，也該到頂了，可現在居然還是沒影。』

「誰！？」張榮方迅速轉身，透過霧氣，只能看到朦朧的一點人影，正在朝自己迅速靠近。

「是！」

「敢問大人可有我松鶴觀的令牌！？」清素沉聲問。

薛僮神色陷入追憶，面容安詳，隱隱有種飽學之士的書卷氣。

張榮方也是第一次接觸神佛之類的存在。

「我是張影，就住在附近巫山府的人。聽聞這邊峽谷的怪異，所以帶人過來查探，沒想到……」

「你若還不信，所有大道教文功武學，我全會。你想問什麼，盡可以在此解答。」

只是靠近一些，張榮方便能聞到一股子惡臭。

「你們在這裏等我。」他左右看了下，從右邊山壁，伸手一刺。

張榮方隱約感覺有些不對。

張榮方簡單介和_圖_書紹了下自己。

「她的力量？她是誰？」張榮方皺眉。很顯然眼前這人絕非簡單角色。

「抱歉，是屬下過於小心了。」

「我就是岳德文！」

「不可能！！」張榮方斷然出聲，面色已經帶上不虞之色。「前輩既然知道我師名諱，當清楚他如今乃是大道教當代掌教。執掌教派數十年，勞苦功高。若你再敢如此羞辱吾師，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但不管如何，不管現在的岳德文是真是假，他對自己好，才是真的。

清素迅速帶人往峽谷內趕去，不多時，便沒入其中。

就這麼一下接一下，張榮方迅速沿著岩壁往上攀爬。

但還是迅速回答。

噗嗤。

一群人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七十年前月王一戰之前，我還是掌教，那時她才絕情絕欲，沒能徹底完成極境，失神落魄，求助於我。我答應幫她，但有一個條件。」

當即，他迅速拔出手臂，任由身體往下急速墜落。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神色落寞，語氣幽然。「月王當年被我親手打死，化為黑粉消散不見。所以他不可能是月王。而我這個真岳德文又在此被困多年。那……此時此刻，位於天寶宮的那個……到底是誰？」

「我勸你還是別亂來比較好。」忽然一個疲憊的男聲，從張榮方身後傳來。

他擲地有聲，雙目明亮。

他思路迅速清晰。

「為何不可能？」張榮方有些不滿了。「當初我拜師時，整個天寶宮都有人見證，大都靈廷靈帝陛下也親口承認，前輩何出不可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