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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張榮方說出這麼一句話。

「是。」老道微笑，點頭，「貧道靈龜，算是總領這邊，唯一留下傳信之人。專為道子留下。」

「道子看來是明白了，掌教，也是如此。」靈龜嘆息，「當年，掌教也和道子一樣，吃過一樣的虧。之後，才痛定思痛，決心掌握勢力，培養高手。甚至放下顏面去拉近玉虛宮師叔祖。」

看著面前這個快要步入死亡的老道。

「你沒拜神？」張榮方微微一愣。

「為何不拜神？大道教……文功大修太多。道子您這就叫，飽漢不知餓漢飢。」靈龜輕輕搖頭，「拜神只有在煉神才會出現質變，煉神之前，只能算尋常。能拜什麼層次，全看你對教派的貢獻。」

說著說著，他忽然咳嗽起來，聲音從小變大，從乾咳，慢慢出現有痰音。

「若道子真能做到，老道願意！」靈龜道人想了想，迅速回答。

「岳掌教，請。」他眼神平靜，似乎絲毫不在意岳德文身上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

四十九是什麼概念！？

只不過，能讓道子如此謹慎的，恐怕壓根就不是拜天尊，而是拜外教之神。難道道子居然……！？

無論如何，他需要先保證自己的進度不能慢，身邊人的安全不能弱。

他打開屬性欄，看向對方。

「你還想活下去么？」

是啊。

「為何不拜神？」張榮方沉聲問。「你的文功修為應該很高，元嬰期拜神，應該能延壽很久吧？」

「讓你見笑了，上午還能起得來……人這一輩子，當真m•ｈetubｏｏk•ｃoｍ.ｃom是沒意思……到了老了……什麼也做不來。」

「並非你所想的那樣，不是拜神。」此時的張榮方漸漸思路清晰，下定決心。

很多文功大修，元嬰期也才接近三十的生命值。

這些天里，他一個人的實力確實極強，就連大宗師也敢上去碰一碰，勝負未知。

「自然。」岳德文雙目眯起。

老道鶴髮童顏，膚色紅潤有光澤，此時感覺有人靠近，他慢慢睜眼，眼神中有種看破世事的清晰感。

「那好！」

就像現在，他需要人給他準備藥材糧食肉食等，這些東西物資，不是單獨從一個地方運來的。而是分散各處匯聚來。

「好……」張榮方應聲的同時，心中不斷閃過這幾日遇到的各種情況。

當一處地方出事，他可以去親自解決。

想到這裏，張榮方面容微動，看向對方。

山省大道教總領道宮內。

「？」靈龜講完一切，都準備閉目安心坐化了。

清宵道人兼修武道，生命也達到了四十幾點。

大堂石門開始緩緩關閉，就在門縫徹底合攏的一瞬間。

但很多時候，一個人再強，也總會遇到分身乏術之時。

這樣一來什麼都幹不了，一天都用來進餐排泄了。

……

「這點，老道就不知了。」靈龜搖頭。「掌教只命我留下這句話，請道子放心隱居便是。另外，如需錢糧，可去此處借取。」

直到十多分鐘后，才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坐到寬大如巨人坐的石椅上，靜寂無聲，m.hetubook.com.com宛如真的石雕。

「遵命。」狼首頭盔男子站起身，看向岳德文。

他默默站了一會兒，彷彿在思索什麼。

張榮方忽地出聲。

張榮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就只有眼前這人一個生命氣息。確切地說，連只老鼠都感覺不到。

「在。」

除非他捨棄所有一切，不管屬下，不管姐姐姐夫，只顧自己。也不在乎屬性點的得到速度下降。

忽地他出聲詢問道。

「您說得對。拜神需要身體狀態夠強，老道如今……」靈龜苦笑，沒繼續說下去。

忽地，他頭盔下的嘴角微微一勾，帶出一絲怪異的弧度。

這幾乎已經是僅次於之前清宵道人的層次了。

周圍風吹動落葉，在地面刮擦出嘶嘶響動，加上老道聲音鎮定，反而給人一種更加安寧的感覺。

那滴血剛一進去，便開始迅速同化周圍一切血液。

張榮方面色一定，上前一步踏出，靠近，伸手，一指點在對方眉心處。

起碼張榮方暗光視覺並未在其身上發現修行武道痕迹。

「自然知道，他現如今，就在閣內。只是最近一直在忙一件很重要之事，無法分神，具體何事，我也不知。」男子回答。「你……要見他？」他停頓了下，問。

「咳咳……」靈龜笑了笑，「被您看出來了。是啊……年紀到了，活得夠久了，也就該沒了。」

「是師傅有什麼交代？」張榮方瞬間明白過來。

道宮靜寂無聲，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道，安靜盤坐在道場中心的香爐前，彷彿m.hetubook.com.com早就等候多時。

「總閣可知他人在哪？」岳德文問。

……

浮山城外。

如何應對？

「而且，拜神名額也有限啊……像我這樣的糟老頭子，什麼也不會，就算拜神了，又有何用？過了年紀，氣血衰敗，也就什麼都沒意義了。文功只能抵消年老帶來的氣血衰退，僅此而已。」

「他們都走了？」他收起紙條，心裏明白，岳師應該是對紅巾暴徒早有預料。

看到生命下限時，他也是有些發怔。

他想要站起身，但雙腿似乎已經萎縮了，沒有力氣。努力了兩次，還是沒能起來。

「此事，並非我說的算，十二閣主之事，我也不清楚，你該知道，我雖名為總閣，但大閣主才是負責一切的安排。我只是教內派來坐鎮督查的人手。」男子平靜道。

他頓了頓。

到處都在發生暴亂，物資短缺，資源交易鏈斷開。現在的物資用一點少一點。

「有勞了。」岳德文笑著回道，背著手，從總閣主身旁擦身而過。

大門外，一身穿藏藍色鎧甲，頭盔呈狼首形態的男子，快步進來，單膝跪地。

獨木難支……

「之前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一道細如蚊蚋的聲音，鑽入總閣主耳中。只有他一人聽到。

所以……

「對了。」說到這裏。靈龜繼續道：「掌教傳訊於我，讓貧道轉告道子，冒充您的那人已經消失了。從今往後，張影道子已經因為之前之事被掌教親自處決，至此，世間再無張影。日後，您記得報名號時注意下。」

「ｈｔtps://wwｗ.ｈｅtuboｏk.com•cｏm應該只是誤會。」總閣回答。

「掌教料到您一定會來這裏，所以，命我在此等候。」靈龜回答，「對於紅巾暴徒，掌教明言無法避開，但只要道子留在自己所在據點，便不會有更大困擾。」

沒有特製的辟穀丹，他每隔一點時間就得吃大量食物，還得不斷排便。

四月初。

「能不死，自然是願意。」靈龜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苦修文功近百年。」

「是啊……他們都走了。」靈龜點頭。「道子，如今既然找到了這裏來，想必也明白了，何為獨木難支。」

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條，顫顫巍巍的遞出來。

一滴鮮血被他逼出，從對方眉心被劃開的小傷口中滲入進去。

如眼前靈龜這樣的外人，頂多是給予一點精血。

張榮方走上前去，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邊寫著一個陌生地址。是在山省內的一處荒山裡。

張榮方心中微沉。

隆隆聲起。

……

「可以。」男子雙手一拍。「冰原。」

而四十九，必然是身體先天生命上限高，然後加上文功境界極高，兩者疊加，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靈龜道人——生命4－49。』

「你快要死了？」

「你專門在此等我？」張榮方皺眉。他感知中，周圍道宮附近，居然就沒有第二個人的動靜。

「我有一法，可讓你能繼續活下去，但，你需要作為報酬，為我做事，你可願意？」張榮方沉聲道。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生命值下限這麼低，上限這麼高的人。

但當所有地方都出事，他便是手忙ｍ•ｈｅtｕｂｏok.cｏm.cｏｍ腳亂。甚至此時此刻他救火都來不及，損失了不少的手下。

而眼前這靈龜老道，是純修文功達到四十幾點。

否則……他必須要考慮，如何應對現在的情況。

「原來，是道子親至，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老道氣息平緩，開口出聲。

張榮方面色低沉，踏步走進空蕩冷清的寬大道宮。

「無法拜神，便無法延壽，你這般的氣血衰竭之人，恐怕已經沒有教派願意接納你了吧？」張榮方繼續問。

他的心裏一定有怨吧？不甘，怨恨，渴望，這些都是人性自然會產生的東西。

「帶岳掌教去地元堂。之前我看大閣主應該還在地母之前祈禱。」

「……！？難道您……」靈龜聞言，雙眼微微睜大，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拜神。

於是他苦笑了下。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如果不是沒辦法，誰願意就這麼一事無成的走向死亡？

如果要製造血裔，他不可能再像對丁瑜那般，全身換血，那樣是重視之人的待遇，而且太費事。

「希望如此。」岳德文緩步跟著冰原走出萬鈞堂，漸漸背影沒入漫天風雪。

等人徹底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總閣主站在原地。

眼前這個靈龜道人，不正是血裔中極為合適的人選？臨死也沒能得到拜神的名額，在生命的最後，完成屬於自己的使命，然後靜靜等待死亡。

「師傅為何敢如此篤定？」張榮方心頭一凜。

血裔！

萬鈞堂內。

岳師看似安排好了一切，但他不知情的是，張榮方需要的東西，不僅僅是一點吃食，還要特製辟穀丹的煉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