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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紅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就如張榮方所言，岳德文上百年的記憶經歷，雖然身份是虛假，但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

張榮方仰頭望著天空。

張榮方迅速振翅靠近，停在靈飛天入口外的一處岩壁上。

張榮方沒有遲疑，往上振動雙翼，飛向那光亮處。

兩人在天幕前一時間沒有了言語。

『既然他也說了，互不干擾，那我們也別去理會他就是。能不打架不是最好？』白鱗建議道。

作為現代人，他何嘗沒想到過這個辦法，但月神馬上就要集齊靈印，他需要的是短時間內證實的辦法。

『我怕他死在外面，到時候老岳可就跟著他一起死了。』

「你下去吧。」張榮方吩咐。

他面色平息下來，笑容收斂，抬頭望向天空。

『月神到底在做什麼？』白鱗疑惑道，她明顯不清楚其中緣由。

「報！」

『好辦法！』張榮方聞言搖搖頭，『但太慢了。』

『對了，你去打聽過沒，天幕到底是否真在收縮？』他復又問道。

『就怕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張榮方回想起太淵第四層的所見所聞。

『萬靈護佑……飛天，飛天，飛天……』一陣低沉的彷彿無數人的呢喃，在腦海響起。

張榮方懸浮在半空中，望著對方離開的位置，久久沒有言語。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對方，月神搜集靈印的速度太快了。如今的他，獲取靈飛天的力量積累，要想殺自己這具身軀，恐怕費不了多少勁。

等再出現，兩人已經到了一處荒涼金色沙和圖書漠中。

「按照記錄，是第五起。」血裔高手低頭回復。「根據觀主吩咐，我們核對到，這家靈人貴族車隊，表面只是普通貴族，實際上卻是大都當年靈人大貴族的一員。」

「我不會死。」月神語氣裡帶著無比自信。「我之力量，此時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巔峰層次。如果連這樣的我都死了。那麼外面的一切，或許根本就不是故鄉，而是地獄。」

「你就沒有想過，外界當真和你想象的一樣么？」張榮方不進入靈飛天，都能感覺到其中輻射出來的龐大柔和力量。

忽然人仙洞內，一道紅影疾馳而至，單膝跪地。

「可惜……如此歷史性的一刻，見證者，卻只有你一個。」月神微微嘆息。

『而且，你查到的情報顯示他收集了六家，但實際上，你的情報網不可能查到所有細節。所以，現在月神極有可能大大超出了你查到的進度。』

那是一種類似輕柔的風的特殊力場，他嘗試往前移動，但根本無法做到。

『進太淵！』張榮方一躍而起，衝出血池，頭頂上自動張開一圈灰白圓洞。

如今大局已定，他還是慢了。

「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記得回來。」張榮方回道。

來到間層。

十幾息后，月神悵然一笑。

「受教了。」張榮方點頭。

『你五天前睡著的時候說過。』白鱗打了個哈哈。

『我認識的幾個神佛都說沒注意，不過要想驗證這點，她們提出了一個方法。』白鱗回答道。

「這是第幾起了？」血https://www.hetubook.com.com池內，一個低沉朦朧的聲音慢慢飄出來。

他單手一抬。

「我不是你師尊。」月神回了句。

「或許真的是地獄。」張榮方回想起之前查探到的內容。

那口子深邃無比，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盡頭的極深處。

『別想太多了，好好過好每一天才是硬道理，你不是還要去找天女成親么？』白鱗認真道。

「好了，別說喪氣話了。我已經經過多年探索，計算出了天幕中最薄弱的一個位置。走吧。」

「那你出去后，記得保重自己，別死了。」張榮方繼續道。

很快，兩人距離天幕只有二三十米。

確實，他月神就是岳德文，但岳德文，本身也是他的一部分。

陽光毒辣灼熱，沙塵被狂風吹起，隱隱遮擋遠處景色。

張榮方跟隨在他身側，看著他臉上眼裡的期待幾乎快要滿溢出。

『我已經十天沒睡過覺了。』張榮方木然道。

「是。」

『哎呀，反正就是這個理，他月神想衝出去那是他的事，你瞎操什麼心？』白鱗道。

可說出口后，才發現，則是岳德文的語氣，而非他月神的。

月神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往上飛。

『說得也是……』張榮方自然明白這個理，只是……

「你就在這裏吧。」月神看了眼張榮方。「記住這個距離，再往前，你會受到天幕襲擊。」

月神頓時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

話語剛落。

上方隱約有一點光亮若隱若現。

到了第五層，那光亮明顯要刺目多了。

就算相隔和_圖_書甚遠，遠望過去，也能看到那座代表靈飛天的藍色水晶神殿，正通體散發著璀璨的藍光。

「其實，原本我是以為，你會在我收集靈印時各種阻礙我。沒想到你說到做到，真的沒有任何干擾。」月神繼續道，「所以，我邀請你一起，見證這歷史的一刻！」

一個箭步衝出通道，抬頭往上望去。

他依舊是岳德文的外形，但身姿挺拔了許多，頭頂上隱隱多出了一對白玉鹿角，這是以前所沒看到過的。

不可能不反過來造成影響。

「我當然想過。所以我奪取靈飛天力量，就是為了之後做準備。」月神回答。

只要他往前一點，那股輕柔的力量便會瞬間變得堅硬無比，擋住他去路。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他的一切，都是我編織出的虛假，就算他出來，又能如何？一直活在虛假中么？他的存在從根本就沒有意義。」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看好了。」他扭頭看向天幕，猛地往上，一頭朝著蠕動的黑色天幕撞去。

記憶的融入，哪有那麼簡單就能祛除？

「感應門高手於伏省東辛崖，伏擊靈人貴族車隊。車隊內無一活口。」

衝出太虛之門，他眼前赫然已是太淵的幽暗景象。

「知道了，師尊。」張榮方忽地回了句。

這句話才是張榮方的真心話。

『什麼方法？』張榮方問。

『去測量各地的峽谷，裂縫，山脈，它們的寬度，應會隨著天幕的縮小，而不斷縮小。只要多測量幾年，應該就能得出結論。』

月神此時正站在張榮方www.hetubook.com.com身前。

『是啊，我還要找……嗯？』張榮方反應過來，『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找天女成親？』

太虛中，他身前浮現太虛之門。

他飛進去后，身後的天幕頓時自動愈合，封閉，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你成功了？」張榮方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快。

奇怪的是，那天幕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接近，自動停止蠕動，然後內陷，撕拉一下，裂開一條黑色口子。

『看來我一旦不理會，他的進度也加快了不少。』

屬於靈飛天的柔和力量，頓時環繞在兩人身旁，將他們托起，朝著天空飛去。

『難不成！！？』兩人同時心中一凜。

間層上方依舊是不斷蠕動的漆黑天幕。

『我就喜歡你這點。重情重義！』白鱗認真道。『可擔心也沒辦法，他收集靈印的速度太快了。你時間根本不夠。』

很快，兩人穿過雲層，穿過大氣，穿過那片淡藍色光暈。

張榮方從那對鹿角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刺目感。

就像普通人去注視太陽，明明那鹿角不是什麼刺目的東西，卻給他一種雙眼幾乎睜不開的不適。

血池內，張榮方閉目思索著。

『收集靈印。掠奪靈飛天積累多年的龐大力量。』張榮方簡單給她解釋了一遍。

「是的，所有靈印都收集成功。我已經獲取了所有的靈飛天積累。接下來……我將離開這片大地，去往那無限自由的故鄉！」

「你倒是有趣。」月神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身上，已經有了淺淺的我們的特質。如果你願意，可以去天幕，採集黑色靈線和*圖*書融入自身，成為神佛的一員。」

月神在口子面前停頓了一下，然後義無反顧的，一頭沖入其中。

「你來了？」月神的聲音似男似女，直接傳入他耳中。

張榮方沒有回話，只是靜靜注視著他。

他扔掉一根手臂，沖入圓洞。

「走吧。」

他本能的叮囑一句。

「靈線原來都是源自天幕么？」張榮方這才瞭然。

月神站在靈飛天神殿中心，輕輕一揮手。

忽地一陣無法形容的悸動，同時在張榮方和白鱗心中升騰而起。

以他的高速，很快便穿過第六層，進入第五層。

月神的語氣里，充滿了期待和希冀。

月神正要回話，卻忽然愣住了，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神色不斷變幻。

「你小子可是很難露出這般謙虛之色……」月神面色的笑容忽地一滯，剛才這句話的語氣，他幾乎是習慣的本能說出。

『那就沒法了。』白鱗無奈道。『其實就算你證實了又如何？月神是等了太久，迫不及待，但你還年輕，如果真按照他說的，還有五十年出現災難，那你也有足夠的時間嘗試解決。』

「是啊，你記得就好，人的壽命終究有限，而神佛無垠。就算天幕收縮，所有人都死了，神佛也能離開天幕，前往外界。而普通人，先不說能不能飛上那麼高的天空，就算飛上去，黑色靈線具備的反應機制，也會攻擊和吞噬所有非同類。」月神似乎是臨近夢想就要實現，心情似乎非常好。

「你走前能不能把岳師還給我。」張榮方默然了下，出聲道。

頓時他和張榮方一起消失在太淵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