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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開啟時間非常短，但通道還是朝著這邊傳遞了某種東西進來。

……

也是他的願望。

「就是這裏。」林冬忽地停頓下來，用腳踩了踩下方的地面。

頓時間無數黑色靈線從地下破土而出，在兩人身前，形成一個通往地下的傾斜通道。

難道……他真的不是所謂的天才，而根本就是上次天光照耀，入侵進來的外界惡靈？？

「內循環體系？」白鱗對於這些詞語都頗為新奇。

「歡迎來到斧鉞。」

張榮方單手一揮，頓時無數血水從其體內蜂擁而出，迅速黑化，化為黑色靈線。

嗡。

黑甲人對著後面的白鱗打量了幾眼，然後友善的舉起右手。

一團紫黑色電球正時大時小的懸浮在房間半空，內里閃爍著刺目電芒。

十五年前，她的一次意外實驗，引動打開了一個奇異通道。

「如果說黑色靈線製作的天幕，能夠阻擋天光。那麼……我同樣也能在這外界製造類似的空間。」

那女子穿著口袋很多的灰色緊身衣，頭髮包得嚴嚴實實，面部戴著碩大的遮臉面具。

他在魂佛的密法中，已然體會到了人格，記憶，的一體兩面。

正是這外界相當常見的惡靈車怪物！

一處被燒成焦炭的黑色廢墟間，大片宛如鬼爪的枯黑樹木，張牙舞爪的分散在周圍。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一次意外。

而從月神的表現來看，他根本沒辦法消除岳德文記憶的影響。

「沒有了……」白鱗眨了眨眼，直接回答。

月神心中發毛，但不知怎麼的，他從此時的張榮方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感。

他終究不只是岳德文，就算回去又如何？終究不可能再和圖書回到最初岳德文和張榮方之間的純粹師徒關係。

「師尊，現在看來，外界也不過如此。你還是回來，和我們一起如何？」

正想著。

他沉默了下，最後看了眼張榮方，轉過身，化為一道虛影朝遠處迸射離去。

「別客氣，隨便坐。」林冬笑著擺擺手。「說起來，原本大家都看不到希望，但大約十來年前，永續宮利用曾經的天外技術，進行了一次規模很大的測試。」

「你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月神沉聲問。

「先測試一下，看到底能不能在這地面建造基地。然後再去遺忘之海，看那個遺忘海芯，到底是不是真的……」

裏面一片通亮，內壁上似乎還有某種照明的熒光粉。

忽地他目光一凝，看到此時的張榮方正好奇地看向遠處一道背生黑翼的扭曲人形。

「傳說永續宮主就是曾經建造很多交互區的最初者，甚至連神佛的設計，也有他的參与，所以如果連他也沒辦法，那麼我們其餘所有人，都會沒辦法。」林冬解釋道。「好了，到了！」

「我們不需要吃很多東西，更下一層養了不少牲口，需要時，就去吸食一點腦髓就好。」林冬笑著解釋。

但實驗通道的曇花一現，讓永續宮主看到了再度逃離的希望。

「太弱了……這樣的怪物遠遠不如剛剛的那三個。」

血幕後方，張榮方站在血水環繞正中，似乎在閉目仔細體會惡靈車的口味感覺。

「什麼測試？」白鱗下意識的問。

紅光一閃。

從一開始，張榮方的目的，就從未變過。

……

她一把推開盡頭處的木門，吱嘎一聲。

不一會兒便來到一處有和*圖*書些偏僻的四方小院前。

通道只開啟了一瞬間，便眨眼爆炸。引發了當時永續宮極為轟動的空間坍縮事件。

那人形胸膛上長著巨大獨眼，頭部只有大嘴作為進食口器。

「尋找新人……」白鱗隱隱感覺，這裏面可能有些內幕。

儘管張榮方沒有對他展現惡意，但從剛剛的一系列交手戰鬥來看，此時的張榮方……已經完全脫離了他最初的認知。

人格本身便是由記憶所組成，而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出手分離師傅岳德文的人格。

「天光近來越來越強，我們能找到的交互區也越來越少了。現在只能大部分都依靠以前的存糧。日子越來越難過了……」林冬嘆道。

月神腦海里忽地不可抑制的升起一個念頭。

這就是他的目的。

燈籠下方，是連綿一大片的黑石樓閣，庭院，尖頂塔樓。

她不知道是什麼，但……她看到了離開這片腐朽大地的希望。

「當然不是，普通人是不可能在天光下存活的。」林冬回答。

白鱗一身白裙，早已被風沙吹得變成灰色。

但所有的佛像，不是沒頭，就是沒腿，或者乾脆整個上半身都只有一半。

「能問一下，那你們平時在這地下，都吃什麼？」白鱗疑惑道。

石塔一共十二層，每一層外表對應的窗戶處，都不時有細微的藍色電弧偶爾閃過。

「活靈……！活靈……！！哈哈哈哈！！」惡靈車朝著張榮方貪婪的弓著腰，加速狂奔衝刺。

「你還有沒有認識的新人，沒去過永續宮的？介紹過來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分獎勵。」林冬笑著小聲問。

兩人順著傾斜的同道一直往httｐs://ｍ.h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下，速度不快不慢。

「根據統計，如今大地之上，還能穩定留存的聚集地，一共有十七個。我們斧鉞便是其中之一。而穩定留存，最大的一個要求，就是要有能夠最大程度自給自足的內循環體系。」

她小心翼翼的在廢墟間跳動前進，緊跟著前面帶路的另一名灰衣女子。

在石塔最高處，頂層的一個封閉房間內。

「來來，快進來。」

「！？」白鱗完全沒看得出來，對方居然也是和她一樣的神佛靈線寄生體。

「斧鉞？」

「我也不清楚，不過那次測試之後，永續宮便發布出了尋找儘可能多的新人，前往永續宮註冊登記的公告。每找到一個新人，就能得到永續宮的不少好處。所以說，你被我找到，可算是收穫不小。」林冬笑道。

白鱗好奇的跨入門內，看到裏面橫七豎八的擺滿了各種看不懂的雜物。

「十五年了……」

……

她叫林冬，是白鱗前不久迷路時，無意中遇到的倖存者。

宛如被巨大血色巨獸，一口咬住，咕嚕一下，直接整個囫圇吞咽下去。

他略微不滿的恢複原狀，仰頭望著天空。

張榮方站在原地，沒有再挽留。

大片黑色靈線衝天而起，開始在裂縫附近匯聚，編織，建造出一片完全由黑色靈線組成的巨大遮光棚。

兩個年輕男女，正坐在角落裡，擺弄這些雜物，似乎在用這些東西組裝什麼。

「那就太可惜了……」林冬惋惜道。

「是的，這是這裏的名字。」林冬笑道。她一邊引路，一邊解釋。

林冬帶著白鱗很快下到溶洞建築群內部，在人來人往的街區間穿行。

前面的通道終於到了盡頭和-圖-書。

房間內，一個渾身包裹在半透明防護服內的光頭黑衣女子，正雙目放射著明亮藍光，盯著閃爍的紫黑電球，彷彿在觀察計算什麼。

「天光越來越強，所有一切都快活不下去了。永續宮主為了對抗天光，尋找離開的希望，建立了大型聚集交易地，供所有人交易交換資源。他自己也提供一定資源交易。說白了，那就是個大型市場。」林冬回答道。

他能夠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真誠和實意。

打造一個絕對安全的，能夠安穩生活的龐大基地。惡息也好，天光也好，都不能影響威脅到他。

建築屋檐邊，不時懸挂著類似風鈴一樣的東西，風一吹，頓時引動一片片脆響。

白鱗跟著她一路走進通道。

天色陰雲密布，隱隱有天光快要從雲層之間透射出來。

「這裏……」白鱗有些好奇的從通道往裡望去。

但出來后，她親眼見到那一道道天光從天而降，重重砸落地面。

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她熱心的先走進去。

回想起這傢伙從一開始就絕對異常的成長速度。

這裏無法升空，無法逃離白瞳的巨大引力。除了留在原地等死，別無選擇。

……

不多時，他面容急速變化，眨眼便全身轉為黑色，化為剛剛那頭惡靈車的形態，站在原地。

「永續宮又發公告，兌換補給的神髓價格又提高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連維護熔爐的錢也用不起……」林冬一邊走一邊抱怨。

廢墟內，一座座殘破的佛像，有的揮動手臂朝天抓去，有的雙手合十，低眉誦經，更有三頭六臂，盤坐蓮台之上。

他現在也看開了，岳德文本就是月神的一部分。

「是的。」

距離張榮方和-圖-書所在裂縫數萬裡外。

木門後面，有幾個看守的黑甲人，朝著林冬擺擺手，幾人小聲聊了幾句。

惡靈車整個被包裹進一片暗紅血幕中。

生命形變的恐怖能力，讓他所化的每一根靈線，都和天幕完全一致。

木門敞開，露出後方一片龐大深邃的地下溶洞。

兩者本就是一體，拒絕岳德文，其實就是拒絕他自己。

……

所以她才懷疑，這樣的對抗是否真的有意義。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你或許比我更能在這天幕外活得更好……」

忽地，它一躍而起，猛撲過來。

但唯有她身為宮主，才知道。那一次的實驗中，她成功的打開了一條通往未知空間和世界的特殊通道。

一片灰白沙漠中間，矗立著一座歪斜插入地面的斑駁高大石塔。

「永續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白鱗依舊沒忘記肩負著打聽外界情報的任務。

溶洞內，牆面上到處懸挂著一盞盞幽藍色的熒光燈籠。

「早在很多很多年前，這大地上就已經很難找到真正的人了……大家都接受了改造，變換另一種方式生活。」

「對抗天光……能行么？」白鱗若是出來前，一定不會有這樣的疑惑。

噗嗤！！

但……

電球周圍沒有任何串聯物，只有下方有著一個音叉狀的金屬器具，遙遙對準這團電球。

猙獰怪異的殘缺佛像，將這片廢墟之地映襯得荒涼和詭異。

這樣的建築風格，一時間讓白鱗彷彿回到了天幕內的大靈。

目送著月神的離去，張榮方仰頭再度看向天空。

「走吧，這裏就是我們平時生活的位置了。」林冬笑著對白鱗道。

……

「！？」白鱗忽地一愣。「你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