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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智能導航，韓非很輕鬆的就找到了《完美人生》的線下實體總店。

「先生，您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在線上完成，我們會在二十四小時內為您安裝好遊戲倉。」

「這位顧客想要一個能夠外接遊戲頭盔的遊戲倉，但是想不起來自己頭盔的型號了。」營業員依舊面帶微笑。

其中很多東西韓非別說見過了，他聽都沒聽說過。

「蝴蝶沒有在我的夢裡出現，昨晚光夢見徐琴了，難道說是因為黑盒的存在阻止了蝴蝶的意識入侵？」

蝴蝶扇動了翅膀，席捲城市的風暴正在醞釀。

「切勿狂妄窺探上帝的權力，人類的研究對象應該是自己。」

未來總是會朝著誰也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而現在未來已經到來。

為了對付蜘蛛，蝴蝶甚至會將整棟樓都營造出某種恐怖的氛圍。

以韓非之前那少得可憐的工資，他不吃不喝幾年時間才能購買最新的遊戲倉。要知道他還是單身，沒有任何來自家庭的負擔，正常家庭有那個錢肯定會用來改善生活。

「可怎麼說，他也已經仙逝，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應付董事會吧，咱們公司的資源不能浪費在調查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關於零號的所有資料都已經封存，公司清楚你們的付出，你真不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嗎？」

「他在我這裏接受安全的訓練，總比在蝴蝶那裡丟掉性命要強。」

「我的情況似乎和蜘蛛正好相反，蝴蝶根本進入不了我的夢境。」

「您還是找別人吧，當初和那個發瘋員工一起值班的還有好幾個。對了，有個叫豐子瑜的和出事員工關係很好，你們可以去找他。」營業員委婉的拒絕了孔天成。

其實這也不能怪韓非，如果條件足夠的話，誰不想要體驗最新的科技產品？

韓非望著遠去的孔天成，看到了孔天成旁邊牆壁上的警示語。

「孔哥，你自己也說了，那個員工當時已經瘋ｗｗｗ•hetｕｂｏok.cｏm.ｃoｍ了，瘋子看到的魔鬼真的是魔鬼嗎？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幻覺。」男人有些無奈：「我們知道您還想要進行第七次測試，不過我們沒有時間了，大家都已經等待這個遊戲太久了。」

「這……」韓非的遊戲頭盔比市面上任何一款遊戲頭盔都要重，還曾往他的腦袋裡刺入進什麼東西，應該是私人改裝過的。

「是這樣的，我想要一個可以外接遊戲頭盔的遊戲倉。」

如果天堂真的存在，那地獄也一定會存在，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只看到了天堂而已。

「當初蝴蝶對蜘蛛出手，蜘蛛越陷越深，最終利用自己的九個人格把蝴蝶也困在了意識深處。」

當韓非從遊戲里退出，開始無意識想到蝴蝶的時候，說明蝴蝶已經對他下手。

距離《完美人生》正式公測已經沒幾天了，到處都能看到他們的廣告，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

來到咖啡館二樓，韓非看見了頂著黑眼圈的黃贏。

「請問是哪種類型的遊戲頭盔？」

黃贏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昨晚沒有夢見蝴蝶，不過確實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其實在中年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就認出了對方，那個男人叫做孔天成，韓非曾在《完美人生》的發布會上見過他。

世界上有沒有鬼韓非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蝴蝶一直在努力讓他相信世界上有鬼，並且對鬼神產生畏懼。

「嗯，直接從我的賬戶上扣吧，我今天正好有時間，你們能今天直接過來安裝嗎？」韓非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躺在舒適的遊戲倉里玩遊戲了。

進入大的誇張的商城，琳琅滿目，各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高科技產品幾乎晃花了他的眼。

「死了就不調查了嗎？」孔天成瞪了說話那人一眼。

「您想太多了，《完美人生》只是一款遊戲。」男人無法理解孔天成的擔憂，他根本不明白孔天成為ｍ.h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什麼要擔心。

在韓非思考怎麼回答營業員問題的時候，大樓電梯當中走出了一個很有氣勢的中年人。

「孔總，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腦域手術風險真的太大了，我還有孩子和家庭，我不敢去賭。」營業員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不過笑容之下滿是苦澀。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但韓非直到中午睡醒以後才發現，自己昨晚根本沒有夢到蝴蝶。

所有人都在期待虛擬投屏上那宛如天堂一般的遊戲，唯有韓非對遊戲公司的宣傳稍微有些抵觸。

「它確實只是一款遊戲，但它也是之前從未有過的遊戲，你們不明白這款遊戲被賦予的意義。」孔天成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布置完任務后，便匆匆離開了大廳。

在營業員離開后，電梯里又走出了兩個人，他們來到孔天成身邊：「孔哥，還是沒有人同意嗎？要不這事我看就算了吧？」

孟長安被捕的那天，這哥們正好在台上發言。

乘坐城際高速列車，十幾分鐘后韓非就能進入新滬智慧新城，看著沿途涇渭分明的建築群，韓非感覺現實當中也有一種奇特的荒誕和撕裂感。

「可咱們不是已經給出合理的調查報告了嗎？過錯確實是在那個員工身上，而且他人也已經死了。」

韓非和蜘蛛有過深入的交流，他知道蝴蝶盯上一個人後，會先從精神層面摧毀目標，蝴蝶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心理暗示和夢境。

「我改變不了董事會的想法，但我依舊會這麼去做。對你們來說那件事只是個例，是員工發瘋了。但假如那個員工沒有發瘋，他說的全都真的，那該怎麼辦？」孔天成搖了搖頭，他感覺十分疲憊：「魔鬼是真實存在的，我現在很擔心《完美人生》變成潘多拉的魔盒，而我們成為了打開盒子的人。」

會七十七國語言的房屋管家、搭配可升級情感系統的虛擬伴侶、全息家居公園、智能醫生助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ｏm手等等。

「我明白，但是咱們已經在死樓這個被刪除的地圖上消耗了太多時間了，我們手裡還擠壓了很多其它的工作。」男人並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人，相反，他個人能力很強，並且做事有自己的想法。

「絕對不行！當年我們的員工在遊戲里屠殺了一個小區的住戶，這件事是我心裏的一根刺，不弄清楚，我心裏總感覺不踏實！」

他西裝革履，不怒自威，營業員看到他后，立刻挺直了腰桿，臉上笑容變得燦爛，對韓非也更加熱情了。

「那只是很微小的一個手術，僅僅只是植入一枚沒有任何副作用的……」

「好的，我們會在下午五點鐘準備到達為您安裝。」見韓非眼都不眨一下，直接購買了最昂貴的多功能遊戲倉，營業員態度變了很多，他剛才刷身份信息的時候還很擔心錢不夠會尷尬。

根據蜘蛛之前的遭遇來看，接下來蝴蝶會進入韓非的夢中，成為無法擺脫的夢魘。

韓非和蜘蛛都有自己應對蝴蝶的方法，那蝴蝶最後的戰場可能會放在黃贏身上。

新滬智慧城區和老城區存在著嚴重的科技斷層，然而並沒有誰覺得這有問題，絕大多數居民都認為隨著科技不斷發展，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走出車站，看著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映照天空的虛擬投屏，不是第一次觀看的韓非仍舊覺得震撼。

「蝴蝶有可能會把黃哥當成準備扮豬吃虎的幕後黑手，絕對會瘋狂針對黃哥。他意志不夠堅定，膽子又小，看來必須要多多鍛煉才行。」韓非覺得自己以前對黃贏太過溫柔，這樣算是溺愛，並不利於黃贏的成長。

「不要懷有任何僥倖心理，我們不能出一點差錯，你們給我記住，是絕對不能犯錯！」孔天成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們重新去把那個遭到屠殺的小區篩查一遍，任何一個數據都不要放過，一定要找到那名發瘋員工所說的魔鬼！」

「難道和圖書他們也發現了死樓的異常嗎？還是說蝴蝶做了什麼事情？」

「死樓是重點，其它的可以緩緩。」

沒有人能夠控制自己的夢境，韓非也覺得很奇怪，他決定等到今天晚上睡覺時再嘗試一下。

「我比較會管理時間罷了。」

在蝴蝶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人性和人心只是它手裡的玩具罷了。

「那就適配一個能夠自動調換的外接裝置。」中年男人親自幫韓非挑選，等弄完之後，他將營業員帶到了旁邊，悄聲詢問著什麼。

科技研發需要很多錢，大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像韓非之前那樣活在底層的人，只有等到技術徹底成熟普及后，才又機會享受這些。

韓非盯著黃贏看了很久，突然開口：「你昨晚有沒有夢到蝴蝶？」

韓非也沒有故意偷聽，他只是聽覺比正常人要好那麼一些。

挑選好了所有東西后，韓非默默盯著孔天成的身影，他把孔天成說的所有話都記在了心裏，他沒有想到深空科技的人也正在調查死樓整個已經被刪除的地圖。

蜘蛛曾居住的肉聯廠家屬院里堆滿了神龕，樓內還未搬走的那些老人，他們都對鬼神的存在深信不疑，這可能就是蝴蝶的傑作。

看著周圍的人興緻勃勃地討論著遊戲，韓非說實話有些羡慕，像《完美人生》這樣注重社交和人性的遊戲，非常適合跟朋友一起玩。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完美人生》會成為他們現實生活的避風港。

「幻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發瘋員工的幻覺，會和永生製藥董事長未公開遺言當中的信息吻合？」孔天成說話很不客氣：「賈誠，你爸讓你來公司學習，是讓你為這個公司做貢獻，你可別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來鍍個金就行了。」

「出什麼事情了嗎？」中年男人也看到了韓非和營業員，正常來說現在都是智能化購物，智能導購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很少會有年輕顧客再去詢問營業員。

洗ｗｗｗ•ｈetｕｂoｏｋ.cｏｍ.com漱完畢后，韓非給警方彙報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然後前往新滬智慧新城。

「你好，我想要購買一個多功能遊戲倉。」韓非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營業員。

「我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有一次和我媽去湖邊玩，我不慎滑落進冰冷的湖水裡，我不斷的掙扎哭喊，但這次我媽媽並沒有跳進水裡救我，而是站在岸邊默默地看著我，看著我下沉，被淹沒。」從黃贏的話語中都能聽出一絲絕望。

「什麼夢？」

「我就奇怪了，你天天晚上不睡覺打遊戲，白天還高強度拍戲，你是怎麼抽出時間見義勇為的？你不困嗎？」黃贏很羡慕韓非的身體素質，簡直就像個怪物。

「你太低估永生製藥的董事長了，他是科技爆發之前最接近神的人，見證了一個時代，這樣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我們耐心去分析。」提起永生製藥的董事長，孔天成眼中帶著尊崇。

正好韓非準備今天去購買遊戲倉，他決定順路去看下黃贏。

填寫好了安裝時間和地點后，韓非走出商店，給黃贏打了個電話，他們約在街角咖啡見面。

「黃哥，你要堅信一點。你母親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她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這一點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搖。」韓非感覺蝴蝶真的對黃贏下手了，而且還動了黃贏最關鍵的記憶。

「孔哥，那未公開遺言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董事長那個時候已經神志不清楚，怎麼可能還記得魔鬼的長相？」男人不是太相信這些：「佩戴面具，拿著無刃的刀，聚集整個世界的不幸和絕望，這些話語都太籠統了，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先生，您東西都挑選好了嗎？」營業員又走了韓非的身邊。

「最近幾次測試都沒有再出現問題，事實證明確實跟我們遊戲無關，是那個員工自己發瘋的。」男人小聲嘀咕道。

「不過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至少這樣死的就是我，所以也不算是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