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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到晚上七點，絕不加班的韓非準備提前離開，他已經幹完了今天的工作，不過這次卻被張導叫了回來。

「深空科技的智腦每一代各種性能都是成指數增長的，第六代已經可以做到監控整個智慧城市，第七代肯定更加不凡。只是原本全知全能的六代智腦，偏偏在遊戲公測前夜出了大問題，導致深空科技和永生製藥的數據資料庫爆炸起火，這真的是個巧合嗎？」

結果這直接導致韓非的鏡頭越來越多，一個反派配角的戲份竟然不聲不響的快要超過女主角了。

萊生的父母也知道了自己孩子的現狀，韓非答應他們一定會幫助萊生，許諾之後，夫妻兩個對韓非的友善度增加了好多。

黃贏的付出有了數百倍的回報，連韓非身邊的人都在議論著他，由此可見他現在的知名度有多高。

那個小夥子人品很不錯，已經通過了豐子喻的考驗，他還被豐子喻套出了所有的信息。

「我並不是說這樣不好，我只是覺得所謂的《完美人生》根本就不存在，淺層之所以會那麼美好，完全是因為系統把NPC所有的惡意都沉澱到了深層。」

這種事韓非沒遇到過，他之前聽都沒聽說過，確定合同沒問題后就同意了。

「什麼事情？」韓非有些詫異，淺層世界在他看來就是小孩子看的動畫片，應該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事情。

「深空科技和永生製藥在遊戲發布之前，收集了海量公民信息，還購買了大量網民離世后留下的數字遺產，靠數字記憶來還原出真實的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聲望沒有改變，還是34，但陰德卻漲到了86。

進入遊戲倉，韓非戴上遊戲頭盔。

兩條不同的路，面對的阻礙也不相同。

「我在你那邊也看到了光亮，比如那個救過我、長相像我母親的女人；在正常的遊戲里也看到了異變的NPC，就比如失控的血醫。只不過你那邊完全被黑夜籠罩，任何光亮都會和_圖_書被掩蓋，而我這裏所有的不完美和醜惡都會立刻被系統發現，然後制止、警告、強制改變。」

眼裡只有錢的商人聽到自己母親的事情后，表情發生了變化，原來他心裏還有比錢更重要的存在。

這個神秘的男人，身上有種快要溢出來的魅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確定？」

「這個遊戲就像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我們所有人玩的都是露在海面上，接受陽光照射，晶瑩剔透的那一小部分。而真正的完美人生則沉在海面之下，那片區域泡在漆黑的深海里，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麼龐大，更沒有人知道它到底象徵著怎樣的惡意。」

這一點從黃贏獲得的專屬天賦就能看出，他的專屬天賦應該和蝴蝶在噩夢中的拷問有關。而什麼是專屬？整個淺層世界里，只有黃贏能被稱為夢魘，這直接反應出了夢魘能力的稀少和珍貴。

從干過的工作到初戀的名字，甚至他第一部看的成|人|電|影是什麼，豐子喻現在都一清二楚。

緩了好一會韓非才恢復，他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下自己的陰德和聲望。

打開社交平台，黃贏已經完成了很多演員的夢想，霸佔全國熱搜。

黃贏經歷了很多事情后，他把韓非當成了最好的兄弟和朋友。他們之間能夠遇到對方，算是兩個社恐人的相互救贖。

他糾結了好一會，才說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遭遇：「在智腦判定根本沒有玩家可能達到十級，可以進入十級區域的時候，我已經進入了。我完成血醫任務后，看到了NPC的異常。可後來隨著玩家等級慢慢提高，在頂端玩家快要接近十級時，我重新回到了十級城區附近，但這時候那裡的NPC好像又變得正常了。」

在回魂成功的同一時間，系統提示韓非獲得了一點陰德和一點聲望。

拿出死亡群聊手機，召集人手，只有一滴血的韓非，現在一刻也不敢和鄰居們分開。

和-圖-書而這個反轉之後，還有另外一個反轉，那就是一切都是蜘蛛殺死了其他的人格。

「你是想說遊戲NPC更加擬人化了嗎？他們開始獨立思考？」

掛斷電話，黃贏繼續開始遊戲，韓非則在思考對方說過的話。

「那個血淋淋的人是我的錯覺嗎？這次登陸遊戲怎麼沒看到歌聲？」

張導準備憑著這部片再衝擊一下大獎，所以非常的認真，每一個鏡頭都會反覆的去琢磨，不合適就直接重拍和修改。

無數的遊戲工作室、全球玩家、甚至連監管部門都在注意著黃贏，他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出風頭了。

「不，那種感覺已經不是數字記憶可以做到的了。」黃贏很肯定地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現在誰也沒見過所謂的第七代智腦，我懷疑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了深空科技的掌控。」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九個演員當中，韓非原本是戲份最少的一個，他作為隱藏最深的兇手，主要戲份集中在影片最後反轉的時候。

他本以為是歌聲，可下意識扭頭，他的背後好像站著一個血淋淋的人。

「你退出遊戲了？」

以前這樣覺得沒錯，但現在韓非已經成為整部劇的主心骨和靈魂了，再這樣覺得那就真有點不要臉了。

黃贏沉默了一下，他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我明明選擇了殺死血醫，並且成為新的血醫，未來我還可能會被全城通緝，做遊戲里第一個S級別的罪犯，可被我救下的人卻沒有按照系統要求抵制我，而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回到家中，韓非這次沒有等到零點再登陸遊戲，畢竟死樓里還有個玩家在那探索「隱藏地圖」呢，他要確保對方安全。

「死樓地下的黑色巨繭問題也很大，我要時刻注意。」

「人能夠有多好，就可以有多壞。如果有一天冰山傾倒，所有人都會被沉入幽深的海里。」

黃贏並不知道黑盒的存在，也不知道黑盒曾給過韓非選擇。

和圖書現在這情況韓非也不敢隨便接通，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才按下接聽鍵。

韓非站在片場角落裡，低垂著頭：「深層世界的蝴蝶扇動翅膀，或許會在淺層和現實當中掀起一場風暴。」

深層世界肯定有比蝴蝶更可怕恐怖的鬼怪，但擁有像蝴蝶那種能力的鬼應該非常少見。

群體好感度大量增加的時候，韓非的聲望也提升了兩點，不過距離一百點還差的很遠。

在回魂天賦重置之前，韓非又找到了死樓的業主們，為他們講述現實里的事情。

「等一下。」視頻里的黃贏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有幾件事我覺得需要跟你反應。」

跟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又聊了幾句后，韓非拿出手機給黃贏發送了一條信息。

可能是因為韓非被黃贏設置為了特別關心，信息剛發過去沒多久，黃贏就立刻給韓非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雙重反轉和高潮同時到來，韓非駕馭的堪稱完美，除了這兩個地方之外，韓非的戲份就比較少了，前期存在感也會被刻意弱化。

「把誤入深層世界的玩家送回去，矯正錯誤也能獲得陰德和聲望獎勵？那我豈不是每天都可以拿黃哥刷一點陰德？」

「我從昨晚零點一直玩到現在，吃點東西以後，再繼續回去玩。」黃贏狀態出奇的好，也許跟他使用的高檔遊戲倉有關。

黃贏深吸了一口氣：「看到了如此美好溫暖的世界后，我腦子裡總會想起你所在的那片無邊無際的黑夜，我感覺自己所玩的《完美人生》只是《完美人生》的一部分。」

「注意身體，我就不打擾你了。」韓非很信任黃贏，不想去干擾黃贏。

「在現實裏面幫助受害者家屬，為受害者伸冤，確實可以漲陰德！這個屬性原來是這麼玩的啊？」

拍攝現場工作人員已經全部就位，韓非表情迅速恢復正常，他收起手機進入了片場。

「也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黃贏摸著自己的鬍子，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打ｍ.ｈetuｂoｏｋ•ｃom•com理過了：「去過你那裡之後，其實我感觸特別多，如果說你那裡是完全的黑暗和絕望，那正常的《完美人生》就是絕對的光亮和溫暖，可真的有非黑即白的世界嗎？」

對於青年演員來說，跟張導搭戲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影酬高低反而是次要的。

停頓了一下，黃贏掛斷電話，他又用另外一個加密電話打了過來：「我利用提前準備好的道具，在大部分玩家熟悉遊戲功能時，直接進入了現階段玩家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區域，結果發現那些的NPC跟活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感覺就像是活人的靈魂依附在了NPC的身上。我經常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自己不是在玩遊戲，而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參与了他們的生活。」

「我現在已經轉職為血醫，是全服第一個完成轉職的人，按照道理來說，如果我不佩戴那個可以屏蔽感知的面具，應該會被全服通緝，被所有NPC抵制，這是系統的規定。可是我在離開血醫住所的時候，我遇見了之前被我救下來的受害者。那個時候我沒有佩戴面具，他們依舊願意跟隨我，感謝我，甚至他們的家人也願意包庇我。」

睜開雙眼！

「跟內測的時候比起來，他們已經開始違反某些不可改變的規則了，我懷疑這跟前幾天發生在智慧城區的大火和爆炸有關。」黃贏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好像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其實給NPC思考的許可權，這我可以理解，不過讓我感到有一些害怕的是……」

因為鏡頭少，又是存在感較低的配角，再加上韓非名氣最小，所以一開始合同上給韓非開出的影酬是九人當中最低的。

韓非已經出現在自己下線的房間，他猛地盯著自己身後，那裡一個人都沒有。

《懸疑小說家》的拍攝已經進入尾聲，這部戲成本在大片里不算太高，但是所有人都給了它很高的期待，九位演員全部都是實力派，外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推和_圖_書測，誰才是九人中演技最好的那個。

「以前我覺得智腦象徵著未來，代表著終極，可現在我慢慢改變了看法。」黃贏感觸很多，他朝韓非擺了擺手：「連續玩遊戲時間太長了，腦子有些亂，我再好好思考一下，等有了新發現再給你說。」

「能舉個你見過的例子嗎？」韓非感覺黃贏現在說話顛三倒四，似乎是受到了什麼衝擊。

卡里又有一筆影酬打入，確實他也挺開心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看來我真要搞一些大事才行了。」

血色降臨的瞬間，韓非就感覺有人在注視著他。

以前遊戲退出和登陸的時候，是韓非覺得最安全的時候，但隨著他慢慢接觸到不可言說之後，這種安全感已經被打碎。

韓非不知道豐子喻到底對鄭海誠做過什麼，他現在只是覺得豐子喻這個人能力很強，自己遇到人才了。

「不太對勁。」黃贏的表情很嚴肅：「我參加過之前的內測，現在《完美人生》公測后完全由智腦監管，很多地方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小到NPC的言談舉止，大到劇情走向，一切都在發生變化，而且還多了很多不起眼的靈異類任務。」

劇作方也是出於種種考慮，抱著以後長期與韓非合作的想法，給韓非漲了影酬。

這情況拍攝前誰也沒想到，但現在張導和劇作方都不捨得刪除韓非的鏡頭，所以只好把韓非叫來。

韓非弄清楚陰德之後，他在鄰居們的護送下，偷偷去看了看鄭海誠。

韓非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是深層世界的管理者一樣，深層世界的系統似乎也是奔著這個目標去培養他的。

黃贏的這段話引起了韓非的注意，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

挨家挨戶傳遞著善意的聲音，以前死樓業主更多的是敬畏韓非，現在他們才算是真正擁戴韓非。

等到午夜零點到來，韓非在黑暗中接近了快要昏迷的鄭海誠，對其進行了全方位檢查后，使用回魂天賦將其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