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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後悔嗎？如果通關之後的獎勵是實現一個願望，你願意把這樣一個機會讓給我？」李果兒很清楚，自己能獲得這麼多積分，全靠韓非，所以有些問題她想要問清楚。

「阿伯，地上這些蠟燭是您弄得嗎？燒這麼多白蠟……很容易引起火災的。」韓非沒有刻意去表演，但誰看到他都會覺得他跟社區服務人員一樣。

「既然那男的已經死了，那這些蠟燭是誰擺的？難道五樓又住進新的住戶了？」韓非更好奇的是這一點，在這座詭異的城市裡，某些儀式可不敢隨便亂舉行。

「這不是挺溫暖嗎？」

「好吧，等天亮再說。」韓非也不想把李果兒和小賈帶入絕境。

「編號零零……」

「大哥，我們是在討論那個花轎鬼，你怎麼突然扯到其他東西上了？」小賈不是很明白。

「關鍵是沒人知道啊！他的遠方親戚表面上對誰都很客氣，感覺人還不錯，但誰能想到他們一家人佔了房子之後，就開始不斷折磨那個男的，肉多的地方都是針眼，身上好多淤青，動不動就直接把人扔地上。這些還只是我們知道的，那不知道的事情肯定還更恐怖，都不敢往細處想。」老人現在想起這些，仍舊是眉頭緊皺。

「說出來估計你和_圖_書都不相信，以前五樓住著一對情侶，後來他們出了車禍，女的當場死亡，男的成了植物人。」老人抓著掃把，直接在樓道里講了起來：「那男是個孤兒，沒有父母，他全靠自己打拚也是攢了不少錢。他成了植物人後，以前很少聯繫過的遠房親戚和福利院的人輪流來照顧他。」

「奇怪，地上的那些紙錢和花居然還在？這玩意不是幻覺？」小賈指著一號樓和十號樓中間的那條通道，昨晚花轎經過的地方滿是紙錢，通道兩邊還擺著一根根白蠟。

「想不到城裡還有這麼破爛的住宅區。」小賈第一次進來，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覺得這小區十分普通。

「別想的那麼美好，也許通關后沒有獎勵，反而會讓你失去記憶呢？」韓非不想欺騙李果兒。

一切都很熟悉，一切又都很陌生，這就是失憶者最痛苦的事情。

「我就感覺你們針對我……」

第一縷陽光照在了地平線上，黑暗緩緩消退，韓非他們成功活過了這個晚上。

「我會幫你通關的。」韓非再次說出了這句話。

韓非根本沒有搭理小賈的心思，他邁出腳步，自己連台階之間的高度都感到熟悉，好像曾無數次在這裏上下。

「死了，警和_圖_書察來的當天晚上就死了，據說到死的時候他都一直在笑，眼睛也一直看著某個地方。」老人說完后，便準備開始繼續打掃。

「遠方親戚打贏了。」老人嘆了口氣：「那家人看著人模狗樣，其實壞的很，壓根沒把植物人當人看待。」

「獎勵也會給你的。」韓非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將陪伴藏進衣袖，坐在車裡，閉目養神。

「別亂碰這些東西。」李果兒停好了車，三人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再次進入幸福小區當中。

「白蠟一直擺到了一號樓門口，感覺就跟在引魂指路一樣，昨晚的大花轎是不是直接進入了這個樓洞？」李果兒站在韓非旁邊，神色緊張。

「抓？他的那幾個遠方親戚全死了！」老人的聲音壓低，樓道里好像有嗖嗖的冷風吹過。

「可能是因為你家真的就在這裏，過去的東西你不是都忘記了嗎？等天亮我們一起進去，看能不能幫助你回想起什麼。」李果兒和韓非接觸時間不長，但她卻是真心在為韓非好，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韓非當成了很重要的一個人。

伸手觸摸著牆壁上的那些塗鴉和文字，韓非一直走到三樓才停下腳步。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他的遠方親戚們被警察抓起來和*圖*書了嗎？」

腦海深處的聲音響起，韓非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走吧，一起進去看看，這小區白天應該沒有那麼恐怖。」

「其實我們真應該感到慶幸，今夜運氣很好，沒有遇到惡意。」李果兒坐在主駕駛位上，很是感慨：「平時一過零點我就會找個地方藏好，生怕被人發現，還不如一隻在陰溝里的老鼠，沒想到現在我竟然敢開著車在大街上跑，甚至還擁有了二十多積分。」

「還有我呢？」小賈舉起了自己的手，但計程車里卻在這時候陷入了沉默。

「嫁鬼是什麼意思？活人娶鬼回家嗎？」小賈跟在韓非後面，他滿腦子疑問：「昨晚我們看見的大花轎是嫁給了這樓內的某個男人？還可以這樣操作？」

沒有人敢接話，老人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聽警察說，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屋子都是死人，只有那個植物人臉上在笑。你們敢想？一個丟失了所有表情的植物人，居然會笑了？」

「廢話，我不住這裏，為什麼要過來給它掃地。」老頭年齡很大，脾氣更大：「我真是倒了血霉才會住這破地方。」

「我每次來幸福小區都會變得奇怪，整個人也會跟之前不同，內心的煞氣慢慢平復，感性會戰勝理智，去思考一些平時根和圖書本不會去思考的東西。」韓非將紙人的眼睛握在掌心，不願鬆開。

「昨晚的花童似乎就站在白蠟附近。」韓非隨手撿起一根白蠟：「地上沒燒完的白蠟居然都帶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就在他女朋友頭七的那個晚上，那一家折磨男人的親戚都被殺了，死狀一個比一個凄慘，警察過來的時候都說好久沒碰到這樣恐怖的案子了。」

「沒人管他們嗎？」

「是懲罰的話我認了，如果能獲得大量好處，我也不會忘了你。」李果兒說話很帥氣，她一直是個很爽快的女孩。

「後來呢？男的怎麼樣了？」

「我家真在這裏？」

「五樓的住戶？」韓非來了興趣：「他這麼做總要有理由吧？」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猜測是他女朋友回魂了，然後正好看見那群人在折磨男的，所以一氣之下把所有人都殺了。」老人搖了搖頭：「鬼怪這東西，聽聽就行，你們也別到處亂說。」

暗紅色的天空已經恢復正常，此時的小區顯得很破、很舊，好像很久都沒有住人一樣。

「我弄個屁啊！這些蠟燭全是五樓那個傻子擺的！」

「有什麼發現嗎？」李果兒和小賈都感覺韓非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

他們穿過兩棟公寓樓中間的和-圖-書通道，站在幸福公寓一號樓前面。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韓非伸了個懶腰，天亮之後，那種壓抑到窒息的緊張感消失了，所有一切都重新恢復正軌。

「應該就是這裏。」韓非取下了自己的面具，他望著眼前的老樓，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大步進入樓內。

「老爺子，您是這棟樓的住戶嗎？」韓非袖子里藏了尖刀，他其實本來準備問老爺子是人還是鬼的。

有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正拿著掃把，將自家門口擺著的白蠟掃到一起，嘴裏還小聲罵著：「天天犯病，這還不送到醫院里去？再往後拖，他不瘋，我都要瘋了。」

「溫暖？」老人冷冷一笑：「遠方親戚和收到消息的福利院護工都是為了他的錢，兩邊人都沒心思好好照顧他，雙方甚至還為了爭奪單獨照顧他的權利打過架。」

「對。」老人點了點頭：「那樣一個凶宅，大家都想要遠離，儘快搬出去，結果偏偏有個瘋子買下了凶宅，還天天晚上在那屋子裡發瘋！」

「那最後是由誰來照顧他的？」韓非有點好奇。

「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沒寫完的劇本和其他劇本的風格不太一樣。」韓非的手指觸碰到了紙人的眼睛：「她真的死了嗎？」

「確實挺離奇的。」韓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