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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滬最臭名昭著的狗仔，金俊乾的是見不得光的活，部分交易不是通過公民賬戶完成的，他知道很多灰色渠道。

經過層層篩選，中年警察確定了三個人選。

看到警察進來，沈洛恨不得抱住他們的大腿，受到驚嚇的他，寸步不離的跟著警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他此時的感受。

十幾分鐘后，韓非的電腦重新恢復，但所有畫面都變成了灰色。

殺戮到天亮，初陽升起，死鏡中的異常逐漸消失，它變成了一面十分普通的鏡子。

這個房間顯示的是無人在線，但韓非卻可以正常進入，他按照自動提示一步步操作，在進行到第六步的時候，他的電腦完全黑屏了。

廢棄酒店外面，警笛聲響起，新滬警方進入酒店地下和韓非匯合，這幾個殺人俱樂部的成員被警方抓獲，可惜那個佩戴死神面具的女人通過暗門逃走了。

「自學？」中年警察看了看韓非，然後又看向一邊避開了視線的厲雪：「我還以為是她教你的，不過想來也不可能，兩個她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

「一個看著那麼瘦弱的女人，怎麼可能接住我全力一刀？」

「可惜我只看到了半張臉，不過我總感覺有點眼熟，她應該上過電視。」韓非把自己的畫交給中年警察，他立刻開始進行大數據比對。

「我不。」

領導說了一圈，還是希望韓非遇事冷靜，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

越是這樣，韓非的心裏就越痒痒，在知曉對方的存在之後，他已經沒辦法裝做看不到了。

到了警局，韓非和沈洛被分開帶到了不同的房間，警方同時對兩人進行了問話。

「和-圖-書您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韓非連連點頭，他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

「按照我們的分析，蝴蝶極有可能就是殺人俱樂部的核心成員，它千方百計的想要殺你，你可倒好，主動跑到人家老巢里去。也幸好蝴蝶料想不到你會這麼虎，它如果提前做了準備，你就是再能打，昨夜也沒有生還的可能。」老領導苦口婆心，他是真擔心韓非的安全。

審核通過後，韓非看到了網站的另外一面，這是一家網路博彩騙子網站。

新滬大學學生會會長——溫瑜；福康葯業副總裁——黎唯；二線歌手——葉弦。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一個成組織的犯罪集團，下次我肯定不會一個人過去了。」韓非十分聽話，像是班級上最老實的學生。

退出重新登錄，韓非進入了一家老年心理關懷公益網站，在這家致力於為老年人排憂解難的網站里，他按照指示點開了一個灰色的網路心理診療室。

「隨你怎麼想吧。」

「要是沒其他事情的話，我能先回家嗎？一晚上沒睡，身體有點扛不住了。」韓非覺得中年警察已經看出了一些東西，但人家沒有點破。

「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我也要告訴你，殺人俱樂部的普通成員和高級會員都是外圍，他們只是被動接受殺人俱樂部的遙控，並不清楚具體的運作方式，我們只有抓住真正的核心成員才能真正摧毀它。」中年警察看著韓非：「他們是一個組織嚴密的犯罪集團，核心成員里唯一露出馬腳的就是蝴蝶，這可能也是核心成員共用的一個代號，而你和黃贏是近些年僅有的沒有被蝴蝶www.hetubook.com.com獵殺成功的人，所以你倆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亂跑！」

從進入死亡俱樂部開始，韓非就偷偷在用藝術家的手機錄像，只可惜光線太暗，很多東西都沒拍下來，不過這已經為警方偵破案件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一條條呆板的文字信息浮現在屏幕上，對方提示韓非進入了網路灰色地帶，在這裏可以直接搜索到網路繭房之外的信息。

「蝴蝶是殺人俱樂部的成員？怪不得它犯下的很多案子都在遠郊。」

「智慧城區里不是有心理疏導所嗎？還有很多像《完美人生》這樣的治愈型遊戲供人們解壓。」韓非不是很理解，他一直覺得智慧新城是所有市民最嚮往的地方，那裡擁有最好的服務、最先進的科技，房價也是全國最貴的，寸土寸金。

「這三者好像是一個整體，源於同一個東西。」

「據你朋友交代，他上網尋找心理醫生，然後認識了星期日夜校的白醫生，對方將其誆騙到了燒烤店二樓，接著你又把他帶到了殺人俱樂部。」

打開電腦，韓非上網開始搜索殺人俱樂部有關的信息，但所有和它有關的詞條全部被屏蔽。

「別急著走，還有件小事要拜託你。」那位中年警察打開電腦，進入警方內部的資料庫：「昨晚在詩水灣你放跑了一個佩戴死神面具的女人，她的身份很可疑，似乎比一般的高級會員特別許多。」

不管是韓非，還是沈洛，他倆都沒有撒謊的必要，老老實實把昨晚經歷的一切告訴了警方，韓非更是拿出了藝術家和燒烤店老闆的手機，以及他找到的相關證物。

「好了，接下來的和-圖-書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你可以回去了。」警方立刻開始制定計劃，圍繞這三個人進行調查。

「最近幾年才這樣的。」中年警察點了點頭：「要說起來，這也跟智慧新城的修建有關。智腦利用公民信息庫、危險心理係數表、犯罪情緒觀察站，把智慧新城的犯罪率幾乎降到了零，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智慧新城就像是天堂一樣，十分安全。但對於那些骨子裡不安分，或者大腦分泌異常的人來說，智慧城區就像是一座密不透風的監牢，他們要時時刻刻管理自己的情緒，不能露出破綻，久而久之，他們就變得更加陰暗和極端。」

「每個人的性格都存在細微的差異，這是他們自身不同經歷塑造成的。正常來說，他們完全可以通過心理治療減緩那種痛苦，但就像你那位朋友的遭遇一樣，蝴蝶利用種種手段把原本可以得到治愈的人們引上了另一條路。」中年警察眼中帶著對蝴蝶的憎惡。

「我朋友？沈洛也被蝴蝶誘導了？他身上有可以吸引到蝴蝶的地方嗎？當然我並不是覺得他身上沒有優點，我只是覺得他比較特別。」韓非都恨不得搬到其他城市去住，蝴蝶的手下居然主動去誘導沈洛，這屬實是老壽星喝砒霜，自己找死。

「韓非，你現在是蝴蝶的目標，下次絕對不能再這麼莽撞，更不能長時間脫離我們的保護！」領隊的警察認識韓非，但韓非卻不認識對方，做普通市民做到了韓非這一地步，那也是相當厲害了。

「遠郊這麼混亂？」

「我是為了保護他。」韓非先撇清了自己：「當時情況危機，線索就要中斷，我又不能把他一個人https://m.hetubook.com.com留在那裡。」

「你這人比較倒霉，離警察叔叔遠點。」

找來紙筆，韓非憑藉自己超強的記憶力，硬是還原出了那個死神女人的樣子。

「你就是太有主見了。」中年警察也知道韓非只是表面上答應，真遇到了事情，肯定還會跑出去。他輕輕嘆了口氣，又掃了一眼韓非的雙手：「你是從哪學的這些格鬥技巧？」

「中病毒了？」

天亮之後，韓非也是渾身輕鬆，他在和沈洛的拌嘴中，開啟了元氣滿滿的一天。

從早上六點半一直忙碌到九點鐘，警方這才帶著韓非和沈洛回到警局，昨天剛和韓非見過面的值班警察看到他一大早就被送過來，內心也是毫無波瀾，甚至隨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沒辦法，韓非又只好去求助其他朋友。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倒計時，他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今天情況比較特殊，下次一定。」韓非很認真地回道。

沈洛那邊還沒出來，韓非也不準備等他，直接打車回家，能跑多快就多快。

問了很多人，最後韓非在金俊這裡有了收穫。

在得知韓非的需求之後，金俊發給了韓非一個家政服務網址，等韓非完成繁瑣的註冊流程，金俊要求他在特定的地方進行修改。

韓非先試著給厲雪打了個電話，對方非常了解他，他還沒開口，厲雪就直接拒絕了。

「太胡鬧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那位領導表情非常嚴肅：「我們鼓勵見義勇為，但那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不然你覺得我們為什麼會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去追捕蝴蝶？」關上房門，那位領導坐在韓非對面：「殺人俱樂部成員和*圖*書很多，牽扯極廣，很多表面上在智慧城區是從事各種職業的普通人，但到了晚上就會釋放出另外一個自己，展露本性，去遠郊肆意殺戮。」

比起星期日夜校和殺人俱樂部，在網路繭房之外，死亡擴散群聊才是影響最惡劣的存在。

大概快十一點的時候，厲雪和她的領導進入了韓非所在的房間。

忙碌了一個晚上，韓非回到家中本想睡個回籠覺，但是卻怎麼都睡不著，他滿腦子都是昨晚那個佩戴死神面具的女人。

繭房外的信息駁雜、危險，充斥著灰暗和暴力，人性失控之後的恐怖，在這裏完全展現了出來。

那位領導讓其他人先出去，就留下厲雪和韓非在屋子裡。

深入搜索了解后，韓非發現了很嚴重的一件事。

使用虛擬身份，進入貴賓房之後，會有管理員邀請韓非入局，這時候韓非說出了金俊給的暗號，對方帶領韓非進入了網站的第三層皮，在嚴格的審查過後，它們給了韓非一個新的網路地址。

再回想一下，白醫生找到沈洛之後，緊跟著韓非就過去了，兩個據點全部被滅掉。沈洛雖然沒有出力，但冥冥中他好像又做了很多。

這三人中最有可能的是黎唯，福康葯業很多年前和永生製藥並稱新滬兩大葯企，但現在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這位副總裁對永生製藥和智慧新城非常不滿，反對新葯，崇尚古法溫和治療。

「在網上自學的。」

「我和她在打鬥的過程中，劃破了她的面具，看到了她的小半張臉。」韓非知道立功的機會來了：「我可以把她的面容畫下來。」

這無比和諧的一幕也被沈洛看在眼中：「你還說自己不是線人？他們都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