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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5月初被陳樹蕃收編，後來又歸到胡景翼的左翼支隊。

隨即炮兵團人拉肩扛，硬是把兩門幾近700公斤重的6磅炮和兩挺機關槍送上了這個陝軍地圖上標註為三一的高地。

「輜重兵也受過步兵訓練不是？」

對於田玉潔的關照鄧寶珊深以為然，他也是能打的。

正當陝軍被突如其來的炮彈打得暈頭轉向之時，戰壕里的民軍猛地沖了出來，於是肉搏戰開始了。

「補充？」

從蔡司四倍鏡里望去，只要陝軍費力的攻上山頭，民軍們就衝出來用最原始的武器反擊，到處是屍橫遍野，到處血流成河。

面對如此膠著的戰局，陝軍團一級的指揮官還不能獨當一面。

張賓南真心疼啊。

然而就在民軍歡呼自己勝利的同時，陝軍的機關槍更加猛烈的響了起來，頓時打倒了一片低著身子撿拾陣亡陝軍槍彈的民軍。

鄧寶珊迎上來接應灰頭土臉的田玉潔。

「潤初兄。」

於是在參謀們進言下，他明確了今天的進攻線止於何處。

剎那無數的人頭攢動，民軍們忍著傷痛開槍射擊著。

「是！」

戰鬥至中午，好消息傳來，一個重要的制高點寨子落入了陝軍之手。

第一團已經有兩個連被迫後撤重整了，再這麼打下去，第一團怕沒有爬出湫燕山就要喪失殆盡了，張賓南自然有些焦急。

戴季良一指地圖上的某一處。

「咱們已經損失了差不多六百人了，https://m.hetubook.com.com前前後後已經4個連撤銷編製了。」

自己已經和陝軍這個集團捆在一起了，若是民黨得勢自己也斷無好結果的，既然戴季良願意賭，他自然是奉陪的。

「撤銷炮一連，剩下的炮和炮手併入炮二連，讓馬青苑帶著剩下的人增援溝門。」

有自己在這，張賓南這個左支隊長就是個虛名，還不如讓他到第一線壓陣。

戰爭是殘酷的，對於雙方的俘虜更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才能湊出這些答案，宋成肯定是一切手段盡出了。

於是戰鬥愈發激烈了。

辛亥年間就參加新疆伊犁起義，後來又參加逐陸鬥爭，給陸建章帶來很多麻煩。

打到現在已經四個鐘點了。

「報告！」

「殺呀！」

伴著機關槍清脆的射擊聲，陝軍的士兵們從伏著的出發陣地一躍而起，陽光在雪亮的刺刀反射中扭曲著，藍灰色的散兵線眼看著就要侵蝕了民黨粗糙的工事了。

簡而言之可以說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因此，他對炮兵的射擊結果並不滿意。

戴季良點點頭。

「快、快撤下去，司令已經在後面等著你了，這邊就交給我好了。」

「二十里鋪！」

「大帥，今天阻擊咱們的是民軍田玉潔支隊的一個團。據俘虜供稱民黨已經決定在膚施防守，胡景翼已經到了柳樹巷，預計明天咱們將有一場惡戰。」

「好，我這就去！」

「也好和*圖*書！」

「立刻給我找出來！」

「胡景翼要拚命了。」

到了下午三點，前鋒已經攻擊到飛馬河三十里鋪一線。

炮彈呼嘯著掠過空中，在裸|露的黃土坡上炸出無數的浮土。

「告訴鄧超群，要炮彈沒有！告訴他，讓炮兵先停止射擊，等前面重組完了，再給我全部砸出去。」

他解下華麗的陸軍中將軍服，讓馬弁找了件普通的軍服套上，「左良，帶上你的人，跟我上戰場。他媽的，老子要親自帶隊衝鋒！」

「要是有迫擊炮就好了。」

張賓南請求著。

在漫長的戰線上，陝軍兩個團已經全部投入戰鬥了，現在他手上只有包括自己衛隊在內的大半個團的預備隊和徒手兵了。

戴季良勃然大怒，民軍有炮不奇怪，當年中堅團的炮營中有不少炮和炮手落到胡景翼的手上。

戴季良擺擺手，「補給連還儲備著300條備用步槍，我看完全可以把炮兵和輜重兵組織起來。賓南兄你不用擔心我，只要你這邊突破了，我這裏打光了都無所謂。」

「馬青苑派人報告，他的連有三門2磅炮被陝軍的炮兵摧毀了。」

「呸！」

「是不是讓他們撤到第二線去？」

「步炮協同還要加強。」

「地圖！」

雙方現在拼的就是意志力了，除了最後作為預備隊的衛隊營不能輕易拉上外，就連昨天遭到重大損失的田玉潔團，胡景翼也已經派上去了。

張賓南點了點頭。

對面的和-圖-書民黨是爛命一條，可自己手下的兵練出來不容易。

戰鬥首先在四十里鋪打響了。

「宋成，你的情報科對俘虜的審訊結果出來了嘛？」

對陝軍的作風和戰鬥力有明確的認識。

戴季良趕走了求援的小軍官，看了看身邊的衛士，「看來不拚命不行了。」

「寶珊，你小心了，北洋狗子的炮厲害，槍法也准。」

田部一個團900人，能順利撤下了的不過一半，剩下的都交代在湫燕山一線了，對此田玉潔也顧不得痛心了，簡單交代幾句就撒丫子往後方撤去。

「賓南兄，我給你四個連，你給我從這。」

張賓南頓時一愣，戴季良這是在賭啊。

「馬上給我通知鄧超群！」

雖然手中的槍遠不及對方的犀利，但射出的子彈是一樣的要命，這一下就在原本就不緊密的陝軍散兵線上打出更多的缺口。

對於這樣的山地作戰，現有的75公釐以下山野炮並不足以應對，為此戴季良才發出如此的感嘆。

「大帥，這樣打可行啊！」

康振邦一面吐著嘴裏的泥土，一面偷偷抬起頭觀察著陝軍的動向。

「讓李興中把2磅炮和3磅炮都拖上去，大炮抵近射擊，我就不信了，民黨都是鐵打的。」

除了幾個山頭被陝軍攻克，大部分陣地還保留在民軍的手上。

民軍炮兵最大的口徑不過是2門6磅炮，和擁有眾多大口徑火炮的陝軍對射，吃虧是自然的，對此拿這些炮兵當寶貝的民軍自然和-圖-書是心疼之極。

對面民黨的面容也已經可以看得見了，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槍。

他也是昨晚會議中除了張義安以外唯一支持胡景翼放棄膚施擇地再戰的，但是現在軍令既下，他也只有一力遵行了。

剛送走張賓南，炮兵總監鄧超群派人來求援了，「我軍炮彈已經所剩不多，請大帥想辦法補充。」

雖然戴季良沒有說清，但是傳令的馬弁還是如實的傳達下去。

忽然，從民黨戰線後面飛來一串炮彈，雖然只是2磅炮的炮彈，但是爆炸的破片塵還是陝軍攻勢為之一遏。

但是自家炮團居然沒有發現對手的炮兵陣地，並予以壓制，這就是陝軍炮兵不成熟的地方了。

其實也不用戴季良強調，在敵炮擊過後不到三分鐘，陝軍的炮火已經可以壓制射擊了，這已經太晚了，陝軍這次攻擊顯然已經失敗了。

湫燕山是進入膚施的最後一道門戶，雖然都不過是一二十米高的小土丘，但一個小山頭連一個小山頭，蜿蜒的道路從中穿過，每一個山頭田玉潔都放上了二三十個人七八條槍，陝軍必須逐個的攻克，速度根本可能快起來。

參謀長李文卿建議。

這萬一自己失利，陝軍這一仗也就輸定了。

戴季良趴在地圖上仔的查看著，半天才抬起頭。

剛才這一頓對攻，一下子消耗了陝軍三分之二的炮彈攜帶量，其餘的已經不夠再來相同的一次了。

「兄弟們，北洋狗子上來了。給我打呀！」

和*圖*書不過既然胡景翼交代的任務除了接應田玉潔之外，只是拖延對方進攻節奏，那麼他也沒有必要硬拼，於是陝軍當面的民軍戰術再次一變。

從小西溝的陝軍前線指揮部里望去，前頭到處是喊殺聲、槍炮聲。

「看來們今天只能進至三十里鋪和毛則溝楊家灣了。」

有了居高臨下的火力支援陝軍的攻勢這才順利起來。

炮彈不是沒有，只不過還堆在甘泉，戴季良也不能憑空變出來。

雖然自己的同袍被飛來的槍彈一一打倒，但是陝軍還是奮力的衝殺到工事的近前。

「四個連？那大帥手上不就只剩衛隊和幾個輜重兵了嘛。」

這一次陝北戰事，陝軍將收穫無數的經驗教訓，其中怎麼加強炮兵和步兵的合作必然成為第一要務，戴季良站在兩公裡外的一個山頭冷靜的分析著。

對於民黨的冷槍戰術戴季良也沒有很好的應對方法。

「命令。除了警戒人員外全軍立刻休整，明天拂曉用餐之後發動總攻！」

然而民軍卻表現得格外的頑強，絲毫沒有之前一觸即潰的模樣。

「大帥，讓我去前面吧！」

「民軍限於兵力有限，所部都集中在槐樹窪、溝門、尚家溝一帶，太春溝根本沒有派兵。你親自下去，帶隊繞過山，從尚家溝的後面給我打開一條活路。」

戴季良一下子在地圖上找到了最關鍵的節點。

「我軍二團六連已克上橋，但當面之敵退往槐樹窪側後山頭繼續固守，二團請示現在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