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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戴季良大軍已經進入蘭州了，隴上四馬頓時如無頭蒼蠅一樣。

「芷馨兄，雖然咱們交淺言深，但是我該說的還是要說。」

馬康看著張兆鉀患得患失的樣子咧著嘴笑了笑。

「那督軍是誰，會不會幹政？」

「現在的關鍵還在北京，只要都中一天未定，咱們還有機會翻盤。」

馬康想了想。

戴季良真誠的看著林錫光。

「雲亭兄，你準備怎麼辦？」

馬麒當著眾人的面毫不客氣的訓著自己的弟弟。

「那咱們就先觀望觀望。」

「原來漢鎮不過萬五，咱們還有一拼之力。但是現在戴季良先頭第一梯隊就已經達萬人之數，怎麼打？這不是送死啊！」

「大帥想讓英瓊當甘肅省長？」

「有兩個人選。」

這些人說來說去都是配角，主角不說話，這怎麼成呢。

「不過，我看是明升暗降罷了。什麼陸軍總長，沒有手頭的實力，我看連條老狗都比不上。」

前不久才來甘肅當了教育廳的代廳長。

「中央委任兄弟為西北巡閱使，所以特意請你這位大才出山呢。」

綏遠可是名花有主的，難道保定想借刀殺人，讓自己到綏遠去硬拼不成？應該不會呀，自己可是在甘肅第一個支持保定的，難道保定真的會卸磨殺驢？

甘州鎮守使馬廷勷卻是一臉的不甘心。

作為戴季良的嫡系，他對為了區區利益就選擇出賣的某人自然是沒有太多的好感。

林錫光又提了一個日本留學生。

戴季良hetubook.com.com微笑著給了林錫光一個解釋。

「我看戴季良現在立足未穩，北京不也是到現在沒有下明令，雲亭兄還是有希望的，咱們可不能自己先撒手啊！」

「戴季良既然不顧甘肅民意，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打吧。」

「那好，我可以當這個省長。」

「甘肅不能像以前一樣一潭死水了，甘肅要發展起來，要大發展起來，就需要眼界開闊，眼光長遠的人物，因此，我需要芷馨兄來幫我挑這個擔子。」

馬康似笑非笑的和張兆鉀打趣著。

「到底是師範出身，抓起小辮子來可是一抓一把啊！」

「芷馨你在教育部的威名，志翔還是有耳聞的。要論起在甘肅眾人的眼光，我唯一相信的就是芷馨兄了。」

馬福祥心思縝密，他當然明白今天這些人能湊在一起並不是單單為了支持自己當這個甘肅督軍的，裏面的水深著呢。

看到林錫光笑了起來，戴季良一擺手。

戴季良用日語和林錫光開著玩笑。

涼州鎮守使馬廷勷在張廣健時是被打壓得最厲害的一個，因此，對漢人的敵視也是最強烈的。

反正當年拿下西安的時候已經做過一回，有了張兆鉀的幫忙，馬康輕車熟路的重操舊業著。

「雲亭兄，這是剛剛接到的北京國務院的電報。」

林錫光想到從陝西到甘肅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再想想兩個省之間的差距，於是點點頭，終於同意了戴季良的請求。

「很和_圖_書好，不過誰來替芷馨兄當這個教育廳長呢？」

「不妥啊！」

電報局、省庫、省議會、省厘金局、省禁煙局、銅圓局等等等等，戴季良一再交代過，對此馬康自然明白。

但是他沒有說實話，的確，督軍是不會幹政的，但他這個巡閱使卻不是擺設。

林錫光一下子愣住了，這是天上掉餡餅啊。

林錫光一愣，甘肅有他不知道的教育人才嘛。

「陳鴻模陳范卿，先後畢業於甘肅法政專門學校、日本明治大學，今年剛剛畢業回國，現在甘肅省立第一中學和甘肅法政專門學校教書。」

「怎麼擔心呢？放心，咱們大帥雖說不是金口玉言，但是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的人物。」

「不要笑，我看梓材先生可以當這個教育廳長。」

戴季良進蘭州的第一事就是把省教育廳代廳長林錫光找了過來。

林錫光馬上提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想讓他來給我當一段時間的秘書。」

畢業歸國后，歷任過學部主事，廣州瓊州師範學堂監督，憲政籌備處籌備員，教育部普通教育司第三科主事，教科書編綱要審查會審查員，薦任視學。

不搞清這個問題，林錫光絕不會輕易的答應戴季良的要求的。

銳揚將軍馬麒搖著頭。

馬福祥也是一愣。

「我推一個芷馨兄不介意吧？」

這位福建長樂前清舉人，在日本讀過師範學校。

而就在李松年代表戴季良受降的時候，馬康的第一梯隊已經開進了蘭州。ｍ•ｈeｔuboｏk.ｃoｍ•cｏｍ

馬麟替馬福祥解著疑惑。

馬麒看著馬福祥。

「再說，打來打去都是在咱們甘肅的地盤上，打爛了到時候戴季良一拍屁股就走人，咱們怎麼辦？」

在戴季良、裴逮淮、陸洪濤的5000大軍面前，群龍無首的孔繁錦部迫不得已選擇了繳械投降。

雖然張兆鉀部號稱有一個旅，然而以甘軍吃空餉的程度，這個旅不過只有2500多人。

「戴志翔在陝西發展實業頗有虛名，我別的不怕，就怕戴季良進了蘭州，原來支持咱們的全部反了水，這就麻煩了。」

馬麟憤憤的替馬福祥不平著。

馬福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頓時陷入了沉沉的思考當中。

「明白了吧，只要跟著咱們大帥，沒異心，好處是少不了你的。」

「兄弟已經在觀花樓備下薄酒，還請曉攸兄一定賞光啊！」

跟著馬康忙前忙后的張兆鉀小心謹慎問著。

面對馬康近萬人的第一梯隊，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

「英瓊何德何能，值得大帥將甘政一力託付呢。」

「蔡成勛現在是陸軍總長了。」

戴季良安撫著。

馬麒本就不想打，這麼一聽立刻就坡下驢。

「曉攸兄這番好意兄弟心領了。」

「對了，陳范卿還請芷馨兄替我引介一下。」

原來是在陝西的甘肅人，難怪林錫光一時間不知道呢。

戴季良搖搖頭。

「芷馨兄。」

「赫光兄，這次陝軍定甘，你可是首功啊！」

戴季良徵詢著林錫光的意見。

「一和-圖-書個是洮陽名士、隴上奇才黃文中，這個人獲東京明治大學政治經濟學士學位，翻譯過植原悅二教授所著《日本民權發達史》回國后，任甘肅省教育廳一科科長，並在各大中學校兼課。」

戴季良從培模這隱隱約約聽說過此人。

「好了，我承認剛剛是我說的有歧義，我想請芷馨兄負責省政府的工作，就不知道芷馨兄意下如何了？」

「陸洪濤、張兆鉀已經降了。孔繁錦和裴逮淮還不知道情況。」

「內閣沒有明白安排，不過電文里卻說這是戴季良的職權，北京已經把整個甘肅交給戴季良了。」

「只給了雲亭兄一個綏遠都統的名分，而且要求雲亭兄剋期上任。」

「勛臣你能不能廢話少一點。」

「那就按大帥的意思辦。」

「督軍現在還不能定，但是陝軍有個口號：『軍人不幹政，政客不領軍』。」

「好，芷馨兄，還有一個是誰？」

「不過還請約束好貴軍的軍紀，若要被咱們陝軍的憲兵揪報上去，怕就是得不償失了。」

雖然自己有獻城的大功，不過在馬康這樣嫡系面前，他可不敢多說二話。

「是不是孫文給他提過字啊？」

「你們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我？」

據說孫文很賞識此人，還給他書稿提了『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這十六個字。

馬康誇張的把張賓南和何偶才的事給張兆鉀說了一遍。

「喝酒？」

「學問夠了，資歷太淺呢。」

因為戴季良的拒和_圖_書絕並非無的放矢，所以林錫光並沒有上來就碰壁的不舒服。

「北京明發了，大總統剛剛用印，任命戴季良為西北巡閱使。另外戴季良保薦陸洪濤為陝西督軍，王丹萍為陝西省長，北京也都同意了。」

「讓他回鄉服務甘肅應該能夠接受的。」

「不知道大帥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也好，不過，還請赫光兄先指點我部佔領省城各要害位置。」

「甘肅呢，北京對甘肅怎麼安排的？」

戴季良想了想問道。

馬麒的弟弟翰威將軍馬麟臉色不善的走了進來。

黃文中戴季良暫時是不敢用的，不過作為政法學校的高材生，陳鴻模戴季良倒想收在夾袋裡。

不過現在的關鍵人物不是他，所以馬麒也就一言帶過。

「什麼？那原來的蔡老虎呢，他甘心把綏遠交出來嘛？」

一眾人臉色頓時一變，馬廷勷一把搶過電報紙。

「景藝林景梓材是前清的進士，一直在陝西做地方官，民國后棄官做了幾年的小學校長，在陝西還是小有名氣的。」

「梓材先生是？」

「雲亭兄，你是怎麼想的，倒是給一句痛快話吧。」

「大帥這算什麼話，難道現在英瓊不是在為甘肅服務嘛？」

「打？要打早打了。」

林錫光故意扯蛋著。

「大帥現在天水收編孔繁錦舊部，估計還要有十天半個月吧。」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戴季良得了甘肅？」

林錫光雖然來肅時間不長，但是對隴上的才俊還是有一點的了解的，因此，他向戴季良推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