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就算咱們不點頭，西北無非是用鎮守使的名義行事，咱們也根本傷不及戴志翔的根本，反而由此搞壞了和西北的關係，得不償失啊！」

曹錕也是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子的，對於上位者的難處倒是深有體會的，他很認同王毓芝剛才的說法，也認為西北可能出了點什麼亂子。

「夫人，外間怎麼這麼熱鬧啊？」

「大帥，您把我從平涼叫回來是？」

「又錚不知道嘛，這是西北戴志翔的人給老爺送禮來了。」

「有些道理。」

「我同時會任命他為寧夏邊防司令，所部就地擴編為一個支隊五個團。」

「再看看吧，畢竟這事跟咱們的關係不大，不管最後誰佔有了上海，還能攔著外國洋行給咱們進貨嘛？」

徐樹錚雖然逆襲福建趕走了背叛皖系的李厚基，但是他這個自任的建國軍政制置府總領又和自己親自任命的福建總撫王永泉極不相容，最終不得不黯然離開福州，然而幾經挫折，但是小徐倒也矢志不渝。

「有道理。」

曹錕疑惑的搖搖頭，他不明白的看著眼前的心腹。

趙雪覃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寧夏在他眼裡頓時險惡了起來。

不過，這個消息對直系倒是一件好事，因此，他想了想。

不過這倒不是不可能的，民國的政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常態，況且自曹錕就任大總統后，吳佩孚升任直、魯、豫巡閱使，齊燮元也升任蘇、皖、贛巡閱使ｈｔtｐs://ｍ•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m，兩人地位相等，不合、爭寵乃至互相拆台也是應有的。

「另一方面，寧夏有沿黃平原，農牧兩途也算富饒。而且我已經把寧夏鐵路建設列入計劃了，我希望到時候你帶給我一個魚米之鄉啊！」

王毓芝恭恭敬敬的將文件交給時稱：「賣布」總統的曹錕，當然他知道這位大總統不會認真去看，所以解說著。

戴季良的如意算盤，如此馬鴻賓應該滿足了，真要是還不知趣，那麼後續的手段也會陸續跟上的。

「大總統，戴季良還算恭謹，大選的時候不還給了一百萬嘛。」

「再說了，戴志翔和玉帥可是拜了把子的。」

「蘭亭，最近西北好像挺紅火的，要不要乾脆釜底抽薪呢，省得日後擋了咱們的路。」

看著神色不變的曹錕，王毓芝替他分析著。

今年的二月初九將是段祺瑞的六十大壽，這才元旦剛過，四方各派政治力量代表已經絡繹不絕的趕了過來。

「外蒙？」

「戴季良請大總統以綏遠、熱河、察哈爾舊例授青海、寧夏為特別區。」

張夫人說著倒有些唏噓，不過落在小徐耳里頓時臉上難看了起來。

戴季良命令著，看來要讓齊秀把齊華叫回來了。

戴季良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不管了，你讓他把呈文送給孫幕韓去，人家不是責任內閣嘛。」

「很好啊！」

天津日租界hｅtｕboｏk.ｃｏｍ•ｃｏm宮島街（今和平區鞍山道38號）原北洋政府陸軍總長吳光新的私宅里，這些天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

「你是說洛陽有尊段聯盧以牽掣齊燮元的跡象，同時還電令孫傳芳阻止攻浙？」

按照軍政署的新授番號，原來陝西陸軍第三師已經正式改編為西北陸軍第三師，雖然依舊是第三師的番號，但事實上在西北軍的序列里第三師是排在第一位的。

「來人，備車，我要回去。」

「司馬，現在東南不穩，你看看咱們能從江浙財團手裡拉些錢過來嘛，是的，單靠咱們自己搞錢還是太慢了。對了，現在齊華在幹什麼，混到東北去了，好，我知道。」

看著曹錕滿意的笑容，王毓芝趁熱打鐵著。

「青海這邊光夫去了，至於寧夏嘛，不知道這個都統兼保安司令，雪覃兄願不願意屈就啊？」

但這已經足夠引起直系的警覺，顯然新的戰事眼見得要一觸即發了。

掛下電話，戴季良的臉沉下來了，他就怕齊華不知道輕重和宗社黨人混到一起，再被日本特務牽著鼻子，那就麻煩了。

同時由於閩軍北移，浙邊溫處兩州又告警，杭州方面要人和富商的家眷都紛紛遷到上海，人心和市面頓時惶惶。

「大總統說笑了。」

「蘭亭啊，你說戴季良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藉著老段的生辰將近，又在津門興風作浪了起來。

「那就准吧，蘭亭，和_圖_書你擬一下，我蓋印，然後送國務院讓那個老匹夫副署。」

「相比青海，寧夏的面積更小，不過一方面我已經要求中央將原屬寧夏護軍使兼理的西蒙額濟納（舊土爾扈特）特別旗、阿拉善左旗正式歸於寧夏特別行政區。」

「大帥看來已經決定了，雪覃願意去寧夏。」

話雖如此，不過宋成走了之後，戴季良馬上給司馬打了個電話。

正當興高采烈的趙雪覃一欲大展宏圖之際，戴季良的一封電報將他召到了西安。

民國十三年3月7日，被孫中山任命為北洋招討使的曲同豐離粵北上。

王毓芝從陸軍學堂肆業后就為曹錕辦理文犢、擔任機要秘書，這位大總統現在是在和孫寶琦這個不知進退的老官僚慪氣呢，但是慪氣不要緊，不能耽誤正事不是，戴季良好歹也是國內有數的大軍閥，再加上他和吳佩孚的關係，以及送到自己口袋裡的那幾千塊，自己也該幫一把的。

戴季良邊說邊笑著給趙雪覃倒滿茶水。

「志翔也是的，這麼多年了，逢年過節的都派人送東西來，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柴米油鹽，但是這份心意也是難得的。」

馬部現駐中衛、中寧，原本就是土著又和在綏遠的馬福祥遙相呼應，趙雪覃這個新科都統要真正在寧夏擁有話語權，這個問題不妥善解決了，怕是前途無亮啊。

「雪覃兄，北京的消息已經來了。年後青海、寧夏兩個特別行政區將正式從甘肅劃和*圖*書出來。」

王毓芝可不能讓曹錕真這麼做了，收了錢辦不了事那不是壞了自己的名頭嘛。

放棄一個實權的師長，去當一個只管警備總隊的都統兼保安司令，怎麼算趙雪覃都有點虧，更何況甘肅不過是一個窮區，根本不能和之前西北警察總署署長兼西北禁煙總局總辦這個位置相提並論，不能不使趙雪覃有些猶豫了。

民國十二年年底的時候，東南的局勢漸漸變得緊張起來，由湘滬警察廳長徐國梁被刺引起的江浙對立到了民國十三年的年初漸漸發酵了，一時戰爭謠言又啟，傳說太湖附近蘇浙軍隊陸續增防。

戴季良品砸著宋成剛剛傳來的情報，眼中頗有一絲狐疑。

戴季良滿意的點點頭。

同月13日為段祺瑞六十壽辰，儘管他一再登報表示謝絕隆重祝壽，然而本日參加壽筵者竟達千人之多，段祺瑞見各派政治力量代表集聚一堂，恐難措辭，乃託辭久病新愈，絕不見客。

戴季良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至於西北為什麼要求增加新區，我看應該是西北內部擺不平了，戴季良現在也有六七個師，這些驕兵悍將難道不要安撫嘛？」

「大總統，這是西北巡閱使府的呈文。」

「沒錯，外蒙。」

王毓芝的潛台詞很明確，現在孫、皖、奉反直三角聯盟如此咄咄逼人，直系也該拉一個幫手，否則你曹大總統的寶座也坐不穩嘛。

「小徐半途而廢，害得大好河山淪落到赤俄之手，咱們現在和圖書進攻不得，但總不見得連守成也做不得吧？不過雪覃兄你不要擔心，你主要管建設，邊防的事情我會交代馬子寅的。」

要知道，戴季良可是他徐樹錚最痛恨的一個叛徒。

「戴季良那是識趣，他知道總理是什麼玩意，若是大總統不點頭，幕韓老也不過是個幌子。」

戴季良一早有了打算。

臨行前發表聲明宣稱將赴津、奉與段祺瑞、張作霖商談倒直。

「大帥，我進了寧夏，馬鴻賓馬子寅怎麼安排？」

猶豫了再三，趙雪覃痛苦的發現，對於這件事自己根本沒有發言權，不得已他只能違心的點頭了。

曹錕沉沉的點點頭，中國這事啊，不坐在這個位子上是不知道其中的難處，他這個大總統也不能隨心所欲啊。

當然這個世上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只有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

「參謀署已經做出了讓馬子寅移兵蒙區的方略。」

作為袁世凱塞給老段的續弦夫人，張氏雖然姿色一般，但脾氣好，人正派，主持內務有條理，處理事情也公平，故段府上下人等均心悅誠服。

徐樹錚豎著眉毛原本想說些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對方畢竟是段祺瑞的正室，故此只是漠然的點點頭，隨即直奔禪堂尋老段分說去了。

「雪覃兄，蘇俄教唆外蒙屢屢越界，為此咱們遲早是要和他們碰一碰，所以你的一大任務就是組建一支蒙族騎兵，編製姑且就先安排兩至三個騎兵團的規模，將來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