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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是眼見得越來越繁華了。」

這個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陝西省政府的禮堂之外，乘著停車的間隙，戴季良笑著寬慰著班禪。

說著戴季良又拋出一個誘餌。

雖然彼此的主家是處於敵對的狀態，但眼前這位齊燮元的代表馬伊東卻端著咖啡好整以暇的和葉子山聊著天。

「其實西北應該和吳佩孚是面和心不合的，那句東軍不扣關，西軍不出關不就是為了安撫吳佩孚的心嘛，這一點咱們絕對可以利用的，我就不信戴季良真的一門心思不打算出來了。」

「波切仁不辱國格信仰，乃是真正的釋門弟子，不愧為接引世人之阿彌陀佛人間行走化身呢。」

作為相對勢力較弱的一方，班禪自然是更加得到北京的青睞。

「北京曹大總統特派迎護專員李乃芬率衛隊百人已由北京前來西安歡迎波切仁了。」

「聽說只要在西北開廠，非但有什麼三免兩減，而且向西北邊業銀行借錢的利息低得嚇人。」

由於戴季良的力量深深的鍥入川中，因此，這些山大王也派人出現在西安的地面上。

「很好，什麼時候開始招標？」

班禪頓時被戴季良拋出的這個異乎尋常的信號給弄得不知所措。

雖然在之前的歷史上班禪和達賴互為師弟，但是作為藏區不同地域利益集團的代表，兩方的矛盾在英國人北侵的時代悲劇中被人為的放大了。

司馬最後如是說著！

「不過，西北又有外國人的支持，大家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了。」

在戴季良那點淺薄的藏密知和*圖*書識里，班禪一向比較親近中央政權的，而達賴嘛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戴季良答非所問著。

「志翔添為地主有兩個建議僅供波切仁考慮。」

戴季良豎起一根手指。

「根據西北以往行之有效的舊例，西北將對鹽礦和鐵路的股份和權益進行公開拍賣，在門戶開放、利益均沾和保護中國既有利益的前提下，諸方可以公平、公開的競爭。」

戴季良微笑著回應班禪的吹捧。

「若是不想返藏，亦可由西北護送北上外蒙，以補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亡故后外蒙信仰之缺。」

「我就一個疑惑，西北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錢，你看看，這個高樓林立，電車賓士的，簡直就跟上海、津門一樣嘛。」

「北上內地亦非小僧本願，但求與拉薩平息爭端。」

「內地雖好，但終非波切仁故土啊！」

作為曾經替西北鴉片在上海找到銷路的盧永祥的代表，葉子山翹著腳透過二樓的大玻璃欣賞著西安商埠寬闊的馬路和行走其間的各式人物的風情。

看著眼前那幅吳佩孚親手寫的「壽」字，戴季良滿意的點點頭。

九世班禪曾經被英軍脅迫前往過德里拜謁威爾士王子愛德華（即愛德華七世）因此，也領略過所謂的殖民地風情，不過一路行來。

「志翔對致忠闡化也頗為久仰啊！」

「回去代我多謝二哥。」

司馬微笑著做了回答。

「幾位的來意，我都明白。」

「你看看一點也不比幾處租界來得差嘛？」

孫傳芳的代表笑著對ｍ.ｈｅｔuｂook•com•ｃoｍ剛剛發言的湖南代表點點頭。

「聽說西北現在也能生產鋼鐵了，還能自造步槍和子彈，要真讓志帥這麼發展下去，將來可不比北面的奉張要差啊！」

戴季良別有用心的說著。

「德清兄說得對。」

「正是，咱們對西北鞭長莫及，所以只能結好不能為敵。」

「這個？」

「咱們四川要是也能有個強力人物統一就好了。」

「工廠、礦山、鐵路，對了還有那個大鹽田大家聽說了沒有啊，外國人聽說后眼睛都血紅血紅的，這不，我一路上已經看到好幾個祁縣、太谷的山西豪門，眼巴巴的都趕過來和西北打交道呢。」

「波切仁可以和蘇本堪布羅桑堅贊等肱骨商議一二再做回答。」

吳佩孚的代表的待遇明顯與其他人不一樣，出於對這位二哥的尊重，他的使者第一時間被安排與壽星見了面。

戴季良順手從身邊的侍衛手上接過哈達親自呈獻于班禪駕前。

面對眾多的洋行和中國國內財團，由不得廣野這個老狐狸不著急。

「小僧雖說是第一次來到內地，但是西北的景象還是讓小僧心生仰慕啊！」

「且看外蒙溫都爾格根（高位光明者）淪落在赤蒙之手，旦夕死於非命。波切仁又流離失所，這蓮花生大師創下的基業恐怕也要到了式微的關頭了吧？」

奉張的代表並沒有出現在這個縱橫界的小團體中，窩在房間里的兩個人相互交換著自己的意見。

班禪一聽，原本得意的臉色頓時為之黯然。

「第一、波切和_圖_書仁可以去北京和內地轉一轉，接受各地信眾的膜拜，但是這樣回歸藏區終是無用；第二、波切仁可以留在西北，等西北得以有了餘力，自當提兵護送歸藏。」

不過，說了幾句好聽的，戴季良隨即話鋒一轉。

「現在的關鍵是要讓西北軍不出關支援直軍。」

「還是西北好啊，關起門來坐看天下風雲。」

「這些年西北是起來了。」

所見所聞還是讓他感到了驚詫，因此，面對奇迹的主人他不能不表示自己的心跡。

「今天是7月20日，三天後開始吧。希望能在大帥的壽辰之前完成這件事。」

山西閻錫山的代表操著一口濃郁的山西腔點評著。

「一路鞍馬勞頓了，來！」

「你回去的時候再跟我二哥說一聲，西北一如既往的支持他武力統一的政策。」

九世班禪笑容滿面的接過哈達。

司馬掃了掃眼前這幾張志在必得的臉，暗暗的點了點頭。

「在下已在省府禮堂備下區區薄酒，萬望致忠闡化蒞臨呢。」

「西北發現的大鹽礦並不是虛假的消息，但是由於鹽田的位置深入高原內地，所以開發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財大氣粗的美商洋行第一個反問著。

由此也加深了兩個黃教領袖之間的衝突。

「大帥跟我說這些怕是早有預算吧？」

曹錕的代表也沒有和眾人坐到一起。

「哲布尊阿旺垂濟尼瑪丹彬旺舒克（第八世哲布尊丹巴的名字）也薨了嘛？」

另一個使者也頻頻點頭，顯然這次戴季良的壽辰把西北正式推到了眾人的目光之hetubook.com.com中。

「是啊，聽說為了志帥過這個生日，西北一早就開展了什麼衛生運動。」

「大帥客氣了。」

劉鎮華的代表是柴雲升，他說這話可是有自己的目的。

不過看了宋成送過來的厚厚的那疊卷宗，戴季良這才有些恍然。

「真是沒想到啊，一句東軍不扣關，西軍不出關，竟然造就了如此繁華的西北。」

車門打開了，外面喧鬧的聲響傳了進來。

「上次大總統選舉四爺親自過來，好說歹說才拿了一百萬，簡直是不把大總統放在眼裡。不行，我得給大總統打電報，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怎麼協商法？」

「志帥，這是玉帥行前親手吩咐一定要交到您手上的。」

「波切仁先請。」

「不過經此之變，志翔冒昧問一句，波切仁準備何日返回祖寺什倫布呢？」

「除非川中、山西、綏遠、河南、湖北五路夾攻。」

「歡迎波切仁（活佛的通稱）親臨西安呢。」

「雖說外面傳言西北軍的軍力不多，但是以今天所見，西北軍的潛力絕對不小。」

這話說出來不啻是廢話，要能讓這些諸侯都同心協力了，直系早就一統天下了。

「出於成本的考量，西北必須建設一條直通礦區的鐵路，並且在西寧、蘭州等地就近建立冶鍊企業，如果諸位對此沒有異議，那麼咱們可以就開發權和相關利益的分配，進行進一步的協商。」

「一路上承蒙大帥照應，小僧及隨從不甚叨擾，還未致謝，又得以迎來西安，真是感激之至啊！」

農曆六月二十八是戴季良的四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歲生日，理所當然的也成為了西北的節日，非但如此，全國大部分的勢力也紛紛派出代表前來恭賀，一時間吵吵嚷嚷的，倒是讓新建好的俄羅斯大飯店顯得生意興隆了起來。

「只要守住了潼關，憑西北現在這樣自給自足的能力，就算是玉帥怕也是只能望關興嘆的份吧？」

「不急。」

班禪低下頭念起了往生經，良久之後才抬起頭。

柴雲升此言一出，場面頓時冷清了下來，原來西北把各地的使者都安排在一起就沒有安什麼好心，可是要讓這些勾心鬥角的傢伙被一句話打動捐棄前嫌，柴雲升還沒有這個功力。

就在戴季良陸陸續續接待各方使節的時候，司馬也忙碌的和各國洋行、各地財團打著交道。

終於在民國十三年農曆六月初八的時候，在西北一路殷勤招待下的班禪被護送到了西北的首府。

首先，以扎什倫布寺為母寺的班禪統轄的后藏地區無論人力物力財力都不足以和以拉薩為駐節地統治衛藏和里區的達賴的相提並論。

其次，中國自元、明以降，歷代王朝和現今的北京政府都因為交通和通訊的問題對西藏這個僻遠的地域無力直接統治，因此，為了保證中央的權威，那麼大小相制也就順理成章了。

「誰叫人家西北位置處得好呢。」

說話間，從花車上走下來的班禪被請進了戴季良的專車。

「當然出於能更好開發這個寰球最大的鹽礦的目的，此次我方破例允許最終成立的董事會有權聘任他們認為勝任的經營團隊。」

「或可讓小僧得以重返祖寺。」